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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给画柒惹了多大的麻烦。
画柒走到她身边,将血滴在了她的头顶,双肩,以及脚尖上,而后口中念咒般地说了起来,叶莳一直望着画柒的身子,不消片刻功夫,叶莳就能站起身了,她刚起身时本能地回头看了眼金丝楠木椅后,她想知道桎梏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金丝楠木椅的后面有一团黑色的浓雾,浓雾中有个人的身影,可那身影她看不出是谁,那双手还保持着按着她身体的姿势不动,画柒牵着她的手,一路踩着自己的血迹回来,下了四楼,所有画家人都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有一帮手持兵刃的人从一二楼涌了上来,叶莳如小猫般地躲在画柒身后,画柒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
两边人碰到一起,纷纷停下脚步,为首的胡子男道:“剑意阁浩气长空令出,崇沅大陆人人得而诛之,画家要护她,我们不管,但画家确定能挡得住我们吗?”
画柒眉心紧拧:“画家誓死护她周全!”
叶莳不明真相地小声问画柒:“他们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画柒并没回答,而对方已经用行动来证明他们的目的,正是击杀持国公主叶莳。
画柒带来的几人都有兵刃,唯独画柒赤手空拳,她拳脚功夫虽然不错,但在冷兵器时代的这里,她的拳脚功夫就比较一般了,单兵作战她是强者,对面人多势众,而且各个会武功,她很难全身而退。
两三个回合后,画柒身上已经有了伤口,画家人也都受伤挂彩。
就在画柒无能为力时,叶莳主动出手了。
她用巧力夺了一人的刀,回手便给一男子捅了一刀:“谁再上来,便是送死!”她大吼。
若只是叶莳说这句话,定然无人理她,可却是持国公主叶莳说出这话,他们多少是有所顾及的。
画柒与她背对背地向楼下退去,就在走到一楼时,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根弩箭,那把弩箭的力气极大,从画柒的右肩膀穿过,擦着叶莳肩头而过。
她疼的差点没跪下,那根弩箭带着他们二人的血肉,最终射入木柱上,发出铮铮声。凌厉的目光向射出弩箭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男子以一块黑布蒙着脸面,依然保持着射弩的姿势,身材轮廓觉得眼熟,却想不出是谁。
“画柒,画柒,你怎样?”她捂着肩头炯炯冒出的鲜血。
画柒因为要带她离开金丝楠木椅,已经流了不少血,又被弩箭射中,血流得更多了,脸色也白了起来,他咬着牙,对她道:“一会我挡着他们,你趁机离开,我有马停在门口,你先去找凤洄,她能保护你。”
她愣了愣,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仿佛都噎在了肚子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两人退到门口,四周已经将他们围捕起来,圈越来越小,画柒左手拿着夺来的一把刀,大声对叶莳道:“别忘记你的承诺!”
画柒的离开带走了她背部的温暖,她狠狠地握紧了刀,挥砍起来,打开缺口,直奔剑意阁门外。
一匹高头大马在月色中打着响鼻,叶莳三下五除二地上了马背后才想起,生于二十一世纪的她,上学时坐专车,工作后是做通勤车,执行任务时有坐专机或自己开车,四条腿的马她从来没骑过,而这时已经有人追了上来,她握紧了马缰,大喝一声,马便向一个她不认识的方向冲去。
颠簸中,她的脑子乱乱的,画柒流血时的模样似乎已经甩到脑后,因为流血过多,她的视线也迷乱起来。
远远地,她瞧见一张灯结彩的大门,就奔着那里去了。
似乎还有追杀声在后,她骑着马就进了这家院子的大门,高头大马在人群里奔跑时,叶莳恍然听到有人唤她名字:“公主,快停下来!”
好似走到了二门,她体力不支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推开旁人的阻拦,继续向那火光最亮的地方走去,人影模糊,她因失血过多而无力支撑身体,身子软了下来,头磕在青石地面,砰地一声,异常响亮,谁都听见了。
正在向长公主请求赐婚的楚千悠回头便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叶莳,楚千悠不知她玩的是什么把戏,于是回头坚定地又对长公主道:“请长公主成全我与秋白!”
