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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我自己也有底牌未亮,暂且应下这场挑战吧。
我再度缓缓坐下,双眼直视对方,微微一笑回道:“既然楚王如此盛情,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萧绍初剑眉一扬,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一开始那种仿佛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中的中二神情,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拍了拍手,先前那名舞姬便越众而出。
随后,他从腰间解下了那柄我一直十分在意的剑,递给了那名舞姬:“去吧,为我萧国的摄政王殿下舞上一曲《秋水长亭》。”
那名舞姬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兴奋,平稳的身形竟颤了一颤,手上捧着的那柄剑也随之一抖。
萧绍初视若无睹地撩起对方的一缕青丝,凝视着那名舞姬的眼神看似深情款款,说出的话语却令人胆寒:“若是舞得不好,扫了摄政王殿下的兴致,本王可饶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财!源!广!进!【貌似这话说晚了泪…
大家也快来祝福作者君有空有闲,码字犹如神助,三月内就跻身JJ大神之流里!半年内是作家版税排行榜单上的前十之一,一年内冲出亚洲踏入国际,明年此时,诺贝尔文学奖什么的已在手…(啊,终于说出新年愿望了,好像说出来了也不怎么感到羞耻嘛)
……汗,我这章好像又迟到了些,可怜元旦我没有假放…嘤嘤嘤不然,我绝壁三更(雾,泥垢!
为了更新……我每天都要经历生死时速两回,特别是进母上大人房间时那种小心翼翼啊…那种胆战心惊啊…泪奔!
谅解谅解哈~
————————————感谢地雷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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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大家都好热情啊,哈哈……尴尬… =可惜作者君这货配不上大家的热情…TAT
好了,谢谢以上萌物的支持,明天再见!(估计又是零点什么的……大家别等
第41章 寸步不让
这首名为《秋水长亭》的舞曲在萧国十分出名,不同于一般靡靡之音含带的闺阁愁语;而是讲了一个很悲凉的故事;大意就是说一个刚成婚不久的男子被征去边境保卫国家;然后与已经怀孕的妻子在长亭外依依惜别,开战背景又逢秋悲寂寥,各种凄凄惨惨戚戚,结局是该战士的妻子在明年此时得知了丈夫埋骨边疆的噩耗。
该舞曲在这时代算是取材新颖;又颇具内涵地刻画了现实主义;兼之调子大气跌宕,一直深受各国人民的青睐。
原主身为资深文艺青年;对这首舞曲自然很是熟悉;就目前他留下的记忆来看,这首舞曲,包括改编的戏曲他都看过不下十几个版本。
不过…剑舞版的《秋水长亭》还是第一次听闻啊。
到底,萧绍初是打算搞毛啊?!
我才不信他是为了促进文化交流什么的奇葩理由呢!
随着悠扬胡琴声的再度响起,那舞姬袅袅婷婷地步上前来,握住剑柄的手娇柔无力地轻挥着,这曲子一开始讲的就是那名失去丈夫的少妇在长亭里回忆去年刚成婚时夫妻恩爱的美好,动作缓慢而悠闲,节奏平淡且无聊。
我抽空看了一眼四娃,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秀丽舞姬瞧,这聚精会神的模样与平时发呆时的表情判若两人。
难得啊…这货居然没睡着。
当我再度将视线拉回时,胡琴的节奏却忽地一转,由和风细雨般的缓慢变为疾风骤雨般的快速,而那舞姬弱柳扶风般的身姿也随之一振,挺直得如松似柏。
她踩着韵律,旋转,舞动,拔剑,出鞘,剑身伴着一道高亢拔尖的音,终将它的熠熠寒光展崭露了出来。
曲子进行到了高/潮部分,为保家卫国,那名战士与许许多多的与他同样境况的同胞在边疆与敌人抗争着!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视死如归!
胡琴声越奏越快,舞姬的身影不停地旋转着,手上的剑光亦扬出一道又一道的银光,就像是一条随风舞动的银色丝带,将她整个人裹入其中,快得不可思议也柔韧得难以想象,这到底是剑还是光?
