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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们都在偏殿闲话家常呢,你们都要去正殿的。”
整个花厅只有一个正殿,大大小小的偏殿大约有六个,正殿说正事儿,那偏殿就是给小姐太太们嗑瓜子打麻将聊八卦的,瞧罗可欣的脸色,就知道里头说得挺热闹,她是拨空前来看一眼云中天,立刻就得回去继续侃话。
罗可欣给云中天整理两下领带,倚在他身上说:“你和啸尘去正殿,我带丽莎去偏殿了。”
“姐姐真贤惠,忙不迭的跑过来,就是为了给云总系一下领带哟。”言战找回了活络感,她一开腔,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人人都是知道云先生和云太太感情很好,他们也是商界公认的模范夫妻。
罗可欣被这些夸奖弄得有些脸红,她嗔了一眼言战,“我也想拉着你去说话来着,可惜你得去正殿,忙完了就过来,多少姐妹等着你呢。”
“听这口气我就怕,还是不掺合了,被大美女小美女一包围,我怕我话也说不利索了。哈。”言战笑着回答。
“噗嗤——”丽莎也跟着笑了,言战耸了一下肩膀,从以前开始,她就从来没机会去偏殿和众名媛瞎掺合,通常都是在正殿聊完就天黑了。
“你和丽莎去吧,我们都要进去了。”云中天抚了一下罗可欣的耳坠,罗可欣笑着点点头,言战看向罗可欣脸上乖顺的喜色,她
又忽然想起来顾双城,要是有一天,顾双城也能如此严格遵守“言太太”的本分,那可就……想着想着便付之一笑,云中天和言战走在前面,穿过雕花的回廊,走了大约三分钟,就到了花厅的正殿——诺金殿。
整个诺金庄园外头瞧着很英式,里头可真是纯正的古色古香,诺金殿的厚重木门一打开,一股淡悠悠的沉香味就扑鼻而来。
透明窗纱层层叠叠的拨开,殿内的沙发都簇在一起,沙发与沙发之间的位置相去不远,离得最远的,说话也用不着喊话,吧台旁站着三名调酒师,言战瞧见一杯调得樱红似血得鸡尾酒,顿觉口干。
阳光通透明朗,站在落地窗前,能尽览整个庄园内的美景。远处有炊烟渺渺的木屋,一些伐木工人正在原野一旁的阳道上锯木材,那些深棕色的粗木一堆一堆的沐浴在这片风景里,真像是孩子们喜欢的巧克力棒一样。近处有花团锦簇、水杉环抱的【小时湖】,有几个打着花伞的名媛已经结伴在湖边开始散步,能听见若有似无的娇笑声传过来,和着清风,当真是万分悦耳的。
“姑?”言赋把那杯樱血般的鸡尾酒拿到言战面前,他进来就发现言战多看了一眼这杯鸡尾酒,“姑?”
“哦。”言战端起鸡尾酒,抿了半口,酒液顺着喉咙滑进去,言战说:“这里没变,除了多了那颗菩提树,还有外面那些小花园和秋千,几乎都没变。”
“我也纳闷着呢,小孩儿玩得秋千,去年还没见到啊,听说,那后院还有滑滑梯的。”言赋说。
“我们坐下吧。”言战坐在了沙发群中央,言赋和言齐坐在她身旁,云中天和云啸尘就坐在她的右手边,渐次的,所有人都找到恰当的位置坐下,在前厅已经寒暄过的众人,此时仍旧接着寒暄,对于很多与本市来往甚密的外商和华侨来说,诺金庄园他们都很熟悉了,没多久,大家就聊开来。
“言总,言氏明年上半年会否全面收回在美国的一些投资?”没聊多久,话题就带到了言战这里,言战开口反问:“谁说的?只允许你们来本市投资,不允许我去你们的老家投资吗?”
“呵呵,我们今年来本市,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气息。而言总您已经收回了在欧洲半数以上的投资。”
“在欧洲,言氏确实遭遇了一些挫折,但是并没有收回半数以上,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投资,没办法,我不是做慈善的,对于一些长久未见回报的投资,我的耐心已经见底。但是对于整个欧洲,我仍然抱有一定的信心。说到撤资,云总应该比我有更多的见地?”
