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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铉,幸好你没有不要我,”K抬起头看着阿铉的眼睛,“真希望,我能像你眼眸里的我,小小的,只藏在你这里。”
“傻瓜。”阿铉抬手拭去K眼角的泪水,“干嘛要哭啊,傻瓜。”
“我只是很高兴……还有点不安。”
“这样么?我们家又贤会不安,对么?”
“只是……”
“我们家又贤愿意和我写在同一个户籍本上么?”
“阿铉——”K睁大眼睛看着阿铉,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
“你不愿意么?”阿铉露出他的酒窝,很宠溺地看着K。
“不是的——只是——”K有些犹豫,“他怎么办?”
“他?哪个他?谁告诉你我有个他的?”阿铉挑眉看着K,敢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另有新欢了。
“没什么?”
“我们家又贤不需要这样,谁跟你说的,我让他重新告诉你一遍。”
“不,只是听说——没什么,当我没说,”K忽然间明白了那个所谓的他也许是另一个人给的谎言,“幸好,阿铉,幸好。”
“是阿声那个兔崽子说的吧?”阿铉翻了个白眼,“就你会信他的话,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急急忙忙地要回那个祖母绿?”
“不是的……”K摇摇头,不敢看阿铉的眼睛。
“你知道么?你说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回避我的目光,”阿铉有点无奈地看着K,伸手揽着K,“又贤啊,你不用着对谁内疚,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这样,阿声是阿声,你是你,不要把阿声对你的无理取闹认为是你对那枚子弹的补偿,你不需要的,那不是你错,是我的错。”
“我……”
“好啦,过去了不是么?”阿铉把K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前,搂着他的肩膀。
“嗯,过去了。”K拽着阿铉的衣服,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点头道。
“过去了。”阿铉笑着揉揉K的头发。
“过去了!”K仰头看向阿铉,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如同春日日光的和煦温暖整个房间。
“很久很久以前,阿铉并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大概有一年吧,阿铉满身是血地回来,手里拿着一朵白蔷薇,还拉着那个人,就那样很突允地出现在W的宿舍区。我当时在宿舍大门,看着紧紧地牵着手的他们,心想,阿铉真的去了。我朝他们笑笑,可是阿铉还没来得及和我打声招呼就倒在了宿舍区的大门,而K惊慌失措地失声大哭,喊着‘阿铉,你不能死’之类的话。他哭得很厉害,阿铉送进急诊室的时候,他还在哭,像是丢了珍宝一样嚎啕大哭。阿铉在医务室躺了好几天,K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那朵染着血像是长满黑锈的白蔷薇被K小心翼翼地养在一个玻璃瓶里,放在阿铉睁眼就可以看见的地方。阿铉醒来的时候,K却迷迷糊糊地睡着,我进来的时候,阿铉正笑得很开心地揉着K的头发,还示意我安静一点别吵醒他。那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阿铉,那一刻我就知道,阿铉终于不孤独了。但是我还很傻气地和阿铉说,‘阿铉,这花真难看。’阿铉笑着回答我,‘不,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花。’从那以后,阿铉的宿舍总会养有一束蔷薇。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一个午后,我没有告诉他K的事情,他是不是就不会去救他,是不是这一辈子他们就不会在一起?即使后来再相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阿铉就不会在劫难逃?”
