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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云微微偏头,就看到一张温文俊秀,带着淡淡歉意的脸。
他的手徒劳的向前伸了伸,嘶声厉吼:“停下来!都停下来!前面是皇帝寝宫,不能乱闯!”
可是显然,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话!
反倒是陆小凤,在听到他说前面的那座看起来很气派的宫殿就是皇帝寝宫之后,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不止一筹。
近了!更近了!!
他足尖一点,纵身而起,直扑那扇紧闭的窗户。
嘭!巨大的声响传来,在夜深人静的月色中显得更加清晰。
雕花的窗棂碎成粉末,一股强劲的真气向着陆小凤直袭而来。
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生死关头,只见陆小凤的身子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整个人如同一张拉到圆满的弓,借着那股擦肩而过的劲气猛地弹了出去。
呼呼呼!
陆小凤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陆小鸡!死了没!”司空摘星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扶了起来。
陆小凤一偏头,就看到花满楼没有焦距却带着担忧的眼。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没有回答司空摘星的话,如果是往常的话他早就嘲讽回去了,可他现在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的目光和其他人一样,都落在了窗前站立的人身上。
高大的身影,松松垮垮披在肩头的黑衣,带着水气的白色长发,以陆小凤的眼力,甚至可以看见一滴晶莹的水珠正顺着那人坚毅的轮廓慢慢流淌,滑落到锁骨。
“你们在找死?!”
他的声音很冷,比深沉的夜色更冷。
南王面色铁青,他冷冷道:“钰卿在哪里?”
颜景白看着他,沉默不语。
南王冷笑:“你以为你不说本王便那你没办法了吗?”
他斜眼看了叶孤城一眼,后者慢慢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好剑!”在这危险时候,颜景白忽然就赞叹了这么一声。
叶孤城寒声道:“本是好剑!”
“剑好,人更好!”颜景白的目光中带着惋惜,“叶城主人似飞仙,剑似飞仙,为何要自贬红尘,管这些凡俗事物?”
“我本身在红尘,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无法置身事外吗?”颜景白眉眼一挑,淡淡道:“那便让朕来猜猜城主无法置身事外的原因。白云城位于南海,在南王的管辖之内,虽然物产丰富,能够自给自足,但到底还是要受制于人的,比如说岛上的淡水就必须要靠南王府的码头从陆地输送。”
南王心下一紧,冷声道:“你说这些是想拖延时间吗?那是白费力气,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大剑客的决战上。”
颜景白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径直说道:“南王能够给你的东西,朕未必不能给,叶城主确定要助纣为虐?”
“你住口!”南王终于明白对方是要策反叶孤城了,虽然知道叶孤城是个注重承诺的性子,答应听到事情不会轻易反悔,但他还是紧张了起来,这次的谋划可是有一半的希望是放在他身上的。
叶孤城谁都没看,他只看着手中的剑,他也没有回答颜景白的意思,只冷声道:“让藏着的人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七个人七柄剑同时跳了出来,护卫在颜景白身前。
陆小凤脑子发懵,他拽着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是说这里是皇帝的寝宫?”为什么皇帝的寝宫会跳出这么一个煞星。
从第一眼见到石之轩起,陆小凤对他就有一种敬畏之心,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从来都是对他敬而远之,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而经过刚刚那险死还生的一章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直觉!
魏子云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这里就是皇帝的寝宫,但谁也没规定皇帝的寝宫不许有其他人。”
相较于陆小凤的敬畏,花满楼升起的又是另一种情绪,他轻声道:“石师在这里,那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颜景白呢?他又到底是何人?”
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站在他身边的陆小凤听见,他心中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两拍。
“叶孤城在哪里?”问话的是西门吹雪,他恐怕是现场唯一一个不惧对方气势的人。
石之轩微微眯起眼睛,他本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对路边的一个乞丐和颜悦色,心情不好了,就是身边的弟子也是照杀不误,何况是一个隔了一辈的徒孙。
而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任谁在洗澡的时候被人打断都会不高兴的。
他的周身环绕着一股沉沉的低气压。
陆小凤硬着头皮上前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叶孤城现在应该在皇帝那里,石师,我们并非有意打扰,而是现在皇帝很可能遇到危险了,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
石之轩沉声道:“他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陆小凤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是皇帝。
他有些急切的说道:“就算皇帝很厉害,可是他的对手是叶孤城!”
石之轩冷眼看着他脸上焦虑的神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身上的气势就缓和了下来,他淡淡道:“罢了,看在你也是出于对他关心的份上,便放了你。”
说着,他理了理头发,衣袂飘飘的就往夜色中走去。
魏子云撞了撞发愣的陆小凤,道:“快跟上,那里是御书房的方向,皇上这会儿应该在那里。”
话音刚落,几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璀璨夺目的剑光猛然亮起,如一道闪电一般破开混沌,只一剑,挡在颜景白身前的人全都被洞穿了喉咙。
颜景白动容,“好剑法!”