话题扔到云中天那儿,他淡然一笑,“云氏已经收回了在欧洲的小部分投资,但是我和言总一样,尽管目前的形势颓靡,但是那里有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仍然抱有信心。”
“cheers——”言战和云中天碰了一下杯,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轻松,但是在场的都知道这两个人说话都喜欢说一半,专挑最不重要的那一半说。
季东来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言战正在和德方的两个生产商聊天,他笑着走过来,举起高脚杯道:“各位,能来本市为你们效劳,是我季东来的荣幸,但是现在,我即将调任,而接替我的人,将会和我一样,兢兢业业的为本市的繁荣发展付出最大的心力……”
季东来还在说话,云中天和言战互看一眼,言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如果季市长是早已接到调令,那他不至于到现在才说,应该在上一次市政厅会谈的时候就对外公布消息。
“这个人还真是沉住气。”言战开口道。
“是的。”云中天点头。
“他当然沉得住气。季东来先行探路,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言齐笑着说。
言战和云中天看向言齐,言齐摆手道:“你们俩看我做什么?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呆会儿千万别眨眼,省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憋过去了。我是见惯了活人、死人、活死人、僵尸,什么都吓不倒我。”
——“他也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曾经在特种部队一起服役,他比我从政的早,对于如何治理好一个如此繁华似锦的城市,他可比我有经验。尤其是,这里,还是他的故乡。”季东来仍在慷慨陈词的铺述,霍启森还从未在这位老友脸上见到如此百感交集的神情,他还真猜不出来,这位空降的新市长到底是谁?
缓缓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言战却坐在原地,她扣着鸡尾酒杯,食指好整以暇的轻轻刮着杯身,似是在细细咀嚼着季东来的每一句话——从她第一次见到季东来这个曾在特种部队服役的男人,到季东来主动要求去拜祭言忱,再到九霄殿内她在季东来的生日Party上被罗氏兄弟带去警局,紫气东来,果真是后知后觉的“好兆头”……
言赋和云中天也坐在位置上,言齐站了起来,用眼角剐了向这边看过来的顾依然一眼,又不冷不热对言战说:“单知道窝里斗得欢实,这回子,还怎么斗噢~”
沉沉的木门被两名高大的男侍者一左一右的打开——
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门口,也有不少人在咬耳朵的做最后的猜测,类似
于陆子曰的父亲陆振霆之流,一个两个面色都开始凝重,外商们对于市长易主这件事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老华侨似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已经有七分把握的明了这个新市长究竟是谁了。
所有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铅灰色的雾,各式各样的情绪从他们指间的烟头和手上的酒杯上溜过去,大家愈发安静。
言战微微仰头,喝了半杯鸡尾酒,她靠着沙发,目不转睛的盯着全然敞开的门口——
“我们这位新市长是个很随和的人,今天路上堵车,要不然,早就到了。”季东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在场人士都听见了两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渐近。
……此时,纵观全场,只有言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
“啪啪啪啪”遵循惯例的众人,开始列开整齐的掌声欢迎这位新市长,言战则是在新市长携着一位如、仙、似、妖的和顾双城一般高的美人走进来时,分秒不错的站起来,加入掌声行列的,不过,她只是合掌,并没有鼓掌。
“……”这掌声如同一瞬间全部绽放的满园黑色郁金香,那男人细长眼眸里噙着势不可挡的锐气,寒冰般的眸子乍开融融的肃穆,他谦和有礼的巡视了正殿的所有人,那眸子是在看人,可胜似在看要被送去焚烧的一具具死尸,目光掠及之处,有人目瞪口呆的颤抖,有人被自己的烟蒂烫个正着,有人求救似的看向言战和言赋的方向,有人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也有一些人恍如隔世的盯着这个男人的脸……
