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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战一怔,然后笑了,眼底浮现柔意,驱走了原先的冷漠,蹲下摸摸他高高昂起的脑袋,“我不会跳,小家伙。”
咪缇甩开他的手掌,修长的身躯,优雅的站姿,仿佛宫廷里的王子,就连脾气也一样。
他哼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所以才说教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跟着学。”
最后,展战考虑到隔壁的展睿,这支舞还是没有跳成,但是他的心情却变了。
居然拒绝我,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多少人希望,连续拿下加州大学华尔兹圆舞曲三年冠军的我,展睿展老师亲手教他们跳。
“小家伙,谢谢你。”我真不知道,失去你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被某人深深拥在怀中的咪缇,悄悄红了耳朵,当然你们是看不见的。
“哼,吵死了,快点睡觉。”
******
第二天早上,咪缇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了,他摸摸变冷了的枕头,一骨溜爬起,跳下床,走出房间,跳上沙发坐下,看向那个忙碌的背影。
“怎么不叫我一下。”咪缇打着哈欠,把桌上的报纸勾到跟前摊开。
“看你睡的这么熟,没舍得叫。”展战站在浴室门口朝他招手:“过来刷牙。”
“不用你舍不舍得,你起床的时候叫我就行了。”他不喜欢醒过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不过,奇怪的是,怎么最近这么嗜睡?平时只要展战一动,他就会有所感觉并立刻醒来,今天展战都起床这么久了,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明是个很呱噪的人,为毛遇到的读者一个比一个沉默,乃们表BW我呐呐~
☆、茫然
展睿住进展战家过去两个月,依然在沉睡中。
当初,苏浩宇在展正阳面前夸下海口,说有了救展睿的方法,救子心切的展家人商讨一番,决定冒险试上一试,同时又对苏浩宇抱有点不信任。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仅靠兄弟情就想要唤醒展睿,不实际也不靠谱。
果然,这个选择是错的吗?是他们都太天真了。
展家客厅,展中炳一震拐杖,面色凝重,怒斥:“胡闹,胡闹,当初我就不同意这个荒唐的提议,现在,现在……”颓然坐下,泪水湿了眼角。
“要是睿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爸,你别太伤心,睿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何红梅强忍着心中悲痛,安慰伤心难过的展老爷子。
——睿儿一定会醒过来的,他不是个狠心的人,她坚信。
“浩宇,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展正阳抬头严厉质问,是他经不起诱惑,轻易相信了这个晚辈。
当希望破灭,换来的是比当初多上百倍的失望和绝望。
“浩宇还是那句话,请老爷子,伯父伯母相信浩宇,我是不会加害于展睿。”我比任何人更希望他醒过来。
——睿,我相信你,你会醒过来的,而且是作为展睿,睁开自己的双眼。
“相信?相信什么?”展老爷子悲中生怒,拐杖又是重重一震。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听陈护士长说,你成天就晓得与那小畜生混在一起,放在小畜生身上的心思比睿儿还多。”
要不是顾及到苏浩宇不是一般人,他的拐杖恐怕早已落下。
“现在可好,睿儿不但没有醒来,病情还恶化了,心跳越来越薄、薄弱,简直是胡闹,今晚,不对,是现在,立刻去把睿儿接回医院,联系美国那边的权威专家过来一起商讨,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救回我展家的独苗。”
展老爷子说做就做,拄着拐杖往门口走去,苏浩宇着急拦下。
“老爷子,请等等。”
半个小时后,苏浩宇坐在车内,按着突突跳生疼的额头,愁眉苦脸的把刚才在展家发生的事,一字一句都告诉了咪缇。
“是啊,要不是我拼死拦阻劝说,并拍胸脯下毒誓,老爷子才半信半疑给出了三日期限,三日一过,还无成果,我就等着收法院寄来的状告信。”
——如果三日后,睿儿病情还是毫无起见,就算是要了我老头子的命,我也要告你永不得翻身,展老爷子的原话。
“我的未来和这条命就握在你手中了,你快点回去啊!”
