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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昏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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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方下山之后,哈丹依计划对上队伍带头、身穿褐衣那人。那人身配长刀,又仗着骑在马上,竟恁托大,无招无式,劈头就砍。他应该是不知道哈丹是谁,更想不到狼王竟会亲自前来,所以根本不把哈丹放在眼里。对这种人,哈丹向来更不给面子,只见哈丹身子一矮,躲过那人长刀,就着去势,干脆利落地一踢,简简单单就把人踢下马来。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我知此人绝不是哈丹对手,便放心做我的事。车队共有五辆大车,哈丹派五人上车查看,我便是其中一人。车上护卫已死,一名护卫紧急勒马回援,竟也仗着骏马之利向我劈来。我自然没有哈丹那样的好身手,不能依样画瓢,踢他下马,然而我反手一刀砍在马脖子上,滚烫的马血顿时飙出三丈远,马儿登时毙命,将此人甩下马来。
    那人身手甚好,坠马刹那即刻起身,我本来一只脚已经踏上车辕,竟生生被他逼落下来。他的刀法不知何处学来,看似杂乱无章,其中又暗含招数。与他对战我左支右拙,几招之后便意识到不是对手。
    怎么办呢?
    也不知跟哈丹在一起学坏了还是我本来就有这个天赋,他一刀朝我天灵盖劈过来,我情急之下一个旋身,刀尖掠地,挑起一大蓬雪,直朝他眼睛甩去。
    雪即是水,进了眼中无甚关碍,可那雪中渗了马血,马血最烈,眼睛里混进一点便是锥心刺骨的疼。那人顿时发出一串痛苦的哀嚎,刀握不稳,竟掉在地上。趁这机会,我横过一刀,结果了那人性命。
    来之前,哈丹曾千叮万嘱,务必速战速决。时机不能耽搁,我一跃上车,一脚一个,踢开车辕上那两具尸体,掀开厚厚的车帘。身前身后,其余同伴已然查看过其他车辆,并未发现先知的身影,我已然预感到自己将会看到什么,果然,车帘掀开,那个慈祥的老者正在其中。
    几个月不见,先知愈发削瘦,本就苍老的面孔也更加老迈苍白。羌族大约给他喂了药,外面喊杀声震天,先知在里面睡着,丝毫未醒。先知身边靠着个小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紧紧抓着先知的衣袍,已然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我往车厢里进了一步,小男孩吓得更是一缩,双眼紧紧盯着我手中沾血的长刀不放。不知怎的,我恻隐之心顿起,回刀入鞘,再入车厢。我抓住先知的手,将他抱入怀中,要走之际,这小男孩突然扑上来,抓住先知的衣角,凶狠且大声地向我喊了句什么。
    狄族与羌族的语言虽有相通之处,到底不同,羌族人说话,土生土长的狄族人都未必能完全听懂,对于我这个才学会狄语不过六年的外来者来说,要听懂就更难了。
    我猜那大概是句没什么威慑力的威胁,于是抽出先知衣角,懒得理会这熊孩子,矮身钻出了车厢。
    刚出车厢,一道风迎面而来,我下意识偏头,好险躲开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袭击我的竟是一条长鞭。这会儿战局已定,一地死尸,带头的褐衣人浑身浴血,尚在苟延残喘。见我找到先知,他情急之下,抽出腰间长鞭,挥鞭向我甩来。
    见我险些被打,哈丹勃然大怒,狂喝一声,持刀斩向那人。那人武艺精湛,右手刀左手鞭,端的是难得一见,否则不会与哈丹缠斗许久,竟能活命。然而哈丹盛怒之下的锋芒,就连当年叱咤草原的卫明大将军都未必愿意领受,那人竟还想回招抵挡。果不其然,被哈丹先是一刀砍断持鞭袭我的左手,又一刀划开了喉管,眨眼之间,毙命当场。
    至此,大局已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我方完胜。
    先知昏迷,行动不便,恐骑行颠簸,哈丹决定仍旧让他乘马车与我们回去。我将先知送入马车,旁边的小男孩扑上来对我又咬又打,嘴里叽里咕噜说着羌语,吼得凶极了。我听不懂,不理他,哈丹却听得明白。他单手把小男孩拎到一边,按着男孩的头一伸胳膊,男孩就是怎么乱踢乱打都伤不着他分毫。哈丹一边按着他,一边对我使眼色,叫我快些安置先知。
    我们此番出来虽大获全胜,但还是有两位弟兄受了轻伤。哈丹叫他们驾车,一来照顾先知,二来也免去途中颠簸使伤势加重。我将先知安置好,又叫了那两个兄弟上车,随后跳下车去找哈丹,没想到刚走到跟前,那熊孩子就转过头扑上来,龇着一口白牙,要咬我!
