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之,我永远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只好去写小说,用自己的幻想减轻负担。我母亲,她鼓励我创作。在我小学时,她就很喜欢看我写的小说。我把它们投给一个杂志社。但他们没有给我回信。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情,也不了解杂志社的工作机制,所以就放弃了。
这些感情是属于我的,而我也不想随便分享给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我妈妈也同意。
郑号锡点点头,带着笑容。因为她看上去也很开心。从没听她提过她妈妈的事情,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感觉她妈妈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吧。
“但是,直到那一天……”
我父亲是个混蛋,他是个无业游民,年轻时好像有份很不错的工作,但是自从酗酒被辞退后,就整天游手好闲。我妈妈是个很软弱的女人,她根本没想过要离开我父亲。她觉得她作为一个女人没办法再社会上独立生活,所以她甘愿忍受父亲的暴LI。
她经常兼职,把得来的钱藏起来。那天,听邻居的极力劝说,她终于决定带我离开家了。她给我打电话,问我想吃点什么?我们要自由了,她会给我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一起离开。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改变我现在的生活……
我说我想吃在同学家的电视上看到的可乐饼。她说,好啊,她会给我买的。然后我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疲倦,再到我父亲回来时的绝望……我真的希望她能回来的再早一点。
她死了。
死于车祸。
我父亲告诉我,我母亲在去买可乐饼的那条街上,被撞死了。
……
这些、她、这些事情……全都是我的错!她的死!她的自由!因为我!它们都变得不可能了!我杀了我母亲!我、我居然!我、我、我杀、我……
“别再说了!”郑号锡把处于疯癫状态的白井抱得更紧了些。这家伙怎么力量这么大?
白井脑里除了最后的那些话,就像个被编入唯一一条程序的机器人,少了一根螺丝般,变得乱起八糟,她无规则地挣扎,给郑号锡带来了不少麻烦。
“你那时只是孩子,而且你母亲被撞死只是意外,跟你没关系,你不能再继续这么折磨自己了……冷静点,冷静点!”
“呃,呃,唔……我父亲,说,毫无疑问,如果不是我,我母亲就不会死。我想离开他,所以我去找金田,如果他肯用我写的小说……”
他答应签我,但前提是我要改变写作风格。我不能忍受我对母亲的感情变成快餐文化,所以我拒绝了他。而奥田总编,他说没关系……
郑号锡听到白井难得笑声。
他需要我写出这种只有我能写出的小说。我答应了他,为他写作。他帮我念完大学,给了我现在的生活,把我藏起来,所有的工作尽量能在家里完成就不出去,远离我父亲的控制和暴LI。
但是没想到,毅彦叔叔,从询问过我的警CHA那里,知道了我现在的住址。可我不想回去!
“号锡,我不想回去!和他一起生活!我宁愿一个人,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生活!”白井抓住郑号锡的袖子,“我现在不安全了。他们还会来的。我始终是他的女儿,他仍然可以用法律强迫我回去。奥田总编只能暂时控制他。”
郑号锡注意到白井说话的时候,两只手在不停地颤抖。她是真的害怕了。
郑号锡抬头,看着白井。这孩子似乎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连看恐怖片时,也没有过这种眼神。“我绝不会让他们碰你一下的。”
“你?你根本招架不住毅彦叔叔的。他可是受过专业的空手道和束缚术训练的,他可是个警视!我只能逃!你在他面前根本撑不过一分钟。”
“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不论用什么手段!”
白井还是摇了摇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同情,但是对于毅彦叔叔,我知道的比你多。”
“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我说我会了!你别看我这么瘦!没什么肌肉,而且人平时也很单纯,傻傻的。但至少,我在部队里,也待过两年啊!也受过艰苦的训练!我也不是吃素的。”
“……”白井对郑号锡的话时相信的,但她残酷地理性分析,还是让她拒绝了郑号锡的好意。她站起来,走到厨房,把热牛奶的火关掉。
郑号锡是她的新的希望,她不可能用自己新的希望去冒险。而且郑号锡是个异国人,如果在自己的国家,因自己出事了,国际问题是少不了的了。
而且郑号锡只是一个歌手,dancer,如果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还怎么继续跳舞和唱歌呢?