直到此时,我才略微有些惊诧,若不是经过上个世界修真能力的洗礼,见过更超乎常理的情景,恐怕如今我的表情就跟在场众人一样目瞪口呆了。
那舞姬跟随着不停加快的节奏,不停地旋转,旋转……
等等…她怎么朝我的方向渐行渐近了呢?!
在我不知所措的眼神中,那舞姬来到了我身旁。
佳人投怀,我本该满心欢喜,无奈一是这佳人与我异性相斥,二来这佳人浑身带刺,稍有不慎,就会被扎一窟窿!
事实上,那名舞姬的距离已超出了安全范围,她与我近在咫尺,可那柄剑却足以连这咫尺的距离也抵消掉了!
她每一次旋转,都在我鼻尖上留下一道寒光,说是毫厘之差也不为过。
这情形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不想多说了。
只不过,现在要想脱身却是迟了。
这情况相当于头上悬了一柄剑,我自然不敢转移注意力,但眼角余光还是稍稍留意了一下左右。
只见萧绍酬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沉静模样,而姚太傅却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帮我了。
呵,萧绍初居然真打算逼宫?!
我冷静地梳理了一遍细节后,最终不得不对萧绍初刮目相看。
一开始的迟到,确实是个下马威,但是,这下马威针对的不是我,而是在场的数位官员们——不经过上报,擅自将不明身份的舞女们带入宫中,甚至在皇帝面前献艺,这有谁能做到?!禁军校尉?皇宫守卫?甚至连通报的太监也慑于他萧绍初,相较于连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的摄政王,这选择性太明显了。
随后,舞姬才是针对我的下马威。
萧绍初有计划地带了武器上殿,让那个舞姬拿着柄利剑在我面前晃,若是我疑心有诈拒绝观赏,他则用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来堵我,加上他前期对官员震慑做出铺垫,我要是退缩了,前番辛苦便会付之东流,而原本想着支持我的政党也会纷纷弃暗投明,这时用不着舞姬出手,他也达到了目的。
若是我应了下来,他就让舞姬近我的身,用那柄利剑告诉我——你别以为你做了摄政王就了不起,你头顶随时都有把利刃在侧!顺便欣赏我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失态地大喊大叫或是瑟瑟发抖地忍辱吞声。
最好的状况也不过是我强忍着面不改色地“观赏”完,可我作为摄政王的威信却依旧难以树立了。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真的想一剑次死我的可能,只不过以血溅庆功宴这样的方式建立政权,则会对他的名声造成极大的影响,他要是肯交换,估计在先帝刚蹬腿时就反了,根本就不会轮到我穿越过来跟他唧唧歪歪这么久。
剑光越发密集地凑近,此时的我,就连眉毛都感受到了那股森森寒意。
我强忍着不动分毫,这分明是一场赌博与较量,我就赌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舞姬也不是个普通女子,强悍地连旋了近百个身形也不见停顿一下,我就看着那剑锋一下子直指鼻尖,一下子又凑到眼皮底下,我淡定地看着她,谁知,最后却是那位拉胡琴的撑不住了,节奏在连续的暴击下,逐渐拉缓了。
曲子已进行到了最终的回忆杀,女子在长亭流泪感叹,去年此时,秋水鸿雁,依依别离,如今满目伤怀空念远。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舞姬挺直的身姿仿佛也染上了这种愁绪,又如一开始那般娇花弱柳,袅娜聘婷,她轻轻收回了脚步,头往后一仰,便欲收回此刻正指着我额间的剑。
我估摸着她是最后一回拿剑指着我了,啧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在这节骨眼上,我装作不经意地微微侧头,瞬间,那道剑锋就在我眉间划了道小口。
那舞姬自始至终平静的美眸霎时透出一股惊惧,她连旋了百个动作都未失去平衡的身体此时却剧烈地一颤,仿若不受控制般地往后跄踉了几步。
“大胆,你是怎么跳的?竟然伤了渭王殿下!”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随即响起,我抬眼一看,呦呵,二娃看起来比我这个苦主还要愤慨不平的样子!