“各位,上午好,我是顾沉渊。”
刚才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位新市长脸上,当这位新市长说出姓甚名谁之后,所有又都看向言战。
言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半点端倪都没露。倒是站在她身旁的言赋,眸中的意外还能窥见一二。云中天右手握紧,他的眼神在言战和顾沉渊之间来回徘徊,些微的大势难控绽在他紧皱的眉心。
“很抱歉,我来迟了。其实早在一周前,我就已经来到本市,为接替季市长的各项工作做准备,在准备期间,我认真的故地重游。这里,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也承载了我此生最大的悲痛。我的二哥、三哥、四哥,都是在那一年……”顾沉渊松开女伴的手,缓步走到言战面前,沉声而不亢道:“我的三位兄长,都是在那一年,在本市撒手人寰,包括我那位红颜薄命的长嫂。作为顾家最小的儿子,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重新踏上这片带给我一切分离和伤害的土地。”
众人皆未说话
,但是人人心底都已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以为顾家的第五子顾沉渊在军部被动刑之后就死了,而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不是顾沉渊,还能是谁。
“我非常高兴,能荣归故里,为我故乡的繁荣发展,略尽绵薄之力。”
“您对本市既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么我想,您一定会比任何人更加专注和用心的处理每一件关于本市的事务,我们所有人,都等待着您出色的政绩。顾市长,幸会。”言战伸出手去,顾沉渊也伸出手去,两人的手,在众人复杂的神色中,那样缓慢而真切的握在了一起。
当年言家和顾家的血账,就这么被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掀开,所有人都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
短暂的握手之后,顾沉渊又看向言赋,“这位就是已故的言家大公子言忱先生唯一的儿子——言赋,是吗?”
“顾市长,您好。”言赋伸出手去,言战立即握住言赋的手,把言赋的手拉回来,笑着点头对顾沉渊说:“是的,顾市长。不过……我现在更好奇,您那位美丽的女伴是谁?”
顾沉渊和云中天也握了一下手,他看向言战,回答道:“我和她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打赌呢,就猜,到底言总你,能不能认出来她是谁?”
“哦?那顾市长猜得是什么?”言战的目光攫着那个女伴光滑的手臂,她深深的一口气,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笑着问道。
“我猜你认不出她。即便是朝夕相处,那孩子何时这样打扮过?这孩子偏不信,说你可以一眼认出她。”顾沉渊侧过头,笑着介绍道:“她是我的外甥女,顾双城。”
顾双城款步走过来,言战霍然的盯着她看,她却侧头,去打量一旁摆设。
“双城这孩子最近和她妈妈犟嘴,天天喊着要住在言宅,我这个做舅舅的向来民主,孩子呆在哪儿都行,她到底是姓顾的,不可能住在言宅就变成姓言的了。她妈妈却苦着哭着同我说,明明是我们顾家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天天这么住在言宅呢?我们顾家,现在又不是像当年那样沦落,总有一个地方让着孩子睡觉的。”
言战刚想伸手去握顾双城的手腕,顾依然就走了过来,她拉住顾双城,说:“这里都是说的事都无聊烦闷,妈妈带你去偏殿玩。”
“……”一口气噎在言战喉咙里——一头披肩波浪栗发,一件粉玫瑰色长裙,蛇皮般的高跟鞋更衬得顾双城脚腕处的冷艳,纵使一言不发,她高挑的身量伫在那儿,也散发着妖气万种的魅惑,言战早已心跳到失控,她骤然握紧拳头——顾双城竟连看都没看
她一眼,便跟着顾依然走出正殿,她转过身时,言战觉得眼前一刺,顾双城的裙子后是露背的,那夸张而倨傲的线条,一直裸|露到臀上,随着她走路的绰约摇摆,险些能看到那与腰肢紧紧相连的臀|缝。
“言总,双城这身衣服是我帮她挑的,还成吧?”顾沉渊抿了一口白兰地,笑着问。
“……”言战的怒火已然在眸底燃起,她眨了一下眼睛,立刻敛去怒火,“很美。”
“谢谢言总的夸奖。”
“你们打赌,赌得又是什么?”言战问。
