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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电脑前的人，身体微微往后靠着，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轻抚太阳穴。
他的手指关节轻轻的叩着桌面，似乎在思考消化方才的话，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294章 怀疑还是相信
莫悠然正跟呼子业说着话，那厢就来了电话把他叫走了，很急，很紧急。
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莫悠然都跟着有点紧张了，或许是因为卓越的前车之鉴，一向嘴硬的她也拉住了呼子业的手，“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没见你这么紧着过？”
“紧急军情，有任务，等忙完了，我再联系你，这两天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他匆匆忙忙的说，一边上了车就准备开车走。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她隐隐觉得不安，“我还有好多事儿等着你回来商量呢！”
手中的钥匙转了转，他微微笑了一下，“放心好了！你也别太胡思乱想了，小染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卓队的事……先放一放，等我回来再说，不会很久的！”
犹豫着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转过身，看到小染抱着孩子站在身后，冷不防的出现，她吓了一跳，“小染，怎么了？”
“小姨，我想回家拿点东西回来，安安睡着了，我不放心带回去，所以……”她看上去似乎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
“回去拿什么啊，家里都有，不行外面买点呢？”莫悠然说到。
“我用惯了，还是想回去拿一趟。再说了，我出来几天了，也想回去看看我婆婆，还有曼玉。”她慢慢的说。
想了想，莫悠然便点点头，伸手把已经睡着的安安接了过来，“那你去吧，我先帮你带会儿就是了，反正他睡着了，现在大了也好带多了。”
“恩。”她还在不放心的说，“奶瓶和奶粉都在客厅里，换洗衣服在我衣柜的第二个抽屉里，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悠然打断了，“好了好了，你有这交代的工夫，都去了又回来了，还是赶紧先去吧。不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么，搞的好像不回来了一样！”
莫小染笑了起来，轻轻的拥了她一下，“辛苦你了，小姨！”
恋恋不舍的又亲了亲安安，这才转身去开车去了。
这一会儿工夫，接连送走两个人，抱着怀里的孩子，颇有些感慨。
估计是听到声音了，陈怡从屋子里出来，揉着眼睛，她刚刚睡午觉醒，“悠然，什么声音，你们家那个走了？”
“嗯，走了！”她点头，“小染也说回婆家拿点东西，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家拿什么东西？”陈怡有些好奇的说，“都住了几天了，没见缺什么啊！”
“也许是想回去看看吧。”莫悠然想了想说，“可能是赌气出来的，这想回去和解下？”
“那为什么没带着安安？”陈怡纯属好奇，“爷爷奶奶应该会想念孙子的，带回去不是也好让他们看看么？”
愣了下，莫悠然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转念一想，“可能是小染看安安睡着了，就算了吧！没事，等会儿她就回来了。”
跟陈怡转身进屋，可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的。
莫小染开着车子，她确实是去卓家的，不过，也并不是回去拿东西，她是回去看看，想要再试探一次。
只可惜，扑了个空。
卓广义不在家，路天娥似乎正要出门，看到她回来，有点惊讶。
“小染，你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很高兴的往后座的宝宝座椅看，“安安呢？”
“安安还在我外公家，我没带回来！”她说，“妈，爸爸呢？”
听说安安没带回来，路天娥显然是有点失望的，不过也还是很快回答道，“昨天就走了，好像还挺着急的。你也知道，你爸的这个工作性质，说走就走的……”
愣了一下，没想到公公不在，那么她想问的，也就得不到答案了，“妈，要出门？”
“对，我去接曼玉，要不要一起去？”她很热络的说，“小染啊，上次就算你爸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他那是老糊涂了，还有，你说回家来住多好？我也能帮你照顾照顾安安……”
莫小染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只说，“妈，你上车，我带你去接曼玉，不过我就不能送你们回来了，我还有点儿事！”
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路天娥就没再说下去了，也没上车，“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不过，妈希望你还是能尽早带安安回来，你爸也挺想孩子的。”
她推辞，小染也就没再坚持，略点了点头，“等我办完事，就会带安安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调转车头，连家门都没进，就直接走了。
去哪？她想了很久，一定要亲自去看看，这次，她要当面问清楚，一定要问到一个心中的答案，不然的话，真的是坐立难安。
路上想了想，给卓广义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这个号码，算是私人号码了，非亲密关系不可得。
是卓广义的秘书接的，“您好，我想找卓司令。”
“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他儿媳妇。”
“抱歉，卓司令有事不在，领导还在开会，如果您有什么事，方便转告吗？或者等他回来了，再给您回个电话？”对方也很是客气。
“算了，不用了，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儿！”她说，“谢谢！”
挂了电话，一路踩着油门，直接开到了港仔码头。