阿声和L坐在阿铉家的别墅庭院里,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白蔷薇。
L搂着阿声:“可是,阿声,如果阿铉没有在意K,即使你劝他去救人,他也会无动于衷,不是吗?他既然在意,那么命运就不会让他放手。”
“大概吧。那时候的K很瘦很瘦,我还以为他比我还小,老是让他叫我哥,他却不太爱搭理我。直到很久之后,忽然有一天,他挺着他的小身板对我说,‘我比你大一岁,弟弟。’我吓了一跳,就像我和他第一次的见面那样,我们都笑嘻嘻的,之后,我和K的关系变得很好,好到常常说一些连阿铉都不告诉的事情,还一起瞒着阿铉去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一直都不觉得他剥夺过阿铉作为哥哥对我的照顾,我也没有妒忌过他们几乎与生俱来的默契,那时候,三个人中并没有谁是多余的。”
阿声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和K在一起玩耍的时光,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现在,你也不多余。”L拉着阿声的手,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睛,认真地说。
“嗯,我知道。”阿声轻声地笑起来。
“L你又说我的坏话哄阿声开心了,是吧?”阿铉抱着K从别墅里出来。
“你冤枉我。”L故作委屈状,眼巴巴地看向阿铉。
“呵,我不信。”阿铉挑眉看着L。
L才不理会阿铉的挑刺,转了话题,正面交锋不成,当然要转移战场:“哟,K,公主抱呢?”
“怎么?羡慕啊!”阿铉小心翼翼地让K下来,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转头继续跟L唇枪舌战,“可惜了,你没这个福利。”
“没问你,”L翻了个白眼,盯着靠着椅背的K,“K,问你呢!”
“你喜欢公主抱?我抱不动你,要不,你让阿铉抱一下过过瘾?”
“……”L没有想到有了人撑腰的小狮子睡醒了,锋牙利爪,直接用獠牙示威。
“呵,有人撑腰了?”L哼了一声,转头看着阿声,“亲爱的,他们欺负我。”
“我抱不动你。”阿声斜睨了一眼L。
“……so,你们要合伙□□我?”L扫了一眼落座的三人。
“L,□□不是这样用的。”K笑了起来。
“闭嘴。”L没好气地看了K。
“吃饭吧,上次你们说想吃的那一道鹅肝,Jack特地学做了。”阿铉适时地开口喊停了以L为主导的话痨大赛。
“我记得那道菜配了一样对伤口愈合不利的佐料,这一次就算了吧,你和K的伤口不是还没好么?”阿声皱着眉头想让管家Jack撤下这一道菜。
“没关系的。”阿铉笑笑。
“你是没关系,K的伤可是比你的严重多了。”阿声责怪地看了眼阿铉,又扫了一眼K,示意他说说阿铉。
“别给我们家dear使眼色了,我看得见,Jack给你们准备的,不是我们。”阿铉不以为意地瞟了一眼阿声。
“早说嘛。”阿声努力睁大他的小眼睛瞪了一眼阿铉。
那一顿午餐每一个人都很尽兴,时不时地唇枪舌剑,时不时地蹬鼻子上脸,时不时地差点掀桌跪地求饶。,这和四五年前的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可能只是时空转换了,彼此经历了不少的波折,也正是这些波折,将他们的生活推向了现在,以及将来,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是怎样子的,但是这一刻他们拥有的幸福就是很多人所渴求却不可得的。
“我们准备登记结婚。”阿铉开了新的一瓶红酒,给每个人的酒杯倒上,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个即将成为事实的事实。
阿声和L都放下手中的餐具,阿声看了一眼阿铉又看了一眼K,L则是看着阿铉。
“你们似乎看起来很意外?”阿铉摇晃着手中的红酒,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K的手,抚平K的不安。
“没有。”L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接到阿铉要他亲手办护照的电话时,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因为护照上的信息就是他们俩本人的真实信息。阿铉想以一个真实的身份和K在一起,L是明白其中意思的。除了阿铉,像他们这样的人,天生都会有不安感,身份是假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失误而丧失生命,失去爱人,而且,他们这些人这一辈子都可能没有机会用真的姓名和自己相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甚至老死也不能做到同穴。
阿声看向K,轻声问了一句:“K,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么?”