    哈丹武艺高强,战场上以一敌十,可他从不伤妇孺老人,遇见了总是礼敬三分。平日在赤都,孩子们都喜欢跟他摔跤,因为既能学到东西,偶尔哈丹还故意放水,叫孩子们赢两把。看得出,今天哈丹也没打算伤这孩子,更不想杀他,可这孩子不知好歹,几次三番想伤我,哈丹也不免动气了。
    他一步上前,我都没看清他怎么动作,他便用中原的点穴术点住了这孩子几个穴道。熊孩子本来骂的极难听,这一点穴,他动弹不得,骂也骂不出来了。哈丹将他抱到一旁,怕他大雪地里冻死,又脱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将他严严实实裹住,接着叽里咕噜,用羌语说了句什么,走了回来。
    我笑他:“竟然还会点穴,狼王深藏不露啊。”
    哈丹也笑:“以前跟师父学的。”他顿了顿,“十一,你没伤着吧?”
    “没有,好着呢。”我问,“那孩子什么来历?你跟他说什么了?”
    哈丹吹起口哨,山谷中一阵马嘶,不一会儿,追风与阿凤带头,十几匹藏在林中的骏马穿行而来。他招呼众人上马,骑在马上对我道:“不知道他什么来历,大约是羌族派来伺候先知的。他打你骂你,是不想让你把先知带走。”哈丹一勒马缰,“我告诉他,我是狄族狼王,名叫哈丹。今日是我杀他族人,来日他长大了,可以来赤都向我复仇。”
    为隐藏行踪,回去时我们换了条路,走了整整一日,天黑到达绿水湖畔。众人几日奔驰,又经历一场大战,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哈丹便决定就地休整一夜,明日再行赶路。冬夜的草原霜重风寒,更兼随时可能下雪,众人自行分工,有人拾柴有人起火,没一会儿,暖洋洋的火堆便生了起来。
    哈丹牵挂先知,就地驻扎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我俩走到马车前,刚要打起帘子,身边的兄弟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与哈丹也惊了。
    只见无边旷野中,一匹马正跌跌撞撞向我们跑来。马上坐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孩子,正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什么。
    没错,那熊孩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追来了!
    马儿像是受了伤,在即将跑到我们跟前的时候忽然前蹄一弯,倒地不起。那孩子从马上重重摔了下来,摔得滚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是往我们这里跑。平心而论,若是我被人丢下,是绝没有办法在茫茫草原中重新找到对方的,相信其他人也做不到。因此我们十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忘了去阻止这孩子,就这么眼睁睁看他跑到了跟前。
    直到这时,最靠近他的兄弟才反应过来,一把把他给拉住,连拖带拽送到了哈丹面前。
    “你叫什么?”哈丹与我对视一眼,用羌语问。
    这孩子不回答,死死瞪着哈丹,嘴里叽里咕噜地骂。
    哈丹道:“告诉我,我留你一命,否则我就把你扔进湖里,叫你跟水草作伴。”
    这孩子不回答,还是骂。
    哈丹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以我的羌语水平实在是听不懂了,然而答案无一例外,是赤裸裸的无视加咒骂。哈丹就算再宽宏,也不会再容忍他,抬抬手,叫了近侍过来。
    正在这时,马车里传出一个虚弱到极点的声音。
    “王,请饶他一命。”
    先知醒了。
    先知在羌族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不肯帮牧仁王说话,又不愿代表羌族露面,牧仁王拿他当一块烫手山芋,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怕他惹出什么事来,只好将他圈禁。先知于圈禁之中几度绝食,以死逼迫牧仁王停战议和,都被人救了回来,如今身体如此虚弱,也是拜这几次绝食所致。这小男孩名叫额青,并非羌人,而是鲜羯族人。几年前鲜羯被羌灭族,他同族人一起被带到羌,成为王室贵族的奴隶。先知遇到他时,他因打破了贵人的瓷碗被处罚跪在一堆瓷片上,已然跪了一日一夜,奄奄一息。先知将他讨来,悉心照顾痊愈,并叫他跟随自己,做自己的侍从,因此额青对先知忠心耿耿,豁出命去也要保先知平安。
    话既说开,先知叫额青向我们认错,又与哈丹商议,是否能叫额青仍旧跟随自己左右。哈丹向来尊重先知意见,先知开口,他自然答应。如此,我们的队伍里添了一人,成十五人。
    入夜,除先知与额青在车中安歇外,我们几人皆围火而坐,大家轮流值夜。这几日我累极了,可白日的一场大战萦绕心头,叫我怎么都无法踏实睡去。我靠在哈丹怀里,面前的火堆毕毕剥剥地响,我一会儿想到今天情急之下砍在马脖子上那一刀,一会儿又是前几天在狄族营地教狄族士兵用火铳的场景。那火铳威力巨大,用好了,真是弓箭的克星。可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一次只能装填一发火药,打完一发,又要用很长时间再装下一发。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有时间用来装填火药,可不装填火药,难道我好不容易教会士兵使用火铳,就是为了带着他们到战场上响一声?