因为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码头上的人烟很稀少了，看着很有点荒芜的意味。
车子停下来，看着宽广的江面，还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夜风吹来，竟然冷静了许多，头脑也清明起来。
她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呢？
自己是想来找卓越的，可是卓越会在这吗？就算他真的要逃离，就一定是从这走吗？
还有……自己真的就相信了，他是有罪的，动摇了信念，真的觉得他是有问题的吗？
坐着没有动，也没有下车，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暮色薄罩，显得江面上的一切是那么的朦胧，忽然间就想起了跟卓越认识以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
扪心自问，她绝对相信卓越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如果不是，他到底是在完成一个怎样的任务？为什么要跟程欣在一起？跟程欣在一起，跟他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发现自己想到这里，就会卡了壳，也因此会觉得，怀疑自己相信的是不是对的，怀疑卓越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
程欣……程欣……
想不通，一点点都想不通这其中的联系，好像还有哪里也不对劲。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能仔细的想一想这其中的问题。
那几天家里被软禁，被查，后来又撤走，还有公公的反应，以及后来……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发觉哪里不对劲了，卓广义，对，就是卓广义！
刚才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秘书接的，他现在也还是司令，甚至连公务上也没有什么影响，感觉一切如常。
如果，如果卓越真的是个叛国贼，就算不会治卓广义的罪，也不至于跟什么事都没有的一样，他还是安安稳稳的。
难道这一切？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来错方向了，调转车头，直奔疗养院的方向去了。
………………
程欣有些昏昏欲睡了，这两天都睡不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接到通知。
这边院长蠢蠢欲动，那边也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反应。
总之，一切都显得像是头上悬了一把，不，两把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相比之下，卓越就显得淡定的多了，他不紧不慢的翻着网页，随意的看着新闻。
沉不住气，程欣站起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转头看去，一个信封一点一点的顺着门缝塞了进来。
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拽过来，猛的拉开门，却见外面空无一人，走出去，只看到一个黑影飞快的跑进了疗养院里面，已经不见了。
天色暗沉，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卓越已经起身走了过来，“来了。”
“这是院长送过来的？”她拧起眉头问道。
“不一定！”他却摇了摇头，往外看了看，然后说，“先进去看看，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狐疑的再次看了看，确实看不到人，便转身进了屋，把门关上。
两个人在屋子里，程欣把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是打印出来的字。
这年头，用写信这种方式，还真的是不多见了。
“按兵不动，尽管配合！”只有这八个字。
落款是一个黑红色的印章，看上去像是一只天鹅的样子。
但是这个颜色，就像一只诡异的黑天鹅了，看着让人发寒。
“这是……是组织上送来的！”程欣倒抽一口凉气，还真的不是院长送来的，“只有核心的人，才会有这个印章。”
“别忘了，院长可是元老，他未必不知道。”卓越提醒她。
“不不！”她连连摇着头，“这是这两年的最新代号，院长不可能知道，而且这上面的字，这个意思……”
卓越一手按住她的胳膊，“别紧张，先把信烧了再说！”
第295章 两清了
紫you阁。ziyouge。听了他的话。程欣总算是稳定了心神。然后点了火。就近把信一点点烧了。
看着火光缭绕。她的心里依然是困惑的。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这封信是上面的人派來的。也就是说。在这疗养院里面。还有组织里的人。
简直是深不可测。她就算在这组织呆上了几年。也不敢说完全的了解。洠氲健２悴愕竺妗６加幸徽趴床患拇笸话恪�
“你怎么看。”冷静下來。她看向卓越问道。
“跟你想的一样。”他却笑了笑说。一脸的无谓。
“那……”程欣犹豫了一下。“还是原计划不变。”
“你觉得。有改变的必要吗。”吹了一口那些烧尽的灰。他淡淡的说。“如果推测洠Т淼幕啊Ｐ卸Ω镁驮谡饬教炝恕！�
程欣刚想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传來了车子的声音。
因为这个时候了。疗养院又是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有车子经过。都是很明显的动静。
这次。车子不是经过。而是缓缓的。停了下來。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快步的走到了窗前。掀开窗帘朝外看去。
车子就停在疗养院的门口。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來一个女人。走到了院门口。应该是在跟门卫交涉着什么。
天色太暗。看不太清人。这个时候。谁还会來疗养院呢。
因为现在的关头比较敏感。所以猜测也就格外的多。两个人狐疑的看看。都洠в兴祷啊Ｋ坪跸肟辞迥歉鋈司烤故撬砀墒裁础�
这个点了。疗养院肯定是不让进了。因此也起了争执。门到底是洠в锌摹Ｅ右蚨撕罅思覆健Ｕ鋈吮┞对诼返葡隆�
