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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很忧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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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好的鱼汤放到薛慕面前时,薛慕的心里是拒绝的。但见苏帷满眼期待,薛慕鬼使神差地,竟真的将那锅一言难尽的液体喝了个底儿朝天。
  见他如此,苏帷笑眯了眼。
  薛慕背转身去吐出嘴里的鱼鳞,深觉自己病得不轻。
  谁知隔日真就病了。
  腹泻甚剧,肚腹中一阵阵汹涌翻腾。苏帷看他脸色苍白,也不管敌在暗不在暗的了,拥着他纵马进入了距离最近的昌和城。
  入了昌和城,寻了间客栈,让薛慕自去排解。命影卫去医馆抓了药,浓浓地煎上一碗,让薛慕喝了下去,才得消停。
  正打算坐下来吃杯茶歇息一番,客房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位衣着华丽明艳照人的女子风一样冲了进来,扑进苏帷怀里,揽着他脖子亲密道:“帷哥哥!我好想你!”
  眼见着薛慕的脸色沉了下来,苏帷额角一阵抽痛。
  

  ☆、十二

  “公主屈尊此地,所为何事?”苏帷轻柔但坚定地拉下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双玉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长公主魏莺棠撅起嘴来,跺了跺脚,又靠过去拉住苏帷手臂,挂在他身上撒娇道:“皇兄让我和你一块儿去无灵谷,你要照顾我!”
  苏帷轻斥:“胡闹!”
  魏莺棠侧头靠在他颈间,“人家想你嘛,上回你离京时,竟然不告而别,我到你府上才知道你下了江南。”说着语声中竟带了两分哭腔,“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给你传信你也不回,我要是再不来找你,你就要把我忘了罢!”
  苏帷听得身后嗒的一声,是薛慕将喝见底的药碗搁上了榻边小几。苏帷连忙抽回手臂,退到薛慕榻边侧坐着,细细瞧了他神色,温言道:“好些了么?”
  薛慕见他神色关切,心里火气便熄了,“不过是犯了胃病,不是什么大事。又喝过了药,没有大碍了。”
  苏帷伸手在他肚子上抚了抚,笑道:“本想亲自为你作羹汤的,谁知竟害得你这一通折腾。“想想又有些感动,斥道:”那鱼汤不对劲儿你就该直接倒了,做甚么硬撑着喝光。我还道自己天赋异禀,头回炖汤就炖出了锅琼浆玉液,你才喝得涓滴不剩。”
  薛慕笑笑。
  魏莺棠见他俩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其乐融融情意绵绵,心里小火苗蹭蹭蹭地烧了起来。她魏莺棠堂堂大魏王朝长公主,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一直心心念念的苏帷竟然为了个旁人对她视若无睹,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的。这气自然是不舍得撒气在苏帷那里的,于是便全怪到了薛慕身上。
  仔细打量了下薛慕,见他黑衣黑发,半靠在榻上,腿上搭了条鸦青绸被,脸上微微有些细汗,明明是个男人,竟然国色得很,细看之下,眼角还带了两分媚态,有些勾人。
  魏莺棠在心里啐道,狐狸精!
  见苏帷对那狐狸精一脸关切,魏莺棠心知只可智取,不能力敌。她长于深宫内院,见了不少妃嫔争宠的手段,是以自觉心计深沉。于是掩去面上的愤恨之色,款步走到榻边,趁苏帷不注意,一把将他拉起,而后一步跨到两人中间,将他二人格开,抱着苏帷手臂,笑吟吟道:“苏哥哥,这是你新收的男宠么,长得真好看呀。”
  薛慕脸色立时黑了下来。
  苏帷无奈,也不忙着抽回手臂了,任她挂着,笑骂道:“甚么男宠,不要胡说,这是我相公!”
  薛慕和魏莺棠皆是一惊。
  苏帷慢条斯理道:“莺棠啊,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对女子着实无意,往后也不会娶妻纳妾。唯一的念想就是嫁个疼我宠我的相公,你也不要叫我帷哥哥了,我不大喜欢,往后你我就姐妹相称罢!”说着反而主动握住魏莺棠的双手,指着薛慕道:“来,莺棠妹妹,快跟姐夫陪个不是!”
