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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心协力,安抚了感怀良多的王思朝之后,言赋趁着大家人云亦云之时,拽着顾双城走到回廊里。
“姑姑在哪里。”
“我不知道。”顾双城低头整理了一下被言赋弄乱的袖口,她看向言赋的额头,“你长高了,好弟弟。”
“姑姑在哪里。”
“我不知道。”顾双城一脸的认真的回答道。
“姑姑在哪里。”
“言战应该嘱咐过你不止一次,你得叫她姑,不是姑姑。”
两个人站在冷风汩汩的回廊里,你不动,我也不动。
半分钟之后,言赋重新问道。
“姑在哪里。”
“不知道。”
“姑在哪里。”
“不知道。”
“姑在哪里。”
“不知道。”
“注意一下你愤怒的拳头。”顾双城挑眉道,“想象一下,今晚,你在军区里揍人了。明天连头条盛下不你这条重磅新闻。你是言忱唯一的儿子,你是现在言氏最有权势的人。”
“我也是言战唯一的侄子,我有权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我也有权告诉你。我不知道。”
“!”言赋揪住顾双城的领结,“哇哦。很漂亮的黑色领结,这是姑的,不是你的。”他凑上去,嗅了两下那领结上的香味,“我猜这领结在不久之前还在姑的手里。”
“你应该把想象力用在这宴会上的任何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人身上,而不是用在一个无辜的领结上。”顾双城盯着言赋的眼眸,小声的说:“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某个在言宅的夜晚。那天晚上你被姑姑赶出了言宅,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那样愤怒的事情。”
“顾双城。她在哪里。”
“不知道。”
“……”
言赋后退了一步,“除非你今晚不回去,顾双城。”
“准时回家,是我的习惯。”
“你们在干什么?”言式微缓步走过来,“我一眨眼你们两个人都跑了,靠我一个人撑场面吗?我都快被人问开花了!”
“姐,姑在哪儿?”言赋问。
言式微拉住言赋的手,“小赋,姑要静
养,你现在这样,我没办法让你和姑见面。”
“你就这么放心顾双城?”言赋看向顾双城,顾双城吹了个口哨,看向言式微,言式微说:“狼看家,总比狼狗看家安全。”
“谢谢。”顾双城转过身去,“两位慢慢聊,我进去了。”
言式微拦住要去追的言赋,“小赋,今天晚上不是找姑的时候,姑不在,就只有我们撑着,难道要让顾市长,还有云中天抢了风头?这点小事,我们还是办得好的。”
言赋愤怒的望着顾双城惬意的背影,久久不语。
由顾沉渊牵线,顾双城先后和今晚的军界英才一一握手,她也心情颇好的和两个高大英俊的上校跳了两支圆舞曲,但是当一位大校的女儿要求和她共舞一曲时,出乎顾沉渊意料的,顾双城一口回绝了,这一回绝,倒是惹恼了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娇小佳人。
“抱歉,我们双城可能是刚才跳舞跳得有些累了。”顾市长圆话道,他冲顾双城使了个眼色,顾双城看向佳人,万分坦白而真挚的喝了一口红酒,侃侃道:“我一点也不累。”
“……双城喝醉了,抱歉。”顾市长看向大校,不好意思的说。
大校的女儿死活不依,哭着问:“你不累,为什么不和我跳舞?别人都抢着和我跳舞!”
“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个秘密。”顾双城拿起纸巾,把这丫头拽到一旁,擦擦她的眼泪,认真的说:“我只会和一个女人跳舞,可是这个女人今晚没来。”
“……”那丫头不再说话,推开顾双城,低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大校听女儿这么骂,也颇为尴尬,忙对顾沉渊说:“女儿让我惯坏了,抱歉。”
顾双城对着那丫头的北影,疑惑的笑说:“事实上,我穿上女装还不赖,我是个女人,和你一样。”
顾沉渊没好气的笑了,说:“双城,你真的喝醉了。”
“没有,我还要开车回家呢。”
“我送你回家。”
“我可以自己回家。”顾双城看向顾沉渊,直到他确定她没醉时,顾沉渊才松了口,“自己小心点,你早些回去吧。”
“谢谢舅舅。”
侍者为她拉开门,顾双城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坐入驾驶席,“咚咚——”车窗被敲了一下,来人是云中天。
“这就回去了?可以谈谈吗?”
