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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此刻的自己,对他而言,就像溺水之人所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假如她不给予任何回应,很可能会让他陷入无边的绝望当中。
而她的话,也真正的起了作用。
凤绝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柔和了些,唇角开始向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整个人似乎都不再那么紧绷了,他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就在这儿,没有任何可以打扰到他情绪的事情,他终于可以全身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表妹就在这儿,她不会离开。
楚云落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此刻的凤绝,生命迹象异常的微弱。
他的头顶,滋生出一圈浅浅的蓝色光晕。
这种光晕说明凤绝此刻之虚弱,已经到了一定的界限。
假如再过去一点,他就离香消玉殒不远了……
只是让楚云落不理解的是,蓝色光晕在头顶的出现,通常是修炼魔法的人才能具有的,即使是武者,也不会有这种特征出现。
为什么是废柴的凤绝,头顶上却有这样的光晕?
随着蓝色光晕的越来越弱,凤绝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轻了。
楚云落有些急了,伸手,轻触他的脸颊,冰冷不已:“绝……你醒醒。”
他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只是唇角,却还漾着一丝满足的浅笑。
“表妹……我不会走的,我能坚持下来。”
凤绝异常艰难的开口,嗓音已沙哑至极限。
他气若游丝,却在听到楚云落的声音之后,瞬间便睁开了眼睛,冲她露出一抹低迷的浅笑。
这个笑容,带着无限的希望。
看到她的存在,他已经觉得,任何困难都将变成动力,让他勇敢的撑下去。
“绝,你是废柴,为何又出现魔法师的特征呢?”
楚云落不解,便出声问道。
凤绝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表妹,许多事情,我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和你有了孩子,我要来对你负责,其它的事情,随着我昏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大多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我真的使不出半分玄力啊。”
关于这一点,凤绝本人似乎都觉得异常疑惑。
见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楚云落也没好再追问下去。
“我甚至,连父母的模样都记不清楚,关于这个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像我脑海里的记忆是不完整的,零零星星的,我也只找着了关于你的。”
凤绝露出一丝苦笑。
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追寻楚云落而来。
除此之外,他没有其它记忆。
楚云落开始更深层次的去试探他的玄气,却是丁点也探不出来。
却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凤绝的身上,似乎少了许多东西。
修炼魔法之人,分为精气神三层。
而凤绝,精,神,似乎都探测不出。
而仅有的气这一层,也弱得很。
也就是说,凤绝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所以,他明明有魔法师的特征,却又只是一个废柴。
怎么会这样?
楚云落只觉得这件事情太玄妙了。
凤绝表哥居然连精和神都没有!那些特质上哪去了?
“表妹,你不用难过,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便知道,我身上缺失了几样东西。”
凤绝反手握住楚云落的素手:
“这样的我……真无能,不能保护你。”
说到这儿,他眼里的神色越发的暗淡下来。
他的表妹,如此神彩飞扬。
如此的耀眼无双,她不管往哪里一站,都是令万物为之失颜色的存在。
这样的楚云落,他由衷的觉得,她是俯看众生的女战神。
而他,只能以敬仰的方式,去看她。
他多想变成那个最强的男人,与她并肩笑看人生起起伏伏。
发觉了他眼中的落寞,楚云落笑着说道:“绝,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带着他的使命,既然老天爷要让你变成现在的模样,想必有他的用意,你不用为此而难过,现在的你,不是也很好吗?”
“我只是想变得更强,那样,我可以保护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看着你四处为了小沫沫的事情而奔走,而我这个当爹,却帮不上一点忙,我真的觉得我愧对小沫沫,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现在自己又躺在这儿。”
凤绝闭眼,有泪滑落。
他真的好自责。
他缺失的那些部分,到底上哪儿去了?
倘若都完整的归集至一块儿,那么他是否就不再顶着废柴的名号,而可以修炼魔法,一步一步变强,直至变成最强者,保护表妹?
随着这个念想越发的强烈,凤绝只觉得身体内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释放出来。
只是,还差一个宣泄口。
他试着静下心去冲破这些,却屡屡受阻。
暗形殿内禁之门。
阿九焦虑万分的声音响起:“皇,我看这次您似乎很痛苦。”
“本皇无大碍。”
暗皇慢慢的揭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堪称风华绝代的脸庞来,眉眼间,皆是精致唯美,无一处不透着完美,左眉骨上方,有一朵类似桃花的红色胎记,让这张脸,又更添了些许风情万种,此刻,这如如玉般的肤色上,正不停往外渗透出豆大的汗珠。
“都怪阿九无能,寻了这么久,血琉璃也没有找到。”
阿九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自责。
“为什么这一次,您会如此痛苦?难道是分身的实力变强了?可是也不对啊,那不过是您气层之中小小的一个分支,怎么可能对您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因为有了念想,有了希望,抓住了那抹希望,便不愿意舍弃,才会产生出如此强烈的愿望。”暗皇轻吐一口气,唇色苍白,唇角,却挂着一抹浅笑:“本皇倒是很好奇,自己跟自己作战,最终会演变成为什么样的后果。”
“尊贵的殿下,这个点了您还在禁之门待着做什么?”
