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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断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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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只觉双腿发软,便在园子里找了一处石凳坐下休息。不巧这时却遇见了路过的仇锦,夙沙菁本想起身离开,然却已经被仇锦叫住——
“夙沙大人。”
无法,又只得佯装镇定地坐了下来。
“夙沙大人,您为何坐在这儿?不是去见主上了么?”
“噢~”夙沙菁面露尴尬之色,微微笑了笑,脑子里灵机一动,随即又开口解释道,“我这连日奔波赶回申荆监,不休不眠已经好些时日了,身子有些承受不了,真是让你见笑了。”
“哪里,夙沙大人为申荆监劳心劳力,仇锦自叹不如。”
这个人,还是老样子,规规矩矩的,拘谨得很。不过正是仇锦这样的人,也比较好问话,夙沙菁心想,便打算试探几句,看能否从仇锦这里打听出一些消息。“主上这次计划失败,如今局势于我们而言已经不大可观,也不知接下来的行动能否顺利,我真是安不下心来啊。”
“有穆翛宁掩护,寒浕一行人多半已经顺利进城,只是不知道他们藏匿在哪儿。我们的人正在四处搜寻,不过也只能暗中行事,他们既然有胆子回锦纶,想必是有备而来,主上担心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必须尽快斩草除根。不过在暗地里行动的不止我们,寒浕他们仍是罪臣之身,在没有洗脱冤情之前,穆翛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调兵遣将保护他们,不然,现在我们也不可能迟迟找不到人了。”
“看来主上是打算像三年前那样,故技重施栽赃嫁祸,待那帮人一死,来个死无对证,这样的话便只剩牢里的寒国公一人,他就是再权大势大,也无力回天了。如此一来,淄郢王、寒国公,一石二鸟,三年之内两大势力统统被铲除,主上为皇上除了心头大患,立下大功,可谓是‘名’‘利’双收,这以后……可算是我们申荆监的天下了……”
“大人圣明。”
夙沙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欣慰地听着仇锦的奉承,可心里却备受煎熬,为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感到恶心。
……
这几日申荆监的消息来往频繁,一边是搜寻寒浕等人的下落,一边是宫里的动静,每当传来令司城鳌失望的消息时,夙沙菁都会暗自松口气。至今没有找到寒浕一行人的下落,可见他们藏身之所十分隐蔽,夙沙菁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被申荆监的人找到……
……
“今日朝会,据说有几位大臣联名上书弹劾桓侍郎,像是关于三年前的‘贩卖’私盐一案!”
“天呐,那可是皇上命令禁止提及的案件啊!是哪几位大臣呐?”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这事情倒是真的!那穆少将军,可是当朝拿出了证据!”
“那桓家……岂不是就……”
经过之人听到此消息,急急忙忙赶回申荆监去,想要向上禀报,在这关键时刻却不见司城鳌。
夙沙菁走过后庭,正好看见一脸焦急的仇锦,便上前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令你这般着急?”
“夙沙大人,”回头建见着夙沙菁,仇锦低头施礼道,“大人,我方才去街上查看情况,却听见路人间相传——桓家,落马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大人已经知道了?那……那主上呢?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尽快让主上知晓,若桓家将申荆监供出来……”
“你不必惊慌,这件事正是主上告知于我的。”
“大人的意思是……主上已有对策了?”
“不错,主上现已动身,找那人商谈去了,并且交代他不在的时候,由我打理申荆监上下一切事务。”
……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事出突然

“那……依大人之见,我们现在作何打算?”
