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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掀开门帘,快步走了出去。
我定定地看着兀自晃动的门帘,心底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哈丹轻轻拍了拍我肩膀,故作轻松道:“十一,你两腿涨不涨,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泡脚可好?”
行军数月,再远的路都赶过,今天虽然累,但更多是心累,身体还承受得住。可狼王要给我打水泡脚,我焉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笑道:“自然好。”
他便用最大的盆打了盆热水,叫我脱了外衣,仅着中衣坐在床上,蹲在我身前,来脱我的鞋袜。鞋袜褪去,他又将我的裤脚挽至膝盖,伸手捞了捞水确定不烫,才将我的双脚放进去。我双手撑在床上,低头瞧着他将我的双脚如珍宝似的捧在掌中,唇边禁不住扬起一抹深深的笑意。哈丹抬头瞅我一眼,自嘲道:“有那么多人替你洗过脚,只怕我这生疏手艺你根本不稀罕吧?”
“稀罕,可稀罕了。”我说,“若能叫你给我洗一辈子脚才好。”
“一辈子?”哈丹十分不满,“你奴役我还没个头了吗?”
我轻笑出声,哈丹斜我一眼,也忍不住边笑边摇头。我道:“你的腿涨不涨?这水正好,咱们一起洗怎么样?”
哈丹有点发愣,我拿指头尖戳他:“快去搬凳子来,快去快去!”
等哈丹褪去鞋袜,把脚放进盆里,盆里的水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盆子虽大,装四只脚还是略挤。我把脚踩在哈丹脚背上,哈丹宠着我,不跟我计较,只用无奈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得寸进尺,拇指指尖微点,在他脚背上暧昧地画圈。哈丹喉间微叹,不得不用脚把我给拨弄下去。可他刚把我拨弄下去,我又踩上来,再拨弄下去,我又踩上来,反复几次,他呼吸加重,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点点变了。
我含着下巴,半仰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当日在京中……”我说,“咱们喝过交杯酒了。”
那时初见,晚宴上我烧得神志不清,哈丹曾向我献药。为取得大臣的信任,他将一丸药丸分成两半,自己斟酒服下一半,将另一半献予我。眼见场面僵持,大臣们不知如何善后,无奈,我不得不就着哈丹的杯子斟酒一杯,吞了那颗药丸。
这共用一个杯子饮酒,可不就像狄族的交杯之礼一样么?
“怪不得你晚上偷溜进我寝宫,原来是洞房花烛来了。”我眼神带钩,勾着他笑,“还说什么担心我,所以来看看我——都是说谎。”
“没有说谎。”哈丹道,“确实是担心你才去看你。可你就睡在我面前,衣衫不整,我……我没能把持住……”
我“扑哧”一声笑了。
哈丹脸红道:“别笑。第二天早上你不是还恼羞成怒,赏了我一耳光来着么?”
“我不是恼羞成怒,我是慌了。”我止住笑,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没人说过爱我,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抬起脚,足上沾着水,抵在哈丹胯间。哈丹下意识一缩,我瞪他一眼,他赶忙坐好,不敢再动。我的足尖自他根部款款而上,贴着他的囊袋,隔着布料拨弄他尚软著的分身。足上的水被衣料吸去,很快便洇出性器的形状。我身体后仰,两手支撑在床上,五根脚趾横着擦过分身的顶端,如此几回,那里逐渐变得坚硬挺立。这怎么够?我故意屈起足尖,自下而上,猛地一挑,足尖掠过囊袋茎柱龟头,竟然用脚把哈丹挑硬了。
我很是得意,扬起一侧眉毛向哈丹挑衅,没想到哈丹突然捉住我的脚,将我向后一推,把我整个推在了床上。
他的身体压上来,单手捏开我的口唇,狠狠攫取了我的呼吸。我还没准备好,那条灵活的舌已然在我口中恣意掠夺。他一边吻我,一边扯开我的衣襟,大手在我胸前、肋骨四处抚摸,甚至轻轻一捞将我抬起,用带着老茧的拇指摩擦我的脊背。我喜欢他摸我,尤其喜欢他带着这样的强势与霸道摸我,这让我开始不自觉地期待待会儿激烈的性事。我两手抓住他的上臂,口中急切地回应他的吻,同时双脚踩着床边借力,让彼此挪到床铺中间。
哈丹脱去我的衣裳裤子,接着又把自己脱个精光。我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觉得自己真有眼光,瞧这胸,瞧这腰,瞧这臀,哪里不漂亮?他脱完了,我对他伸出手,叫他抱我。他将我搂进怀里,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的耳垂上戴了个小小的银质耳环,他用牙齿给我摘了下来,在那空洞处反复刺咬。有点疼,却爽翻了,我手脚并用,搂住他的脊背,盘住他的腰,分身摩擦他的分身,在他耳边欲求不满地叫。哈丹的手自我肋骨滑至腰线,又摸上我的大腿,我抬高了臀,叫他很轻易地从臀缝滑入,摸到我的穴口。
那里微微张开,正在期待着他。
哈丹直起身,两手抓住我的双腿,几乎将我对折。从这个角度,我不再能看到他的眼睛和表情,紧接着,一种奇异的温热感从穴口传来。
我的心猛地一缩,探身望去,哈丹的头埋在我双臀之间,他在舔我!
