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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见过哪艘船被钉的都是钢铁还不下沉的?”
“……”
只见韩父笑容和蔼的安抚完客人,扭头就拉下脸脚步走的是虎虎生威,跟拔萝卜一样把那迎宾牌一拔,尘土飞扬,端的是气壮山河的气势,然后就听见背后一声轻笑:“韩老爷真是宝刀未老啊。”
韩父眼皮也没抬的把牌子往后一扔,转身看着跟他斗了大半辈子还不死不休的冤家,眼神在他身后的乔奕裹着纱布的脑袋上一掠而过,心下闪现过一个念头,然而面上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乔尚:“老狐狸,又从哪儿搞来的请帖。”
乔尚笑眯眯的道:“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怎么能不过来碍你的眼呢。”
韩父神色不明的看着他,对方也不知道作的什么死,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讲的还真对,一般有什么宴会之类的,给了请帖准时赴约捣蛋,没给就想方设法去别人那里倒腾一份,总之最终目标就是惹他不痛快。
每次宴会都变成跟乔尚的撕逼独秀,韩父他也是心累。
然而现在韩父眯起眼警告道:“今儿我儿子生日,你可别作死。”
乔尚慢吞吞道:“所以我把我儿子带过来给你儿子玩啊。”
乔奕在他身后笑容不变:“伯父好。”
韩父:“……”
这一家子真的是一个两个都是变态!
乔奕没跟乔尚说他这伤是给韩放砸的,只是说不小心磕着了,好在对方也从没怎么搭理过他,看他没死没残就嗯了声一掠而过,然后就带着他来作死。
乔奕知道他这爹生平没别的爱好,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拆他冤家的台,刚好他也存了别的心思也没玻璃心的计较他爹的态度。
其实兜兜转转说起来,他就是奔着韩放。
他总不能一下子咋呼的跑到韩放跟前说他想他想的都睡不着觉,依照韩放那个脾性,保准一句神经病外加轮过来一张桌子,就是唯恐砸不死他乔奕。
唉,想想就有点小悲伤。
然而他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乔奕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乔尚一眼撇过去阴森森的道:“别这样笑,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不怀好意。”
乔奕:“……”
周浮捏着请帖的手总有些隐隐发烫,想起对方轻笑着把请帖递给他戏谑道:“怎么着,还惦记上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否认结果却不知道要从何辩驳。
其实是想念的。
抓心挠肺的想,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人,所以当听说他生日的时候,鼓足了勇气弄到一份请帖,只是心里也有些隐忧,韩放会不会不乐意见到他。
脚步也就那么微微停顿了一拍,要是韩放不乐意见到他,他会不会破坏了对方这个生日,几乎是下意识的,周浮就有些怕被那个人所厌恶,他眉梢一挑的冷意就足以冻的人心发凉。
站在入口检查请帖的人员疑惑的看着这个手上捏着请帖,却迟迟犹豫着不肯迈开脚步的男人,他面容生得是天生不苟言笑的冷峻坚毅,身量挺拔极具威严,此刻微蹙着眉即使眼里大抵流露出些许的茫然,也是令人难以察觉也叫人为那蹙起来的冷硬眉眼而心生畏惧。
周浮真是到哪儿都不讨喜着一张脸,虽然他本质淳朴,可长相就是冷峻的叫人望而生畏。
检查请帖的人员互相对视一眼,都没胆子上前戳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男人,而他也像是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朝他们走来,不再犹豫。
工作人员:#好方,有个一米八五的高个大汉向我们袭来,怎么破,在线等,急#
周浮冷眼一扫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两个人,动作都跟被冻结了似地僵硬半拍,不知道他等着去见人心急如火嘛!
