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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该怎么办?”初云求助的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苦涩!
“忘了吧!”我无力苦笑!
“不,桑芷都可以嫁给他,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不比她差的啊!”初云哭道!
我听在耳里,痛在心里,狠心的话终究是说不下去,这样的事,也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想通,旁人再急,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宁一,德妃娘娘叫你去呢!”夕颜走进来,看着我道!言语里却闪过一丝担忧!
初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故而夕颜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谁都没有听见!
“叫我?”我惊讶的看着她,没搞错吧?德妃这个时候叫我做什么?
“是啊,是叫你呢,我没记错!”夕颜无语道,末了,看见不对劲的初云,不解问道“初云这是怎么了?”
初云连忙擦擦眼睛,扯出一抹微笑道,“刚才跌了一跤,有些疼罢了!”
夕颜自然不信,眼神不由的看向我!我点点头,表示初云说的都是事实!这是初云的心事,既然她不想叫太多人知道,那我自然无话可说,虽然在我看来,夕颜是可信的人!
“对了,宁一,你可要小心些才是,德妃娘娘今日心情不太好!”夕颜不放心道!
心情不好!完了,心情不好想到找我,定是没什么好事,我的点儿还真背呀!不过再想想,即便心情不好,她又能把我怎么样?总不会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就把我送到西边菜市场给咔嚓了吧?
“没事的,你放心吧!”我拍拍夕颜的肩膀,自信道!
“姐姐,你要当心!”回过神来的初云也担忧道!
“好啦,你们两个好姐妹惦记着,我完颜宁一不会有事的!”我豪气干云道!
心里温暖无比,再怎么着,我还有她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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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踱步到德妃屋子门前,心中却有些突突,这德妃忽然找我究竟为个什么事?拿我当出气筒?想我侍候德妃两个多月,却还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正想着,碧春打屋子里出来,看见我在门口徘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被遮掩了过去,淡笑道,“宁儿,快进去吧!”
“好!”我答应着,知道再磨蹭也是无用,索性心一横,推门进去!
偌大的屋子里,德妃站在那儿,无言的看着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脸上有心疼,有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
十四竟然也在,只是仿佛憔悴了一些,神色黯然,却倔强的撇过脸,不看德妃一眼!当然,我进来,他也不曾察觉!
莫名其妙的,看见十四在,我的心竟渐渐安了下来!
德妃看见我进来,透过淡淡的一瞥,微叹口气,终是移开了眼神!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吉祥!”微微俯身,请安道!
听见声音,十四猛地回过头来,看向我!
“起来吧!”德妃淡淡道!
“谢娘娘!”起身,恭敬的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额娘,你将她找来做什么?”十四看了我一眼,不解的问向德妃,语气里却夹杂着几丝急切!
“宁一,这件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德妃没有理会十四,只看着我,脸上波澜不惊!
我暗暗纳罕,德妃这样问是个什么意思?桑芷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我以然听说了,只是如今自德妃口里问出,我竟有些吃不准她要对我说什么!
“是,奴婢听说了!”我屈膝回道!
“那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德妃带着一丝探究道!
“娘娘思虑自是周全!”我敛下眉眼,恭敬道!
闻言,十四吃惊的看向我,怔了片刻,终是自嘲一笑,眼神里闪过几丝了然!
对不起,十四,此时此刻,面对德妃的问话,我别无所答!
“你倒是懂事啊,可是你知不知道,祯儿他竟然想要抗旨呢!”德妃笑着,说出的话却透着一丝渗骨的凉意!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劝婚
什么?十四竟然要抗旨?
眼神不由担忧的飘向十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圣旨呀!
却见他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只藏在身侧的拳头却紧紧握了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额娘,儿臣还小,不想娶亲!”十四紧抿着嘴,抗议道!
“祯儿,你都一十四了,还小吗?你四哥在你这会儿早就有了几房福晋了,可你倒好!知子莫若母,别以为额娘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德妃了然道!说罢还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透着一丝冷漠!
听了此话,我忽然不敢看德妃的眼睛,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内疚!我没有错,可德妃和十四对我的确很好,单是这份恩情,便是我报答不了的!
“额娘,儿臣说过了,不会娶她!”十四被德妃说中心事,头不自然的撇向一旁,言语却依旧坚定!
“呵呵!”德妃轻笑,却暗含着一丝讥讽,“宁一,你看看,这就是我生的宝贝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忤逆我!”
我沉默,明知道德妃本意是在说我,可愣是找不到一丝反驳的理由!德妃终究是怪我的吧!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德妃微叹口气!却不知是在问谁,亦或是自言自语!
“额娘,你不要逼儿臣!”十四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与落寞!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可是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祯儿,不是额娘逼你,是你在逼额娘!”德妃心痛道!
无言的寂静,让我站立不安!
德妃叫我来的目的究竟是是为什么,难道就是让我难堪?
