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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成功的压制住了苏晨,苏晨战胜敛羽的概率是多少呢?
想到这,她不由看向苏晨。
苏晨拿下军帽,正准备站起来。
一直手拦住了他去路……
景木用手指抬了抬帽檐,看向云澜。
“我去吧。”
☆、56音战【三】
观众席上。
比邻而坐的两人,笑容满面。
“恭喜;赢应该没有悬念了。”微胖的人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他看着恰恰退出场的敛羽;说;“这次拿下那个大头,剩下的小份估计就好办了。”
“哪里,都是运气好;居然碰上敛羽的空档。”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眼神有着隐晦的喜色;他状似谦虚着说:“而且;对方现在还没有上场;连搭档的人都没有清楚,这胜负……”
“第三军区倒也不是找不到人,只是您这一招王牌捂得太紧,对方现在才反应过来……想要马上应对,哪有那么容易。我看着那位姑娘旁边有景木的那个副手,听说能力不错,但是和敛羽比起来,还是差上一个档次。”西装男嘴角浮起几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呵呵,这可说不好!说不定他们那个人形兵器会从医院突然蹿出来呢,不过概率不高,听说他一直重伤在床。可惜了,这么热闹的一场无缘来看”军装男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颇为讽刺。
西装男反应过来:“啊~您说景……,不是听说他现在奄奄一息,罗老头都要给他开追悼会了么?怎么,还吊着气呢?”那么强的暴动,没有大乐医压制,即使是人形兵器也难免陨落吧?
那小子错就错在跟错了人,还不识抬举!
“嘘~小声点,我们应该祈祷他长命百岁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笑的满脸深意。
而这边,“奄奄一息”的景木正面无表情的拦下自己手下,表达了自己将要上场的命令。
是的,是命令。
云澜的视线刷的转向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男人身上,眉头越皱越紧。
她倒还没有自恋的到认为对方是为了她而出战,只是对方经历过一场大暴动重伤痊愈没多久,即使是为了协定,会不会太勉强了。
这一次,苏晨的想法难得和云澜重合,原本一张温润笑意的脸崩的的铁紧,出口想制止住自己上司这疯狂的举动:“老大你……”
正起身站起来的景木一个冷眼扫过去,多年的习惯使得苏晨下意识的将后半句收了回去。
等到苏晨再次想开口,景木将外套脱下塞给了苏晨,转身率先走了下去。
“走吧。”
云澜顿了一下,看着周围投来的探索的目光,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避开人群,两人走到专门的通道内。
“我没有把握……”云澜想了想还是明说,如果限制自己的能力的话,就凭她两个月对精神力的所谓“研究”,她一点底都没有。
“看出来了。”一如既往,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
“那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在云澜认为景木不会回答的时候。
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你也看到了,催化剂的漏洞,在绝对意志面前,被催化的血脉暴动时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之上的压制的。所以说,苏烟的这场虽然成功了,但是她个人的因素最多只能占6层,剩下的,是她搭档自己的功劳。”
云澜这才明白过来,对方请敛羽过来不仅是看到了他强大的战斗力,也同样考虑到他的意志力……
只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否认苏烟在这场表现,若是换个她这个乐阶对等的搭档,估计就不是现在十指被伤、琴弦紧断的场面了。
“所以”景木的声音顿了一下,说,“这场有我在,你放心。”
云澜的大脑回路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景木说这么多,是在安抚她,她一直无意识握紧的左手终于松了松,掌心尽是汗水。
云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两人已经走到了拐弯之处,一旁等候着的工作人员连忙迎上前来,跟在一旁,说:“两位,请跟着我走。”
顺着楼梯而下,原本就不亮堂的光线更暗了,云澜抬眼看着面前迈着沉稳的步子,不急不缓走着的背影。
原本鼓噪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她低头半是嘲讽的一笑,这段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唯恐做错什么,心态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另一种境地。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沉重的铁质大门再次被刷的打开,照旧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众人看见出口处,一男一女前后走了出来。
男人身着蓝色的衬衫,脚蹬黑色的休闲皮鞋,一顶鸭舌帽不伦不类的扣在头上。女生长发披肩,白衬衫蓝牛仔裤,左手拿着琴右手提着弓。
主席台上。
“塔亚琴?”卢月有些惊讶的看着云澜手中额小提琴,说,“那琴我前几年被邀请去试拉过,但是我们那群人无论怎么抱怎么拿,拉起来都很变扭,音色也和弹棉花似的。她用这样的琴不是自寻死路么?”