“我愿意的,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他取走我手上的祖母绿,把他交给我的心弄丢,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一次。阿声,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阿铉的劫,可是,阿声,他也是我的劫啊。”K看着阿声,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真心。
阿声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之后,缓缓地吐了一句:“我要做证婚人。”
“我们直接登记的。”阿铉提醒阿声。
“喂,我家阿声好不容易下决心的,你就这样?”L不满地横了一眼阿铉。
“你也这样想?直接登记?”阿声瞧着K。
K点点头。
阿声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K:“傻。”
“阿声,K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劳累。”阿铉觉得阿声又开始恢复了四年前和K要好时的模样,这让他觉得头疼。
“哦。”阿声随意地应了一声,似乎很不满这个托词。
“你好像很想去教堂结婚的样子,和你家男人去不是正好么?”阿铉戏谑地看了一眼L。
“那也得他愿意啊。”L没管阿声,直接搭了腔。
“你们打算逼婚?”阿声看了一眼自己男人,又扫了一眼阿铉,最后目光落在K身上,“你不打算和我联盟反抗一下?”
“我准备结婚了。”K不怕死地加戏。
“得,你做你的已婚妇女去。”阿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老子是男的!”K用恶狠狠地语气反击。
阿声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K,认真地说:“没看出来。”
“你!”K毒舌战斗力是这一群人里的最末端排位,在这种事情上,他单打独斗一定会输。
阿声瞄见K准备向阿铉求助,立刻开腔:“怎么?说不过我要找外援了?”
“……”
“不许帮忙!”阿声警告阿铉,“我要和K说话,你们俩走开。”
“好好,你们继续,我不参与。”阿铉挑眉示意L一起离开。
L耸耸肩,同情地看了一眼K,没说话,和阿铉并肩往花园深处去。
☆、18。
18。
“你真的敢把他们俩单独放在一起啊?”L看着走在前面的阿铉,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铉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打了火,看了一眼手中银色的打火机,夹着香烟歪着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人。
“阿铉,你想好了?”L坐在花园深处的廊道里,抬头看了一眼正很严肃说话的阿声,“在我没来之前,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哪个问题的答案。”阿铉弹了弹指上香烟的烟灰,嘴里吐出一缕烟雾。
“全部。”L盯着阿铉手上的香烟,随便地找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坐着。
“我不可能让他离开我第二次。”阿铉倚着廊柱坐在台阶上,扭头看向L无奈地笑着。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犹豫某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似乎不足以让你放弃和他在一起,是这样么?”L试图从阿铉的笑容里读出一些信息。
“错了,不是我放弃与否的问题,这关键在于他会不会后悔的问题。”阿铉看着香烟一点点地燃着,慢慢地侵吞白色的香烟卷纸。
“你有事瞒着他?”L挑眉看着阿铉。
“不,那件事情他也知道,只是他不完全知道。”阿铉又吸了一口烟,透过寥寥几缕烟雾看着庭院的白蔷薇。
“你打算让他知道全部?”L觉得事情似乎比自己预料到的要复杂一点。
阿铉摇摇头:“他大概很快就会知道,X死的时候,有一份资料从瑞士银行不见了,而且那份文件就在他手里,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打开。”
“你可以要求他不看的,你知道的,他会听你说的。”L习惯性地去摸自己裤袋里的烟盒,但什么也没摸到,大概是落在餐桌上了。
“可是我不想。”阿铉注意到了L的小动作,把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
L接过烟盒,麻利地抽出一支香烟,点上:“那他知道了会怎样?”