“若是我赌赢了,那她就要搬回她妈妈身边去住,若是她赌赢了,那她就在言宅住。言总你没有一眼就认出她来,所以她就得搬回顾宅住了。”顾沉渊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慰劳一下勤奋而全力以赴的半步猜吧,求地雷、手榴弹、火箭炮、浅水炸弹、深水鱼雷等等鼓舞一下我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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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累,不回答任何问题,因为我一回答就会长篇大论,且涉及剧透,我需要保持体力和精力,我只能保持沉默。就像上一章言战就为什么不回答恋|童|癖这个问题的解释一样,没时间。
写一部小说不容易,看正版的去追一部小说不容易,我们彼此都不容易,现阶段,我希望你们相信我,把手给我,对,全都把手给我,我带你们,再飞一程,we are one。
☆、L。o。v。e。r
+++++++++++++++++++++++++半步猜作品+++++++++++++++++++++++++++++++++
夜幕早已低垂。落地窗外的天穹尽头;乌压压的夜色墨墨攒动。浓浓的白色冷雾就这么在原野里腾起,白日里飘出几许炊烟的木屋里亮起一盏盏晚灯,近处的湖中央也渐次的亮起玫瑰灯,屋外夜露深重,鲜少有太太小姐在外头嬉戏,院子里穿梭不歇的;只有庄园内忙碌着晚宴的男佣女佣。
指间的细雪茄被轻轻弹去烟灰,嫣红色的唇微微吹拂那一盏红枣桂圆枸杞茶;细细抿了一口,言战坐在顾沉渊身旁;两人闲谈甚欢。
“从很久以前,我就对那块地很看好,那地方风水好;非常适合做跑马场,跑马场的南边很适合建一个非常标准的驯马场。”言战话刚开口,云中天就说了句,又来了,言赋也笑着看向言战津津有味的模样,顾沉渊却点头道:“我还小的时候,家父也曾经和你有过同样的想法,但是那块地是政府用地。”
言谈间,顾沉渊和言战找到了共同话题——赌马,他看向言战眉梢的喜悦,问:“言总的老家应该有一块很大的跑马场”
“是的,是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是跑马场。哈,大规模的建筑群已经占领了这座城市,平时大家一起出来聊聊天,也找不到一块有山有水的地方,光只呆在屋子里。”
“你是在抱怨绿化面积不够。”顾沉渊咬着雪茄,眯着眼睛说。
“远远不够,市长大人。”言战又抿了一口红枣桂圆枸杞茶,她看向顾沉渊和顾双城稍稍相似的细长双眼,一分神,脸上划过一些思绪,顾沉渊点头道:“言总在环保方面一直立场明确,这非常可贵。”
“……谢谢。”
这时候,诺金庄园的老管家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燕尾服走进来,言战站起来,和这名老管家拥抱了一下,众人也纷纷表示敬意的站起来,因为这名老管家的祖上就是本市的第一位富翁。
“好久不见,言小姐。”
“您看上去比我上次见您时更加帅气啊,白管家。”
“叫我老白就好,言小姐每次都如此谬赞,老朽实在受之有愧。言小姐比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还要美丽动人,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一定追求你。”
言战婉谢地弯起嘴角,白管家看向季东来和顾沉渊,说:“请前任市长和现任市长前去偏殿的大餐厅,先生们,用餐时间到了。”
“不知不觉就到晚餐时间了。我们还没聊什么呢。”云中天笑着说
。
“每年都是这样的,尽兴畅谈时总会嫌弃这里的时间过得太快。”白管家笑着说,他看向言赋,“赋少爷真是长大了。”
“您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大家都说他越来越像我大哥,您说像谁呢?”
“言小姐,他也很像你啊。”白管家看向言战,“让小言董先去宴上吧,言小姐,您得移步,和我去见两个人,她们等您很久了,但是没有邀请函,我无法让她们进来。”
言战瞧白管家的神色,就立即望了言齐一眼,言齐立刻耸肩道:“我和小赋先去偏殿用餐了,有什么事情……你看着办。”
言战立刻扯下手边的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餐巾,侧拭了一下唇角的茶渍,顾沉渊笑道:“言总,您可得去去就来啊?我们在席上可以再聊聊跑马场的事情。”
“那是自然。小赋,顾市长初来本市,你和云总可得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言战看了言赋一眼,言赋微微点头,顾沉渊抬脚,一行人就跟着他出了正殿。
言赋和顾沉渊并排而行,他笑着说:“顾市长竟然也和我姑姑一样,对跑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