一旁的顾枫翻了一个白眼:“你学艺不精就别再现了,不要老把自己的经验套在别人身上……音战对于乐医是什么位置你也清楚,她既然带了这把琴,自然有能力演奏这把琴。”
坐在中央的落安有些好笑,这两位果然像传言的那样,感情好到出奇:“我倒是有缘听过云澜小朋友演奏塔亚琴,你们可以期待下……”
最后几个字,倒是有些微妙。
但是卢月和顾枫毕竟活了这大半辈子,无论听出什么来,都没有表现在脸上。倒是卢月一旁跟着来的小年轻嘟囔了一句:“现在这局面,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被自家老师看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然后想起自己老师的手段,全身打了个颤栗,那可是5个小时不间断的弹奏,哭,能不能当她没说过话……
**********
站在场地中央,和坐在观众席上完全是两回事。
云澜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圈。
高于她十米以上的围墙之上,座位一圈圈的向上延伸,目之所及,黑压压的都是人。
作为对乐医的尊重,自从云澜上场,在场的观众除了偶尔小声交谈一两句,基本上保持着基本的安静。
视线向下,她正前方不到20米的地方,景木带着鸭舌帽,隐约展现的半张脸神情模糊,他就那样静静的伫立在那,没有任何的动作。
似是看到云澜看他,景木朝这才她点点头。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端着托盘上来,景木同样没有任何停顿的拿起玻璃小瓶,不缓不急的拧开瓶盖,又不缓不急的灌了下去。
云澜倒是没有像苏烟一样,先等上一段时间看对方暴动的情况,再选择用什么什么样的手法来进行音战。
到景木喝下催化药剂之后,她便已开了视线,手里握着琴头倒转,琴身靠在颈侧这次她选择的是以宏伟著称的经典小提琴曲目,巴赫的《恰空舞曲》。
架琴,撘弓。
空气依旧沉闷的令人窒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从听觉到视觉到触觉……云澜将五感一点点收回,如同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突然没有了声音,没有了颜色,没有了味道……
最后黑暗成一片。
然后,眼前慢慢有了光亮,一点点充斥满她的感官,白茫茫的一片,浓浓的雾霭在脑海世界弥漫。云澜将雾状的精神力漫散出脑海,同一个世界以360度的视角,完全不同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景木的神色不再被帽檐和距离阻挡。
云澜可以轻易的看清楚他额头暴起的青筋,张开的毛孔,泛白的脸色,额前的汗水,泛红的眼睛……还有,那依旧坚定的眼神。
云澜不再迟疑,右手按弦,左手拉弓。》一连串的音突然的涌了出来。
低音一点点的弥漫,高音开始键入,低音区与高音区波澜起伏,隐隐约约,像是江潮那隐隐的一朵浪花,随着席卷而走的是你怅然若失的感受。
雾霭状的精神从漫射的状态开始游弋,一点点攀上不可见的音符,包裹揉捏,从而融合出不一样的音符。
景木感觉得到,血脉的躁动一点点的被压下,微不可闻的舒了一口气。他正打算抬手擦掉额前沁出的汗水,胸腔的心脏孟的跳动了一下。
“砰!”