“按兵不动,等主上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过不了多久,便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大人的意思是……”
“去忙吧,注意外面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刻禀报。”夙沙菁不想多做解释,毕竟说多了的话,或许会造成不必要的暴露。将仇锦打发走后,夙沙菁独自揣摩着接下来的行动,若一切按预料发展,胜算能有几分,自己若进了宫,又能否依计划顺利脱身……
……
时过正午,上一刻还是风平浪静,下一刻,天色突变。
“夙沙大人,不好了,宫里来人了!”仇锦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便是抢着时间回来知会一声。
“皇上派来的人吗?”夙沙菁倒显得平静,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
“不错!据说要主上进宫面圣,看来,桓家终究是将咱们申荆监供出来了。”
不是桓家,而是我交给寒浕的证据,如今已经几经周折,终于到了皇帝手中……夙沙菁心想,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良久未听见夙沙菁开口,仇锦愈发急躁起来,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便希望夙沙菁能拿个主意,“夙沙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替主上走一趟。”
“什么?大人您去?可皇上要见的是主上啊……”
“他们就是将申荆监翻个底朝天,主上不在,这是事实,可必须要有人去给个说法。况且,主上已经将令牌交给我,现在我才是申荆监的最高统领,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去呢?”
——两个时辰前——
“若桓侍郎的嘴不严实,不出两个时辰,皇上便会派人到申荆监来。”
“主上有何应对之法?”
“我现在即刻出门,去找那老头儿商议,我将令牌交给你,到时你替我进宫,记住,在皇上面前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是,请主上放心,夙沙一定尽力周旋,替申荆监开脱。”
……
想起司城鳌的交代,夙沙菁不禁暗自冷笑,此时外面传来喧闹,混杂一阵脚步声……
“大人,好像官兵到了!”
“到了,”到了就好,夙沙菁依旧面无表情,镇定自若,似乎置身事外一切都与她无关,“主上,您放心,在皇上的面前,夙沙一定好好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
……
自从司城鳌消失,夙沙菁被官兵带走之后,申荆监仿佛被乌云笼罩,随时可能电闪雷鸣。这一次恐怕,不会是有惊无险那么简单了,仇锦始终心绪不宁,坐立难安,时不时又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可回报的人,无一不是无果而归。好不容易等到消息,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
“你说什么!?夙沙大人怎么会逃!?大人可是进宫面圣了,怎么可能逃走?又有何理由逃走!?”
“千真万确,大人。据消息称,夙沙大人是被人押解从天承殿出来后,在送去天牢的路上逃脱了。”
“夙沙大人莫非失败了?如此说来……皇上……皇上是定罪了……”仇锦喃喃道,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一阵无力感袭来,害她差点跌坐地上,幸好手下眼疾手快将她扶了住。
“大人……还……还有一事……”估计是见仇锦这般无法承受的模样,手下都不敢再告诉她。
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消息吗?仇锦像是绝望一般,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说。”
“刑部已经下了通缉令,全城封锁,抓捕夙沙大人和……和主上……”
听此言后,仇锦没有任何反应,静默了半晌,只深深叹了口气,“想必,一众官兵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应该……是的……大人,眼下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何必垂死挣扎?申荆监,怕是要亡了……”
……
“你们大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司城总领,大人料到您会来找他,一早便去乐音坊等您了。”
司城鳌乔装打扮了一番,尽量低调行事,沿着乾来长街走了一刻左右,到了淹没于花酒烟波中的乐音坊,一头便扎了进去。乐音坊里没有太多人,只有一两个乐师,都是自己人,见司城鳌到来,便同往常一样恭敬地引他进去。
只是,不知道过了今天,还能不能称作自己人,全看接下来商议的结果如何了。
如今虽然东窗事发,但司城鳌以为自己还没有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时候,申荆监总领的架子,还是不得放下。
里间垂幕之后,依稀能见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司城鳌冷嘲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这些神秘把戏?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
“出门在外,是得谨慎些,如今这世道,敌我难分。别怪老夫多嘴,司城总领有闲情在这儿冷嘲热讽,倒不如多花点儿心思编织你申荆监那张密网,若你像老夫这般多玩儿些神秘把戏,恐怕,今日也不会来乐音坊求助了。”
“你也别得意,有一点我可得说明了,今日我可不是来求助的,你我同时一条船上的人,你以为桓家落网,若我申荆监遭殃,你又能逃得掉吗?”
