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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昏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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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没有。
    这么晚了,镇国公府竟还有客人,且来头不小,是兵部侍郎。我看着他未换寝衣,仍穿着会客的常服,便知他一定等待侍郎大人良久。他从后门悄悄迎侍郎大人入书房,看两人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侍郎大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两人边走边低头说话,说得什么,我自然听不清,可看他们的表情一脸凝重,我猜,总不是在聊风月美事。
    哈丹也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他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往自己怀里拥了拥,担心道:“十一……”
    “什么都别说。”我看着他,“走吧,我们回宫去。”
    那时我还不知道,其实除卫明与侍郎外,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呢,孟士准就到殿外候着我了。
    我猜他是有事,有急事,否则我俩君臣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时间我还睡着呢。我没法陪哈丹慢悠悠地用早膳了,乱七八糟吃了两口就去见孟士准。孟士准一脸严肃,跪在殿下,手呈奏折道:“陛下,淮江一案臣已查出结果!”
    我叫章枣拿给我看,翻开匆匆一掠,气笑了。
    这帮人真能贪啊。
    淮江一线自古便是富庶之地,出状元,出才子,出大商人,也出贪官。淮江官场的贪腐由来已久,历朝历代禁之不绝。本朝太祖太宗多么英明神武,尚不能止住淮江贪腐之风,我深知自己没有太祖太宗的本事,更不去折腾,只叫淮江一线贪得别太过分就行。比方说人家辛辛苦苦一年,赚了二十两银,你贪十两,给人家留十两,叫人家吃得饱饭穿得起衣,人家能活,肯定不去造你的反。再过分点,你贪十二三两,人家日子过得紧巴点,骂你几句狗官狗皇帝,日子也一样要过下去。
    可我看奏折上所写,这帮混蛋把十八九两都贪去了竟尤嫌不足,还要把人家壮劳力都拉去做徭役,没有壮劳力就拿银子抵。一家好几口人,守着这一两银子,本来就吃不饱饭,如今壮劳力没了,连这一两银子都留不住,可不就是要跟你拼命么。
    怪不得近年淮江水匪闹得这么欢,像韭菜似的这边割了那边还有一茬,原来如此啊!
    我冷笑连连,把奏折反复看了两遍,强自压下这股火道:“孟卿,内阁是什么意思?”
    “此事牵连甚广,只怕淮江一线官场没一个是干净的,若是彻查,淮江官场无人。何况身在局中,身不由己,贪腐案中必不乏被迫自污的官员,若他们诚心改过,又政务突出,不妨小惩大诫,留他们一条命,继续为陛下和朝廷效力。所以内阁的意思是,抓一批,审一批,打一批,关一批,杀一批,再放一批。其中放的这一批,要慎之又慎,绝不可错放。”孟士准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水至清则无鱼,不妨对一部分人严刑峻法,一部分人网开一面,这样一来,活着的这批被吓破了胆,贪是不敢贪了,往后的日子必将感恩戴德,脑袋别在裤腰带里,干活都更勤奋了。
    我点头:“照卿说得做。不过,此事牵扯重大,别人查办朕担心压不住场,卿不妨先派得力之人过去,晚些时候,卿亲自去淮江走一趟吧。”
    孟士准跪地领旨:“臣遵旨。”
    “起来起来,话没说完,你别急着跪。”我说,“还有,弋阳侯也学坏了,以前是个正派人,没想到也学着贪了。趁着淮江的事还没闹开,内阁替朕拟个旨意,随便找个借口,把他骗回来。别人贪也就罢了,军饷朕却是一分不少他的,因为剿匪开支太大,朕案头天天摞这么高的折子,全是上书要求裁撤军费的。这么大的压力,朕帮他顶住了,他不打胜仗也就罢了,竟然还贪……把他弄回来,按律法,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不用讲情面!”
    “是!”孟士准道,“只是弋阳侯回京受审,淮江大军……”
    “叫戚长缨去吧。”我糟心地揉揉眉心,“他天天给朕上折子,明明是个武人,折子写得比文臣还长,字丑文采又差,朕有心不叫他写了,偏偏折子里的兵法又讲得头头是道,有趣得很。既如此,就叫他去,也让朕看看他是不是纸上谈兵。对了,带上石英。他一直想效仿祖父建功立业,今次也叫他上战场体会体会。”
    孟士准道:“臣遵旨,即刻着人去办。”
    “嗯。”我打了个哈欠,“那没别的事了,卿跪安吧。”
    孟士准却不走。
    他跪在地上不起来,直愣愣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放在案前的折子。
    我咬咬牙,想装没发现,扶着扶手要起身,孟士准急道:“陛下!”
