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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讲得来劲,拉着胖子到了后院,现出他黑虎本命的模样,使了招“虎须怒张”。胖子拿那把破柴刀试了一试,真格是刀枪不入。
“奴才会了。”——看着看着,胖子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个声音,像在他耳旁说话一样。
谁是奴才?会了什么?胖子左顾右盼,不知道哪来的声音。莫非是张飞?
张飞若是奴才,谁敢做他主子!
胖子挠头抓痒、不知所以的模样,看得张飞摸不着头脑,不过胖子半天说不出个大概,张飞也不理他,胖子一打完酒,张飞拿着酒壶就离开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胖子地脑袋瓜直转。
值此乱世,功夫不但是保命的本钱,更是出头的手段。要是没有亲戚血缘的关系、师徒兄弟的交情,真能得人传授的武功,不过就是一头把块豆腐撞碎的街头卖艺伎俩,好看,不好用。
想找人拜师学武,很难。
何况本命兽虽说是与生俱来、人人皆有,可胖子不是生在这朝代,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一个例外。若练武练到最后,真发现他是那个例外,岂不是竹篓子打水、白费工夫?
只能说,胖子想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在这汉末动乱的年代,难度不亚于叫孙干去单挑赢过孙策。
胖子这时还是个和尚,就是因为客栈主人潜心向佛,他尚且有吃有住。
若还了俗,这佛家跟胖子就算脱了关系,到时候客栈主人要赶他走,他又得到哪讨生活去?
胖子眼下是落难和尚想还俗,难啊!
客栈人一向不多,这日却来了个贵客,身上不知道是什么质料的绫罗绸缎,看起来就是一派贵气。他走几步路就要喘气,胖子十分肯定这是个身子骨被掏空的纨裤子弟。
贵客脸色仓皇的进了客栈,拉着胖子就打听起消息。
“小二,有没有看过两个汉子?人是一高一矮,矮的那位作乞丐打扮,高的那位则是貌似忠良?”
胖子听公子话里焦急,再看他身上除了那件高档衣裳,似乎纨裤子弟该有的钱袋怀扇是一样都没有,就知道这家伙是给偷儿光顾,现在正在大海里捞针。
客栈不是官府,本来胖子也不打算管这事的,可当他瞥到那公子哥腰间的一块令牌时,胖子就决定出手了。
令牌上大大的“刘”字,跟那天来打酒的张飞是一个模样。
带着柄破柴刀,胖子给那位公子哥上了碗茶,就叫他安心等候。
凭胖子这身板,想为难张飞关羽是没有可能,但要是连这些骗子乞丐都打不赢,胖子这个月的苦练就真的是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胖子在城里绕了几圈,跟那些混混探过口风,在一条小巷里,堵到了刚做完案的两个小贼。只听劲风呼啸,胖子连句开场话都没说,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凌空就是一跃。
“一个百来斤的肉球也能跳这么高?”
两个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还在想这厮是哪来耍猴戏的,胖子身在半空就是筋斗一翻,两脚伸直一踢。
两个家伙半点悬念也没有,平沙落雁般直飞出去,直从巷口跌到了几丈外的巷尾。
将两个骗子由头到脚一身贼赃给扒个干净,胖子却躲到了客栈后的柴房里,一脸乐乎。
到了三国以后,胖子经历过一连串的失败打击,表面上是蛮不在乎,心里其实一口窝囊气是憋着的。
他不是没想过回去,但怎么回去是个大问题——不是不敢冒险,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真给雷劈了以后,就算又能侥幸不死,也未必能如愿回去。万一又跑到什么猫猫狗狗的年代,恐怕连店小二都当不起了。
可是不想好死,不代表胖子想这样苟活着。
虽然在张飞那碰了个大钉子,可没关系,反正国父十次革命都没成功、樱木到最后喜欢的也只是一颗篮球、柯南到今天依然是个没上过小兰的处男,这点落魄失意算不得打击,胖子挺得过去。
胖子掏弄着抢来的贼赃,想看看里头是不是有些什么武功秘籍、藏宝地图,或是灵丹妙药,可惜几下翻弄后,只在一堆狗皮膏药里找到了个臂环。
臂环是青铜制的,上头既没镶金也不戴银,就刻了九颗猫头,其中几颗似乎长了锈斑,颜色比其它几颗来得暗沉。来回看了几次,没看出个究竟,胖子也想不出这有什么地方值得公子哥这般着急,放下臂环又往贼赃里搜去。
他的运气不算好,除了那猫头臂环外,就没再看到什么古怪玩意。
首次出击,就只换得这样的收获?胖子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有节有奏地敲着指头,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他拿起那袋银锭,带上宝剑臂环,就往前堂那走去。
“胖……公子,你的意思是,你用把破柴刀,就解决了拿这柄剑的人?”
