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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影须所说的这样吗?
“你是何人?”
宁德玺对于影须的存在,显得相当吃惊,他称呼十三为少主,这个男人,是何人?
“我是少主的护卫,若惜临死前,曾找到过我,告诉我,她若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务必保护好少主,你以为,这几年在皇宫里,少主的为人处事,如此的冷漠疏离,为何还能活得好好的?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这是皇后娘娘在暗中打点好他的一切吧?假如不是我,少主又怎么八年来安然无恙?”
影须看着宁德玺,从心里滋生出一抹无法言明的恨意。
这个男人,就是他害了若惜。
“八年?”
宁德玺心里的恐慌,越发的深了。
这么说,这个男人在宫里,已经存在了八年,可是为何他却到今日才发现?
身形一动,宁德玺双掌袭来,影须只能步步往后退,影须的修为,是及不上宁德玺的,只是因为是狐族人,所以有着天生可以隐藏自身玄气的特点,根本就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
他自知斗不过宁德玺,却仍然选择现身,以此来激怒宁德玺,这样一来,宁德玺必定会对他出招。
有他此前所说的话垫底,少主不管怎么说,也一定会对宁德玺重新燃起恨意,而这八年来,他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少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少主也并非那般无情之人,他若心里有自己,一定会帮着自己与宁德玺斗的。
而影须想要的,正是这样的后果。
宁德玺现在对若惜越愧疚,就越舍不得对少主出手。
果然,见到宁德玺步步紧逼,而影须明显处于弱势的情况下,晨光足尖一点,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影须的身侧,他的加入,使得宁德玺顿时停手:“十三?”
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询问。
难道说在十三的眼里,他居然还抵不过这个外人来得重要吗?
“父皇,他守了我八年,我早已视他为亲人,你若伤害他,我不会允许的。”
晨光淡淡的开口,刻意避开宁德玺的眼神。
这个眼神里,包含着太多的愧疚,以及询问,还有关心。
但宁德玺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如影须所言,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
有了这个念头,便使得晨光不愿意去面对宁德玺。
“你说什么?”
宁德玺听到他这一番话,只觉得,世界都快崩塌了。
他这个亲生父亲,居然比不上一个在他身边只待了八年的外人。
且,这个人与若惜的关系还如此密切,若惜在死前,居然还去找了他,让他照顾十三,也就是说,若惜在死前,便已经察觉到了危机吗?
可是若惜为什么不将一切向自己表明?
假如若惜跟自己说了,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保住若惜的,而非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云殒啊。
“南诏皇帝,少主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
影须见到宁德玺眼里受伤的神色,知道这第一步,他已经成功了:
“我与若惜,同为狐族人,少主身为若惜的儿子,我守护他,是我的责任,你身为他的亲生父亲,试问你为他做过什么?若惜的死,假如不是少主察觉到了异常,这个真相,将永远也不会被公诸于世,你的枕边,躺着一个如此心肠歹毒的皇后,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不要再说了,若惜是你的族人,那又如何?她是朕的贵妃。”宁德玺目露凶光:“朕几乎给了她一切,几次要立她为后,改立刚出生的十三为太子,她非常抗拒这一切,朕便也放弃了,但朕对她,对十三,做到了问心无愧,你不要枉想因为你几句话,便让十三的心偏向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宁德玺看一眼影须:“皇后的死,是你下的手对不对?朕不用你来告诫,若惜的仇,应当由朕来报,皇后有罪,也当交由朕来处理,而不是让你单独去做这一切。”
语毕,宁德玺身形如风,伸出单手,径直掐住了影须的脖子,冷冷的看着他。
“父皇不要!”
晨光心急大声唤道。
影须毕竟守了他八年,他当然不能看着他陷入险境。
“朕最爱心的儿子不愿意朕杀了你,那么朕便饶你一命,立刻从朕眼前消失。”
宁德玺深深的看他一眼,愤怒不已的说道。
这个影须,不能留。
他是狐族人,同时,他杀了皇后,又在晨光的身边守了八年,这些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晨光的处境都会变得很危险。
毕竟,一国之后的死,是件大事。
特别是此时此刻,太和殿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此。
影须果然如宁德玺所想的一般:“我不会消失,我要守在少主身边。”
“那就怪不得我了。”
宁德玺状似惋惜的说道,双目圆睁,掌下用力,影须被他逼至无路可退,只能出招来袭,他再一个反攻,轻易化解招式之后,再狠狠一掌,直辟中了影须的额际,影须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影须大叔……”
楚小沫眼见着此前还活蹦乱跳的影须,这么一会儿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晨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将楚小沫的眼睛给捂住:“不要看,楚小沫,忘了这一切。”
同时,抬眸,狠狠的看向了宁德玺:“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在我身边守了八年,难道就不可以给他一条生路吗?”