    我侧着头,过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问道:“还有什么事?”
    “此案首恶之人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我的手攀在扶手上,不说话。
    “陛下,臣已在折中写明,淮江官员之所以为所欲为,全倚仗京中有人为之遮掩。此人深沐皇恩,虽无实权,然群臣竟无人敢与之争锋。朝中早有传言,弋阳侯能率军剿匪,也仰赖此人在陛下面前多次举荐。此人不仅包庇文臣贪腐,更插手武将调度,其心昭昭臣不敢言。”孟士准叩头道,“故臣请旨,即刻将镇国公卫明下狱彻查!”
    孟士准是老狐狸,老狐狸都是阴着坏,从不与人红脸。你瞧他处理淮江贪腐一案便可知,他做事总会留有余地。我与他君臣这些年,从来是心有灵犀,心照不宣,我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激愤,连那点余地都不要了,“即刻”就要把卫明下狱彻查。
    可见卫明私下里还有多少没有被翻出来的罪行。
    说实话,查查也好。卫明曾是大权在握的一品武将,他与殷阁老一文一武,可以左右朝堂风云,一朝被我架空,手里的权力消亡得干干净净,我差点连他最宝贝的长戈都收走。刚在一起那阵子,我又是宠他又是防他,后来位置坐稳了,我知道卫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动摇不了我的皇位,我开始一味宠他,不防他了。
    我知道他会背着我收点小贿赂,也知道他跟过去的部将有往来。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骤然被缚住手脚,不许他建功,也不许他立业,只许他夜夜往帝王宫里来,第二天再变成别人口中不入流的笑柄,他心里苦,总要有些排解,而我心疼他,也不与他计较。然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越来越过分,竟利用我的信任与宠幸,堂而皇之做起了贪官的保护伞!
    昨夜我见他夜会兵部侍郎时,浑身几乎气得不能动弹。回了宫,我把明黄的圣旨摊开,一气呵成,写就一篇将卫明下狱查办的圣旨,这就招呼着章枣去取玉玺,我要把卫明抓起来,七十二种酷刑在他身上通通用一遍,问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负朕!
    哈丹就站在我旁边,他认识的汉字有限,看不懂我写的是什么,却看得出我很生气。他为我磨墨,为我倒水,见我不喝,只是气得双手发抖,突然轻轻抓住我的手腕,问我:“十一,你要杀卫明么?”
    这是我从没想过的问题,我身子一颤,笔“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我深深地闭上眼睛,良久,把圣旨团起,叫回章枣。
    “烧了。”我对章枣说。
    “卫明是跟朕推荐过弋阳侯,可究竟要不要用他,这个主意是朕自己拿的。”我看着殿下的孟士准,“孟卿,在你眼里,朕是个不明是非的人吗?”
    “在臣心中,陛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孟士准道,“正因陛下重情重义,才会一再对镇国公不忍。镇国公如今虽无实权,却胜似权臣,靠的就是陛下的纵容与不忍。若不及时制止,今日因镇国公包庇酿成淮江贪腐一案,甚至牵连进弋阳侯,焉知来日不会引出更大的祸患。陛下,此人弄权之心未死,即便您再心有不忍,也不能姑息了啊!”
    我问:“卫明下狱之后,你要如何处置?”
    “严审!”孟士准道。
    “严审之后呢?”
    “按律处置!”