“抱歉。我得准时回家。家里有人在等我。”
“……你……姑姑……”云中天的问句还没出来,顾双城就提醒道:“云总,在你身后六十步的
地方,你的夫人正在向这边走过来。云夫人今天很漂亮,你们非常般配。”
云中天回过头去,罗可欣果然正朝这边走来,他点点头,说:“谢谢你对我太太的夸奖。”
“她本来就很漂亮。”顾双城关上车窗,她的车缓缓后退,像是突然从夜色中开来一样,她又忽然钻进夜色里,任谁也瞧不见!
+++++++++++++++++++++++++半步猜作品+++++++++++++++++++++++++++++++++
“咳咳!”顾双城比她预想中提前回到宅子里,她的手上抱着一个大纸箱,纸箱里全是刚才超市买的菜蔬和一些日常用品,双脚刚一踏进屋子,言战就穿着拖鞋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我等了你好久……我的拼图都拼了三次,你才回来。”言战抱怨的说。
“我就知道你在卧室里呆不住,肯定会来一楼的客厅里。”顾双城抬着纸箱子,言战就这么抱着她,也不让她挪动分毫。
“放开我,我要把箱子放下。”
“不,不放。我一个人在卧室里可害怕了,外面晚上有很多鸟叫,那些鸟真奇怪,专喜欢趴在我们的窗台上乱叫,长得也奇怪。”
“你不是不让我乱杀野生动物吗?我就说应该枪毙了它们这些吵人的小畜生,你又不准,现在嫌吵了?”顾双城继续端着箱子,言战抬头说:“你就不能不杀它们,用其他方法让它们别来吓我吗?”
“我想到了。”顾双城煞有介事的说。
“什么?”言战认真的听着。
“把它们活捉了,割掉舌头,再放回去。”
“那它们会一辈子变哑巴,这样不好。”
“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
“我去动物专家那儿学习学习,变成一个驯鸟师,学个几十年,把这些鸟儿全都驯服了。”顾双城笑着说。
“那你要从现在就开始学。我现在还算年轻,鸟儿吵一吵没什么,等我老了,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我可是会真的发火的!”言战皱皱鼻子,“好了,好了,放开你。把箱子放下,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
“买了这几天的菜。放冰箱里吧。”
“好。”两个人走到冰箱旁,顾双城蹲在地上分类塞进冰箱,言战站在旁边指点她如何如何放。
“这根白菜不应该放在这里,太大了。现在是冬天,完全可以放在厨房的那个篮子里就行了。”言战说。
“那这些芹菜呢?”
“也不用放。你这
些羊肉牛肉,这些肉类,全都装进去。”
“这样放?”顾双城请示道。
“不是,这个横放,这个竖放,节省空间。”
“哦。”
“嗯,我说得对吧,这样最节省空间了。我以前和吴妈说,吴妈说我不懂家务事,我怎么不懂了。”言战指点完毕之后,她就蹲在纸箱旁,拨弄纸箱里的其他东西,顾双城见她不向这边看了,就快速把刚才按照言战的指示排列的肉类全都按照平时吴妈的方法摆好。
“你又买了拼图?”
“这个公司新出的拼图,我看着,好像挺难的,就买回来给你玩了。”
“谢谢~”言战抬头笑着说。
“今天的拿破仑,你真的拼好了?”
“骗你做什么,就在沙发上呢,你自己去看!”
顾双城走到沙发旁,拿起那个拼图,拿破仑将军坐在一匹跃起的马上,一切了然清晰,“拼得很好。”
“哎?你买这个老式唱片机干什么?”言战扒到了纸箱的最底层,“这个能用吗?”