此人不能留
“他必须死。”
宁德玺的声音,听上去不带一丝情感。
以他的立场,这个守护着十三的狐族人,必须死。
十三是狐族后人,这个秘密,必须守住,否则,一旦传开来,十三的麻烦,会接踵而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众人争夺的目标,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终日活在那样的世界当中。
而皇后之死,也必须将杀手揪出来。
否则,以如今太子宁泓烈的势力,生母莫名奇妙的死了,他不可能不来追究。
所以,影须的死,就更加的迫切了。
“你凭什么?”
晨光自喉间发出一丝低吼,冲着宁德玺,用尽一身气力。
他不懂,不懂这个被他称之为父皇的男人,为何要将他身边唯一的守护者都杀得如此干脆利落,影须与母亲一样,都是狐族人,这八年以来,待他更是忠心耿耿,这不仅仅是一个守护者,更是一个亲人。
“为什么要将我身边的人杀了?”
他的眼角,终于慢慢的逸出泪来,捂住楚小沫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皇后的死,必须有个人要站出来去承担这一切,难道你希望是你自己?”
宁德玺冷冷的看着晨光,目光当中,更多的是难受。
他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十三。
如今,却为了这个男人的死,冲着他大吼大叫。
假如他平静以对,眼露悲泣,那便证明,他的情绪波动不大,仍是从前的十三。
可此刻,他情绪失控,冲自己狂喊,几乎是用尽了一切在嘶吼、
这般失态的十三,是宁德玺从来不曾见过的。
也就更加的证明,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宁德玺的心,泛着无尽的酸楚。
“一定要是他吗?”
晨光恢复平静之后,神情越发的淡漠。
“既然你做得如此绝情,那么我也没有留在此处的必要。”
他牵着楚小沫的手,作势要离开宣光殿。
“十三,你哪里也不能去。”
宁德玺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多少表情,
“就老实待在宣光殿里,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你的意思是,你要将我交给太子,告诉他,是我派人杀了皇后,对不对?”晨光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突然就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
宁德玺更气了:“你这是故意和朕作对是不是?朕极力要替你隐藏这一切,你却迫不急待的要半角这一切宣告世人?”
这个十三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宁泓烈的身形,带着一丝凄凉,缓缓出现在宣光殿的门口。
俊美的脸上,透着无尽的惊讶,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宁德玺:“父皇,母后身边的宫女说,母后是被死去的贵妃带走了,可我方才却听到另外一种说法,父皇,你说我要听信于谁的?”
宁德玺摇头:“太子,事情并非你所听到的这样,十三不是杀你母后的凶手。”
“儿臣知道,十三殿下不是,躺在地上的那个才是,对吧?”
宁泓烈的声音,包含着无尽的悲泣,宁德玺对他这般的冷情,对母后的死,这么的无动于衷,甚至一心只想着如何来替十三开脱,这一切的做法,都让宁泓烈伤透了心。
难道在宁德玺的眼里,只有十三这一个儿子吗?
他们其他的子女,在宁德玺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还有死去的母后,在宁德玺的眼里,是不是连根纱也算不上?
贵妃当年死的时候,宁德玺两年没有都睡在甘露殿里,不曾传召任何妃子侍寝,并下令不准任何人再进若惜殿一步,从此,对十三的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因为他爱的是贵妃,而不是母后,所以,就要这样被对待吗?
“是,这个人杀了你的母后,而他,已经被朕所杀。”
宁德玺点头,
“太子,如今是什么形势,你该明白,太和殿里来了多少人,你更应该清楚,这种时候,不是你应该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
宁泓烈苦笑着点头:“儿臣自然知道,儿臣还知道,只要是可以维护十三弟的话,你什么都会说,你任何事情都会做,就因为他的母妃是狐若惜,那个你热爱的女人,所以,十三弟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他永远不会错,而我身为太子,即使母后死了,我也不能追究,我不能替母报仇。”
此刻,他的心,已经满目疮痍。
整个人似乎都被掏空了,为何身为一个父亲,他居然可以做到对发妻如此的残忍?
任由其躺在冰凉的凤仪殿里,不闻不问,却是心急如焚的赶来此,要保护他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
“既然知道,那你便速回太和殿去。”
宁德玺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要成大器者,必须要面对这些,即使亲人惨死,即使遇到再多的不公,他也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
身为太子,宁泓烈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宁泓烈转身之际,宁德玺的眼里,才涌上一抹悲伤。
既然他选择了要当太子,那么这些历练,都是他必须要去经历的,旁人无法帮助他,更无法去安慰他,他只能在这条路上,孤独的走下去。
晨光也停止了动作,与楚小沫一块儿站着,静静的看着宁泓烈的身影消失于宣光殿里。
凭心而论,这位太子,对待晨光,一直都挺不错。
也是所有皇子公主当中,唯一可以跟晨光亲近说话的人。
“他的母后杀了你的母妃,而今,他认定了他的母后是你所杀,你的仇才报完,他又该找你来报仇了。”
楚小沫小嘴动了动,吐出这些话来:
“杀来杀去的,其实挺没意思的。”
这或许就是大人们常说的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听到这句话,晨光的眼里,也涌出一丝疑惑。
如今,杀他母妃的凶手,终于死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
甚至,比起从前更难过。
陪着自己走过八年岁月的影须死了,他如今对父皇充满了不理解,也充满着无尽的恨意。
这,便是他想要得到的吗?