  乍听此言,魏莺棠如遭雷劈,顿时愣在当场。
  薛慕见魏莺棠一脸懵逼,憋笑憋到几乎内伤。
  苏帷再接再厉,温温柔柔对魏莺棠道:“对了,莺棠你头上这攒珠金花真好看啊,能否送我两只,姐姐我一见你这珠花就喜欢得紧……”
  魏莺棠脑海里雷声隆隆,万马奔腾。
  什么意思?她苏帷哥哥是个……
  薛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他这笑声惊醒,魏莺棠转头一看,见薛慕笑得捶床捣枕,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转头去看苏帷,见他嘴角一抽一抽,显然也在憋笑,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对苏帷狠捶一拳,转头夺门而出。
  薛慕还在捶床大笑,笑得眼角泛泪,苏帷担心他笑得太狠牵扯到肚腹,上前握住他手腕,将他半搂在怀中,轻柔地给他顺着背。
  薛慕双手摸上他脸颊,笑道,“亏你想得出!”捏着他脸皮道,“来,让相公我看看你这脸皮是不是厚如城墙。”
  苏帷任他在自己脸上拉扯,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笑道,“我这眼里心里都只得相公一个,相公可要明察呀!”
  薛慕继续扯他脸皮,笑道:“明察得很。”
  苏帷将他搂得更紧,亲上他嘴唇,含糊道:“那相公何时和我洞房花烛啊?”
  薛慕装没听到,抬头看屋顶横梁。
  苏帷一手护住他后脑,一手勾着他腰,倾身将他压在榻上,含着他下唇吮吸。薛慕乖顺地双手搂住他脖子,门户大开任他侵占。
  见身下这人一副毫不设防随他欺负的模样,苏帷只觉一团热气涌向下腹,伸出有力的大手在他身上不住揉捏。
  薛慕被他揉得腰软,一手推他胸口,一手撑着床榻想要起身。苏帷被他蹭得火气更炽,箍住他脖子将他粗暴地压回床上,在他耳边喷着热气道:“别动!再动我|操|你了!”
  薛慕不上他当,心道,不动你才要操|我呢!
  苏帷无奈,搂住他腰将他按在自己怀中,嗓音嘶哑道:“别动。”
  薛慕察觉身下有物事硬硬地抵着自己臀部,乖顺地不动弹了。
  苏帷对着他脸颊使劲儿亲了下,在他耳边低声道:“知道我想怎么操|你么?”
  薛慕不语,侧头安抚性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苏帷不吃他这套,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嘴唇上使劲儿蹭着,恨恨道:“想操得你双腿闭都闭不上,操到你肚子里满满的都是我的东西,操到你不碰前边就自己|射|出来”说着更觉得身|下硬得发痛,眼见薛慕也是脸红腰软,决定不管不顾先干了再说,将人狠狠压倒床上亲吻,正要将胸中欲|念一一发泄,突然破空之声传来,接着一只黑色小箭擦着他鬓边飞过,“笃”的一声半截没入窗棱之中。
  薛慕一把掀开苏帷,抽出桌边长剑,横剑护在身前,来到窗边察看。
  苏帷气恼捶床,看了看自己脐下三寸之地,心道,兄弟,委屈你了!
  薛慕见窗外并无异状,想是发射暗器之人已然遁走,于是蜇足回身。一回头就见苏帷脸黑如碳,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他笑得开怀,苏帷脸色更黑,闷闷不乐地起身整理衣衫。薛慕见小箭正正将一张字条钉在窗棱上,伸手欲取下小箭,苏帷提醒道:“小心有毒!”走过来将薛慕推到身后,直接拿起那价值不菲的鸦青绸被包裹住箭尾,将小箭抽了出来。
  摊开字条,上书——
  今夜子时,城西土地庙
  两人对视一眼。
  苏帷略一沉吟,肯定道:“看来这人跟了我们一路。”
  薛慕疑惑,“从何得知?”
  苏帷道:“我让影卫买了药就自去休息,今日不必再暗中跟随。”
  薛慕旋即恍然。
  这一路上两个影卫一直随行,苏帷前脚刚让他们去歇息,后脚这小箭就射了进来,想是跟了他们一路,影卫一直在侧,不得近身,于是一直暗中等待时机。好容易两个影卫休假去了,那暗中跟踪的人便抓紧机会。
  薛慕接过字条看了看,“是敌是友?是不是之前追杀我们那波人?”
  苏帷沉吟片刻,“该不是那些人。”
  这暗器显然是专门拿捏了力道的,不然不会恰恰擦过他鬓角却未伤他一丝一毫,如此分毫不差的功力,定是高手所为。他刚才和薛慕正干柴烈火意乱情迷,那人若是有心要伤他们,未必不能得手。
  而更重要的是,那人若是要杀害他们,便不会在小箭上挟着这么样的一张字条。
  今夜子时土地庙——苏帷抬眼看着薛慕,去还是不去?