“我来试试。几十块钱买的,可能已经不能用了。”
“可是这里没有唱片,言宅倒是有的。”
顾双城笑着放下拼图,她关上客厅里的其他灯盏,单单只留下那一盏被繁复的金属藤蔓包裹的中央小吊灯,言战站在一束浅白色的灯光下,顾双城走进四周的黑暗里,没一会儿,她就变魔术似的拿来一张唱片,顾双城把唱片放在唱片机上,那老掉牙的歌谣就在冉冉的在四周围歌唱起来。
言战立刻笑着脱掉拖鞋,踩顾双城的皮鞋面上,在这仅有的一抹白光里,两人如同一对老太太那样,左左右右的轻晃……
作者有话要说:你问我对于……有没有信心时,我没法回答你。
这一章我准备了9999个字,这就是我的信心。
☆、半步猜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期间,加上频繁坐车奔波劳累,脑子一直绷着什么,我曾经说过,对于此文,我希望我总能有相对更好的状态来落笔,状态不好的时候我不会动笔,所以抱抱所有等更的读者。
很多东西都在变,但我对本文最初的期许和坚持一直未曾改变分毫。无论正在看文的你是否信任我,每一天的那些时间里,我都在为本文做着你能看到,或者你看不到的努力。
谢谢你们。
+++++++++++++++++++++++++半步猜作品+++++++++++++++++++++++++++++++++
“小蜗牛对蜗牛小姐说;你的唇上全都印满了我的吻,你的尾巴上全黏上了我的口水,你的两根触须套上了我的真心,你的胸口盛满了我对你永生不变的爱,无论你是隐居在丛林的高树之上,还是藏匿于臭水沟的砖洞里;我都将找到你,并与你在一起。”……顾双城念完这一段;言战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顾双城也满眼笑意的望着她;言战低下头去,和顾双城十指交缠在一起,这两天日头好;顾双城学着在尼泊尔的样子,弄了个圆形的矮榻,两人睡在上面,脚趾抵着脚趾,言战的脑袋埋在顾双城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这栋老宅子的地下室里全都是发霉的旧书,言战不是爱书之人,但喜欢晒书,小时候她母亲在晴天里最愿意坐在藤椅上指使小言战蹦蹦跳跳的把屋子里的书拿到院子里晒一晒,小言战由此喜欢上晒书这项小憩活动。瞧见了不?矮塌四周那些泛着黑湿之色的书籍,全都是言战趁顾双城出去买水果的间隙,自己个儿猫着腰从地下室里搬出来再平铺晒好的。
顾双城拎着一篮子水果,移开高栅栏走进来的时候,但见在一片扉页翻飞的白色中央,言战正半跪着在翻一本被老鼠啃了几口的小书,由此言战便招招手让她过来,俩人拖鞋、除袜,后上了榻,言战裹在毛茸茸的厚被子里,听顾双城念这本书里的故事。
“继续念。”
“这几页被老鼠啃坏了。看不清字。”顾双城无奈的说。
言战把书拿过来一瞧,果然是这样,她的手指在那些老鼠啃噬的地方拂过去,歪歪扭扭的凹处还散发出一种怪味,顾双城连忙把书扯过来,说:“老鼠尿的味道,好闻么?”
言战立刻捏住鼻子,问:“这本书是谁写的?”
“你喜欢这个小蜗牛和蜗牛小姐的故事?”
“嗯。”言战点点头,顾双城摇头道:“我觉得这个故事写得太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写得很好。”
顾双城继续摇头,她翻到这本小说的第一页,“这本书的作者叫半步猜。”
“嗯?”言战凑过去瞧了一眼,“是笔名?”
“大概是。”顾双城又翻了一页,说:“这个叫半步猜的作者已经过世了。”
“……”顾双城大致看了一下这本书的序,“半步猜生前性格孤僻,胆小怕生,长期居住在一幢危楼的小房间里,很少出门,体弱多病,有一天,这
幢楼倒了,她就意外过世了。这里面说,她还写过一本涉及恋|童|癖的小说,不过已经禁止出版了。”
“真遗憾。我以为她很年轻呢。”
“她过世的时候确实很年轻,也就二十四岁。”
言战裹紧被子,“等回到市里,我得找找出版社的朋友,帮她再出版她的作品,我觉得很有意思。”
“还要继续读这个故事吗?”