“司城总领今日前来目的为何,旦请明言。”
“你不必装糊涂了,我为何而来,你清楚得很。”
垂幕后面没有动静,沉寂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声音打破——
“大人,有消息了。”
司城鳌正欲说教这手下人怎么如此不懂事,他们还在谈话,就这般突兀的闯进来,不料垂幕里的人影竟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乐师便直接进去了,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乐师出来后,连看都没看司城鳌一眼,径直便走了出去。
这般态度,可不寻常。
“什么消息?”司城鳌直截了当问道。
隔着垂幕,都能感觉到那头散发出的沉闷气息,看来大事不妙……司城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良久,才终于听见那头缓慢的声音,“司城总领,如今,你已成潜逃钦犯了。”
“什么!?难道……这个夙沙菁,到底在干什么!”司城鳌愤然自语道,竟也少有的面露慌张,不过转瞬,又变回了阴险的嘴脸,“哼,我虽败露,可你别想把我推出去,我若落网,定会将你这个幕后黑主供出去,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凡是参与了这事的人如今都站在悬崖边上,我劝你还是好生思量一番,要不要将我保护起来,全凭你自己定夺。”
……
进城有了好几日,寒浕一行人整日就待在木铃儿的医馆里,哪里也不去。可正值成败关键时刻,不急却是没有道理的,但穆翛宁不许他们出去,几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计可施,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掩护好自己的行踪,不让申荆监的人发现拖了穆翛宁的后腿……
“寒浕啊,你说那穆小将军靠谱儿吗?能成事儿嘛?”伯庸端着药碗子,边捣药边问道。
雪迎风半躺在卧榻上休息,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一直提心吊胆着,听见伯庸这么问,自己也按捺不住心急,索性也不困觉了,睁开眼睛愁眉苦脸地望向伫立于窗边,缄默不言的寒浕。
若是从前那个只会闹事儿的穆翛宁,交给他铁定不放心。不过,三年不见,他似乎改变了许多……“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说得也是……”伯庸撇了撇嘴,又继续埋头捣鼓起药来。
虽然也是寒浕说的这个道理,但雪迎风心里总归是不踏实,“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听见雪迎风的忧虑,寒浕担心他忧多伤神,便走到他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雪迎风的肩膀,安慰道:“会没事的,你……”
“放心吧。”这个清脆几分稚气未脱的声音,一听便不是寒浕说出来的。
众人循声看向门口,只见木铃儿一脸愉悦地踏进门来。
“哟,瞧把你给高兴得,小脸儿都笑烂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快告诉师父。”伯庸最会“察言观色”,一见木铃儿便立马凑了过去,手上的活儿却没停下,还端着药碗不停捣着。
木铃儿得意地背手站着,故作高深地学高人摇了几圈脑袋,“嗯哼~是有好消息。”
“怎的?怎的?”伯庸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身边这个人跟猴儿似的,看来已经雀跃不已了。木铃儿最是头疼她这个师父,活脱脱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比她还幼稚,不由得嫌弃瞥向伯庸,“师父,您就不能找个安静地儿好好捣药去嘛?您瞧瞧您这一脸‘我要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样子,真是白瞎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皮啊!”
“臭丫头,翅膀硬了是吧?好的不学净学些挖苦人的东西!”
“您也不瞧瞧我这跟谁学的!”