  薛慕接过字条揉成一团扔掉,对着苏帷脸蛋啾了一下,笑道:“去!怎么不去!不能怂!”
  苏帷也笑了,捏住他下巴深吻起来。
  那就去!刀山火海也去!
  夜里两人用过晚饭,在屋里下棋,苏帷棋艺师从著名国手,薛慕哪儿是他的对手,连输三盘后就耍赖不玩儿了,苏帷笑眯眯道,也好,我们做些更有趣的事情。
  而后薛慕又被他调戏得眼角泛红。
  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都已跌落在地时,门外传来打更声,子时将近,薛慕一把推开苏帷,起身穿上里衣,兴致勃勃要苏帷赶快收拾妥当,好去赴那子时之约。
  苏帷黑着脸被薛慕拉着下了楼,出了客栈往城外掠去。
  客栈二楼上房内,魏莺棠透过门缝看那两人拉拉扯扯地下了楼,气得摔了手中茶盅。
  回想苏帷对那人的宠溺神态,心中一阵酸楚。
  魏莺棠猛地回身,咬牙对那站在墙角暗处的白面无须老者命令道:“李公公,去替本宫办件事情!”
  老者垂首恭谨道,“但凭公主吩咐!”
  “去替本宫寻些烈性|春|药来!”
  李公公:“……”
  魏莺棠厉声道:“听见了没?!”
  李公公:“是!奴才这就去办。”
  

  ☆、十三

  两人白日里向店小二打听了城西土地庙,小二言道是个破落的小庙,此去不过一炷香的脚程,被几个乞丐占了做窝棚,轻易不让人靠近。
  两人提起轻功一路飞掠,飞檐走壁,踏人屋瓦,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城西。待远远见了土地庙,确认身后无人尾随,两人敛去气息,跃上庙旁一株参天榕树。借着浓密枝叶的掩护,藏身其间,细细察看。
  确实是个小庙,一副破败萧条的面貌,显已久未受过人世烟火。
  不过庙宇虽小,却很有几个菩萨。
  院子里四条人影手握钢刀走来走去,一副巡查的模样,借着月光仔细察看,见那四人皆是壮年汉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副乞丐打扮,但观其行止,听其吐息,皆是身怀武艺之人,虽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不弱。
  薛慕凑到苏帷耳边,低声道:“你怎么看?”
  苏帷低声道:“这四人武功平平,且看来并不知你我今夜将会来访,只是在按例巡守,该不是这庙中之人引你我前来。可眼下已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白日那人并未到来。且这小庙明显有古怪……”说着看向了薛慕。
  薛慕了然,接口道:“你是觉得那人发现了这处的古怪,刻意给你我报讯?”
  苏帷点头,“一个猜测罢了。”
  两人有心潜入庙中仔细察看,但院中那四条大汉巡逻颇有章法,行走路线交接换位严丝合缝水泼不进,没有一点死角,显然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是以薛慕苏帷观察了半晌,竟没能找到可供潜入的破绽。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院子里铺下一地银辉。
  薛慕白日里没得休息,此刻有些犯困,歪头靠在苏帷肩上直打呵欠。苏帷侧身将他揽在怀里,轻抚着他墨黑的发丝,询问道:“要不今夜先回去,让影卫在这里守着,明天一早派人将这里围住仔细查探?”
  那四人虽然身怀武功,但在苏帷眼里还远远不够看。只是这院子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劲儿,他跳将下去将四人解决掉容易,但打草惊蛇就不划算了。
  薛慕打了个呵欠,在苏帷怀里蹭了蹭,点头道:“听你的。”
  两人正打算起身起身离去,突然听闻一阵车马辘辘之声,透过枝叶间隙向外望去,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庙门前。
  庙上车夫下来叩门,先“笃笃”扣了两下,又扣了三下,略停了一停,又扣了两下。院中四人静静听完七下叩门声,其中一条大汉对另外三人点了点头,那三人才来到门边除下了门闩。马车上装着几个□□|布袋子,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车夫和三人耳语了几句,然后那三人一人一袋,扛着沉甸甸的袋子进入庙中,来回两趟,马车空了,车夫又和几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便驾车离去。
  薛慕苏帷二人趁着大汉搬送麻袋的空隙,无声无息掠进了土地庙。两人藏身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土地像背后,察看屋内情形。
  屋内也和庙外看起来一样破败,他们所处的土地像正对着大门,土地像前是搁着一张案桌,案桌上有些些香炉烛台,案桌前是两个脏兮兮的蒲团。
  三条大汉将马车上的麻袋运到屋内,第四名大汉警惕地观察了屋外,确认并无异常,便退回屋内,拴上门闩。
  大门关上后,几名大汉似乎放松了些。
  一名大汉拿脚踢过一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上去。一名大汉取了火折点燃蜡烛,屋内顿时明亮起来。另一名大汉蹲下|身解开麻袋扎口的绳子,从里面拿出个圆圆的物事来,对着蒲团上的汉子一扔,那人一把接过,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薛慕仔细看了看,是个桃子。
  顿时满头黑线。
  这几人大半夜戒备森严,又是暗号又是巡逻的,就为了这么几个桃子?