“十三,太子不会来找你再过问任何事情,你放心。”
宁德玺走至晨光的身侧:
“父皇所做的,无非都是想要给你创造一个最好的条件,你若不想留在宫里,父皇也不拦你,你就按照父皇那天告诉你的去做吧,出宫去或许对你,也是件好事。”
晨光握着楚小沫的手,动了动。
宁德玺真的愿意放他出宫?
“你要出宫,那是你的事,可别将我妹妹给拐带走了。”
楚小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站到晨光的跟前,伸手,将楚小沫从他的身边带到了自己身侧:
“晨光师兄,你的家事,我们不想掺和,我这就带上我妹妹离开这儿。”
说完,楚小昱就想走。
宁德玺快狠准的拦在了门口:“慢着,两位小朋友,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对第三个人言,明白吗?若是说出去,对谁都不会有好处的。”
他特意看了一眼楚小沫,这个孩子,应当是可以让他放心的。
只是这后来的楚小昱,也不知道到底听了多久了?
他又知道了多少?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兮兮的?”
楚小昱不听还好,一听这个,立刻来了兴趣,踮起脚尖四下看了看,突然看到了影须的尸体:“哇,这里还死了个人啊?这是护卫吗?”
宁德玺目光一沉,神色复杂的看着楚小昱已经一溜烟的站到了影须的身侧。
“哇一招致命,定是个绝顶高手下的手。”
检查了一下影须的致命伤,楚小昱得出如此结论:
“小沫沫,这种地方,你不应该来的,多血腥啊,你是女孩子呢。”
说完,还不忘看楚小沫一眼。
“哥哥,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楚小沫垂眸,眼里,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这位影须大叔,好可怜啊。
就这样莫名的死在了这位皇帝大叔的手下。
只是,方才皇帝大叔的意思,这个事情,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否则对晨光师兄可是没好处的。
宁德玺不再开口,只是一脸沉默的任由楚小沫与楚小昱二人手拉着手,自他的视线里消失。
晨光此刻仍然无法自悲伤当中回过神来,淡淡的看着影须的尸体,脸上,仍然是写满着对宁德玺的不谅解。
“十三,那两个孩子……”
宁德玺欲言又止,从他对待那个小女孩的态度来看,他是断然不可能会去杀人灭口的。
且,那两人都是暗皇的子女,要下手,也确实有些难度。
但,若是那两个小家伙的嘴不严实,将这些事情都说出去了,那么,十三就真的有危险了。
他狐族身份一旦被人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太子如今或许也只是表面顺从罢了,实则有没有想过要进一步的来报复十三,这个事情谁也说不定。
“你难道还想将他们杀了?就为了所谓的保护我?”
晨光终于抬眸,与宁德玺直视。
“皇后就是我派影须去杀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至于这楚氏兄妹,他们二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容许你动他们,相信你也知道,若是动了他们两个,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暗皇殿下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动手之前,想想后果,你或许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朕所做之一切,都是为了你。”
宁德玺摇头:
“你却如此不谅解朕,罢了,权当是朕欠若惜的,你不是想出宫去吗?现在赶紧出去吧,按朕所说的,去城郊。”
他摆手,示意晨光赶紧离开。
趁着今天,太和殿里还有两国的贵宾在,宁泓烈即使想动手,应该也不会想在今天动手。
所以,这是出宫的最佳时机。
晨光垂下眼眸,不再看宁德玺一眼,径直踏出了宣光殿。
楚小昱牵着楚小沫的手,一脸的好奇:“小沫沫,那个宣光殿里死的人,是怎么回事?”
就料定他一定会问,楚小沫委婉的开口:“哥哥,那是秘密,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告诉你的。”
“我可是你亲哥哥,你不会是为了那位晨光师兄,所以就想着替他来打什么掩护吧?你可不能这么对待你的亲人啊,胳膊肘儿往外弯,娘亲可不是这么教咱们的。”
楚小昱一听,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顿时就眨巴着眼睛,非常三八的凑近了楚小沫: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个晨光师兄了吧?你还小,嫁人的事情,还长着呢。”
楚小沫摇头:“哥哥,你这么说也没有用,我不会说的。”
说出来了,晨光师兄会有危险,她不想晨光师兄会陷入危险当中,所以,即使是哥哥,也不可以告诉他。
“真是小气,大不了你说出来我发誓,不告诉任何人还不行吗?”
楚小昱两只小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摇晃着她的小身子:
“楚小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点交情都没有?”
楚小沫汗颜:“哥哥,别闹了好不好?”
楚小昱还想要说些什么,一股危险的气息,悄然袭来。
“快,咱们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