“嘿你真是……”
这师徒你一言我一句斗来斗去,完全将雪迎风和寒浕二人晾在一边儿了。这两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寒浕无奈地抚了抚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就消停会儿吧!”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噩梦惊扰

其实雪迎风心里比谁都着急,但表面上仍显得镇定,比起寒浕,便更为礼貌地打断道:“铃儿,是不是真的有消息了?”自从得知三年前是木铃儿相助寒浕,上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码,将雪父从牢里救出来,雪迎风便将木铃儿视作恩人。如今又得她掩护借住在医馆得以躲避搜寻,对木铃儿,虽仍然亲切,但相比从前像对待妹妹那般的感情,却又因感激与尊敬,多了一分疏离……
雪迎风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得紧,却更有震慑力,令人听了不由得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木铃儿与伯庸对视了一眼,便都自觉的不再吵闹了。
“我出诊回来时,在路上听到一些消息,桓家,已经落网了。而且,刑部已经下了通缉令,如今正在全城搜捕司城鳌和夙沙菁。”
“什么?连申荆监这么快也……还有夙沙……”雪迎风以为司城鳌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想方设法脱罪,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败露了,“就凭几张纸吗?皇上分明那般重用司城鳌……”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倒让人有些不安。
“别想多了,”寒浕蹲下身子,双手握住雪迎风的手,温柔的暖流似能融化他心底沉积的冰凉,“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说不定还有人在背后帮助我们。”
“寒浕……”雪迎风凝视着寒浕的眼睛,那双眼睛明澈而又深邃,令人置身于漫长的黑夜之中,而那触不可及的尽头,有一束跳跃火光,在指引着自己前行,永远不会迷失方向……它一直在自己耳边轻声诉说,诉说着一些只有自己才能领会的事情……
是成是败,总得要试试才知道,哪怕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夙沙菁最后的话语在寒浕脑中回旋着,此时此刻想起来才发现,那竟像是诀别,与这个浮华尘世的诀别。
“这下可好了,看来一切都将要结束了。善恶终有报,如今只需等刑部查明真相,相信寒国公不久便将摆脱牢狱,雪家,也终于得以沉冤昭雪了。”
看伯庸的表情,此刻铁定已经在盘算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该怎么样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了。
“师父,您就想着玩儿。”木铃儿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啧,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师父我逍遥自在惯了,这一阵子给折腾得,老骨头可不行了!得好好放松放松!”
“得了吧,您啊就是贪玩儿……”
一言不合,这俩人又斗起嘴来。雪迎风看着眼前这副欢乐景象,不禁微微扬起嘴角,奈何太过苍白无力,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苦涩。
“累了么?”寒浕伸手轻轻抚过雪迎风的两鬓,将妨碍他眼睛的几缕碎发顺好。
雪迎风仍旧努力维持着嘴角笑意,缓缓摇了摇头,“不累。”他笑起来,狐狸般细长的眼睛还会勾勒出一双美妙的弧线,虽然不比从前一双如同盛开在潋滟碧水中的盛世红莲,娇艳妩媚摄人心魄,虽然如今添了忧愁与沧桑,却似这秋日晴空,多了一丝不惹尘埃明净。
“累了就睡会儿,傻撑着做什么呢?”寒浕笑得愈发温柔,深深的宠溺全都写在脸上。
“嘘——”一边的伯庸眼尖地捕捉了这微妙的情况变化,便赶紧拉住木铃儿,二话没说便将她给拖出去了,还不忘将门带上……
“哎呀师父!您突然之间这是干什么?跟做贼似的!刚我说哪儿了?哦,师父您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您……”
“哎行了行了。”伯庸顺手拿起捣药棍子熟练地换了个边儿对准木铃儿脑门儿就是一下。
“哎哟!师父!您怎么越来越无赖了!说不过人还动手了!”木铃儿捂着脑门儿,没好气地嘟囔着。
“你才是,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眼力劲儿啊?看不出来里边儿正腻歪嘛?你师父我都没眼看了,你这人不大点儿的,还好意思杵那儿?”
“啊?”木铃儿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诧异万分,于是竖起两只大拇指比了一个“成双成对”的手势,低声问道,“师父您是说他们两个……咦咦……那啥……”
“还用问嘛?”伯庸以一种“恨铁不成钢”地眼神儿瞅了一眼木铃儿,又埋头跟碗里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较上劲了。
“那……寒大哥能让雪哥哥变回来吗?”
“嗯?”伯庸随意抬眼瞧了瞧,却发现木铃儿神情有些失落,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铃儿,怎么了?”
“师父,”木铃儿长叹了一声,“雪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不喜欢雪哥哥变成这样,我不习惯他这么礼貌地跟我说话……他好像,变得不像从前那般开心了……”
半晌的沉默,也不见了烦人的捣药声。
“会的。”
“师父?”
“若是寒浕的话,或许能办到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办到……”
“真的吗?为什么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等你长大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师父尽会故作高深。”木铃儿不以为意地撅起嘴巴,似乎有些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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