    头疼,头疼,我在哈丹怀里一个劲蹭,脑海里回荡着的全是那一杆小火铳,一会儿像是睡着了,一会儿又醒。正被折磨得心烦意乱,突然,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蹦出我的脑海。
    我猛地抬起头,喜道:“哈丹,我想到……”
    “嘘。”哈丹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十一,噤声。”
    我不明所以,往身边看,只见所有人都醒了,摇动火光中,每个人都手提长刀,看向远方。而远处,是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狼!
    我放慢动作,将身侧的刀抓在手中,缓缓站起,哈丹亦起身立于我身旁。远处野狼众多,粗略数数,竟有近四十头!月光下,看得清它们体格健壮,目露寒光,长吻微张,露出一口令人生畏的尖牙。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仿佛都能闻到它们口中逸出的血腥气!想到曾听族人讲述的那些狼群如何一夜之间灭了整个部族的故事,我不禁暗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有狼?”
    “不知道。”哈丹亦如临大敌,只见他握紧弯刀,用力之大,使得手背青筋暴起,“这条路本来野兽罕至,不过我猜现在正是初春,野狼饿了一冬,正好觅食到此处。咱们人数众多,人味把他们给招来了。”
    狼最怕火,我们先时围坐在篝火四周,狼群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夜风骤起,吹得篝火摇动,不知哪一阵风吹来,吹灭了篝火,狼群就会一拥而上,分食我们。我环视四周,众人神色严肃,显然我担心的,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我回头望着马车。先知醒了,正掀开车帘望着外面,口中念念有词,似在祈祷。额青则握紧双拳,半个身子探出车外,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狼群。
    “阿哥,”我转头看着哈丹,“怎么办?”
    “杀!”哈丹道。
    草原上朔风愈紧,篝火已被吹得东倒西歪,几次差点熄灭,又在火苗渐弱的瞬间重新亮起。然而篝火熄灭只是时间问题,狼群也不再畏惧火光,低吼着,开始缓缓靠近。
    “木吉、津玉,你们守住先知的马车;阿勒泰、呼延、喀尔,你们去看住咱们的马匹……”逐渐变暗的火光里,哈丹沉声布防。他每提到一人,一人便依他所说走到自己的位置,待他说完,一行十四人已布防完毕。
    然后哈丹脚尖一挑,将不知谁留在地上的一把短刀挑起,转身踢向马车。刀尖锋利,直插车辕,额青用力拔下短刀,斜在胸前。
    “兄弟们,你我皆是草原的勇士,千里奔袭,杀强敌,救先知。我们连威震草原的雄鹰队都不怕,焉会输给区区狼群!”哈丹朗声道,“我少时便能孤身打败群狼,今日与诸位同在,无知野兽,有何可惧?”
    “镪——”。
    哈丹拔刀出鞘,月光火光,映出弯刀一片森寒。
    “勇士听令!”哈丹一声大喊,“火灭之时,诸位同我一起戮尽群狼!”
    “是!”连额青在内,诸位铁骨铮铮的汉子一齐拔刀,高声应道。
    群狼感于我方众志成城,脚步有片刻退却,但随着篝火越来越暗,饱餐一顿的欲望终究占据上风,它们在头狼的带领下重新开始靠近。当年京城之中,我好奇“狼王”二字由来,哈丹曾与我讲过,当日他孤身所对的狼群乃是老弱病残孕,今日我们面对的,却是四十头体格健硕、饥肠辘辘的成年狼。这批狼兽性大发起来,数倍于自己的人都能轻易撕杀。我深知哈丹这番话往好听了说是鼓舞士气,往难听了讲叫纯属扯淡。可不知怎的,知道是一回事,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望了眼身边的哈丹。哈丹恰也转头看我,我俩四目相对,他突然一笑:“十一,这是你头一次见到狼吧?”