我是第一次被人舔那里,这种感觉奇怪极了。一点点麻,一点点痒,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我的身子支撑不住,倒回床上,几乎同时,可以感受到那舌舔软了穴口边缘,正沿着褶皱往内在探寻。我大张着嘴,想要叫,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喝、喝”的声音。哈丹的舌已然探了进去,正模仿着性器做着抽插的动作。
湿热、滑腻、柔软……哈丹的舌尖仿佛灵蛇一般在我的穴口游弋,我的全身的血都涌向了那里,所有的触感也只剩下了那里。太爽了,他不停在我穴口打着旋,更在我最敏感的所在落下渍渍有声的吮吻,这种强烈的刺激使得我的呼吸不断加快,而呼吸加快的后果,就是穴口如小嘴一般,不受控制地随着呼吸的频率开合。好几次,我能感觉到自己吸住了哈丹的舌,正引导他进入我身体的更深处,他竟没有反抗,反而顺势将舌探入了我的内部。
我的喉中全是呜咽,灭顶的快感与难耐的羞耻感交织,叫我快要崩溃了。我泪眼朦胧地抓住他的手,用哭腔求他:“阿哥……”
穴口的湿热感抽离了,哈丹抬起头,我望着他,一滴眼泪无法自抑地滑了出去。
“阿哥……”我说,“进来,干我……”
也许就是在等我求他,哈丹分开我的腿,龟头顶住已经完全湿润的穴口,整根没入。
“嗯……”
我咬着唇,发出一声终于被占有的、充满餍足的呻吟。哈丹握着我的腰开始撞击,每次都整根抽出,只留顶端抵在穴口,再狠狠地撞进去。刚开始我配合他扭动着腰,为自己寻找舒服的姿势,可撞击太过猛烈,除了顺从,我无计可施。我的脊背不断摩擦着床铺,浑身上下除了彼此疯狂的交合处外,竟没有一个着力点。我试图抓住床单,但手指刚攥住布料,便被哈丹抱了起来。
他叫我坐在他的腿上,一手从腋下横过我的肩膀,一手扣住我的腰。分身如打桩一般自下而上有力贯穿,我被他干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连自己什么时候射了出来都不知道。精液射得我俩小腹胸前到处都是,哈丹低头用舌尖一卷,送入我口中,与我疯狂地接吻。我的下身很快又硬了,白浊的液体渗出顶端,顺着茎身流到一侧的囊袋上。
哈丹的第一次射精来得持久而猛烈,随着高潮的来临,深埋体内的分身颤抖着喷射出一注一注的热液。我被精液浇灌得有片刻失神,而后下巴被人抬起,一双唇又落入他的口中。只射了一次,哈丹没有尽兴,吻至半途,分身再次坚硬起来。我将他扑在床上,就着彼此连接的姿势,一下一下抬高自己的腰,将他吐出又吃进,上一次留在体内的精液顺着茎柱流下,流到彼此交合处,在抽插间发出粘腻又暧昧的声响。
“阿哥……”双手按在哈丹胸口,我扭动着腰,唯有在彼此最为情动的此刻,我才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今次一别,若我活着,一定回草原找你,若我死了……”
我伸长手臂,抚摸他的脸:“我的魂灵也会回到草原,与你团聚。”
第二日醒来,天刚蒙蒙亮。
哈丹不在我身边,大早上,他不知哪里去了。我的枕边放着两叠衣服,一叠汉服,一叠狄服。我将汉服穿在里头,狄服穿在外头,净面,剃须,将短刀收入靴中,走了出去。
那短刀是哈丹专门叫人替我打的,前日才到。