长公主祁萝却没听到楚千悠的话般,慌张地向叶莳的方向跑过去,四周人让开一边,不敢上前。
祁萝将她肩膀上的伤口检查了下,倒吸了口气,又看了下她磕在青石地面上的头,地面上已经汇集了一小摊血,祁萝颤抖着手将她的头搬过来,却见一颗三角形的小石子扎入她的头皮中,这摊血便是这块石子所造成。
“快,快宣御医!快!”祁萝就如此抬着她的头,不敢再动,染了满手的鲜血。
秋府之中哪有御医,有的不过是秋府中的内医罢了,老大夫赶来,叶莳的血已经流得更多了,顺着祁萝的手滴落在地。
“快去叫宫里的御医来,莳儿要是有事,我要了你们的命!”祁萝慌张大喊道,满院文武都听到了长公主的喊声,僵住的人们这才忙碌起来,四周变得嘈杂,有安排房间给莳公主的,也有去烧热水的准备干净的布止血的。
秋白与秋霁同时站在不远处,秋白问:“是莳公主来了?她怎么了?”
秋霁蹙眉,若是以前的弟弟,他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查看叶莳伤情,而今,自从他眼盲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那种紧张的神色了。
“莳公主骑马闯进来,大概因为失血过多没站住身子,头磕在了地面,地面有颗小石子。”秋霁顿住,看着秋白波澜不惊地俊美容颜。
“骑马进的门?”秋白垂眸低笑:“原来她也有心急的时候。”
楚千悠仍旧跪在地上,秋白走了过来,听着她的坠泣声,缓声道:“千悠,长公主如此护她,怕是不会逆了她的意。”说罢,他恰到好处地叹息了声:“有缘无份,便是如此了。”
楚千悠攥起拳头,对叶莳的恨更加一分。
好好的而立寿诞被叶莳搅合的一塌糊涂,秋府上下脸色黑的犹如锅底灰,老大夫止血过后就说莳公主淤血不畅,脑子里怕是有血块,肩伤无碍,只需止血上药,辅以生肌的药方便可。
宫中太医联合会诊,决定隐秘治疗莳公主的头部,以针灸和按摩的方式,为她做康健,以得血块疏散。
长公主彻夜未眠,守在叶莳床边。
偏偏不是同胞姐妹,只是同母异父,长公主对叶莳的感情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同父同母的当今皇上也比不得。
“莳儿,你终于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祁萝看着叶莳的病容,一股痛心油然而生,痛意将怒意渐渐压下,最后得而叹息:“既然你没死,那便好好的活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秋霁从外进来,走到床榻旁问:“莳公主怎样?”
“没有性命之忧,脑子里的血块日后大夫会以针灸和按摩的方法去除。”祁萝抬眼瞅着秋白,缓声道:“她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秋霁的目光像把刚被磨过的刀,带着抹杀一切的恨意:“凤洄来了,听他说,是江湖势力所致。”
“江湖势力?谁的江湖势力连持国公主都敢伤敢杀?!”祁萝怒不可遏:“秋霁,此事要追查到底,不管是谁,捉到立刻关押大牢审问。”这些江湖中人实在太可恶了,连皇亲国戚也敢动手!
“秋霁遵命。”他抱拳说完,劝道:“时辰不早了,长公主该回宫休息了,莳公主现在不宜挪动,还是在秋家养伤的好,有秋白在,你可以放心。”
长公主摇头:“你没发现秋白变了么?否则楚千悠怎敢向我请求赐婚?”