    那就是不给卫明留一点活路了。
    见我沉吟不语,孟士准大声道:“陛下,光包庇贪腐这一条就够判镇国公当街处斩,若是再查明他与弋阳侯有所勾结,与谋反无异!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您千万不可……”
    “好了,”我抬起手,“你不必说了,朕知道。”
    我疲惫地掩住眼睛,一开口,声音是飘的:“把弋阳侯弄回来,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淮江官场如何整治,方才也与你说了。京中的官员你去查,查出来谁跟卫明有来往,一律严办,绝不姑息。尤其要严查兵部,那里曾是卫明的一亩三分地,难免有什么侍郎尚书的与他藕断丝连,若查着了,就地革职查办,必要时,杀几个也成。”
    孟士准领旨,却仍梗着脖子有话要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剪除卫明的党羽,架空卫明的权力,告诉全天下,镇国公就是个摆设,他这辈子只能是个摆设,谁要是还妄想借他升官发财,甚至讨朕的喜欢,那就是自己找死,如此一来,该没人再去走镇国公的门路,卫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花来。”我轻叹,“至于卫明……叫他还住在镇国公府里,做他的镇国公吧。说到底,是朕欠他的。当年战场上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朕早死在乱箭之下了,如何还能做这个皇帝。看在他救过朕的份上,朕再忍他一次,最后一次,若他还执迷不悟……”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冷冷望着殿下孟士准:“孟卿还有事奏吗?”
    “臣无事奏了。”孟士准道,“只盼镇国公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迷途知返。”
    “随他吧。”我笑了笑,叫孟士准跪安了。
    孟士准走后许久,我仍坐在龙椅上呆呆愣神。章枣叫了我几声,我都听见了,可脑子里钝钝的,不知反应,他轻轻拍了我一下,我才如梦初醒,抬头看他。
    “陛下可是在想镇国公么?”章枣问。
    我应了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笑了。
    “章枣,你还记得朕原来纳闷,皇家校场上摆着的兵器本该是最结实的,为什么卫明与哈丹对战,竟会被人家一柄弯刀连连斩断兵器,最后惨败吗?”我说,“如今朕总算明白了。兵部把钱都贪了,哪来的银子冶炼上等兵器?卫明啊……朕听说比武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府中三日闭门不出,朕以为他是羞愧,原来,他是懊悔。”
    孟士准雷厉风行,当天回去就替我拟了一道圣旨,把弋阳侯召了回来。据说弋阳侯以为是打了胜仗进宫领赏的,却不想还没进城,便被早已埋伏好的伏击摁倒,直接五花大绑押回京城受审。回了京城,三司会审,以为弋阳侯带兵打仗会是个硬骨头,没想到三天不到,弋阳侯都招了。
    我拿着供词连连冷笑,心想你可真不给朕争气,难为朕亲自拍板叫你领军,你哪怕撑得久一点,证明朕没看错人啊,竟然这么快就招了。
    于是我一怒之下大笔一挥,将弋阳侯斩首于闹市。
    
    就此,淮江贪腐案拉开序幕。
    
    孟士准派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宋良打头阵,弋阳侯受审当日,宋良赶赴淮江,正式审理淮江贪腐一案。宋良布衣出身,曾任职户部,后调任刑部,任刑部侍郎。这位侍郎大人刚正不阿,最是嫉恶如仇,人送外号“小炮仗”,谁惹着了他,他非炸了人家不可。
    作为钦差大臣,宋良赶赴淮江一线,淮江官员心里有鬼,都上赶着巴结他。他果然不负“小炮仗”之名,谁的面子都不给,江州知府请他赴宴,他去了,席间人家送他银子,他也收了,人家以为万事大吉,他却当场发难,把银子当证物,直接叫人把知府并在座一众大臣全都抓了起来。
    这件事当天就写成折子递往京中,到我手里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当时哈丹正进宫陪我,我靠在他怀里,一边吃他递给我的葡萄,一边看折子,看得直笑,不小心咬破了葡萄,汁水都溅在了哈丹衣服上。哈丹无奈地扑扑衣服,问我笑什么,我把折子念给他听,听完了,他又笑又无奈。
    “竟然还有这种事。”他摇头,“天天跟这些人耍心眼,你这皇帝当得也太累了。”
    当皇帝有几个不累的?我的父亲,祖父,曾祖,曾曾祖都是这么累过来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何况万事开头难,宋良只要开了这个头,接下来就好办了。我跟孟士准是一样的盘算,得罪人的事,叫那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人去做,等他做得差不多了,便由孟士准代表我亲自往淮江走一趟,免几个死罪,赦免一批官员,安抚好当地官场,以示天恩。
    这折子实在好笑,再加上前一个折子上说,戚长缨一到淮江就打了胜仗,连下十三个淮江水匪城寨,诸多喜讯加在一起,真叫我心中大快。我一眼瞥见哈丹衣服脏了,哄着他去换身衣服,顺便洗一洗。这一洗,又是一番缠绵,我被做得餍足不已,裸着身子坐在浴桶里,玩着他的手指问:“哈丹,我明天带你去泡温泉好不好?”