清晨的赤都静悄悄的,唯有远处传来牛羊的叫声。离别情景最令人鼻酸,我特地叮嘱谁都别来送我,因此一个人悄悄地走到先知帐前。
先知已经醒了,帐中亮着,我在门口唤了一声,不多久,额青寒着一张脸给我开了门。他对我还是不怎么友好,事实上他对谁都不友好,唯独对哈丹能多一点小狗崽子认主人似的友善。哈丹叫他同先知住在一起,照顾先知,日常也会教他功夫拳脚。他把我让了进去,我见先知双腿盘起,坐在床前,双手各捏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于是走过去,双膝跪地道:“先知,我要走了,今日来向你辞行。”
先知恍若未闻,双眸微闭,口中依旧念着法诀。我静静跪在先知床前,良久,先知长吁一口气,额青将茶奉至面前。
“今早一起来,先知便坐在这里为你念平安经。”额青用仍旧不怎么流利的狄语道。
我心头一颤,看着先知额上冒出的汗珠,登时感激得不知怎么才好。我伏身跪地,深深向先知叩了个头,要起来时,先知俯身,以两指按住了我的眉心。
“此去山长水远,吉凶难测,切记莫冒进,莫慌张,莫嗔,莫痴,莫强求,莫违心。”先知道,“时时回望,存善于心,莫计怨仇,可成大事。”
“是。”我道。
先知抬手,额青取过一对墨玉制成的平安扣,先知将其交到我手中。
“此乃我近身之物,已为我日日把玩加持了近三十年,其上分别刻有如意、平安二经文。我将此物赠你,盼你如意平安,来日仍可相聚。”
我又向先知叩首三次,小心地将平安扣收入怀中,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先知的毡帐。此时日头东升,赤都处处有了人声,不远处牧民聚居区飘起缕缕炊烟,牧民们一天的劳作已悄然开始。我转过身,不再去思索哈丹究竟去了哪里,如此避而不见也好,念着的,就永远会是昨夜在彼此怀中的对方。
走到马厩,孟士准与夏炎已先到一部,等在那里。我解下阿凤的马缰,见那上面已经挂有水囊干粮,另有一袋子沉甸甸的,打开,竟是一袋金锞子。
哈丹有多少私产我是知道的,这一袋子金锞子就算不是他全部家产也差不多了。
我失笑,心想你都给了我,今年是不想有新衣裳穿了吗?
罢了,他这么不会过,只好我辛苦些,打回京城,十倍还他今日的赠予。
我勒缰上马,孟士准与夏炎也双双骑在马上。阿凤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意气风发的嘶鸣,突然,耳后传来一阵轰隆作响的马蹄声。
我回过头,心跳有一刹那几乎停了。
哈丹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同样策马的阿格木与格根,在他们俩身后,是百余个全副武装的狄族士兵。
马蹄踏起冲天的尘土,顷刻之间,哈丹便到了我眼前。
“你我结为夫妇,说好了要同生共死,”哈丹笑道,“你真以为能一个人走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唇边咧出不怎么好看的笑:“你……你原来……”我顿道,“草原怎么办?”
“我叫诸位勇士自行商议,拿不定主意便问先知。”哈丹笑笑,转向孟士准,以汉人的礼节抱拳道:“孟大人,谢谢你辛苦将这些火铳运抵草原。这些火铳打羌族未能用上,如今我把火铳队都带上了,另有狄族勇士两名,咱们一起——”
他看着我,扬声道:“帮十一打回去!”