真是……好作啊!
看来哥有必要让乃领悟一番“不作不死”的真谛。
“如此疏于技艺的舞伎,留你何用?来人,将她手脚折断,一个月内不得医治,借以惩处!”萧绍初居然还在作!
我忍无可忍地高声喝道:
“不可!”
“二弟!不可——”
咦,怎么是两重音!
我转头一看,萧绍寅正一脸不赞同地站起身,双眼充满谴责地看向……什么?!居然看向了我?!
果不其然,他面朝我的方向说话了,他竟然真、的、对、我、开、炮、了——
“渭王殿下,请恕我冒犯进言,这舞姬虽有错在先,但却不是有心,念在她一身惊人才艺且是弱质女流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卧槽了个大MB!
奶奶个熊啊,太瞎眼了吧!
这义正言辞的话语,这理所当然的口吻,险些让我精神错乱地以为自己在那一刹那间穿越成萧绍初了。
我觉得以自己的大脑频率根本无法跟对方交流,索性呵呵回之。
萧绍寅眉头一皱,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时,萧绍初却打断了他:“真是对不住了,本王管教无方,让这贱人扫了渭王殿下的兴致,回头本王再送你几个技艺纯熟百倍的舞伎作为补偿如何?”
欺负够了就打算撤吗?这可不是游戏规则啊。
我微微一笑回道:“楚王的诚意我深刻地感受到了,适才那名舞姬的技艺可绝不是王爷所说的生疏啊…在我看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也不为过,至于这点皮肉伤也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与她无关。”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渭王大发慈悲,那本王就姑且饶她一回吧。”
呵呵,我饶过她,可不愿意饶过你啊二娃!
“这钞秋水长亭’的剑舞真令我大开眼界,给予我诸多灵感,就在刚才,我也想出了一套秋水长亭的剑舞,正打算让楚王殿下帮忙看看呢!”
萧绍初一愣,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估计他此时应该在内心狂喷,你这蛇精病!看不出老子在威吓你吗,居然真的跟我来艺术交流那一套,尼玛哄谁啊!
这场面顿时与我前不久的处境重合了。
不同的是,萧绍初比我可有底气多了,他要真用天色已晚什么的逃避,我也真拿他没辙,不过……就我看来,这货对自己超级有自信,骄傲得很,临阵退缩那不是他的画风。
果然,下一刻鱼儿就上钩了:“哦?既然渭王殿下盛情相邀,我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挽了挽袖子,大步流星毫无负担地走下了席位。
经过这一番闹腾,这庆功宴简直是跌宕起伏到了顶点,众位大臣都毫不作声地保持着旁观者缄默的美德,不敢有分毫的阻拦。
接过舞姬递上的那柄剑时,我露出一抹猥琐到极点的笑容,一汪秋水般澈亮的剑身倒映出萧绍未那张本该斯文俊秀此时却变得狰狞无比的面容。
哈哈哈,老子终于要逆袭了!发威吧,剑魂斩!