……
白井把牛奶倒进铁杯中,尝试着舔了一下。刚煮沸的,还很烫。
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的话,就把郑号锡送走吧。让他回到自己的家庭,继续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开心地活着……要提前和奥田总编商量一下吗?
白井思考中,发了呆,举起杯子,就要去喝还特别烫的牛奶。
“我喜欢你,男女关系的那种喜欢。”
“噗啊!烫!”白井直接吐了出来。一方面因为真的很烫,另一方面也因为郑号锡的惊人宣言。白井把被子放到一边,就看到眼前被递过来的毛巾。白井叹了口气,抓过毛巾,擦拭衣服上和地上的牛奶,“等晾一会儿再喝吧。”
“你听到的,别以为可以瞒过我。”
“……”白井停顿了一下,把毛巾扔进洗碗池里,“我很高兴你喜欢。我说真的,我从没被男人表白过,我也没和任何男人告白过……但是你根本不明白你现在在说什么。你!你……你只是一时兴起!”
“我知道你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当听说你生病了我会心痛,看到你有可能被人绑架,我会不顾一切去救你,这些都已经说明问题了。”
白井使劲摇了摇头,推开郑号锡,坐到餐桌前,看着前方,思考了一会儿,再次摇头,“这太荒谬了。你只不过是可怜我罢了。可怜我就这么一个人生活着,可怜我的经历。那不是爱情,你要分清。”
“我已经分清了。”
“你没有!”
白井的坚决态度,让郑号锡很迷惑。她为什么那么坚定地认为自己对她的感情是误会呢?为什么她就是不能相信自己?
“是因为你喜欢奥田总编吗?”
“啊?”白井皱起眉头,笑了一下,表示对郑号锡奇特想法的嘲笑,“你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对劲了?他是我的恩人,如果他让我下火海,我也会义不容辞地跳。但我不爱他。”
“你爱星山吗?”
“哈?”白井终于忍不住了,郑号锡的女性思维已经让她不耐烦了。他可能是真的很在乎自己,所以怀疑了自己身边的人一遍,不管是有可能的还是没可能的。“如果我说是呢?”
郑号锡仰起脸,像个受了伤害的孩子,但还是勉强地摇头,“他已经死了。”
“那你问的问题还有意思吗?”
“……没有。”
白井嘟着嘴,看向窗外,“……”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拿郑号锡怎么办。她从不敢去爱郑号锡提到的那些人。她这样一个杀人凶手,怎么值得被爱呢?那个唯一爱自己的人已经死了——她的母亲。她不够格去爱其他人,也不值得其他人来爱她。
还记得《一生》中,莉松姨妈说的那句话,还有约娜和那个混蛋子爵的反应。她没有感到愤怒,而是觉得自然。她就是一个像莉松姨妈一样,透明、可有可无、像家具一样的人。她应得到无视。
约娜和子爵对她的反应也是没错的。一个老CHU女、丑陋的女人就像在煤气灯下燃烧过的蜡烛一样,没用了。虽然它也可以照亮黑暗,但比煤气灯暗淡的光亮,有什么用处呢?不能爱,也不能被爱……
“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有那么不可置信吗?美女会爱上野兽,野兽也爱上了美女啊。”
“那是童话故事。而你是就是那位美女。”
“不是……当然不是,我们都是野兽。”
白井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不管怎么包装,你还是误会了。如果你真的没有误会自己的感情。那我就要把你辞退了。我也再也不想见你。”
“你让我忍着我的感情吗?它有什么错呢?它是我正常的感情啊!它是爱你的!”
“这样的话,那就再见了。我会和奥田总编说清情况,把你送走的。机票我会付钱,这个月的钱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祝你回国愉快,和你的朋友们重聚。”
“……为什么你这么残忍呢?”