“貌似跟你说的一般无二,你没少听,我没多讲。”
胖子怕公子哥不清楚自己出过大力,所以整件事情讲得是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连根毛都没漏。他讲得精彩,公子哥却有点心不在焉,胖子瞧着古怪,正想问几句,只见那公子哥像下定决心似的,弯腰又是一拜。
“公子定要助我一臂之力,我在此先给您磕头了!”
他娘的,这家伙前帐未结,就想再赊后帐?半点好处都没看到……胖子苦着脸,也不好撕破脸,只好乖乖听公子哥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这公子哥在江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但有名声,手下也有几分实力,本来在江夏也是个要风得风的主。只是一个月前,公子哥来了位朋友。
这友人早先跟公子哥也是相敬如宾,可自从那友人的手下渐渐到齐,对公子哥的态度就逐渐改变了。不但常登门讨要钱财粮食,颐指气使,最近还派人盯着公子哥的一举一动。
公子哥知道恶客欺主,不想就此坐以待毙,所以带着家中宝物就想出来招揽些侠士作帮手。他听胖子拿把破柴刀就能打赢对手,自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不请他还请谁呐?
一箩筐的话讲完,胖子只听到一个重点,就是这位纨裤子弟想拿些宝贝雇用自己这百来斤肉,看是要去做打手还是护院,总之是要去帮他出口气去。
胖子端起茶碗喝了口凉茶,心中暗暗盘算。
这买卖……似乎可以做呀!
虽然不知道有些什么宝贝,但这公子哥既然在江夏有头有脸,出手应该不会寒酸……胖子细细衡量,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有赚无赔。
这年头大户人家经历过黄巾之乱还能屹立不摇的,通常都有点本事,最少家传武学是不会缺的,胖子这身板不算是明珠,自然不怕暗投。
反正是人家要请他,不是他硬要上的,到时候什么传家之宝、家传武学都给吃干抹净后,胖子帮得上忙自然会顺手帮,帮不上忙他也没答应过人家什么,不用往死里扛去。
胖子左思右想,考虑过后,便打算答应。
不过这家伙的处境怎么听了有几分耳熟?
胖子又端起茶碗,边喝边问:“这位公子,这事……胖子就这么应了。不过,说了这么多,胖子还不知道公子的大名呢?”
“本人乃江夏太守,刘琦。”
“噗”的一声,胖子嘴里那茶喷得可是大口——等他跟刘备杠上之后,吐的恐怕就是血了。
刘琦其实挺无奈。
当初在荆州的时候,刘琦被小弟刘琮排挤,他父亲身边有蔡夫人吹耳边风,蔡瑁等人捧刘琮,刘琦是势单力薄、命危旦夕。
当时刘备来投靠,手下能人众多,必会叫荆州大族忌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刘琦极力拉拢刘备,同时交好刘备诸多手下——尤其是诸葛亮。
刘琦几次示好,暗示诸葛亮“小庙容不住大菩萨”——刘备当时羽翼未丰,地盘又只有新野那丁点地,说他是小庙不算过分,有几次说得急了,难听话可没少说两句。
诸葛亮也许是听刘琦说的烦了,一次在阁楼书房上又给刘琦堵到,索性就帮他筹谋策画了番:“与其成天在荆州跟这些世家大族打哈哈拉下线,不如自领一地,只要有了兵权,任谁都无法轻慢欺侮你去……”
“确实好计!”
当时机会正好,江夏既无大将固守、孙权又无意占领,正是休养生息、发展人马的好时机,刘琦几番考虑,觉得诸葛亮没敷衍他,就连关羽来借兵,都不曾怀疑。
刘琦心中甚至想着,刘备这次兵败新野,此后无依无靠,他只要能将这群人吸收到手下,势力就能大增,尔后有兵有将,他也能建立一番不输父亲刘表的功业!
可惜,事情却不如意想中顺利。
刘备来了,却不是投靠来的。把兵权借给关羽,是大权旁落;让刘备进驻江夏,是引狼入室!
诸葛亮骗他骗的好惨呐……
——刘琦苦恼,胖子也在苦恼。
胖子最后答应了。尽管这事很有难度,但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很少有人不动心的。
刘表这么大家子,刘琦身为长子,家里有些什么法宝武功的,实在不足为奇。胖子穷怕了,刘琦情况如此窘迫,他这一下雪中送炭,兴许能得些好处也说不定?