“大概会反悔吧。”阿铉收好烟盒,回头看了看。
“那你还……”L看着阿铉嘴角勾着笑意去看那个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总觉得阿铉会出事。
“他有这个权利反悔,不是么?”阿铉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两步远的L,“你对阿声不也保留着这个权利么?你会纵容阿贝在阿声的世界里走来走去,不就是害怕自己不是阿声的最佳选择,即使你们生命不可能容下他,你依然为阿声保留这个选项。而我在试图让他知道那件事后,然后彻底折断他可以选择的羽翼,我和某一个人,他只能选一个,我要他最清晰的决定,最后断绝他还可以后退的路,我没有一个阿贝可以作为他的后补,而且我不允许。L,我们都是自以为是的人,你可能永远地对不起阿贝,但至少你还给了阿声一个后退的选择,可是我只给了他一个后悔的机会,没有给他后退的机会。”
“阿铉……”L满眼心疼地看着阿铉,那一刻他觉得阿铉像是一个易碎的泡泡,不经意地就会破裂,然后消失在空气中,有可能留下一丝香气,也有可能什么也没有留下。
“L,你记得我在这里开的画廊吧?”阿铉伸直了自己的长腿,换了个坐姿。
“IF?”L当然记得,那是阿铉很久以前建的一栋玻璃画廊,漂亮得不像话。
“它原来的名字不是这个,而是R.O.D。”阿铉吸了一口香烟,吐出几个烟圈。
“RIDE OR DEATH?”L看着阿铉的后脑勺,猜到了画廊原名的涵义。
“嗯,RIDE OR DEATH。我和他之间,不是战争就是死亡。阿声无数次告诉我,他会成为我的劫,我是相信的,但我自信我可以解开,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如果可以,我愿意爱他至死,无论发生什么。可我害怕在他知道那件事情后,他也许会觉得我和他永远站在对立面,他会痛恨我的选择一位不是他而是你的阿声,事实上,也会是这样的,我在逼他做选择,是爱我还是放弃。L,我偶尔也会这样想,我在逼我的肋骨,让他会硬生生地要从我的身体里分离,然后血淋淋地给我致命的一击,而我却选择放任这根肋骨对我的谋杀,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战争和死亡。”阿铉看着缠绕着手指升起的烟雾,如同阐述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样,很平静。
“阿铉,其实你不必这样,你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不必顾及阿声和我。”L隐隐约约猜到阿铉所指的事情是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和阿声有很大的关系。
“不,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站在阿声的对立面,也不会杀他,但是他有一天要杀阿声,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举枪杀了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随便找一个地方老去。L,你明白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吗?”
“阿铉,你会累的。”L摇摇头,显然不赞同阿铉这样的做法,他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是啊,事实上,我累了,所以我选择了最伤人的办法斩断他多余的选项。”
“阿铉,阿声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L,你知道的,我只是累了,太累了,我没有力气再处理我或者他的生命里那些牵绊我和他的事情了,所以我想一次性解决,我不知道后果,我也不太想去预知结果,可能这一次的事情结束,阿声身边就剩下你和阿贝了,谢谢你,L你为他留下了选项。”阿铉揉揉太阳穴,露出一个苦笑。
L刻意地忽视阿铉苦笑的模样,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在餐桌边说话的两人:“真的要这样么?只有死亡或者战争的选项么?”
“嗯,或许是的,”阿铉笑着对L说,“也许阿声从来没有告诉你,我和阿声小时候的故事,但很感谢你一直以来没有质疑我们之间的存在什么,也谢谢你可以出现在他的身边。”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遗言,我不想听。”阿铉今天要说的内容显然超过了L的预料,阿铉并不是一个会一下子把所有事情一次性说完的人,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这样做,除非他想要和这个世界斩断所有的联系,那也就是他预设自己会死。阿铉做了那么多,可是最终,其实只有死亡一个选项。
“不,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我想你需要知道,也许之后不会有机会再提起,你知道的。我大概永远不能忘记十二岁的女孩紧紧地攥着九岁的阿铉的手,对说,‘阿铉,对不起,阿声,拜托你了,姐姐,真的不能保护你们了,阿声,别哭,阿铉,别难过,姐姐只是提前离开了,阿铉,姐姐这样说很自私,但是请你拿起枪,你可以活下来的,带着阿声活下去,我要你护他一生,因为姐姐救你了。’那不过是十二岁的女孩,拼命地保护着九岁和七岁的孩子,最后因为那个叫阿铉的孩子而丧命。那一刻起,阿铉的命就不是他的了,是阿声姐姐的。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L看着阿铉含笑的眸子,感觉那像是冬日的凉风过境之后生出了一丝暖意。这个人,明明说的是很悲惨的故事,却说得太直白,禁不住让人怜惜,却也只是怜惜,L头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味道,沉默良久,他静静地吐了一句:“阿铉,你不太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