“那不过是千悠的小孩子心性罢了,为了巩固军权,千悠是要入宫的。”
绝对不是,祁萝在心中回答,当祁萝知道叶莳的野心如此狂大时,她就已经想办法遏制她的势力了,并在她及笄之后,命秋白侍奉左右,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叶莳去了苍国,自然秋白也要跟随左右,继续监视。
可长公主在近来的奏报中,发现秋白隐瞒了许多,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一个原因,秋白爱上了叶莳,将监视之事完全抛之脑后。
秋白知道太多事,已经留不得,祁萝本想等叶莳去了苍国后,赐死秋白,最后按上个饱受相思之苦,病疾缠身而亡的死因。
秋白被叶莳毒瞎双眼的事第一时间传到祁萝耳中,祁萝猜测这是叶莳给秋白的惩罚,眼盲的秋白再也无用,无用到祁萝懒得以相思之名杀了秋白。
今日楚千悠请求赐婚,这大大超乎了祁萝的意料之外,祁萝忽然觉得,秋白更加杀不得,因为秋白是叶莳与楚千悠之间的矛盾所在,有秋白在,楚家和叶莳永远不可能联合。
“楚千悠年岁小了些,对男女情爱也不甚理解,只不过瞅着秋白容颜艳丽罢了。”祁萝微顿:“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想必楚千悠也一样。”
秋霁心中虽不大赞同,但却是点了头。
“早些休息吧,这里有侍女看着就行了。”秋霁劝道。
祁萝看了眼叶莳的睡颜,转身与秋霁一同出去,东方泛白,祁萝尽显疲态:“之前我给她下的禁步令撤了吧,如今想上串下跳也不行了。”
“好。”
“一定要找到伤她的人,碎尸万段都不解恨。”祁萝咬牙切齿,恨意毫不遮掩。
秋霁心里觉得奇怪,便问了出来:“你还是那么宠着她。”
祁萝长叹一声,站定脚步,眸光看过四周,寂静无人后,才叹息似地道:“我希望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她造反忤逆,你竟还有这样的心思,当真难得。”秋霁轻笑。
祁萝凄惨地笑了下:“她的野心太大,我怕拦不住她。”
“不过是祁国罢了,她若真有那个能力带领祁国走出困境,又何尝……”秋霁说到这,忽然停住,连忙抱拳道:“秋霁口无遮拦,还请长公主恕罪!”
祁萝到是坦荡地笑了:“连你也觉得她更适合执掌祁国吗?”她抬眸妄想空中还未落下的圆月。
秋霁垂眸,不敢回答。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要回宫了。”
秋霁看着她,缓缓点头。
送祁萝到了秋府大门外,在她即将上马车时,偏偏又转过身来,看了秋霁一会,微笑着对他道:“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都一样,所以我们不必互相怀着歉意。”
秋霁垂下眼眸,看着祁萝,眼中有一丝怜悯流出。
“就是这种眼神……”祁萝的微笑已经变成真正的笑容:“这种眼神最伤人。”
她如此坦荡地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他的视线。
“这种眼神最伤人吗?”秋霁轻轻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王妃
叶莳跌伤了头,这一病便病了三月有余,她看似安然地在床上躺着,却不知时局变化多端,在祁国的军权以尽数被长公主收回,而她,也已经远离故乡,在前往苍国和亲的路途中。
模糊的眼渐渐变得清晰,入目的是白缎面的帐顶,嫩芽绿的帐幔随风缓缓起伏,上面绣制的莲花若隐若现,仿若置身于碧波荡漾的湖水中,香气缭绕。
叶莳试着动了动手指,有种长时间血液不流通的麻木感,缓缓攥起拳,试着凝力,这种失力感着实讨厌。
完全陌生的环境和一个刚刚醒来,意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人,阖了眼想了片刻,她终于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是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而后她晕了过去。
接二连三地是吵闹声,吵的她只想睡,这一睡,便睡了够。
叶莳想自己可能睡的过于长久,于是肌肉长时间不动而造成酸软无力。
休息了会,试着调节自己身体的力量,渐渐地加速血液循环,继而让大脑的指令第一时间可以传达到肢体上,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映。
握拳、转动手腕、屈膝,踢腿,弯臂、颈项转动,看似简单的动作在一个长时间卧病在床的人身上显得那么难做,叶莳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这些动作做的熟练,然后试着坐起身,撩开帐帘,看外面的世界。
大概是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吧,她保持坐的姿势不动,寻思自己身在何处,还是那个大户人家里吗?
即便是走丢了,凤洄也会及时将她找回来吧?
挪动身子,双脚触地,黑色理石地面传来微凉的触感,她慢慢地迈着脚,向闺房内的镜子前走去。
银镜里的容颜很清晰,她拍了拍这张消瘦的脸颊,打趣儿道:“还是这张没福气的脸。”
这轻拍之下她发现,额鬓中有一块头发微短的地方,里面有这半指长的伤疤,她仔细地回想着这是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可记忆力模模糊糊,怎么都想不起来。
难道是从马背上摔的?她猜了个□□不离十,病容犹在,她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于是想找个人问问。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身着绿裳的少女站在门口,看到叶莳站在镜子面前,惊的没拿住手上的水盆:“王妃,王妃您醒了?!”
