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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认为?”流川抓住仙道的手,“告诉你,那个河原多香子就是她帮我解决掉的。”
“?”
“分手后,她曾两次割腕。”长长的头发挡住眼,看不见流川的表情。
“真痴情的女人!”仙道有些感叹。
“是。”流川轻叹一声,扯过一块坐垫,躺在地板上,“舞子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释怀,糊里糊涂地接受了她,这是教训,仙道,免费送给你。”
分手后所有人都在谴责他的薄情寡义,多香子又打定主意要痴缠到死,就在他几乎要竖白旗的时候,美奈子动用关系把河原夫妇调到了美国,连同多香子,离开了这块伤心地。
“这么痴迷篮球,是鹰宫舞子的关系吗?”许久的沉默之后,仙道问。
“两回事。”流川摆摆手,“不相干。”
“果然,现在的你和球场上判若两人呢。”仙道有点不是滋味,“一离开篮球,你身上总有消沉的气息。”
流川突然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意:
“你不会以为我还在爱着她吧?”他笑了,“仙道,没有一个傻瓜会去继续爱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那太亏了。”
无言以对,仙道摸摸他的头——以摸小狗的方式。
“我来爱你,如何?”半晌的沉默之后,仙道冒出了一个自己都搞不清楚立意为何的建议。
“为什么刺激他?”仙道开门见山。
美奈子从书桌上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仙道不闪不避,长得帅不怕你来看。
“唉!”美奈子有些无奈,很不好混的问题呀!
“难道,仙道君也认为忘记是唯一的愈伤之药吗?”
“什么?”仙道有点摸不着头脑。
“仙道君喜欢小枫吗?”
喜欢……吗?
喜欢……吧!
废话!不喜欢谁会去和他交往啊?那种自大又臭屁的人!又不是自虐狂!
何况,他也有可爱的方面嘛!有时也是很讨人(仅指仙道)喜欢的……
“不喜欢的话,在后悔之前,趁早离开。”
一个人不见得要被火烧过才能懂得火的可怕,仙道,如果不能以别人的教训为教训,那才真是不可救药了。
“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仙道不明白,身为母亲,明知是不容于社会的……
美奈子幽幽地叹口气:
“我没能照顾好他,也就没有权利去干涉他。“
否则就有权干涉吗?仙道差点脱口而出。
鹰宫舞子是一个教训,我不要再去爱人;河原多香子是另一个,我也不要被爱。除了篮球之外,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种付出,是不带条件的。
爱是伤害,被爱是负担,都是,灾难。
“无论如何,请记住,他并没有别人想象的坚强。”
那个……流川?!
“他一直都在逃避。”
逃避?!
“虽然我也知道,血淋淋地剥开伤口,一定很痛。”
——痛吗?——痛啊,痛得要死呢!——
“但是,忘记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
越是想忘记,就越是被紧紧束缚,无法摆脱过去,又怎能面对未来?
缝合住的伤口,只能在体表愈合,内部,仍然是鲜血淋漓,痛苦难当。
虚假愈合。
“仙道君会是那个人吗?”