禁地之外,响起独孤夜懒懒的声音。
阿九有些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暗皇重新戴上面具,从容不迫的答道:“夜你若是想进来便进来吧,咱们也好久不曾叙旧了。”
“不了,这是禁之门,我还是在外等着吧。”
独孤夜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听到暗皇如此爽快的回答,他反倒变得越发小心起来。
暗皇的底,他现在已经摸不透了。
所以,禁之门里有什么,谁知道呢?
“皇,您若一直不出去,夜公子是不是会一直等?”
阿九有些为难的问道,
“让阿九出去,想个法子引开他。”
“不必了。”暗皇挥手制止:“本皇现在便出去。”
“不行啊皇,现在是您最脆弱的时机,您怎么可以出去,万一让夜公子给看出来。”阿九急了,伸手就来拉暗皇的手臂:“还是让阿九出去吧。”
“即使是本皇最脆弱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倒下去。”暗皇起身,脑海里掠过楚云落那张美得嚣张的脸庞来,这世间,也就那个女人,她有那个胆子,在他伤口上撒一把盐,还跑得飞快吧。
“可您方才都说了,那个分支现在有了强烈的愿望,所以他在阻止您的召唤啊。”阿九仍然处于忧虑当中。
“那便让他再得瑟一段日子,你抓紧去找血琉璃。”暗皇缓缓说道。
禁之门缓缓打开,戴着面具的暗皇精神焕发的步出。
独孤夜非常直白开口:“我看到楚云落离开暗形殿了,而费尽心思将她带到此处的您,却放任她就这样离去,所以,暗自想着,是不是她将你给伤着了?”
说完,他有些暧昧的眨着眼。
那个神情,不言而喻。
“她伤不了本皇。”
暗皇淡淡的回答。
独孤夜却越发觉得自己猜中了。
楚云落那个女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连一向英明神武的暗皇,她都能让人家内伤,却说不出口。
他没有注意到,此刻面具之下的暗皇,唇角缓缓勾起。
以暗皇对独孤夜的了解,他越是肯定的回答,独孤夜便越会认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不如就随着他的思维走下去。
“她哪一点吸引了你?是因为眼神的相似吗?”
独孤夜此刻的眼里,却染上了一丝痛楚。
原来,他也察觉到了。
暗皇心中暗想不妙。
但他自己非常清楚,楚云落即使眼神与玉儿不像,也阻止不了他对楚云落的爱。
而夜若是也发现了这一点,难免又会将当年之事浮现于脑海,徒添伤感。
“我果然猜得没有错,是因为她跟玉儿一样,都有一双这世间最美丽的眼,你就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她吸引了是吗?你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玉儿?”
独孤夜眼里的神色复杂不已,陷入无比的回忆当中。
他与暗皇,玉儿,三人自小一起长大。
玉儿天真烂漫,纯美无瑕,像凤池河畔的白莲那般,冰肌玉骨,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丽少女。
他永远都记得,玉儿亲切的偎进他的怀里,高兴的说:夜哥哥,长大了我就要嫁给你。
他也永远记得,玉儿永远都在笑着,仿佛这世间没有令她难过的事情。
玉儿从他的身后偷偷的出现,再捂住他的双眼:夜哥哥,你猜猜我是谁?
往事,如潮水一般,狠狠的撞击着他的回忆。
让他再度面临当年的那种痛苦。
“……”
面对他的指责,暗皇有些无言以对。
当年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混乱一片。
他对玉儿,确有好感。
只是在知道夜对玉儿的用情之深之后,便果断放弃了这种好感。
现在回想,那种好感应该是仅止于喜欢二字之上,与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便放下。
为何后来的事情会发生那样的逆转,他也一直无法想透彻。
那狂乱的一夜,玉儿为何会在与夜成亲的当晚,跑到他的房里来……
她颤抖的抱着他,在他怀里犹如一只慵懒的猫。
她的手,死死的圈住他的腰际,不让他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玉儿。”
他本能的要推开怀里的人。
她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呢,她即将成为夜的妻子。
即便从前对她有好感,那也应该仅止于此。
他很清醒,所以,想也没想便要将玉儿给推开。
可玉儿却执着不已的再度环上了他的腰:“你不喜欢玉儿吗?”
“你是夜的妻子,现在夜还在外面与众人把酒言欢,你却跑到这里来,这成何体统?”他的双手,再度用力,将玉儿给推开来,眼里的神色,冷冷的。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爱我的,只不过碍于夜的原因,你一直将这份爱埋在心底。”玉儿抬起美眸,盈盈而动,唇角的笑意,绝艳倾城:“今晚的我,难道不美吗?不足以让你心动吗?”