王妃?她蹙着眉走过来,很正式地介绍自己:“我是祁国的持国公主叶莳,不是什么王妃。”
少女忙做了个万福,解释道:“奴婢名□□蝉,是王爷专门派过来伺候王妃您的,您受伤昏迷不醒,大婚本是定在二月二十一的,王爷怕误了吉时,便先与王妃您行了周公之理,再启程从祁国来到苍国。”说着,春蝉停了会,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又继续道:“王爷说,婚礼那等繁文缛节等回到苍国再补。”
叶莳圆眼一瞪,用手挠了挠自己耳朵,表情复杂地问:“你说什么?我结婚了?周公之理?”
春蝉害羞地点了点头,仿佛被行周公之理的人是她。
“我什么时候同意跟人结婚了?”叶莳像吃了苍蝇,许久后怒意顿起,大吼着踢翻了地上的水盆,碰撞声不绝于耳,春蝉吓得连赔不是。
叶莳已经赤脚走了出去,从最开始的愤怒到恐惧,她心中慌张的不行:“秋白,我要见秋白!”
“这里是苍祁边界,秋白公子每到一处落脚地均会去寺庙求签,祈求您早日醒来,今天早晨秋白公子刚去庙里了。”
秋白去求签了?“凤洄呢?我要见凤洄!”她慌张地往一个地方走,春蝉紧随而来。
“王妃,王妃,您不要跑,您还没穿鞋子,春风最惹伤寒,您慢着点啊!”
“秋白,凤洄,画柒,随便,随便是谁都可以,我要见你们,出来,全都出来!”她大喊着,慌张的表情尽显。
“随行而来的只有秋白公子,其它人都不在啊,王妃,还是等秋白公子回来吧!”春蝉在后面紧追,她的主子便在前面紧跑。
柳条已经抽出嫩绿色,湖水早已开化,她似乎是奔着大门方向去的,却不知自己在古代建筑中根本是个路痴,一路跑到了里院。
“秋白,秋白,你快出来见见我!画柒,凤洄。”
“何人在此喧哗?!”冷酷的声音传来,叶莳定住脚步,那人坐在水岸边的凉亭之中,他的怀中抱着一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貌美女子。
叶莳停住脚步,看着这个表情充满玩味之意的男人,觉得他很眼熟。
“王爷。”春蝉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解释:“王妃醒了,要找秋白公子,奴婢拦不住她。”
“王爷?”叶莳赤脚走上前去,先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怀中女子,女子依偎在他怀里,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反而向她发出挑衅的眼神,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王妃醒来就想找秋白,当真是情深呢!”充满讽刺的语气。
“苍慕勤?”叶莳认出了他,那个瘸脚蝗虫。
“哼!正是本王,王妃见到本王,还不下跪请安?”苍慕勤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一手抓过怀中女子的娇乳,在毫不掩饰的情况下揉捏。
女子轻哼一声,更加依偎在苍慕勤怀中。
真是冤家路窄,叶莳蹙眉问道:“是你碰了我?”
苍慕勤一愣,揉捏娇乳的动作停了下来,未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问他:“你已是我的王妃,有其它人敢碰你吗?”
叶莳上前,将那女子拨弄到旁边,毫不客气地抓起苍慕勤的衣领将他从圆凳上提起来,她昂扬着小脸,看着苍慕勤的脸,怒不可遏地问:“在我昏迷不醒像个木头人的情况下发生性关系,你是变态吧!”
苍慕勤瞪大了眼,往日不愠不怒的脸上此时只写了四个大字:“我很生气!”
不待苍慕勤反映过来,叶莳抬脚踢在苍慕勤胸口,这脚力量非凡,苍慕勤本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后退的脚步渐渐不稳,后脚碰在了凉亭的栏杆上,而后径直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苍慕勤落水了。
“救命,快救命啊,快来人,王爷落水啦!”先前在苍慕勤怀中的女子和春蝉一起失声大叫。
树木初见绿意,湖水仍旧冰冷刺骨,苍慕勤自幼长在北方旱地不会浮水,落入水中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挣扎的同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