    “温泉?”哈丹听出我措辞中微小的不对劲,“宫里的温泉吗?”
    “宫里哪有温泉?就算有,也是宫人烧热了水倒进大池子里,泡起来很没意思。我说的是温泉庄子,在城郊,是孟士准的产业,不过他说那里是给我准备的,我不去,他就空着。”我道。
    “远吗?”哈丹问。
    “你管它远不远做什么?”我撑着浴桶边沿起身,轻轻点他鼻尖,“你就说去不去。”
    哈丹一口咬住我的手指,舌尖沿指尖温柔舔了一圈,笑道:“去。”
    第二天,我们就去了。
    去是去的急了点,只是我寻思着,眼瞅着冬天过去,快开春了,万一再耽搁几天,天暖和了,泡温泉就没意思了,故而头一天晚上吩咐,第二天就要去。当皇帝就是这点好,动动嘴皮子,底下人就要忙翻天,尤其当我表示,要邀请远道而来的狼王同去时,连礼部都惊动了。
    我是不管这些的,我枕着哈丹的胳膊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觉,第二天送他走后,便等着下午往温泉庄子去。到中午用过午膳,我踏上龙辇,连同宫女侍卫在内,数百人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出发去城郊。走了一会儿,我撩开帘子,探出头,问骑马走在我旁边的哈丹:“日头晒吗?要不要进来躲躲太阳?”
    我俩的关系见不得光,凡事都麻烦的很。譬如要一起出去玩,就得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譬如明明前一天晚上就睡在一起,第二天却不能一起出门,得我悄悄把他送走,过会儿等着他再光明正大地来。我不愿意哈丹骑马,想叫他进来陪我,不能明说,只能拿日头做借口。可是这傻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我在心疼他,龇牙就笑:“不……”
    我狠狠丢一个眼色过去,他霎时收声,改口道:“……不怎么舒服,要不我进去躲躲吧。”
    底下人自然劝我,毕竟哈丹是异族,他们担心哈丹趁着没人,在龙辇里把我宰了。可我知道不会,哈丹就算想在龙辇里对我做些什么,也绝不是宰我,而是……
    他一进来就毛手毛脚,一会儿摸摸我的手,一会儿搂搂我的腰,搂住了腰不撒手,把我往怀里带,想亲嘴。我知道昨晚他没吃够,可这是在外面,青天白日的,你真不怕人知道?
    于是我一把推开他:“你别见了我就想那档子事,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就不能跟我聊聊天吗?”
    哈丹委屈得像个看得着吃不着的孩子,憋得声音都粗了:“好吧,我们聊什么?”
    “……”我沉吟着,“就聊聊你这狼王的由来吧。他们说,草原上的人之所以称你为狼王,是因为十一岁时,你曾孤身打败了群狼,真的假的?”
    “半真半假。”哈丹道。
    “那群狼里面老弱病残孕都有,十几头里头总共才有三四头是正当壮年的雄狼。反倒是我被逼到绝境持刀反击,超常发挥,一刀两头,将它们全部斩于刀下。”哈丹笑叹,“人们都喜欢英雄,所以将我传得神乎其神,其实若遇见成年狼群,就是三五个武艺精湛的勇士也对付不得,我那点微末本领又顶什么用呢。”
    “可你毕竟因此被称为狼王,足见病弱之狼也不可轻视。”我自谦道,“这多亏是你,要是换了我,只怕面前就一头狼也应付不了。”
    “不会的。”哈丹很肯定地摇头。
    我本来就是自谦,其实心里想,好歹我从小跟师父学习武艺,长大了也常常跟侍卫过招,群狼打不过,打个两三头总没问题。哈丹对我予以肯定,我觉得他太识货了,谁想到下一句他便解释道:“草原上的狼都是成群结队出来,少说也有十几头,不会一次就来一头的。”
    “……”我狠狠翻个白眼,忽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气氛有点僵,哈丹小心翼翼地问:“十一,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我冷冷道。
    “那……”他吞了口口水,赔小心,“咱们聊点别的?”
    呵呵,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叉开腿:“不聊了,你做吧。”
    哈丹不敢做,他也知道惹我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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