胖子待在寻常武师住的偏厅厢房里,板凳还没坐热,就有人打门拜访来了。来人正是一脚把胖子的三国梦踢个支离破碎的关平。
诸葛亮临走有交代,“要有势力,就得先有地盘!”
招兵买马是个问题、后勤补给也是个问题,他们不可能打一辈子游击。等赤壁之战后,荆州一定得先拿下,江夏一地,可以做他们的根据地。
“……所以打压刘琦,得要不遗余力!”
诸葛亮让縻竺去收买人心、让关平用武力恐吓,只要压住了刘琦,这江夏就是刘备说了算。所以刘琦的手下不是叫人收买、就是让人打残……
刘琦是不得已才会亲自去找援手。不然他家里就连管帐的师爷都已经叫刘备给盯上了。
胖子会来这儿,对江夏此刻的权势纷争也是了然于胸的,他也能猜到刘备的手段不外乎就是大棒加甜枣——
只是他没想到,先来的会是大棒……
第二章 本命现身逞威风
关平没记得黎胖是谁。
当然了,每天光败在他手下的家伙不算零头也有百来个,这群乡下人练了些庄稼招式,就说是铁拳无敌;拿了柄破烂柴刀,就自称是金刀大侠。这事关平看得多,不稀奇了。
今天会到这来,是听门房的说,“刘琦又新收了位高手。”
关平最近跟那些三脚猫功夫过招越打越窝火,是以一听到有高手,就赶在縻竺收买人心前,急匆匆的跑来了。
胖子一看到关平,话是有多软说多软,就差没把话摊开来说——
“小弟这就投效刘备将军,在刘琦身边做个金牌卧底!如日后有违此誓,看是千刀万剐还是万剐千刀,任凭处置,不过您老大今天就法外开恩,别来找我麻烦了……”
可关平也不管胖子话里说得有多明白、姿态摆得有多柔软,反正他拉着胖子就往演武堂那窜去。
胖子看这事是妓女遇上了嫖客,简直是不干不行。想来没点本事,就是要投靠倒贴,也要看人家收不收。他这念头一起,干脆就选了把趁手大刀,摆开架式等候着,心里一股贼火就这么烧了开。
“操!把老子当软柿子,想捏就捏的?你不让老子安生、老子也不让你好过!”
关平用的是长柄马刀,跟他义父的青龙偃月刀同样式,不过重量轻些,也没有北斗七星横挂刀面。只见关平手一伸、抱拳过礼,两人分站大厅两头,就待出手。
一个月前,胖子连关平一招都没接下。
平心而论,胖子没窝囊到一招就被解决的地步。他当时输得那般凄惨,也是因为太过轻敌,现在小心应对,过上几招也是不成问题。何况那慈悲刀法虽说只有两招,可好歹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有名声在的。
关平双手握上马刀,端了个前挡的架式,说不出的凝重威武。
胖子来到三国后,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式跟人对杀搏斗,气息不禁有些凌乱。他强压心头纷扰不安,一口大气才刚缓过来,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就在半空中炸开。
一道刀风犹如苍龙嘶吼破云关,笔直向着胖子头顶,直劈而下!
胖子才刚反应过来,已是避无可避,惟有咬紧牙关奋力格挡。
就听当的一声巨响,金铁交鸣的余音在胖子耳鼓来回震荡,他胸中气血翻滚、只觉得内脏都给纠缠挤压作一团,一口甜血就要吐出来。就在他整个人头昏眼花的时候,一阵刀风竟然又向前胸急袭而来。
“操!这还叫切磋武艺?根本是要人性命!有朝一日老子练得神功,不把你摆足十八个姿势,老子就不姓黎!”