你以为是大罗神仙下凡,说什么时候回去,就能回去。
“我知道了,那件事还是没有消息吗?”咪缇忍着倦意问,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依然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找的那家侦探社到底靠不靠谱?
“那个,暂时还呃、没有。”说到这个,苏浩宇又是气又是失落,他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打击到咪缇的意志和信心。
“换家找。”咪缇趴在交叠的爪背上,打着哈欠。
“已经第三家了。”
“再换,实在不行的话,找美国那边的,价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找到那人。”
“恩,好。”他早就想换掉这群窝囊废了。
不过那个貌美不似世间人类似男似女的美人,当真存在?
在想什么呢,苏浩宇戴上蓝牙耳机,驾驶着车子,缓缓开上道路。睿不是个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要相信他。
“对了,你很困吗?一直听到你的哈欠声。”
“有点。”
咪缇的眼皮越来越重,昨晚明明比以前都要睡得早,怎么还是这么困?
不能睡,他还有事要与苏浩宇商量,呃,刚才浩宇说什么了?好吵,是谁在耳边一直说话?不要叫他,好困,他想睡觉。
午后阳光正慵懒,葱郁林荫沿路按序而植,投下大片阴影,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剩下舒爽凉意催着人们酣睡,只有一些较为调皮地钻过绿叶间的缝隙,洒在侧躺在看上去摸上去都格外柔软的草坪上熟睡的男人身上。
这个人赫然就是昏迷许久的展睿,他在林荫睡得正舒服,这会儿,却有只扰人的蚊子在耳旁不停地吵,不想为了只可恶的蚊子,结束自己安逸的午觉,他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可是,他忍了忍,以为吃饱了就会飞走的蚊子,不但没飞走,依然在耳边嗡嗡叫个不休,甚至胆大到摇晃他身体。
哦,原来不是蚊子,而是一个不长眼即不长脑的家伙在扰他好梦。
展睿是又气又恼,睁开眼想将那扰人的东西一掌拍开,可是睁了许久才睁开沉重地眼皮,不禁暗暗惊讶,自己竟然困倦成这样?
“咪缇,小家伙,醒醒。”
“展战?”
咪缇对上展战关心的目光,迷糊地转头,这里没有林荫大道,没有小花点缀其中的大片绿色草坪,没有温和的风,亦没有暖洋洋的阳光。只有格局简单窄小,放着几件陈旧却不破乱的家具的房子,只有眼前这个伴了自己将近半年的男人。
甩甩脑袋,清醒过来,原来刚才美好的一幕不过是场梦,他不是展睿,他是咪缇,更正确点说,他是灵魂待在咪缇体内的展睿。
当一切以为是真实的美好残忍化作虚无,巨大的失望紧随而来,压在心头上,胸口闷郁不畅。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展战抱起他,摸着他的脑袋问。
对了,他刚才在这里做什么了?好像是与谁通过电话,是跟苏浩宇吗?好像是的,似乎爷爷发怒了,奇怪,他怎么就睡着了,展战应该没有察觉出什么吧?
咪缇看向放好的座机,展战见状,坐在沙发上,“那话筒是你玩摔出来的吧?真是调皮。”
“你听见话筒里的声音了吗?”咪缇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无异。
“声音?哦,有啊!”
肌肉神经皆一瞬间紧绷,趾甲悄然露出锋芒,“是吗?什么声音?”
“呃……嘟嘟嘟的声音。”
利爪划过展战手背,咪缇跳到地板上,回头冷笑,“不错啊,会开玩笑了啊!”
展战倚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很倦怠,没有去理会沁出血丝的手背,闭上眼睛,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以及一丝其他的什么。
“我很累,不知道你又在为了什么事与我闹脾气,还是说,你希望我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没有闹脾气。”咪缇皱眉,他怎么了?