……一个人不见得要被火烧过才能懂得火的可怕,仙道,如果不能以别人的教训为教训,那才真是不可救药了……
要后悔,恐怕有点迟了呢……
“又有什么办法呢?”仙道沉沉地低吟着。
美奈子绽开了如花笑靥——
“很简单,以毒攻毒。”
何时让我们同行于积雪的季节……
九
“不能不走吗?”黑发男孩垂下眼帘,透过玻璃看着庭院里观赏焰火的宾客们。
“不行啊。”女孩握住他的手,“一定会回来的,我答应枫。”
……
“高兴一点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
“……爱我吗?”沉默了许久,男孩再度开口。
“爱。”女孩点点头,双颊微红。
“以后呢?”男孩迟疑中透着期待。
“爱。”女孩温柔中透着坚定,“一生一世。”
男孩笑了,一手抚上女孩的貅颊:“我相信。”——
“我也爱你,舞子。”
纤细的嘴唇开始重合,不可思议地心跳加速,手指不知所措地交缠在一起……
充满诱惑的浪漫,甜美而禁忌……
还没有学会很好地控制,任由自己笨拙的热情炙烤着对方,冒着被放逐的危险,摘下禁果。
寂静的雪夜,让人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去,原本四散飘零着的记忆,甜美的,痛苦的,欢乐的,悲伤的……如同窗外漫天的飞雪,堆积成耀眼的白色。
新年的夜晚,弥漫着喜庆与喧哗,积雪把城市的灯火映上夜空,呈现诱人的玫瑰红。
双层的玻璃,阻隔了寒气,也阻隔了尘世的喧嚣,除了挂钟规则而缓慢的报时外,再无声响。
流川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如同蜃景一般虚幻的夜色。
美奈子过完圣诞就飞回美国,仙道被踢回东京去过年,自己,则在无人陪伴的除夕夜里,独自听完了一百零八响的钟声。
难得清静,偏偏周公不肯造访。
心里空空茫茫的失落感,想找点酒,却发现所有酒精含量在3%以上的饮料全被他那可亲可敬的老妈倒进了马桶。
不是不喜欢美奈子,只是不习惯那种主导权旁落的感觉,和她在一起,谁也任性不得,连仙道那样随心所欲的人都对她服服帖贴,言听计从,何况被她养了十几年的自己?
他也知道美奈子想让他幸福,但她给不了,流川也不需要,至少他现在活得挺好,不需要任何人来锦上添花。
幸福如果要依赖于别人的赐予,那本身就已经很可悲了。
……
“哈啾!”神游的思绪被一个大喷嚏拉回现实,意识到再发呆下去会变成特大号冰棒一支,流川快手快脚钻进被窝,正要闭上眼数羊时,电话响了。
“是我。”听筒里传来低低沉沉,充满磁性的声音。
“是你。”流川心跳提速一倍不止,见鬼!他暗骂。
做了个深呼吸,抚平胸口莫名的悸动。
“有事?”
“你没睡?东京下雪了呢!”这里也在下啊,没营养的白痴!
仙道在东京,难得他肯打个电话来问候,可是,他……还是在东京啊!
“睡不着的话,不如找点有意思的事来做做吧!”仙道笑得暧昧兮兮。
“好主意。”流川也不是省油的灯,“刚好我这里有几个性感姐姐的电话。”
“不用了。”似乎早就想到他会出这一招,彼端的声音仍是不愠不火,“打开门看看吧,有好礼物送给你。”
“喂?”没等他发问,仙道就收了线。
挂上电话,流川怔了片刻。
半夜里还会有速递员吗?多半会被收件人打个鼻青脸肿吧?扰人清梦的下场大抵都是如此,会揍人的可不止流川一个。
不管了,先看看再说。
“嗨!”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某人一头刺猬般的朝天发和招牌的阳光笑脸,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神,已被来人一把拉入怀里。
“新年好。”仙道在他耳边柔柔地低语着。
“哈啾哈啾哈啾……”一连串的喷嚏打破了计划中的浪漫温馨,流川拼命用肘子杠开粘在他身上的大章鱼,顺便一脚踹上门。
“混蛋啊你!凉死我了!”一拳砸向无辜的朝天发,而后者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睛,这才看清流川只着睡衣,而他那件表面温度在冰点以下还带着几片雪花的羽绒衣正是害流川喷嚏连天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哦,枫枫。”急忙脱将下来,摇摇尾巴欺身过去,“人家太想见你了嘛!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执起他的手,却发现温度低得不象是在屋里困觉倒象是在风雪夜行军。
“哼!”流川把手伸到仙道的毛衣里,恩,好暖和,“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东京吗?
“怕你一个人寂寞难耐,过来陪你。”仙道笑得让人拳头痒痒,鼻头却有点酸酸的,是被这混球冻着了吗?
“白痴!”
“枫~”仙道敛了笑容,换上一副委屈万分的小媳妇相,“你好冷淡——”
“白痴……”尾音消失于胶着的唇间,流川吻了仙道。
星火燎原……
“谢谢你,仙道。”
“欸?”有必要表现得那么震惊吗?不爽!“谢什么?”
“不知道。”同样老实得让人伤心!