大片大片炙热的血液突然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乱窜,整个人的筋脉开始被极度的扩张,那种一寸寸筋脉仿佛要撕裂的疼痛……
景木倒抽一口气,试图缓缓的吐出来,他眉眼间皱成一个川字,黑色双瞳中瞬间被血色弥漫。
其实,和敛羽一样。
如果他前面是一名大乐医,或者是能发挥全力的云澜的话,景木他根本不需要去苦苦压制,他只要尊崇自己的兽性,将所有激发出来的暴动因子发挥出来。
但是,现在站在场前的云澜和之前的苏烟起点一样,他必需像敛羽那样克制住自己,将自己的因素克服,从而帮助云澜有更多压制的机会。
上次受伤果然留下了后遗症,原本可以封闭的意识感官,像是被打开一个缺口,所有的暴动因子都从缺口处如同岩浆一般涌出,直接冲进景木的大脑。
景木一个不稳半跪在地上,张口,一口堵在胸口很长时间淤血被吐了出来,也因此,景木的神色好看了许多。
但是,至始至终,他的眼神依旧理智冷静。
云澜对景木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一咬牙,将脑海中的雾霭大半推了出去,同时曲子也在不断的加速,她的手臂迅速舞动。
华丽的音色,华丽炫目的技巧。
如同高贵华美的宫庭,带有一种高傲清冷的贵气。
但是,与宫廷靡靡之音不同,它每个音十分清晰,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云澜半垂着头,发丝在半空中随着节奏和琴身舞动。那坚韧的揉弦,有力的跳弓,激昂的节奏,飞扬的速度……
气势磅礴!
随之而来,以云澜为中心,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水样透明的波纹慢慢的推开!
景木的脑海中的暴动因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恐吓,疯狂的像后撤推,但是扑上来的精神力直接上来将它们一一封锁压制,直到它们溃不成军!
刚刚那实质化的是?
音纹!
兽神在上!这世界太疯狂了……
包括主席台上的三位裁判见证人,几乎所有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惊呼声从源源不断的想从他们口中蹦出来,但是碍于规定又死死咬住牙,努力不出声。
除了云澜华丽的小提琴声之外,观众席上诡异的陷入一片沉寂。
依旧停留自己脑海世界的云澜对此毫不知情,她脑海里的雾状精神力开始慢慢收回,直到不久之后,云澜最后一个音落下。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上前去,准备去搀扶还半跪着的景木。
但是云澜刚走到他面前,景木却突然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抬起右手擦掉嘴角的血渍,脸色没有变,顿了一下,自己稳稳的自己站起来。
继而俯下身子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然后将鸭舌帽重新向下压了压,说——
“走吧。”
***************
一场勉强算6阶乐医的对战。
不仅出现了两位天赋不错的新一代乐医,还出现了两位意志力极其出色的搭档,包括塔亚琴和它特殊的拿琴方法以及华丽的音色……
原本这些都够别人津津乐道良久。
到了最后,居然在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学生身上,看到了音纹!
是的,是音纹!
只要是华国人都知道,奏曲有纹课见,那就是音纹。
而音纹,在乐医界的定义,那可是大乐医跨越圣乐医最大的门槛!
三个裁判缓缓的坐下来,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良久,落安慢慢的牵起一抹笑意……
这丫头,新式乐器,独创的曲子,音纹,再加上之前的那种能力……
她到底有还有多少面是不为人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贴士:《恰空舞曲》中,巴赫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演奏技巧,以及复调主体间以单音旋律的音响对比的写法,在以单音曲调见长的小提琴上,奇迹般地再现了管风琴的宏伟音响,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交响画面。舞曲的主题宽广庄严,略含悲怆色彩,可以说是无伴奏小提琴曲的精品。
下面附曲目,手机阅读的亲,可以在上电脑的时候再看一遍。
☆、57音战,【四】
医务人员包扎的技术相当熟稔,手臂上的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被迅速的缝合;上好相关的药品之后;用特殊的防护绷带防止伤口再次裂开,最后考虑到美观程度居然还包裹了一层薄薄的近乎肉色的装饰裹层。
“咳咳……”几声轻微的的咳嗽,敛羽看着抬起头来的女医生说;“美女;近半个小时过去,即使你想在我手臂上画出完整的肌肉分布图,大概也画好了吧?”