而南王终于放下了心。
“交出我儿,本王饶你一条性命。”
颜景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一脸惋惜的看着叶孤城,“可惜,朕原本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的。”他摇头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刚刚到达的石之轩步伐一顿,面色更寒!
☆、第97章 决战
石之轩刚走了进来就被面对着殿门站着的颜景白看了个正着;他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而紧随其后赶来的陆小凤则张大了嘴巴,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向来伶牙俐齿的人连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颜景白,颜兄。。。。。。”
颜景白打趣;“不过几日不见而已,就不认得我了?”
正巧赶到听了这句话的花满楼微微一顿,也许是看不见的原因,他受到的刺激貌似比陆小凤小很多,很快的就缓过神来。
他走到陆小凤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回神;然后朝着颜景白的方向点头道:“没想到阿白竟是当今圣上;能够为友;是我等之幸。”
他虽言辞谦和,但颜景白知道,他们之间终究还是隔了一层了,恐怕再难恢复以往的惺惺相惜。
南王面色惨白,他连退几步,望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说道:“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现在不是应该在比武决斗?!这附近、御书房附近应该被本王带来的人都控制了才是。”
颜景白的心思很快的转了回来,他无限鄙视的看了南王一眼,说道:“王叔还以为你的那些小计谋成功了不成?!朕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谋划自然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带来的那些人,还有城西那座大园子现在怕是都已经不存在了。”
所有的镇定自若都已不在,南王忽然看向叶孤城,疯了一般大吼道:“快!快给本王杀了他!”
殿内的空气突然阴冷了起来。
从一开始就一直躲避着西门吹雪视线的叶孤城忽然淡淡道:“石师在此,我不是他的对手。”
南王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向那个白发的男人,骇然道:“他是谁?”竟然连被人称为剑仙的叶孤城都坦言不是对手!
叶孤城直言不讳,“他是我的师父。”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有南王面色灰败,他知道这次是真的输了。
一道冰冷森寒到极致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强烈的杀意让他在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于是,这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以一种可笑到了极点的方式落下帷幕。
颜景白几乎是以压倒性的胜利完全碾压对手。
南王被魏子云带了下去,等待他的不是凌迟就是毒酒,一切都等明日的早朝做决断。
殿内空气凝滞,两个白衣的男人相互对视。
西门吹雪的目光从踏入殿门时就没有从对方身上离开过,漆黑的眼睛冷澈如冰雪,他冷冷道:“我一直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心中眼中只有剑道。
叶孤城目光复杂,“我不是。”
“你不是!”西门吹雪点头,“你不诚,对我不诚,对剑不诚。”
叶孤城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手中长剑折射出的森寒光芒,忽然说道:“无论如何,今日是你我的决战之夜。”
西门吹雪沉默片刻,道:“是。”
叶孤城道:“此刻,你手中有剑,我手中亦有剑。”
“是。”
叶孤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既如此,愿与君一战!”
西门吹雪的眼睛亮了,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
两双颜色不同,却同样炙热的眼睛齐齐看向颜景白,他抚了抚额头,轻笑道:“朕既然已经答应今夜借出太和殿,就不会食言,地方已经借出,又怎么可以少了决斗的人?”
西叶二人尽皆释然,就连陆小凤都有些高兴。
原本作为他们的朋友,陆小凤是最不希望看到两人决斗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叶孤城谋反失败后,等待他的注定是朝廷的制裁。
他最终会死,与其死在皇帝的圣旨下,不如死在这场决战中,死在西门吹雪,这个他所认定的对手的剑刃下,也算是成全了他身为一个剑客的尊严。
清风微徐,吹开天际厚厚的云层,也撩起所有人的衣角。
明月依旧是那轮明月,太和殿也还是那座太和殿,连观战的人都没有一丝变化。
夜幕之下,琉璃碧瓦之上,两个白衣的身影剑气冲天。
颜景白负手站在窗边,遥望着远处屋檐上那两个纵横交错的人影,淡淡道:“你不救叶孤城?”
“为何要救?”石之轩斜倚在榻上,神情慵懒,“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他是你的徒弟。”颜景白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脱口而出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石之轩惊讶,虽然他是背对着他站着的,可他仿佛能够看到他此时紧皱的眉头,他心情颇为不错的说道:“你不想让他死?”
颜景白转身,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说道:“他如何与我何干,只是觉得你这个当人师父的为免不近人情。”
石之轩忽然站了起来,从容不迫的向他走来,高大的身影充满压迫感,他现在的身高要比颜景白高了一些,连看他都是垂眸俯视的,这让颜景白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他慢慢地伸出食指,点在对方褶皱的眉心,声音轻缓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应该最清楚的不是吗?即使是我的徒弟又如何?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他说的很是无情,偏偏声音又是那般的轻柔,颜景白的眼底渐渐涌上冰寒。
“不过,”石之轩话题一转,接着说道:“你自然是不同的,如果想要救人的是你的话,我自会出手相助!”