脚一踏进去就下意识的四处搜寻韩放的踪迹,然而周浮也不清楚自己是乱入了一片什么地方,谈笑风生不动声色撕逼的老头子们齐聚一堂,看似有说有笑实则绕着圈子冷嘲热讽,这无形的杀气逼得周浮刚踩进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默默转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韩放此刻正跟他的狐朋狗友玩得爽快,哪知道周浮找他找的浑身都要冒火了,仰头就是潇洒的灌了口酒,微醉熏着眸懒样看人,殊不知他这模样真是不自觉就勾得人看失了神,只一味的眼神追逐着他。
双颊微微泛红,眼神看似多情且泛着一层的迷离,无论是看着谁,被他看着的人恐怕都会醉倒在那一片的汪洋溺海里,明知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总是在不经意间会为着他而失了神,叫人又气又恼,却也滋生些许的贪恋。
放到乔奕身上,那就叫贪婪。
随着乔奕不紧不慢走来的步伐,原本还热腾的场面就开始冷场下来,不自觉地就噤声看着乔奕眼神紧盯着韩放走来。
在场的撇去韩放,就数乔奕权势最大,此刻这架势也不知道奔着什么来的,使得场面都有些微妙的冷却,连个能平衡局面的都找不出来个人。
乔奕看着那人微侧着身子露出来的一截白嫩脖颈,不自觉地就暗下了眼,此刻韩放似乎也觉着有些不对,微蹙着眉漫不经心的转头朝他那个方向看去,眼神微眯着像是辨认不清,乔奕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蛊惑得生了些什么混沌或是混账的念头,在一干有些只觉不对的视线下,弯腰俯身凑近这个人,他能看得清他那乌黑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鼻尖对着鼻尖。
很久之后乔奕都会回想起那个场面,像是入了梦怎么也忘不掉,只是心心念念的生了不知名的欲。
那是他此生,唯一靠韩放那么近的一次。
他的声音不辨喜怒,轻柔的似乎是叹息的喊了声:“韩放。”
韩放就仰起头,他这时候才肯认真的抬起眼端详眼前这个有些模糊而辨认不清楚的人,只是现在距离那么近,他反倒是笑了一下,这微微展露的景色叫乔奕失神了那么一瞬间,瞳孔微缩,他大概会永远记得那迷离泛情,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的眼神。
像是要烙在他心底一般。
韩放眼神照旧是那么盯着他看,只是嘴唇微微颤动:“……信不信我吐你一脸?”
乔奕盯着他看了会儿,才慢慢的直起身笑得意味不明,落在韩放眼里就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毛骨悚然,还没恶心几句就听见乔奕不紧不慢的道:“身为东道主,韩少不招呼一下客人吗?”
韩放眯眼寻思着他老子怎么尽喜欢把他不乐意看见的人往他眼前送,当下也极其懒散的一踹桌子,酒瓶哗啦的随着桌子被掀翻在了地上,乔奕低头神色不明的看着酒沾湿了软毯还在不断的渗漏,韩放懒散道:“我招呼你,喝吧。”
这下原本有些冷场的气氛此刻是僵持了起来,一面是坐在沙发上仰头唇角弯出一道嘲讽的韩家小少爷,一面是站着眼神瞬间冷却下来的乔家大少爷,他们俩就不动声色的活像要用眼神厮杀个天荒地老。
他们面面相觑。
这……这该怎么圆场。
他们顿时犯难了。
韩放眉梢微挑神色嘲讽的看着乔奕,心里还寻思着这人难不成是来劲了,他韩放生出来还就没怕过事。
当下眼神一扫,在那噤若寒蝉就差没瑟瑟发抖的上不起台面的小喽啰身上一掠而过,撇着嘴无趣道,“滚。”
如果乔奕没看错的话,他竟然发现他们看着韩放的眼神是感激涕零劫后余生的庆幸。
众所周知,韩家小少爷最喜欢什么事都拉个垫背的过来,每每总要误伤几个社会败类才肯善罢甘休。
然而现在竟然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了他们,实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于是当即也不负韩放所望的,滚得很是利索。
乔奕看着不到三分钟就被迅速清场的场面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反而是韩放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眉梢一挑,“怎么,找事?”
乔奕底敛下眼,现在这里空旷的只有他们两人,有韩放的话没人会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所以这也恰好增长了他的隐念。
他好似没听见韩放的问话,唇角微扬眼神锁定柜子上放置的一瓶酒,语气轻柔道:“喝酒嘛?”
韩放眼底一片冷意,“要和我拼酒吗?”