  这是脑子有坑吧。
  苏帷侧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捏了捏他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只见那解开口袋的大汉给另外三人一人扔了个桃子,而后又陆续解开另外几个袋子,薛慕探头一看,乐了,大米,馒头,猪肉,土豆,竟然还有绿豆饼。那几人吃过桃子,又从余下袋子里各取出些吃食来均分了,而后重又扎好口袋。
  其中一名蓝衣大汉犹豫道:“咱哥儿几个拿了这么多,小崽子们不够吃咋办?”
  蒲团上的大汉噗的一声将桃核吐在地上,恶狠狠道:“不够吃就饿着!成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尽想着逃跑,上头拨下来的银两越来越少,小兔崽子又一个个地送来,真当老子做善事的?!”
  那分东西的大汉一屁股坐在口袋上,四周围看了看,神神秘秘道:“听说是上头银两短缺,这段日子正在筹措。”
  蒲团上的汉子呸了一声,啐道:“筹措个屁!上头那是大人物,缺你这几个钱?这些年陆陆续续送了不少小崽子过去,怕是人手够了,故意不给我们拨银两的!”
  点烛火的那名汉子斥道,“小声些,生怕没人听到不是?”
  蒲团汉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倒是没再做声。
  点烛火的汉子低声道:“你也知道上头是大人物,至于故意短你那几个钱?!我听说是另有大用处去了,暂时先欠着,早晚补齐了你的。”
  蒲团汉子道,“我是没懂上头养着这些小崽子有什么用,白吃白喝,一批进来死一大半,剩下的也不知道给弄哪儿去了,你说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坐在麻布口袋上的大汉接口道:“听说上头是个山妖成精的,好吃人肉,这些小崽子养着都是要让他喝血吃肉的……”
  开头那犹豫的蓝衣大汉嘶了一声,叹息道:“造孽呀!”
  蒲团上的大汉冷笑道:“你倒善心,造孽?!我们完不成任务给人杀了丢乱葬岗去那才叫造孽!”见那蓝衣大汉不吭声了,哼了一声,接着道:“都说上头那人是大人物,老子给他卖命这么些年,连那人衣角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往年给足了银两我没话讲,今年连点银渣子都没见到,就见着土豆大米了。大人物?我呸!谁知道真大假大啊?”
  麻布口袋上的大汉顺手又捞了个桃子啃起来,“听说是皇帝身边的人,都顶着天了,那可不是真大么。”接着又神神秘秘低声道,“听说是吃人肉补气数的,说是要造反,要变天的。”
  蒲团上的汉子嗤道,“又不是唐僧肉,补个屁的气数?!还他娘的皇帝身边的,莫不是太监?太监也能变天,那我也去变变天,捞个皇帝的老子来当当……”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点烛火的汉子厉声呵斥道:“嘴里不干不净的,嫌命大了是吧?!吃完了赶紧干活儿,上头的人也是你能随便猜透的?!”
  蒲团汉子闭了嘴,其余两人几口吃掉手里的果子,一人扛了两只麻袋起身。点烛火的汉子熄了蜡烛,走到东北处的屋角,鼓捣了一阵,而后地上透出一阵光亮,薛慕定睛一看,原来是地上开了个暗门,那汉子不知如何将它打开了来,一手提着厚铁板们,让开身子让另外三名大汉进了去,而后提门那汉子也委身钻了进去,砰的一声铁门合上,光亮消失,屋内重归黑寂。
  薛慕和苏帷从土地像后面走了出来,放轻脚步来到东北角,在地面上摸索了一阵,却是一无所获。
  薛慕奇道:“咦?方才明明是从这里进入的,怎么现下分毫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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