这一刻,他的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玉儿,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控制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在替玉儿的这些反常,给出这样的解释,否则,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会是那个纯美无瑕的玉儿所说出来的话。
玉儿与夜之间的感情,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在见证的。
怎么会临到了成亲这晚,演变成这样?
“我没有被任何人控制,我只是点中了你心里的话,对不对?所以你现在慌了,乱了,不知所措了,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玉儿抬起美眸,直直的锁住他的脸庞,“你与夜二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类型,我现在觉得,你更能吸引我。”
“玉儿,你喝醉了。”他摇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夜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我没醉,我一直以来,爱的就是你,只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说出来罢了,你将夜看得比我重要,所以,你忽略掉了我的对你的爱,一味的将我往夜的身边推,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心里有多难受,我想看着你开心,所以我听从你的安排,我接受了夜,这样你该满意了,该赏我一个笑脸了吧?可是你没有,你仍然对我不屑一顾。”玉儿的话,如梦呓,却一字一句,直击中他的心底。
原来,玉儿一直爱着的人是他?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夜爱玉儿,从很久很久之前,便一直爱着她了。
爱她天真烂漫的笑脸,亦爱她纯真无邪的个性。
如今,眼前这个人,还是玉儿吗?
她的每一句指控,都让他觉得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发紧。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玉儿的心里,埋藏着如此之多的对自己的怨与恨。
“你怎么了?不说话了?”玉儿浅笑出声,“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难过?假如,你能细心一点,多关注我一点,是不是就会发现什么?是不是就会发现,每当我走到夜的身边时,其实眼神是停留在你身上的,每当我对夜笑颜如花时,其实我的心在默默的祈求,我的如花笑颜,能为你而绽放。”
“现在说这些,一切都晚了。”他终于冷静下来:“你现在赶紧回你的新房,我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一切便可以回到原点,夜仍然会是那个一心一意爱护你的人,而我做为你们的大哥,也会一如从前,什么都不会改变。”
“不!早就变了!”玉儿有些失控的尖声叫道:“从你们决定让我嫁给夜哥哥的那个时候起,一切就变了!为什么你不爱我?”
她失控的扑向了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忘情的吻了上来。
此刻,房门被推开来。
大红的喜服,还弥漫在空气之中的喜庆并未散去。
独孤夜就这样以石化的动作,站在了门口。
不可置信的看着房内的这一幕。
他所挚爱的女人,即将成为他妻子的玉儿,此刻,正死死的搂住他亲哥哥的脖子,二人正忘情拥吻。
今晚,是他的成亲之夜。
这一幕,多么的讽刺。
独孤夜只觉得这一刻,天都已经塌下来了。
眼前的事物,都已变成了一片模糊,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夜!”
他急了,伸手推开了玉儿,就要冲出去追上他的脚步。
“你不要去追了,既然他看到了,那正好,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啊。”玉儿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已经看到了,你追上去也没有用了。”
无情的推开玉儿,他的眼里,是从未见过的冰冷:“玉儿,假如说,从前的我对你还有好感,那也仅限于喜欢,而现在的你,却让我痛恨,你如此无情的待夜,他视你为唯一,你却如此轻贱他的爱,你若不爱,在决定让你们成亲之际,你为什么不提出反对?却一脸欢欣的表示愿意!你这分明就是刻意为之,你是故意要伤害夜!”
说完这些,他甩袖而去。
房内的玉儿,无力的跌坐至地面,眼里,皆是无尽的泪水。
待到后来,独孤夜大婚当晚,新婚妻子却死在了其大哥的房里,这个消息像长满了翅膀一样飞遍了独孤家族每一个角落里。
自那之后,独孤夜便正式与他决裂。
“夜,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找机会同你说清楚。”暗皇理了理思绪,淡淡的开口。
要道出当年的真相,对夜而言,也是一种打击。
不说出来,他会一直怨恨自己,认为是自己将玉儿弄到房间里来的。
话一出口,暗皇也有些犹豫了。
究竟是让夜知道真相的好,还是让他永远觉得,是自己负了他,而玉儿仍然完美无瑕的活在他的记忆之中好?
“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其中还有什么真相是需要你对我说的?”独孤夜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人都死了,你要将她从坟墓里挖出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暗皇摇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仍然不能从那次的阴影里走出来,我很难过。”
“你当然应该难过,也应该愧疚,假如不是你,玉儿又怎么会死呢?”独孤夜眼里,终于染上了恨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玉儿还那么年轻,她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若是说出你的心思,我是你的弟弟,我可以退出,成全你们,而你,万万不该用这样的方式,让玉儿受到这般的羞辱!”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当年的事情,并非如你所见到的那样。”暗皇只有重复着这句话,真相,却迟迟没有开口说出来。
独孤夜是他唯一的弟弟。
让他知道如此残忍的真相,暗皇真正的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