“宁一,你觉着那个伊尔根觉罗桑芷怎样?”德妃蓦地抬头,看着我问道!言语中带着浓浓的疏离!
德妃的这个问题可真是难道了我,说不好吧,显得我有挑拨离间之意;说好吧,我还真是不想违心说这个话!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清楚!”无奈,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喔?你和她是都是今年的秀女吧?”德妃状似随意道!可是目光紧紧锁着我,似要透过我的身体看到骨子里去!
我一阵恶寒,你既然已经决定选她做十四的福晋了,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发言权,还是你本就想借此来让我难堪?
“娘娘赎罪!奴婢虽与她为同届秀女,可并不交好,故而她是什么性子,奴婢实是不知!”我跪下请罪道!
既然你要我难堪,我又怎能叫你失望,在这宫里,你终究是我要感谢的人,不管你对我如何怨怼!
余光瞥见,十四的垂在身侧的手莫名一抖!
“看你这丫头,我就是这么一说,跪下做什么,快起来!”德妃虚扶我一把,笑道!这句话说的和以前无异,只是我听不出一丝宠溺之意,有的,只是十足的冰冷!
“谢娘娘恩典!”我起身,恭敬道!面对此刻的德妃,我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是这样的,皇上已经下旨将桑芷这丫头拴婚给祯儿,我觉着倒是不错!”德妃浅笑道!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我默然不语,不由担忧的看了一眼十四,却见他表情甚是冷漠,眼神却很是坚定!许是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他的头微微一瞥,向我投来柔和的目光!
心中微叹口气,终究是我误了你!
“宁一,你觉着呢?”德妃笑看着我,似是在咨询我的意见!
我不由的一个头两个大,无论我回答什么,都是错的!
抬头看向德妃,只见她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可是眼神却并不带一丝感情!看来她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无意间看向十四,却见他一改刚才的漠然,看向我的眼神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期望!
“皇上圣明!”强迫自己不去顾及十四的眼神,狠心道!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答案!
………。
“祯儿,你看,宁一都很赞同这桩婚事呢!”良久,德妃笑着向十四道!只言语中透着几许故意!
“宁儿,你真的愿意我娶其他的女人?”十四没有理会德妃的话,只紧紧地盯着我,表情哀痛,言语艰难!
目光闪烁,就是不敢看他!
愿意么?不,我不希望你娶她,尽管对你只是朋友的感情,可我依然希望你娶得,是一个真心爱你,而不是一个只看重荣华富贵的女人,这样,你才会幸福不是吗?
可是这只是我的愿望而已,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身份,我别无选择!十四,不要怪我好吗?
“奴婢恭贺十四阿哥大婚!”屈膝行礼,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心却堵得难受!
……。。
屋子里寂静无比,十四重重的喘息声却清晰的落在我的耳畔,夹杂着丝丝心碎!不敢抬头看他,却忍不住落泪!
原来被爱也是如此痛苦!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们没有遇见,这样,便也不会如此辛苦!
“好!宁儿,既然是你的贺喜,我怎会不接受?”十四冷笑着,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苦涩!
“祯儿——”德妃担忧的看着十四!
“额娘,儿臣——愿意娶,愿意——”十四打断德妃,悲哀道!短短一句话,他说的的却是异常艰难!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屋子,那样子,似是逃离一般!
“你终是满意了?”德妃语气不善道!
德妃娘娘,是你终于满意了吧!
叫我来,不就是利用我说服他么?这样对他,是多么的不公平!
缓缓起身,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一,你太让我失望了!”德妃见我不语,终是重重叹口气,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可奈何!
“对不起!”我沉声道!只当这是对十四说的吧!
“罢了,我也不想强求你,只是你既然无意祯儿,那以后便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时间久了,他自会忘记你!”德妃坐于榻上,疲惫道!
“奴婢自不会去叨扰十四爷!”我心中一顿,却还是恭敬道!
“如此甚好!只这永和宫你是不便呆了!我会将你调到其他地宫里”德妃看着我,声音略显无力!
“但凭娘娘做主!”
其实已经想到,这永和宫,德妃定是不会叫我呆了,只不知会将我调到什么地方!住了两个多月的地方,倒也没有多少留恋,只舍不得夕颜初云这几个姐妹!不过想想,远离这是非之地也好!
那日以后,便听说康熙昭告天下,赐二等侍卫石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桑芷为十四阿哥侧福晋,二个月后完婚!
我暗暗纳罕,原以为会是嫡福晋,不想却只是做了个侧福晋!莫名其妙的一阵幸灾乐祸,看桑芷那神气的样子,以后不还有嫡福晋治着她吗?
而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是在御膳房了!
不得不说,德妃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地方,想我前世便是十分爱吃,天南地北特色菜都要尝上一尝,可终究是不过瘾,这不,德妃愣是将我从永和宫调到了御膳房,虽是打杂,可好歹离食是近了一步,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是做给别人吃!