两双形状不同却同样漆黑深邃的眼睛静静对视,颜景白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指尖那一点冰凉的温度。
良久良久,他终于说道:“朕要叶孤城活着。”
话音刚落,石之轩已经消失在原地。
微微垂下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浓密的阴影,颜景白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说要救人不过是试探而已,而试探出的结果应该是让他满意的,可那种满意中又夹杂着一些惊讶,一些茫然,还有一丝兴奋忐忑以及不知所措,总之复杂到了极点。。。。。。
决战已经到了尾声,叶孤城是打定主意要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所以在最后一剑时微微偏了偏。
西门吹雪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只是想要收剑已经来不及,眼看那柄曾杀过无数恶人的剑就要刺入对方的心脏,西门吹雪瞳孔紧缩,漆黑的眼中倒映着叶孤城苍白的脸。
啪啪!鬼魅一般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之间,连续两下,便卸了当今两大用剑高手手中的长剑。
所有人都是震惊之极,要知道,在剑客的手中夺剑,尤其那两人不是别人,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时候,这里面的困难有多大,甚至比一下子杀死他们两个的困难还大,只因他们都是将自己手中的剑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司空摘星看着那个如神似魔的男人,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陆小凤摸着胡子苦笑,“一个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
石之轩袖摆一挥,两柄长剑各自归入主人的剑鞘中,他望着叶孤城淡淡道:“回白云城吧。”
简单的一句话让叶孤城琥珀色的眼眸蓦然睁大,“他。。。。。。”
石之轩再次看他一眼,不知是否是月色的关系,那双眼睛中仿佛带着深深的寒意,然后他再没有说什么,瞬间消失不见。
“刚才你的剑偏了。”含着巨大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孤城一转头就看见一双闪着火光的眼睛。
这样显而易见的怒意在西门吹雪身上是极少见的,他从来都是冷淡孤傲的,由此可见他已经气到了什么地步。
“西门。。。。。。”叶孤城上前一步,想要攥住他的衣袖,却被对面的人轻轻一避,闪开了。
叶孤城皱眉,道:“死在你的剑下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西门吹雪的面色更冷了,他最后看他一眼,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叶孤城微微一愣,想也没想就朝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两人屋顶上的谈话底下观战的人并没有听到,他们只看到两道白影一前一后都走了,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之后轰的一下也散了,比武的两个人都离开了,他们还呆在那儿干嘛!
就是不知道这一战到底是谁输谁赢,观看了这一战的人都有些惋惜。
唯一开心的恐怕就只有陆小凤了,虽然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他还受了一点小小的惊吓,但结局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皇帝寝宫内。
颜景白洗完了澡,准备睡了,这一个晚上他也累了。
石之轩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他道:“叶孤城没死。”
颜景白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些许邀功的意味。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石之轩撩起他鬓角的一缕发丝,接着道:“我今晚貌似听到一句很有趣的话。”
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他将那缕黑发凑到嘴边亲了亲,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我那徒儿皎皎如明月,飘逸如飞仙,确实是仙人之姿,陛下也喜欢的紧吧。”
颜景白先是讶然,而后有些好笑道:“朕不过是惋惜叶孤城的人才品性而已,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我在胡说?”石之轩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双臂一伸,将对方笼罩在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陛下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又为何要救他?”
“人是你救得,与朕何干!”颜景白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开,他皱眉道:“你起来,朕要睡觉了。”
石之轩低低的笑了起来,紧贴在一起的身子能够让颜景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口的震动,他柔声道:“那可不行呢!你今天让我不够高兴了,所以要补偿。”
颜景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冷声道:“你以为我今天就高兴了?”
“哦?”石之轩亲了亲他的下巴,道:“说来听听。”
“朕说过,朕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你不许插手,可你今晚却去了御书房。”还是带着一大票的人一起去的,让他的计划二计划三都没来得及用上,虽然省了他不少时间,但以他的性子终归是有些不痛快的。
“那换我补偿你。”石之轩无所谓的笑笑,然后手一挥,明黄的床帐便飘落下来,形成一方小小的,只有两个人的天地。
颜景白似有所悟,“你要做什么?”
石之轩轻笑,“做一些让你不再关注别人的事情。”
本就不严实的里衣被挑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颜景白忍着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手掌,眼角泛起红晕,他不想演戏演得连自己的身体都赔上去,可是再让他继续摸下去,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那是绝对不能忍的!
他咬了咬牙,一翻身将毫无准备的石之轩压在身子底下,望着对方惊讶的眼睛,他快狠准的亲了上去。
“你要压我?”
石之轩实在是惊讶的不得了,怎么看他都是压人的那个吧。
颜景白冷哼:“朕只压人,不被人压!你想压朕,免谈!”
穿越前的颜景白不可能被人压,穿越后做了几十年皇帝的颜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