卓越心头惊了惊。她怎么会到这里來的。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她自己一个人。。
程欣也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转头去看卓越。他面色还算平淡。洠в惺裁捶从Α５堑降子姓饷炊嗄甑南啻ΑＫ械囊怀痢；故强吹某鰜淼摹�
说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心里反而略感踏实。如果他看到了她。还一点反应都洠в小Ｄ遣耪娴氖强膳隆�
“她怎么会來的。”程欣淡淡的说。
“不知道。难道是來看陈烨的。”想了想。卓越说道。
“看陈烨。要在这个时候吗。”她反问。“还是说……來看你的。”
卓越扭头看她。“你还在怀疑我。”
“不。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在很认真很客观的跟你讨论问睿！彼涣橙险娴乃怠！霸趺窗臁Ｓ勺潘庋认氯ァ；故悄闳ゼ！�
“先看看再说。”他还是神色如常。站着洠в卸＞驼庋簿驳摹？醋糯巴獾乃�
外面。莫小染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全然无知。她就站在路灯下面。看着疗养院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昏黄的光晕笼罩在她的身上。影子拖曳得长长的。愈发显得清冷和孤单。
过了约莫有半个多小时。她还洠в凶摺＞驼驹谀抢铩：芗岢值难印３绦拦齺砜戳艘谎邸！巴饷嫫鸱缌恕Ｓ械懔沟摹Ｄ憔驼庋醋潘匙拧！�
“我出去。不是就暴露了。”卓越沉声道。
轻笑一声。程欣说。“难道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在这里吗。她上次來。难道洠в屑懵稹Ｄ愀宜怠Ｋ獯巍２皇俏愣鴣怼！�
“你去打发了她吧。”收回手。他转过头不再去看她。“让她留在这里。只会耽误我们的事。”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程欣洠в兴祷啊５亲砜拧３鋈チ恕�
门关上。卷进來一阵风。真的是有点冷了。
回眸。看了看外面。程欣果然一步步走向小染。显然小染也看见她了。但是站着洠в卸�
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克制住内心的澎湃。他不知道小染怎么会跑到这里來。难道上次。自己做的还不够绝吗。
只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任务能够圆满的完成。也不负这一番煎熬。
莫小染看见程欣了。意料之中。
她就知道。她是在这里的。
朝着她缓步走过去。不疾不徐。程欣一直看着她。心情有点复杂。
坦白说。她羡慕过她。可是。并不恨她。更谈不上讨厌。但是。终究还是走到了对立面上。
“他在这里。对不对。”莫小染直接开口。一点都不绕弯子。
“你走吧。”程欣也说道。
“我要见他。”
“他不想见你。”
翛地。莫小染不说话了。保持沉默。程欣便也不开口。两个人。呈现了一种对峙的局面。气氛很是压抑。
过了一会儿。莫小染才幽幽的开口。“让他自己跟我说。”
“我说了。他不想见你。”双手抱臂。程欣完全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你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取其辱。你走吧。”
“就算他真的不要我了。也应该他來跟我说。还轮不到你。我洠敲茨巡２蝗缛グ牙牖槭中炝恕Ｒ埠贸扇忝恰！蹦∪菊瓜殖鰜淼摹Ｊ且恢殖銎娴睦渚病�
这种冷静。让程欣有些意外。她洠氲健Ｕ娴拿娑悦嫣恕＞尤皇钦庋暮托场�
不过。她还是叹息一声。“你应该知道。现在他不可能去跟你办手续。一纸婚书而已。我们不在乎。你也不要太在乎了。忘了他吧。”
“程欣。我真洠氲健Ｄ慊崾钦庋娜恕！敝沼凇Ｋ辛艘坏闱樾魃系牟ɡ健！暗背跷野涯愕背膳笥选？赡隳亍Ｄ憔褪钦庋晕业摹！�
“我也洠牍嶙叩浇裉煺獠健Ｒ磺小６际敲税伞Ｄ悴灰治摇！蔽⑽⑻鞠ⅰＫ档氖钦嫘幕啊�
当然。她有私心。她是爱卓越的。不然的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她已经错过了。本來以为今生不可能拥有的东西。突然意外得到了。她不想失去。
“我不怪你。。我怎么可能不怪你。程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你。”莫小染瞪着她。“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说着。不打算跟她多做纠缠。想要绕开她。往她方才的方向走去。
她刚才出來的地方。卓越一定就在那。
程欣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图。一拦手。挡在了她的面前。“我说过了。他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就算见到他了。也不过是徒惹伤心。忘了他吧。你们的过去。都已经结束了。”
“我跟他之间的事。要自己解决。轮不到你來插手。”小染愤愤然的说。想要往前走去。
“对不起。有我在。你就不可能见到他。”程欣抓住她的手。“你走吧。”
“啪。”莫小染猛然一甩手。给了她响亮的一个耳光。
程欣动都洠Ф＞驼咀庞采陌ち苏庖欢狻Ａ成陨酝呱掀似Ｋ乃怠！罢庖话驼啤Ｊ俏仪纺愕摹＝裉臁Ｎ一垢懔恕Ｎ颐遣幌嗲妨恕Ｔ俣帧Ｎ揖筒豢推恕Ｄ阌Ω妹靼住６帧Ｄ悴皇俏业亩允帧！�
“你简直太恶毒了。”莫小染眼圈有些红了。“我成全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说最后几句话。起码。总应该给我个交代吧。”
“对不起。”她还是那样面色淡淡的说。
“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今天。也一定要见到他。”
两个人正在争执。忽然。莫小染就站着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身后的方向。
程欣愣了下。回过头看去。只见卓越正一步步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來。
他走的很快。甚至带起來一阵风。程欣愣住了。洠氲健Ｋ岢鰜怼�
“你终于肯出來了。”看着他。莫小染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卓越冷冷的问。
这样的他。真的不像以前的他。这还是她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