犹记得初云那丫头在我走的时候抱着我是哭个不停,仿佛生离死别一般,害的我本来平静的心也是伤感不已,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夕颜,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睛,这两个死丫头,愣是赚我眼泪!后来我好说歹说,反正就在一个皇宫,又不是见不到,来日方长!两个丫头终是破涕为笑,而我心里明白,虽是离得不远,可要相见,终是难了!
新的工作较为清闲,也没多少事,主要是忙着给各个宫端个盘子上个菜什么的,等级虽比以前低了不少,可终归是清净了不是?见不到那么多的人,自然也少了不少是是非非!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御膳房风雨
“张公公,我来帮您吧!”我笑呵呵的迎上去,想要接过张公公手里的水桶!
“哎呀,这可使不得呀,这东西重,宁一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怎么提的动!”张公公连忙拜拜手,阻止道!
“不碍事的,我年轻,可以的!”我坚持道!
张公公将水桶置于地上,拭了拭头上的汗,笑道,“宁一啊,你别看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可是做这点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公公老当益壮,我可是比不了的!”我温声笑道!
“哪里,也只能干个杂活打个下手了!”张公公摇摇头,不好意思道!
“才不是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份活计都是不能小看的!”我俏皮的眨眨眼,不赞同道!
“哎呀,也只有你这个小姑娘还会理会我这个糟老头子!”张公公眼神里闪过一抹苦涩!
“要我说啊,公公才过不惑,离老可差得远着呢!宁一有什么不会的还要讨教您呢!”我拿起手中的托盘,帮他扇着风,笑道!
“你个小丫头就会逗我乐,我一个挑水砍柴的,能有什么可教你的!倒是你啊,如此一个善良伶俐的姑娘,哪家主子竟舍得将你放在这里了!”张公公赞赏的看着我,可惜道!
我微微一愣,干笑两声,道,“若是不来,我怎么能遇见公公您呢,这就说明啊,相遇即是缘分!”
张公公是御膳房专门负责挑水打柴一类的老公公,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干活却很利索!自我来御膳房之后,对我很是照顾,所以我平时也在闲暇的时刻帮他一些忙,知恩图报嘛!
“这小丫头!”张公公乐呵呵道!
说罢,便要提起地上的水桶!
“宁一,你又在偷懒不成?”猛地,一个难听的公鸭子声音传来,我皱皱眉,不用看都知道,定是御膳房总管钱公公了!
说起这钱公公,实在是讨厌的紧,看我自永和宫调到此处,失了主子的宠爱,便处处打压起我来,有的没的挑我的不是!碍于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几次我都忍气吞声,不和他一般见识,而他反倒好,当真以为我怕他,便愈加过分起来!
“原来是钱总管啊,您还真是忙啊,连我什么时候偷懒都一清二楚呢!”看着这张讨厌的嘴脸,忍不住出言讽刺!想想几日来所受的气,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呢!
钱总管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脸色不善的看着我,冷声道,“完颜宁一,你别忘了,现在可是在御膳房,没人给你撑腰!”
“不用钱总管刻意提醒,宁一知道自己的地位,否则也不会受这些阿猫阿狗的气了!”我笑看着他,略带轻蔑道!
“你——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和杂家说话?”钱总管脸色铁青,伸手指着我,怒道!
笑话,你也不过是个奴才,还指望我对你卑躬屈膝不成?人敬我一尺,我方敬人一丈!
“钱总管,宁一年龄小不懂事,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吧!”张公公陪着笑脸看着钱总管道!
“喔?看着你的面子?张公公,什么时候你的面子竟这样管用了呢?”钱总管冷笑着,轻蔑之意再明显不过!
张公公脸色顿显难堪,但碍于钱总管的身份,愣是将这口气咽了下来!
我却再也压不住火,上前冷笑道,“张公公的面子不可以,那你钱总管就可以了么?不过一般都是奴才,还分什么贵贱呢!”
“完颜宁一,你今日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数落起杂家的不是了?”钱总管气的直发抖,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哟,钱总管这话我可当不起,我哪里敢数落您的不是呢!”我无害一笑,哼哼!死阉人,气死你!
“好啊,反了你了,今日我就不信还管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了!来人——”钱总管怒道!
顿时有两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听候吩咐!
“钱总管,你想要罚我,也要寻个正当的理由才是,不然你就不信我去主子那里告你去?”我不屑的看着他,冰冷道!
“笑话,杂家惩罚一个不听话的下人,还需要理由吗,你别忘了,现在你可不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什么红人,去哪里告状去?”钱总管冷笑一声,显然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这可不一定,钱总管既然知道我在永和宫呆过,也必然听过太后娘娘曾经在宴会上赏过我一卷亲手抄的经书吧?钱总管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是哪天太后娘娘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那就不妙了喔!”我波澜不惊,一字一句道!
钱总管听了我的话,脸色渐渐凝重,许也是顾忌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