“虽然过了十二点,”仙道揉着流川的黑发,“对你说声‘生日快乐’还算有效吧?” “恩。”流川眯了眼,一副你爱说就说反正不上税的表情。
“有半年没回东京了,难得下雪,不象往常那么喧闹,家人都很好,还一直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恩……”好想睡,你很罗嗦哎,仙道!
“流川君还没有去过迪斯尼吧?很好玩的,下次我们一起……喂!”未出口的长篇大论在看到枕边人已沉入黑甜乡之后,自动自发地吃了NG。
这小子,有没有一点小别胜新婚的觉悟啊?
也罢,对牛弹琴不仅说明听者的质量有问题,琴师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以毒攻毒啊……”仙道看着流川的睡颜,自言自语。 无责任的美奈子,一句“以毒攻毒”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
“拜托仙道君,把他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放出来吧。”——请求。
“我这个母亲,也只有在他遇到麻烦的时候才派上用场。”——怨叹。
“所以,仙道君如果让小枫伤心的话,会死得很难看哦!”——威胁?!
稍稍有点脑水的人都应该知道,明哲保身是上上之策,知道没戏唱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早死早投胎,若等到人家动脚的时候,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备不住还会落别人一句不凉不热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或者更干脆一点的“活该”。
可惜,天才也有变白痴的时候,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香喷喷,令人垂涎欲滴的大山芋。 回东京的两天一夜,一直都在想着他。
不顾家人的劝阻,深夜里赶回神奈川,并不是怕流川寂寞,而是出于自己内心遏抑不住的冲动,想见他!
从来没有一样事物如此强势地控制住他的思绪,连篮球都不曾,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自己一旦执着起来会是怎样的情形,仙道不敢想象。
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太远。
流川的心被樱宫舞子伤了个彻底,对爱情他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再爱一次,结局恐怕会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毕竟,能够解开这个魔咒的人,其毒性要远在樱宫舞子之上。
自己……会是那个人吗? 理智早已拉响了警报,若爱自己,就该在尚能自拔的时候,抽身而退,如果全心全意的爱恋,得不到相同的回报,自己一样会死得很难看。
只是,胸中澎湃着的暗潮又是为了什么?
不止是单纯地迷恋他的身体与容貌,也不是单纯地为争回一口不平之气,恐怕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当一个人想得到目标物的身体时,会不由自主地探究对方的灵魂,进而产生一种错觉:他爱上那个人了。
但当一切都到手了之后,或者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在厮守中化为无形了之后,一切神话色彩消失殆尽,只剩下冷冰冰的现实:
错觉。
这也许是,也许不是。 追逐着爱情的人们,相恋又分手,今天还在做着乌托邦的美梦,明天就已投入到茫茫人海中去寻找新的开始。
两个人相知相恋相扶持,到老到死,叫喜剧。
两个人相知相恋却天各一方或天人两隔,叫悲剧。
人生苦短,撑死只能有一个喜剧,之前却已可能酿造了无数的悲剧。
更有甚者,至死都寻不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是以悲恋的歌曲满天飞,八点档的肥皂片亲情友情爱情烩一锅,谋杀胶片兼谋杀纸巾。
真实的情况,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错觉。
但是,仙道明白,这不是。
明知道怎样才是最安全的作法,仍然像个玩火者一般,想得到他的心。 三个月的同居时间,足以证明这是不是错觉。
[……人不一定要被火烧过才能懂得火的可怕……]
扑火的飞蛾,向往的不过是瞬间的光明,生命却已在燃烧中化为灰烬。
值不值得,别人谁都不知道。
感情也一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料不到多年以后的事,就算给人记上一笔“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对象谈了一场错误的恋爱“,仙道也懒得去考虑可能的结果。
毕竟到了写回忆录的时候,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能抓住的,能支配的,只有现在。
现在,就是他,流川枫!
少年的狂热,头一次出现在仙道身上,原以为心中早已死去的一部分,蠢蠢欲动。 流川枫是太大的诱惑,他不能抗拒,也……不想抗拒。
赌注太大,搞不好就会把自己陪进去。
但是,流川枫,绝对值得。
为他冒一次险,即使结局是心碎神伤。
至少,不要徒留遗憾。
拥紧身边沉睡的流川,仙道呵呵地笑了。
接招吧,流川君。
我要让你爱上我哦!