    我点点头。
    “怕吗?”
    “不怕。”我说,“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可怕?”
    “甚好。”哈丹左手扔掉刀鞘,转头看向群狼,“狼这东西最欺软怕硬,你若怕它,它先取你性命,你若不怕,反倒能战胜它。十一,杀它时,切记死死盯住它的眼睛,在它退缩的那一刻,一刀下去,切开它的喉管——”
    劲风骤起,摇曳的篝火终于在强烈的颤动中宣告沉寂。月光下,我看到哈丹的刀光一闪,下一刻,他已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杀!”
    随着哈丹率众而出,群狼之中头狼打头,亦倾巢而出,扑咬上来。草原上一片怒吼与狼嗥,鲜血喷溅仿佛漫天下了场血雨。没了火光,唯有月光,一眼望出去,望不到三步外。也不需望到,因为群狼之多之猛,三步之内已然叫人难以应付。
    我横刀于前,只觉一瞬息间,野狼已侵至眼前。如此距离,它的体型看起来更大,四爪锋利,狼吻粗长,绿色凶眸下,尖牙反着寒光。它凌空跃起,直扑我喉咙,我手腕一扭,挥刀去挡,以为不结结实实将它爪子砍掉一半,起码也得叫它重伤,谁想到它竟躲开了。狼之凶猛,不仅因其难以对付,亦因其聪明诡谲。一击不成,它四爪落地,本落在我的右侧,却在刹那间以一个诡异的步法从我左后方袭来。速度太快,角度刁钻,我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族人说它们是草原上最危险的动物。我不愿出师未捷身先死,情急之下脚下错步,腰肢一软,生生躲了过去,仿佛还沾着碎肉的狼爪自我耳旁凌空划过,带过一片风声。
    那狼甚是凶悍,落到地上一刻不停,低嚎一声,直扑我面门。我后退一步,也不管招数,持刀刺去,本是擅长砍劈的长刀,竟生生被我用成宝剑,真叫人哭笑不得。这一刺未能刺伤野狼,我心有不甘,回锋之时亦着了力,野狼不妨,被我将右后腿割伤。血腥气顷刻漾了开来,野狼痛呼一声,动作有片刻迟疑。趁此机会,我一刀下去,正中野狼喉管,野狼甚至来不及嚎叫一声便一命呜呼。
    野狼横尸于前,我来不及高兴,转身又投入战圈。身子尚未完全转过来,便觉一股大力飞扑,将我侧身扑倒在地。冒着腥气的狼牙近在咽喉,它在扑倒我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咬掉我半个脖子的准备。这头狼少说有百余斤,如此飞扑,摔得我眼冒金星,七荤八素。我睁开眼,视线一片黑,什么都看不清,却能凭感觉知道尖牙距离我的颈部血脉不过一指。生与死皆在电光火石间,我心一横,单臂高抬,不顾它的利爪将我牢牢按住,拼了胸口后背划出血口,将它用力甩了出去。
    情急之下,我使出了比平日更多三成的气力,野狼被我在空中甩出一条弧线,落地正摔在同伴身上。两头狼俱摔倒在地,机不可失,我忍痛爬起,脚下生风,也不知自己怎么瞬间就跑了过去,趁狼未爬起,我一刀直插,将其中一头贯穿双眼,直钉在地,转头要解决另一头,一道凌厉刀光闪过,竟有人替我解决了。
    我抬起头,狄族有名的快刀手格根浑身浴血,正对我笑。
    “厉害啊孟和兄弟!”格根大声道,“咱们本来还担心你不成,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
    的确,此番出来,我是身手最不济的一个。我冷哼一声,抬手一刀,将扑向格根后背那头狼的前腿齐齐砍掉,嗤之以鼻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方突袭雄鹰队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因此速战速决,少有伤亡,与群狼对战却是结结实实的硬碰硬。且野兽牙尖爪利,挨它一下便是四道血口,不多时,我方人员便多多少少负了伤。不知别人,我身上除了被狼前后抓出的口子,还不小心被咬在大腿,硬生生拽下块肉来。这会儿注意力集中,痛感也降低不少,我的大腿都快血流成河了,还能带着伤一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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