“没听到什么就算了,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走了几步,犹豫几秒,感觉这样扭捏了,像个放不开的羞涩姑娘家,咪缇回到展战身边,绕着他关心道:“累了,就进房间去睡,这里睡着不舒服。”
“不用,就这样躺躺。”展战伸手抱住咪缇,倒在沙发上侧躺着,下巴轻靠在咪缇的毛毛脑袋上,声音逐渐变成小声咕哝。
“……晚点,我还要出去。”
咪缇不敢动,怕吵醒浅眠的男人。舔爪子的动作愕然停止,耳听平稳的心率,惊慌不安一闪即逝,往热源靠的更紧,爪子抱紧展战的手臂,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室内已是漆黑一片,身下的触感以及自己所见告诉他,这是客房。中途咪缇有醒过来,知道是展战睡醒后,把他抱回房间的,但由于实在是太困了,眼睛仅睁开一条缝看清抱自己的是展战,接着安心的又睡死。
这一睡就睡到天黑,他陷入睡梦中的时间与日剧增,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有睡足十二小时,他就会很有精神,而现在,他几乎一天到晚都在睡,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宁愿往好的方面想。
“该死,要怎样才能回去?”看着日渐消瘦苍白的原身,咪缇烦躁的咒骂。
“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展战站在了临时病房门口。
打开房内灯管,亮眼光线驱走室内黑暗,展战直走向咪缇,提起放地板上,皱眉训斥:“不是告诉过你,不允许踏进这间房。”
“知道了。”一听就是敷衍,展战拿他无可奈何。
咪缇走出房间,“我饿了。”
展战回房换了套衣服,关上房门,“今晚出去吃。”
窝在温热的安稳的怀抱中,咪缇想,也许他已经深深眷恋上了这种感觉。
“如果,我逼不得已欺骗了你,你会怎样?”
门在身后关上,展战抱着他走在无人的走廊上,“不知道。”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难过吗?”若是以前,这样矫情的话,他绝对问不出,可是现在,他却迫切的想知道,似乎唯有这样才能……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透着一丝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煽情,嘤嘤~
☆、和尚
展战找了家干净的小饭店进去,点了几个菜,嘱咐几句,把咪缇单独留在座位上,自己找厕所小解去了。
咪缇坐在位子上,泰然自若地接受着来自四周的好奇注视,毕竟一般平常人家里是难得见到暹罗这种贵族猫的,昏昏欲睡起来。
有人刻意叩响玻璃窗的声音吵醒了打盹的咪缇,他抬头,眼睛迷蒙往旁边看,位子上依然是空的。他动动耳朵,循声扭头看去,玻璃窗外,一和尚打扮的老头正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咪缇看见他的嘴巴在动,可是一个在外边,一个在里头,他无法听清老头在说什么。以为老头与那些骗人的假和尚是同路人,便有了不想理会的心,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饿慌了头,想拿他下锅呢。
老头见他要扭过头去,忙屈起手指叩玻璃窗,声音虽不大,但是像有个小人在耳边敲钟一样,一声又一声的,烦不胜烦。咪缇现在极困,只想安静睡觉,可这老头摆明不让他睡,吵得他不得安宁。
展战怎么还没回来?
他扭头瞪老头,无声传递一个字,滚!
老头摇头叹息,可又不想放弃,他想,既然他与这位小施主再次见面,就是他们的缘分,无论如何都想与他谈谈,于是张嘴努力转达自己的意思。
小施主,你出来一下好吗?我有要事想与你谈谈。
咪缇被老头的固执勾起了好奇心,盯着他嘴型看了一会,爪子指着自己无声说,你让我出去?
他不知道老头到底有没有听懂,只看见老头点点头,朝他招手。
可能是老头的笑容没有带任何恶意,可能是好奇老头想做什么,也可能是等展战等的有点无聊了,咪缇犹豫了几秒钟,跃下椅子,朝门口走去。
咪缇站在老头几步远处带着警惕望向他,毕竟不熟悉这人,还是小心为好。老头没介意,对他露出和蔼微笑,老头见这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招招手,让咪缇跟着走。
咪缇踌躇不前,他刚才之所以敢走出来,就是想到这是饭店门口,四周都是人,一遇到不对劲,也好逃回饭店里去找展战。现在这老头叫他跟着走,他犹豫了,不是他胆小,而是现在这身躯容不得他逞能。
老头走几步见他没有跟上,转身对着他招招手,“来。”
我还不至于缺心眼跟着陌生人走,再说,你这是唤狗呢,咪缇内心不爽的腹诽。
像是感觉到了咪缇心中所想,老头捻起白须,脸上善意微笑不褪,“小施主莫要担心,老衲不会加害于小施主,只是有那不能在人前说起的事想与你谈谈,唯恐惊吓到不知情者,才叫你跟着走。”
咪缇直皱眉,这老头怎么回事,满口文邹邹,该不会是哪个古老时代穿越过来,或是深中古时文人的毒,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的神经病患者吧?