女医生一愣;颊上飞出一道红霞,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敛羽;像是想透过他的面具看出他的真面目一样。
敛羽抬起手臂仔细的端详了几下;将外面的表层刷的一下就撕了下来:“我承认你不仅医术不错;而且长得漂亮身材火爆,但是麻烦你给你后面那位带句话,就说最后一场我会赢的,我欠他欠的人情已经到此为止,之后各走各的。”
女医生原本娇羞妩媚的脸色瞬间僵住。
不远处另一间休息室里,云澜刚刚走到沙发上,去下琴盒将琴盒放下。
看着表面上并没有异色的景木,云澜脑海中闪现过他吐血的画面,无论如何,这是因为她的音战引起的。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无妨。”不仅没有什么事情,还因祸得福的将困在经脉的一口淤血给逼了出来。
倒是那个敛羽,因为近乎一半是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压制,还伤了他自己,估计现在不好受就是了。
说起来,他是大病初愈,敛羽是精神受损,论状态两人半斤八两。
这样的话,他景木,自然不会输。
云澜对景木这种对自己也冷漠的性子有些无话可说,而且景木下场的发挥直接关乎着她的未来,半是不理解半是建议道:“或许找苏晨去请个医生?中场休息有半个小时,应该够检查一次。”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景木坐在云澜对面,背靠着沙发椅背,似是觉察到自己语气的不对,景木不由的放缓语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解释等于白解释,除了加强了前一句的语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果然,这边云澜暗自对自己鄙视了一番。
话说,人家正主自己都不关心,她这是在干什么?
坐在沙发之上,云澜这才觉得深深的疲惫,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有种血液冲脑的感觉。
她不由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到直接的疼痛感,这才发现明白过来自己的手指被琴弦磨破了。
她捻了捻指尖,感觉到伤口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后,便收回了手,云涛开学送的药品中有外伤口的消炎药,回学校再处理也来得及。
但是,她正闭门养神的时候,突然通讯器拨通的细微声音,继而听到了景木的声音:“苏晨,你来之前,去请秦医生过来3号休息间,记得说明要上精神力恢复的药剂和伤药。”
云澜眼睛没有睁开,却感觉到了指尖出乎意料的火辣辣的疼。‘
苏晨进来的时候,果然带了一个医生,秦医生是之前在秘密基地里替她处理伤口的那个。
为了决赛考虑他提前回去,给老大他的兵器,怎么会想到老大特地通讯吩咐医生过来,刚刚云澜的压制暴动他没有旁观。
怎么会想到,主治对象却活蹦乱跳到这样的情况……天知道他为了让秦萨速度快点添油加醋说了一番,等到开始给云澜处理伤口的时候,苏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头,
秦萨给云澜喂了一小瓶修复液之后,看着云澜手指上的伤痕愣了一下,
快要死了?
伤势很严重?
谁告诉告诉他这手指的那些破了皮的伤痕,是怎么伤势严重到快要死了的程度?
虽然面目表情,虽然满眼都是“我很生气,不要惹我。”但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让秦萨将伤口处理好。
不等大家提醒又态度强硬的将景木检查了一番,直到最后得出“景木的隐藏的后患被拔出了”的结果之后,神情这才慢慢的缓了下来,
这一来一去,中场休息的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不久,有工作人员上推门进来提醒说对决的人可以去候选区暂候,景木仰头一口灌下秦萨配置的药剂,将瓶子塞到一旁的苏晨手中,抬步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看着云澜说:“你,待在这。”似乎她每一次见到带着血腥的场面,眼神都会溢满挣扎,略带茫然和惊慌失措的神情……
决斗场,那是男人该站的地方。
也只是,男人站的地方。
看着景木的背影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