乔奕缓缓道:“求之不得。”
这边周浮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找不着韩放究竟在哪儿,看见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带着酒气的从一个方向出来,抓着一个就问了,对方打量了他一眼心里摸不着他的来路,就斟酌着回答,后半句还没出来,周浮一听韩放在那边就已经撒手大步走过去了,一想到见到这人心里就有些满心欢喜,徒留那人一脸懵逼的把后半句卡在嗓子眼里没吐出来的看着他。
乔奕伸手去拿酒杯,把酒倒进去的时候一粒药丸也顺着他的动作滚落到酒里,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他唇角微上扬着几分的轻快。
☆、第43章 放开
韩放此生大概是头一回遇到一个跟他一样不按套路出牌的路数,也没想到会有人丧心病狂到作死来他的地盘逞能。
所以他栽的不算冤枉。
乔奕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他要不利用利用真是枉费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以及他存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当那杯酒递到他眼前的时候,韩放眼皮一掀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伸手接过,乔奕的眼神就落在他漂亮得过分的手指上,也不知道自己是生了什么魔,总叫他觉得这人身上哪儿都好,同时也蠢蠢欲动着心思,就这么看着韩放要喝下去,却不想对方刚递到唇边却不知为何手一停,朝他瞥眼看来。
乔奕心一跳,还没琢磨出是什么滋味,韩放已经喝下去了,喉头上下滑动,那酒杯里艳红的颜色跟他纤长白皙的手指形成一种对比,他已然有些朦胧的醉意,然而眼底大部分是清明冷淡,使得乔奕升起了一个模糊又不甚确定的念头,在心底兜兜转转绕一个弯,有些不大笃定的想,那眼神更多的则是饱含嘲弄不屑,轻描淡写的恣意睥睨世人。
只是这种感觉太飘渺不定。
韩放觉得有些诡异的不大对劲。
刚刚用眼神充满嘲讽的去清洗了一下乔奕的灵魂,却发现对方也不知道再愣愣的想什么,也就心不在焉的抿了口酒在想对方有没有get到他的嘲讽。
一入口就觉得这酒怪怪的,韩放眉头一皱啧了一声,然后一饮而尽,转头却看见乔奕怪怪的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这酒的味道特别淳朴。
乔奕本以为韩放也会跟别人一样,小口抿着喝红酒,所以半颗药的量他加了双倍,这样一口抿下去也不愁药不倒,只是他没想到韩放竟然如此豪爽的一口闷,实在是……失策。
……听说药性烈的很呢。
韩放忽然觉得身上的感觉有些熟悉,让他想起之前砸了乔奕那回喝得东西,不过不同的是,感觉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他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眼神忽然冷冽的看着乔奕,让本来就心怀鬼胎的对方眉头一挑,乔奕就听见韩放缓缓道:“你是不是在酒里……”
“给我下毒了。”
所谓啼笑皆非,就是这种感觉。
乔奕似笑非笑:“只是毒?”
他的眼微眯观赏着对方不自知开始涨红的脸颊,尾音还带着欲说还休惹人遐想的暧昧。
韩放脸色一变,“你难道还往里面吐口水了?”
见乔奕哽在那里什么话都吐不出来的模样,身上的怪异似乎更明显了些,难受的脸都绯红了起来,一摸上去就是烫手,韩放就模模糊糊地想,这感觉……怎么有点不大对味?