“你做的选择。要么承认自己是错的,要么就坚持自己的错误,离开。”
“……”
记忆里,那个人永远都是微笑的。他读过很多书,最喜欢的是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他说他喜欢那个丑陋却心地善良的卡西莫多。他被关在钟楼长大,接受弗罗洛的残忍教育,把他的生活破坏成地狱。但是卡西莫多却仍然心存着希望,渴望着有一天能离开圣母院,融入到大家的群体里,成为他每天望着的那些人的一份子。
“我爱雨果的作品,他的浪漫气质让我着迷。”星山将一本特别厚的书从书架里抽出来,“尤其是《巴黎圣母院》。那些心存希望生活的人,虽然最后都失败了,但是他们拥有的希望,却使他们成为了最耀眼的角色。”
“你是我的希望。”
“!”星山惊讶地看着白井充满期待的眼神,“但是,润,有一天,我会辞职,然后和一个女人结婚,和她过幸福的生活。那个女人不会是你。”
“我知道,我不会要求和你在一起。但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希望。”
星山笑着,揉了揉白井的头,“总有一天,你会有一个新的希望,或许,比我更帅?呵呵。哦!或许,比我更高?比我更温柔,呃……他可能会更擅长做饭、洗衣服,或许他会是个厨师?音乐家?你会写词,为什么不找个会作曲的人?这样你们就可以一起制作歌曲了。或者,漫画家?也可以啊,你们一起创作故事漫画,变成日本最有名的漫画家……不论如何,他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希望,就像爱斯梅达一样。勇敢、善良、正义、美丽?无所畏惧……”
“这样的话我就变成卡西莫多了?”
“……哈哈,我明天会去找找教堂用的钟的模型。你可以试着敲敲。”
白井看了眼郑号锡,然后低下头。
你是我的希望……所以我不能再伤害我的希望了。
☆、22
22
郑号锡缴械投降了。
或许人生来就该压抑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发泄出来。把它们表现出来,能带来什么呢?本就是不合社会节制的。
“挺好的啊。”闵玧其看着郑号锡发来的歌词,说道,“有些地方小改一下就行了。”
“恩,改吧。”郑号锡把飞机票夹到书里,回话道,“那些地方,你说。”
“……怎么了?”闵玧其感觉郑号锡有点不对劲,不是平常的精神满满,而是非常泄气地麻木,“跟你的小女朋友生活出什么问题了?呵呵。”
郑号锡现在一听到白井的事情就炸毛,“你能不能不要拿这件事情来笑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跟失恋了一样。”
“……”
失恋,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还挺标准的。对啊,郑号锡是失恋了。他失恋的对象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就那么拒绝了他。
白井是一个独居生物,她从开始写小说,再没和人类生活过,唯一一个,就是那个叫星山一郎的男人。她怎么懂得如何和人类相处呢?特别是和众多的人类相处。有些人生下来似乎就是不合群的,和这个社会分开的。他们有独特的思想,不同于大多数人的感官。
郑号锡怎么能要求白井变成普通人呢?他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他选择了离开。他进不去那些独特的世界。他是个生活在群体里的普通人。
“眼睛……好,没问题,”伊良部笑着拍拍白井的头,“应该没多大问题,回去要多休息。”
“恩。”
“……”伊良部转身,对着电脑打字,“你现在还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还有的治吗?”白井打趣道,套上短袖衬衫,“我早就放弃了。”
“这里还有很多像你的情况人,不要太极端。你是天才,你应该要明白怎么利用你的天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学会往前看。”
“你错了,医生。我一直在往前看,从没有回头过。”
郑号锡坐在诊室外面,两眼散光,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前方来回走动的脚。白井从诊室出来后,郑号锡赶紧站起来。“怎么样?”