咪缇有了回饭店的念头,老头又说:“小施主,想不想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就是这么一句话,拉住了咪缇的脚步,他惊愕回头,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叫嚣,最终,渴望战胜了一切,他挪动着四肢跟了上去。
老头微笑着转身,一直往前走,未曾回头,似乎知道,那猫一定会跟上来。直到拐进一条无人走动的隐秘小巷。
“你是谁?都知道些什么?”走进巷内,咪缇这时候也顾不上安危,迫不及待问。
被困在这幼小脆弱的体内太久了,想要变回人类的渴望强烈到,哪怕知道前边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不愿意放弃一丁点希望。
“小施主莫急,听老衲慢慢道来。”
“快说。”
老头没生气,捻着胡子,问他:“小施主在这躯体里待了多久?”
“三个月过一星期。”咪缇回忆了下,才想起。
“三个多月,尚来得及。”老头喃喃自语,又问:“最近可有什么变化?不管明显与否,细细说来。”
虽然不明白老头问这些做什么,但是凭着这老头能看出他不属于这个躯体这一点,就让他信了三分,看来,这老头大有来头,也许真是他的救命稻草不定。
这么一想,咪缇激动不已,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他把最近的一些变化,一一告诉了老头。
老头听后,笑容没了,站在那儿不说话了。咪缇着急了,该不会是……
“小施主这是要与这副血肉合二为一了啊。”
“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点。”咪缇被忐忑不安的情绪包围住,暴躁问道。
“小施主这些天的变化,都是与这副血肉融为一体的象征,老衲不清楚小施主的魂魄是如何与这幅血肉的原魂魄调换。但是业已有违自然规律,小施主待在这副血肉越久,魂魄与血肉便会产生契合,渐渐与之相融,成为真正的归属。小施主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否则将永远以这副血肉活下去,并被人界剔除,接受新的生死定律。”
老头沉重地说完一大段话,咪缇花了好长时间才艰难地消化完,修长身躯立刻不稳地晃了晃,眼里满是惊恐,心脏像是被谁掐住,第一次这么深入的体会到了绝望。
“我…要…怎…回…去…救…我…”嘴唇在颤抖,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
当面临着与死亡无异的事实,哪怕是再坚强的人,也会瞬间崩溃瓦解,咪缇不敢置信的摇头,不,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他不要变成猫,他还没有活够,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如果他真出事了,家里人一定会很痛苦。对了,他还没来得及对那个人说出自己的心意,还没来得及用手抚摸那个人的肌肤,亲吻那个人的嘴唇,不要,他不要忘记,不要忘记那个人,与其过去三个月的点点滴滴。
“小施主别急,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你有办法?是什么?快告诉我,救我,求求你救我。”面对犹如死亡的处境,咪缇忘却了自尊,只有一个念头充斥着,他想回去,想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活着,他支起身子,前爪死死揪紧老头的裤脚,苦苦恳求。
“过程会很痛苦。”
“我不怕,什么痛苦我都能承受。”
“一旦失败,便万劫不复。”
“……我愿意尝试。”
是的,只要他能回去,什么办法他都原因尝试,就算死也不要失去人类的所有记忆,变成一只真正的猫。
“咪缇,你跑哪里去了?”从厕所出来,原本该待在座位上的小家伙不见踪影,可把展战吓坏了,在店内找了一圈没找到,忙付了账出来附近来回寻找,也没找到那小身影,一颗心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