胖子心头直骂娘,刚想举刀去挡,只觉得双手如火烧般剧痛、再也握不住兵器,这才发现满手鲜血。
方才那一击,已叫胖子虎口曝裂。
此时命悬一线,胖子赶紧将身子一扭、使出了铁板桥要躲,刚弯下身,就觉胸前一凉,已被划出一道血痕。
胖子这一受伤,脑子反倒机灵了起来。他索性就地打滚、滚出了关平刀气范围,大刀横扫千军,拦住了关平追击的脚步。
关平见胖子还能反击,更是见猎心喜,从双手持刀改作单手拖刀,就要使出他义父教的拖刀诀。
从方才两招看来,胖子知道两人差距太大,若是再任由关平出手,恐怕明年今天就是胖子忌日。他双手握上刀柄,不顾虎口伤势,咬紧牙关扑身就上,慈悲刀法的砍柴切菜两招八式变化,源源不绝地使出。
关平没料到胖子居然还有余力反扑,拖刀诀砍了个空,只把胖子后头一张太师椅砍了个粉碎。胖子不敢多看,要是真中了招,可就是名符其实的“肝脑涂地”,连肠子都会被整串拖出来纳凉。
在少林寺打杂两年,胖子的吐纳功夫是有一天没一天的练,但慈悲刀法却甚是纯熟。毕竟砍柴切菜是他每天必备功课,偷懒不得。
只是,这砍柴切菜也是门大学问。
用刀身拍出调味香料的诱人原味、用刀背打断腌渍菜叶的绵密纤维、用刀尖切断时令蔬菜的坚韧根茎、用刀锋画开细嫩豆腐的瘫软紧密,这功夫,连胖子都觉得堪称学问。
胖子手上大刀是特地选过的,跟他平日切菜用的牛耳尖刀是有几分神似,不过稍微重些、算得称手。他一近关平身前,几朵刀花连绵舞开。
关平看胖子招式古怪,一时间抓不得准,竟叫胖子占得上风。
胖子切菜刀用尽,连着用的就是砍柴刀。关平才刚把马刀拿短,准备跟黎胖近身厮杀,胖子刀招突变、从刁钻犀利变化作大开大阖,关平一柄马刀握得短了、使不上力,竟然被硬生生砍退数步。
胖子状若疯虎,一刀胜似一刀,连日苦练的吐纳呼吸起了大用。
关平此时没了速度上的优势,距离又拉不开,只能以稳打快,长马刀使出关羽青龙武技“蟠龙锁关”,守得是密不通风,更时而可见一刀挡数刀的情况。
双刀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若是眼力稍差之人,就只能见到关平独自舞刀的景象,胖子前纵后跳,身影竟是肉眼难见。奇妙的是,看似独舞于风中的长马刀却一直有火光迸射。
关平虽然屡屡吃亏,心中却为胖子叫好。
“这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比起这几天,那些连关平一刀都敌不过的庸手,胖子要好上几十倍。只可惜胖子还算不得高手,品级顶多是在悍卒上下,只是刀招精妙,一时让人难以捉摸。
以汉代武者的品级来分,悍卒、猛士、虎卫、龙将、天人,胖子不过是悍卒级别的人物,关平却是早登虎卫。近年来在关羽的调教下,更隐约有到达龙将级别的趋势。
用膝盖想也知道关平解决黎胖,是铁板定钉的事,问题不过是时间早晚。
几刀过后,关平摸清胖子老底,挡过一式砍柴刀,对着胖子吼了句:“来而不往非礼也,胖子!这就让你看看我最近本命初至入微练得的招式!赤足炎驹斩!”
只见关平身后浮现一浑身火红的马驹,足踏赤火,面目狰狞。
关羽一脉都是青龙本命,不过关平是义子,跟关羽没有血缘关系,因此本命非青龙而是赤骥。也因为如此,关羽的武技关平学来总有几分滞碍,是以时至今日,武艺仍未达到龙将级别。
不过,不管是龙将还是虎卫,就算关平只用相当于猛士的功力出手,胖子这次都是十死无生。
胖子心里哭爹喊娘,这赤足炎驹斩热火朝天、滚烫的火焰灼烤,烘得他全身热气蒸腾,泉涌的汗水刚出体表立即给蒸干了。
在这明亮流动的火红里,膨胀的空气让视野为之变形。胖子想夺门而逃,两脚却给关平气势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胖子脑袋里又突然冒出个声音,像在他耳旁说话一样,说着“奴才会了”。
这话耳熟啊,张飞用本命相施展技能的时候,胖子依稀也是听到这声音?他急病乱投医,叫不出声,就在心里大喊:“我的老祖宗,会了就用呀!看是虎须怒张还是赤足炎驹斩都好,只要能救小弟性命,以后别说是奴才,就是只看门狗,小弟都帮你做!”
“虎须怒张!”
这声音刚在胖子耳边响起,一道暖流就从胖子胸腔向四肢流淌。越流越热,等流到了四肢,已经像熔炎火烧般的痛楚。
胖子第一次听见自己骨头的呻吟声,皮肤下的血肉不断挤压,挤压到身体每一个部位间的空隙都没有了。
只是胖子内里痛苦,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裸露在粗布衣外头的肌肉逐渐布上精润的光泽,体内的痛楚渐渐转为亢奋,随着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生出的力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