然而越是琢磨就越是难受,尤其是身上的气力都有些松散去了几分。
虽然在一艘船上,然而就因为隔音效果棒棒哒,使得韩放处于一个微妙的,叫天天不应叫地也地不灵的处境,这跟韩放很少活跃在上层的圈子里有很大的关系,假如他也乐意拉下脸来跟人兜着圈子去交际,而不是逃之夭夭的跟他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玩乐,乔奕也逮不着机会来阴他。
韩放天生一副叫人惦记的好模样。
乔奕就这么想,眷恋他那漂亮冷淡对世人好似不屑一顾却又轻狂肆意的眉眼,总是按捺不住心底破之欲出又难以言说的蠢蠢欲动,然而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弯腰在那人微微迷蒙的眼神下,伸手勾勒他的眉眼,有些难以理解的叹息为什么会有像韩放这样的人。
也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会陡然升起一种想把人牢牢抓在手心的冲动。
韩放预感不对,眉头厌恶的皱起,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般,软绵绵的,似乎连喘息都是一件极其费力的事情,乔奕俯下身的时候,韩放的眼神就冷淡的盯着他瞧,发觉他想做的动作时,瞳孔蓦然一缩往后仰。
然而乔奕已经不容拒绝的,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缠绵缱绻的温柔,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角。
那一瞬间韩放气红了眼,气血一个劲儿的往脑上涌,不假思索的就想一脚踹过去,而乔奕已经倾身压下像是要吻个仔细的模样,看他那瞬间炸起来的模样轻笑道,“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乔奕眯起眼,“从见到你的第一眼……”
就种下了一种妄念。
吻就那么轻柔的落在他的脸上,韩放听着乔奕在他耳边不紧不慢道:“这药的作用也没那么大,只是我料想不到你喝的有点多,这事儿不你情我愿是没意思的,只是有些催情。”
咬着牙看着乔奕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不知所谓的模样,对方的声调轻轻柔柔,“你太能折腾了,所以我还添了点别的让你能安分些。”
韩放就闭了闭眼。
乔奕的手指意味不明的在他的唇上摩擦了会儿,却往下延伸到他的衣扣,当那手指要解开他的衣扣时,韩放的声音不辨喜怒从他上头传来。
他说,“乔奕,你敢。”
乔奕的手就微微的停顿,挑起一抹的笑,然后轻轻勾动纽扣,他的声音似乎是从远方传来,既近又远,轻飘的很:“为什么不敢。”
为什么不敢,只要那个人是你的话。
心心念念着的,蠢蠢欲动着的,不就是得到。
尖利的锐物就一下子刺进他的身体,带着些微微的不可置信的仰头,就看见睁开眼已是一脸阴狠的韩放。
他看似平静道:“乔奕,你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拾到了一块酒瓶的碎玻璃渣,一直深深地,深深地握紧在手中,那冷汗也就随着从手掌蜿蜒而下的血迹缓缓渗出,一半兴许是疼的,否则不会微微的颤栗起身体,眼神冷冷地盯着乔奕,以那疼痛强撑着理智跟虚软。
乔奕就神色不明的看着他倔强着的眉目,即使小腹被蓦然刺穿他的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当眼神触及他一道长痕的伤痕时,心底总归是不明不白的钝痛了一下,这钝痛无端地叫他升起一股糅杂着的怪异的情绪。
韩放冷着脸,拔出那块碎玻璃渣,用力地握在手心蓄积着力量一脚踹翻乔奕,对方闷哼一声捂着腹部有些狼狈的退出几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恍然,此刻仿佛是清明了几许,点点血迹顺着他的指缝间滴落在地上,混杂着一堆碎了的酒瓶间。
……应该是韩放一脚踹翻桌子时,碎玻璃渣有些就迸裂到沙发上,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韩放现在真是叫难受。
感觉理智都开始混沌起来,身体也轻飘飘的发虚,好似被风一吹就倒的纸人,只是凭借那紧攥在手上的疼痛才勉强支撑着,然而更折磨得,就是那无端想要发泄的*。
偏生乔奕还不知死活的硬要往刀尖口上蹭,韩放就冷着脸手上也毫不留情的,发了狠的用尽了气力——
他蓦然瞪大眼,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乔奕。
只是为了……亲吻而已。
鬼使神差的,就想要亲吻那柔软的唇瓣,不明不白的就为对方心弦一颤,所以不在乎那很用力的刺进身体的尖利,只是为了碰触到他,也就含着一种极其轻淡的苦涩,掺杂着疼痛的用力印在那柔软的唇瓣,可以看清对方不可置信的模样以及微微颤动的睫羽。
乔奕脸色苍白模样狼狈,唇角含笑:“韩放,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韩放面无表情,缓缓道:“那真恶心。”
与此同时,碎玻璃从手上滑落。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余乔奕那张在眼前晃动的面孔,一种极深的厌恶跟惊惧在心里缓缓升腾。
想要拥抱这个人。
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也如愿以偿的伸手,似乎眼前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乔奕的唇角微弯,那无力的挣扎就被他缓缓收拢在怀抱里,只能听见这个人有些不甚清明的低喃:“放开我……”
不可能。
他说:不可能。
有个声音却突兀的穿插在其中,声音低沉冷厉,“喂,你没听见他说,放开他嘛?”
周浮冷峻的面容仿佛浮上了一层的寒冰,此刻极快的,上前几步把韩放从乔奕的怀里扯出来,低头看着他双颊泛红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还掺杂着些许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