第八章
一路向南,进入伏虎关,这座曾经将我拒之门外的巍峨关隘终于向我们敞开了大门。首夜魏铎设宴款待,我未向他仔细介绍哈丹的身份,只说是在草原上认识的朋友,不过想来他也猜得到。我同他说,当年殷燕宁与卫明合谋害我性命,多赖狼王相助,我才逃出生天。但因在二人手中饱受折磨,身体损耗过度,所以我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待数月前方有所好转。这番话半真半假,魏铎听得唏嘘不已,动情处甚至哭得涕泪纵横,我却知道他不见得会信。不过他信不信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皇位上就不该是其他人。
我们在伏虎关一住七天,魏铎日日好酒好菜招待,所有要求一一满足,但除了第一日外,剩下六天,我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上。我与狄族勇士们住的极远,日常虽不禁我们见面,但魏铎若起歹心,将我们分而擒之,彼此却是连个互相照应的机会都没有。我渐渐觉得不对劲,明明魏铎答应起兵助我回朝,为何对回朝一事绝口不提,甚至避而不见,平时我在伏虎关中走动,关中一切如常,也压根没有大战来临前日夜操练的景象。我的感觉,孟士准同样也有,我俩一合计,决定进城转转。
没想到还未走出去就被人拦下了。
守城的两名士兵十分实在,不放行,没二话,叫我们回关里,拿了通行文牒才能出去。我们说我们是魏将军的贵宾,已来了几日,只想进城转转,绝无恶意,那两名士兵大眼瞪小眼,盯着我们道:“贵宾?什么时候来的?没听说这几日有人拜访将军啊。”
我与孟士准对视一眼,最担忧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回去路上,孟士准对我道:“陛下,京中传来消息,往伏虎关派遣官员一事被殷燕宁拦了下来,看来一时半会儿,这儿是不会来人了。”
“怪不得,”我嗤笑,“没人动他的兵权,他自然是不必起兵了。”
我与孟士准走到哈丹等人居住的地方,门口士兵照例朝我们行礼,随后鬼鬼祟祟地盯着我们,仿佛他要将我来做什么一一记住,稍后好报告给魏铎一样。我与孟士准交换个眼神,随他去,走到哈丹门前,刚要敲门,却发现里面不止一人。
就听阿格木暴躁道:“咱们在草原上都是摸惯了刀的,到了这儿,却把咱们的武器都下了,这么多天也不还给我们。那天我是看在孟和先生的面子上才乖乖把刀交了出去,要是知道他不肯给了,我才不交!”
格根也道:“咱们在人家地盘上,以前又打过仗,他们若想把咱们抓起来,咱们手里没有武器,只能束手就擒。”
“是啊,王,我们要勤练功夫,上战场才能打败敌人。可这些天只要我们一拉拳脚便有人上来劝阻,语气之差,像是故意要引我们生气,好跟他们动手似的!”说话的是火铳队的一位大哥,他的语气也窝火极了哈丹问道:“你们动手了吗?”
“您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凡事隐忍吗?弟兄们虽然憋气,却都忍了。”
“这就好。若你们沉不住气,理就不在我们这边了。”哈丹叹道,“委屈诸位了。”
“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咱们都是跟着孟和先生,跟着王来的,王叫我们如何,我们绝无二话!”阿格木道,“只是我看他们根本没有起兵的意思,天天的圈着我们,倒像养牲口似的……呀,可不就是像养牲口么,牲口养大了,才好一刀宰了啊!”
“阿格木大人,您不要……”
我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格木没想到我在外面,一脸尴尬;格朗别过头,也不好意思看我。屋里另有三四人,皆为火铳队的兄弟,我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说道:“我都听到了。大家都是为我而来,我叫大家受委屈了,对不住。”
我看着哈丹:“哈丹,你来。”
每日上午,魏铎会在校场练兵。练兵之时,他会随机挑出几人于擂台比试,常常有比试优胜者入了魏铎的眼,当即提拔为百夫长千夫长,因此,擂台比试也是魏家军中一个有名的传统。我与哈丹并肩走到校场,守卫的士兵拦着不让进,我冷笑一声,道:“去问你家将军让不让我进来,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他让我进去为止。”
我话意坚决,魏铎也不敢让我真等,终于,我见到了多日未曾现身的魏大将军。
魏铎见了我仍旧摆出十万分的假客气。他在擂台旁设了把椅子,可以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观看,见我来了,他只问好,没行礼,叫人也给我搬一把,却绝口不提哈丹怎么办。他但凡对我有一丝尊重,都不敢与我同坐,然而椅子搬来,我没计较,一撩下摆,坐了下去。
擂台上打得凶猛,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彪形壮汉打着赤膊,正满擂台追着对手狠揍。军中崇尚武力与热血,可对手身形不如自己健硕,武功也在自己之下,彼此分出胜负就够了,都是同袍,何必非追着对方,好像不死不休似的。我看了一会儿便觉不妥,余光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