……呵呵,剑魂斩什么的,听听就算了。
事实上,我如此富有自信的一个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在上个世界因缘际会得到的精神力。
在刚穿到这个世界之始,我由于这具身体被废蛋的缘故,整日缠绵病榻,被疼痛所折磨,根本无暇顾及他事,也不曾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跟随进驻这具身体。
直到我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御医们则纷纷建议为我调理身体,疗程包括药物调理与经脉疏通,前者是不能免的,后者的话,不是我自夸,我敢说这宫里没有一人能与我对这方面的造诣相媲美,经过修真界的洗礼,我对人体经脉的认识非常之充足,毕竟正常世界的人想要了解人体经脉,则只能通过前人经验与一种“意向”的直觉,换而言之,是基于“看”,而我由于修炼的关系,很直观地感受到了经脉的走向,是基于“触碰”与“感受”,自然比前者的认识要准确得多。
所以,我拒绝了御医为我疏通经脉的提议,然后依据对上个世界所学的知识,暗地里偷偷地为自己调理。
谁知这一尝试,我就马上察觉到了自身所带的精神力,狂喜之下,我立即对这具身体进行了灵根检测,但很可惜,这具身体毫无灵气可言,别说灵根什么的了,连正常人都不如,用修真界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就是一垃圾皮囊。
不过,要是以这个世界为衡量标准的话,即便由于身体限制,无法发挥出绝大部分的精神力,但我目前所具备的已足够在这里横行霸道。
两个多月的调养与修炼,已经成功地让这具身体从不堪一击的羸弱,变成了这些人眼中的绝顶高手。
当我手握这柄剑时,坐在萧绍初身旁的几位武将不约而同地绷紧了脸色,纷纷有意无意地朝萧绍初靠拢了过来,形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圈。
我呵呵一笑,转头朝一旁呆坐着的琴师道:“可以开始了!”
曲调悠悠响起,前奏一如刚才那般缓慢、平淡。
我学着适才舞姬的步伐,慢慢地走着步子,轻轻地挥着剑身。
“噗——”萧绍初身畔的亲卫队才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只要是与他们主上为敌的人,通通不放过一丝嘲笑打击的机会。
我淡定地继续着,直到曲风陡然一变,激烈的节奏狂风暴雨般地袭来时,我才不慌不忙地收起剑势,挺腰直腿。
随后,我凝神于气,将剑徐徐挥出。
我的动作极为缓慢,可剑身却分成了好几道残影。
这是万法宗里的一套基础剑法,动作与广场舞大妈们跳的太极剑舞极其相似,只不过这套动作因气脉相冲的缘故看似缓慢无害,实则毫无破绽,特别是虚实交接的幻影,视觉效果那是杠杠的。
那弹奏者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的缘故,竟越弹越快,已超乎了原本的节奏,我想总不能让对方牵着走啊,于是也越发地专注起来,尽力让剑身多挥出几道残影。
结果一不留神,被挽起的袖口禁不住这气盈绕身的冲击,一下子便膨胀挣脱了开来,宽大的袖袍即刻扬起,连带着身后的头发也飘然而上。
我顿时黑线了,大概自己这副样子很有几分风中凌乱如魔似幻的感觉,不然为毛一个两个全都长大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呆逼样。
还好,演奏者没受其影响,一直保持着大猪小猪落地嚎的惨烈气势,巴拉巴拉地连弹着,一息也不间断,我猜想对方是希望我能跟刚才那个舞姬一样旋转个百来下,但是,这绝壁不可能,毕竟我作为一有权有势的大老爷们,旋转舞什么的太不符身份了,跳起来也瞎眼。
最终,曲调终于过渡到了尾声,逐渐又恢复到了和缓的情境中,我也收起了那套太极剑舞,回归到了初始的单调平淡中,我朝不远处的萧绍初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看不出到底是何情绪,而他四周的亲卫队则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不难猜想,这些人原本以为我会效仿那个舞姬,利用曲调进行得最为激烈时的掩护,接近萧绍初。
曲调渐渐由声强转弱,几乎要戛然而止时,我微微一笑,忽然飞身跃起,以绝对的速度朝萧绍初挥出一剑,不过电光火石,剑锋已直指在了他的眉间。
他四周的亲卫队别说能及时格挡了,就连一个防守反应都不能完成,僵持了好几秒后,他们才一脸如梦初醒般地露出了警戒之色。
可这有什么用呢,利剑已经悬在了他们的主上头上。
我不顾对方那满眼寒霜的凶狠,径直笑道:“如此长情刚烈的女子,在得知自己夫婿战士时,我想她心中所思,不是悲苦亦不是自怜,而是将毁她家国的敌人一剑刺死!”
萧绍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