可惜,仙道也忘了一点。
人到背运的时候,总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初雪飘临,开始写这篇《诱惑》,现在二雪三雪都飘过了,仙流也请稍事休息,容我期末考完再接再厉^_^
PS.如果不幸有哪科被老师挂掉,阿弥陀佛,仙仙啊,川川啊,你们会闻到棺材的香味哦:p)
请不要轻易地让我陷入疯狂……
十
话说当年一场大洪水淹了亚当的子孙,幸好一名叫诺亚的先知做了个方舟,保存了所有物种,直到洪水退却,白鸽衔来橄榄枝,大地又恢复了生机——前提是,当船里的人都憋屈到穷极无聊时。
新年第二天,仙道名称为“甜蜜二人世界”的方舟还没来得及钉上最后一颗钉子,就有衔着橄榄枝的白鸽,不,是叼着死老鼠的秃鹫找上门了。
西称浩二看看前来开门的高个男孩,——身着睡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再看看门牌,最后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请问,是不是流川家?”
仙道点点头,很不爽地打量着对方,一肚子起床气,三更半夜坐夜车赶回,本想上午补个好觉,谁知道被这个不识相的扰了清梦。
嗯,以他仙道彰为标准的话,这人可以打个95分,尤其是他现在刚从床上爬起来,比不得对方的神清气爽。以己之短击对方之长,兵家大忌。
“找流川?”他挑眉,见对方换上一脸愠色,情敌意识迅速增强。
“他还在睡,你请进。”把对方让进来,奉上热茶一杯,正准备去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一番——
“仙道,谁来了?”原本应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居然……富士山要雪崩了吗?
“怎么醒了?”仙道忙迎上去,“刚好,有人找你。”
“唔?”揉柔眼,还没醒明白过来,流川已被人来了个贴身大拥抱。
“小枫,好久不见!”西称浩二在流川脸上啾啾两下“哥哥想死你了。”
这小子是那根葱?哥哥?仙道抚平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手勾住流川的脖子,不着痕迹地把他从鹫爪下带出来。
“枫,你不该介绍一下吗?”仙道发出甜得腻人的嗲声,眼送秋波,眉目传情。
可惜怀中人完全不解风情。
也罢,没人会期望一块石头突然开出花来,妄图颠覆自然规律的人必然会受到惩罚,仙道的哲学不是白学的。
幸好那只秃鹫还算识相。
“你好。”西城友善地伸出手来,“我叫西城浩二,东大研究院学生,是小枫以前的邻居。”
“仙道彰,陵南高中,是……”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流川,果然看见后者小脸泛红,“流川君的朋友。”发发善心,放他一马,反正两个人连睡衣都是一式一样,什么路子明眼人一看便知。
“幸会。”两个男人手握在一起,眼光交会处迸出滋叭作响的火花。
流川后颈一阵发冷。
“西城大哥,你不是过了年要准备论文,怎么还有空来?”流川问。
酒足饭饱,餐桌上弥漫着咖啡的浓香。
感谢仙道英明的攘外政策,毕竟跳脚大叫的泼夫行为有失他大帅哥的优雅风范,怀柔政策才能达到凉水煮活蛙的效果。
“硕士论文放两边,不辞风雪会佳人。”西城啜了口咖啡,悠哉游哉道,“对了,美奈子小姐呢?”
“走了,”流川心中窃笑,“如果日程没变,我老妈现在应该在西雅图。”
“怎么……”西城一时舌头打结,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不是过完你的创立纪念日才走吗?”
“这个嘛……”在厨房与一大堆碗碟奋战完毕的仙道适时地插话进来,“美奈子把它交给我了。”不理会流川的杀人目光,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顺手拿过流川的杯子,很皮厚地喝了一大口下去。
嗯,不愧是我仙道彰的手艺,说不尽的好味道。
“喂!”是可忍塾不可忍?流川出声抗议了,“喝你自己的。”
“你的比较好喝嘛!”仙道放下杯子,刮刮流川的鼻头。
这混球!
流川抢过被仙道染指过的咖啡,咕咚咕咚灌个底朝天下去。
“慢些,”仙道不仅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