“暂时没问题。”
“我是说,如果我离开了,你还会……”
“那就不是你的事情了。”白井说的毫无感情,既不是讽刺,也不是无情,而是平淡。
“……好吧。”
从郑号锡决定离开那天开始,白井就经常坐在书房里。她虽然不在那里写小说,却经常在那里看书。郑号锡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她看的意外很专心。
郑号锡多少期望过,自己的离开,会让白井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但是她漠不关心的脸,好像只是换了件外套一样不痛不痒,让郑号锡伤透了心。郑号锡那独特的男性女式思维,是耐不住白井的冷淡的。他会自卑地去想白井有多不在乎自己,而从没自信地考虑过,那或许是白井手足无措的表现。
白井并不在乎有多少人讨厌作为白井润的她。他们算得了什么呢?他们爱的是叫白子纯一的作家,或许是个男人也说不定。她不会给那些人表现她的喜怒哀乐的,值得吗?
但是,郑号锡不一样。郑号锡可以唤醒她的喜怒哀乐。和星山不一样的是,郑号锡给自己更多生活上的自在,而不是作家上的帮助。星山是出色的编辑,毫无争论。但他并不爱自己,他的一切关心,出自于他对白子纯一和白子纯一作品的期待。可郑号锡,期待的却是白井润的回应,他想看到的是白井润对他的反应。
上天似乎是觉得对待白井太残忍了,给了她一次机会。或许不可能再有郑号锡这样期待自己的人。但是,白井又能给他什么呢?她从小就一个人生活,她怎么可能明白和人相处的方式呢?和他们生活,就意味着要进入他们的世界。这是白井所排斥的。她宁愿被当成精神病,也不愿意进入郑号锡生活的世界。
这些人没有规律,没有原则,自以为是,目光短浅……可能,更深的,是出于本能。不愿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钥匙……要还给中介商了。
郑号锡推门进到总编室里。奥田总编准备了两个文件袋,推到郑号锡面前,“你的。”
“这是?”郑号锡拿着两个文件袋,问道。
“证明。既然你不再在我们这里工作了,工作签证就不能在使用了。另一个,是白子老师最新的书的样本。你拿去看吧。”
“……”郑号锡放下文件袋,正视着奥田,“你到底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那天,白井的父亲的电话中,你到底说了什么?”
“……那不是你的事情。你已经不是这里的雇员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郑号锡看着低头看文件的奥田,知道他不会再接着说什么了,只好转身离开了。
“不能退。”中介商装着在看书,翻了一页,“合同上写着的。”
“你能退我多少都行。”白井看着这个翘腿仰躺在圆椅上的渣胡子男人,揉了揉额头,“我现在不用了。”
“我!不!退!你去找警CHA吧!哼!”男人坐起来一字一顿地瞪着白井说到,然后躺回去,假装看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
听他这语气,绝对是有关系吧。就算自己去告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白井起身,“好吧。”
她能再多做些什么?她做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白井在中介商门口看了看左右的车辆,穿过马路到对面的一家咖啡店买了杯咖啡。
“对不起!您掉东西了!”一个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拿着一块手表。
“嗯?这不是——呃!”手QIANG?
身后的一个高大男人低下身,用手QIANG枪口盯着白井的背部,在白井耳边轻声笑了笑,“侄女,你居然把我在你8岁生日时送的礼物都给忘了,真是让我伤心啊!”
“毅彦叔叔!?”他自己?不对,那个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也?
“咱们去那边聊聊?”白井毅彦指了下白井斜前方的寿司店,“我最近都没吃寿司了,啧啧!侄女,你以前不最喜欢吃的吗?”
“……这个情况我能反抗吗?”
“呵呵,说的没错,那走吧。”
这下,可以把你抛到脑后了。
郑号锡靠在电车的座椅上,掏出白井的书,头一次觉得读书没有那么无趣。白井曾经跟他说过一个洛可可画家——华托。郑号锡并不了解美术。但据白井说,这名画家的作品虽然是洛可可式的画法,却带有一丝忧郁的气质,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