“不用了,中间全都没了,我不要只有首尾的故事。”言战闭上眼睛,靠在顾双城的肩头,两人皆是抬眼望向群山环抱的枯黄叶海。
一阵向阳的暖风吹过来,这连绵无尽的落叶之海全都卷入眼前,十几片不规则的落叶飘落到矮榻上,顾双城拾起一片落叶,握在掌心里,再松开手时,那片落叶化为无数个碎片,手一扬起来,碎末儿全都随风飘远了。
“姑姑,究竟什么样的人,才是恋|童|癖?”
“为什么这么问?专家应该有界定的科学标准。”言战坐了起来,她也拾起了一片落叶,但不似顾双城那般,她仅仅是将枯萎蜡黄的落叶稳稳当当的捧在手心里。
顾双城盯着言战手心里的那片黄叶子,说道:“那篇序上面说,半步猜这个女人生前没有爱人,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知道她为什么要住在那幢危楼里吗?”
“为什么。”言战低着头,食指拨弄这她手心里的落叶,淡淡的应着。
“危楼旁边是一个小学,她喜欢听孩子们放学的下课铃声,每次孩子们放学了,她都会去那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为什么?”
“这样她就能看到很多孩子。”
“真是煞费苦心。……听上去有点……”
“有点恶心。”顾双城顺手从一旁的藤架上端起一杯温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言战见状,犹豫的点了点头,抿唇含糊不清的说:“好像是有一点……”
“幸亏她死得早,如果她活到三十岁,不知道会伤害多少小孩子。”
“…………难道一个女人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就说明她是……她是……”提及恋|童|癖这三个字时,言战生硬的哽住,她看向顾双城,最终也还是发不出这三个字来,仿佛这三个字比我爱你更难脱口,“我也口渴了,给我倒一杯水吧?”
“呐,喝吧。”顾双城立即给她倒了半杯水,言战轻轻的扔下落叶,接过水杯,低头又说:“之前克里斯那边的律师,也一口咬定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莫名其妙的就下定论说我是……我是……”
“恋|童|癖。”
“对。这多荒唐可笑。他们事先都不去专家那里咨询吗?”
“你在法庭上是怎么回答的?”克里斯事件里,言战从头至尾都没让顾双城参加,尽管顾双城后来看过录像,但仍旧希望看到言战能在她面前再回答一次。
“咳咳。……”言战侧过头,她的手捏紧水杯,“回答什么?”
“你在法庭上怎么回答的,就怎么回答。”
“可这里不是法庭,也没有辩方律师,法官,还有《圣经》。”言战抿了一口水,“我想那个半步猜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她已经死了,其他人可能为了利益和噱头,在编造她的生活。”
“姑姑,你当时在法庭上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了,这里不是法庭。”言战又抿了一口水,她握住顾双城的手,“我们今天在外面呆得时间够久了,回屋吧?”
顾双城也回握住言战的手,低声说:“这里不是法庭,没有控方律师和辩方律师,没有法官,也没有人让你把手放在《圣经》上宣誓。只有你,言战,也只有我,顾双城。”
“…………”
顾双城指着近处阳光笼罩下的林子,“没有人坐在那里看着你,既没有你熟悉的人,比如言家的人,你信任的商业伙伴,或者是我的父母,我的舅舅,也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只有,我和你。”
顾双城又指着远处的山峦脊背,“这座山将你和我与那座荣华无比的城市隔开,当下的这一刻,你与那座城无关了,你不再是城里的那个言战,你只是我顾双城一个人的言战。”
“只有,这里,只有我和你。”
言战咬紧下唇,她皱起眉头,咬着牙根说:“这里不是法庭,我也没必要回答那些无根无据的问题。”
“那倘若,那些问题都变得有根有据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
“放松点。”
“我没有紧张,只是你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种十分无意义的问题呢。”
“……”顾双城吸了一口气,她吻了一下言战的额头,模仿着克里斯的律师的口气问道:“言小姐,在过去这十年间,您有没有对一个小孩子动过感情呢?”
【当然,我对几个小孩子都动过感情,我的侄子言赋,我的侄女言式微……那些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我都付出了很多感情。这个问题很愚蠢。】当时在法庭上,言战是如此回答的。
顾双城问完之后看向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