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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将信将疑,料想自己这般,也没什么值当邀月谋划的,便安心练下去了。
习练数日,都不得其法,未免焦躁,邀月又不见人影,便命人去邀月殿“去看看大宫主在做什么,若是无事,请她来我这,说我有些不懂要请教”。
这是重生以来她头一回派人去邀月殿,众位侍女个个惊喜非常,可惜邀月此刻无法过来,因此争先回报:“大宫主自给秘籍那日便去闭关了,道二宫主若是口诀有不懂,可以问万春流。”
怜星越发疑惑,等万春流来针灸的时候,果然问起,万春流道:“天下内功,变化无穷,其根本却只在经脉二字。明玉功以霸道见长,习练之时,容易躁进,心境为本,而贵祖所述诀要却以中正守平为务,只要勤加练习,必有所成,二宫主放心便是。”
怜星盯着他道:“你倒是熟悉明玉功。”
万春流道:“为二宫主诊治了这么久,内力路数,还是略有所得的。”
怜星不再纠结,这本诀要一旦沉入,修炼却容易得紧,练了一月有余,果然原本破碎的经脉渐渐修复,丹田中亦升起一股气流。
怜星大喜,问紫曦:“大宫主什么时候出关?我又练出气来啦。”
紫曦吞吞吐吐不肯说话。
怜星疑心大起,她此刻已能正常行走,便顾不得众人阻拦,一路闯到书房,只见紫荆带人守在门口,见怜星来了,全都上前行礼,大声道:“见过二宫主。”
怜星道:“我要见邀月。”
紫荆道:“大宫主在闭关,吩咐任何人不得闯入。”
怜星道:“我偏要闯入,你奈我何?”
紫荆道:“那便恕婢子无礼。”使个眼色,几个侍女上来将怜星拦住,怜星大怒,挥掌拍去,岂料一运气,便觉五脏六腑内一阵剧痛,吐出一口血来,众人大惊,慌忙扶住她,怜星周身发软,嘴上却强,对着书房吼道:“花邀月,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便听吱呀门声,邀月推门出来,面色青白,见到怜星,第一句便是:“不是叫你好好练功,闯过来做什么?”
怜星一肚子的话想问,见了邀月的脸色,又不肯说了,反而道:“我内息恢复啦,我要下山!”
邀月上下打量她一阵,目光在她嘴角的血迹停留了一会,嗤笑道:“你这样子若也算好了,那我早就到飞升之境了。”
怜星气得发昏,还要抢白,只是头晕晕的,没有力气,邀月看看她,扫一眼跟过来的紫曦,道:“看好你们二宫主,到我闭关出来之前,不许她再出邀月殿一步!”
众人都应下,半拉半抱地将怜星拖回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被姐姐嫌弃身材了…
☆、第 17 章
怜星一连数日,辗转反侧,偶尔睡着,也做着噩梦,一会是邀月抓着她的手杀了她,一会是邀月站着看她,扇她巴掌,一会又是邀月将她按在椅子上打,总之来来去去,梦里都是邀月在对她如何。没可奈何,只能练武以求静心。她对那本口诀实在心生疑惑,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以她的眼力,当然看得出这确实是一本高深的武功,邀月的态度又如此强硬,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练习。除去习武与医治,日子实在无聊,又想起那群狗儿来,便传唤了慕容别。
慕容别整个已经失去了精神,驼着背,弯着腰,低眉顺眼地站在怜星面前。
这些狗儿好像也知道主人的心情似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全不似以往那般活泼。
他作为内官,倒十分尽责,见怜星无聊,推荐了诸如皮影戏等等民间小玩意。
可惜邀月不在,怜星被关在殿中,不得自由,只能天天派人守在书房门口,又等了足足三个月,才见邀月终于出关,穿着宽大的玄金衣裳,出现在怜星面前。
怜星以为自己久不见邀月,再见一定是要刺她几句,可真的见了面,反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喜悦,拉着她的袖子道:“姐姐,你出来啦。”
邀月低头看她,见她这般小女儿之态,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头顶,含笑嗯了一声,又拉过她的手,细细查看,内力还算充盈,可见勤勉,面色便更温和,坐在床边,问她:“练了几个月,感觉怎样?有无不懂之处?”怜星早将不懂的全部写下来,一一说与邀月,邀月耐心讲解,并无半分不愉之态。
讲解完,又到中饭时间,邀月要走开,怜星拉着她手,喊了一声“姐姐”,邀月停住,问:“怎么?”
怜星鬼使神差地道:“中午一道用饭吧。”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又自我安慰道: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谁知邀月笑看她一眼,点头道:“也好。”
中饭上来,怜星埋头吃饭,邀月亦遵循食不语的礼教。怜星匆匆吃完半碗,便放下筷子,邀月正夹一筷子红烧肉,看她坐直了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筷子转个弯,肉落在怜星碗里,口道:“多吃点。”一旁的侍女早又给怜星盛了一碗饭,怜星尴尬得很,只好又扒拉两口,邀月看她一眼,她以为邀月要挑剔她的吃相,谁知邀月又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来:“吃鱼。”
怜星于是也夹了一筷子肉给邀月:“吃菜。”
邀月嫌弃地将肉挑出来:“我不喜欢这个。”
怜星道:“给你夹菜就不错了,不许不吃。”
邀月道:“你难道不喜欢糖醋鱼和红烧肉?”
怜星脸一红,道:“你只是凑巧罢了。”
邀月看她一眼,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苦瓜,怜星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几乎跳起来:“我最讨厌这个了!”
“我知道。”邀月将肉扔进嘴巴里,“给你夹菜就不错了,还不快吃?”见怜星满脸不服气,眼光飘向内室,笑道:“ 不知那把戒尺还在否。”
怜星皱着脸吃掉了苦瓜。
邀月十分满意,于是又奖励了她几块。
怜星在殿中憋了几个月,实在是无聊,用过饭,就缠着邀月要解禁足令。
邀月看她一眼,道:“今日且许你随我出去走走。”
怜星道:“那往后呢?”
邀月不答话,笑问:“后面还疼么?”
怜星好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面上微赧道:“你就会凶我!”
邀月已经慢悠悠踏出殿外,丢下一句:“来不来?”
怜星一跺脚,飞快跟出去了。
从前觉得移花宫景色无聊,然而现在看着,却觉得百花争艳,分外可爱。
邀月带她走到花园,信手拈起一朵小花,对着怜星比了比,怜星警惕地看她,道:“你又要做什么?”
邀月将花插在她头上,道:“女儿家,还是打扮打扮,太素净了不好看。”
怜星给关在殿中,一向只素色窄裙,头发只粗粗扎一把的,听她一说,便嘟起了嘴:“又不出门,打扮做什么?”
邀月道:“你便那么想出门?”
怜星道:“整天关在这里,没意思透啦,我要出去,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上辈子吃不到看不到的,这辈子都要加倍补回来。”
邀月看她一眼,道:“又胡说。”把花随意地扔开,背着手望远处。
怜星见她久久不出声,试探着问:“姐姐不开心?”
邀月道:“有你这么好的妹妹,我竟还会不开心么?”
怜星给她噎得够呛,甩袖子道:“没意思,外面也没意思,我回去了,风吹得头疼。”
邀月身形不动,袖子一卷,将她卷得近了,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道:“有点发热,回去吧。”将怜星打横抱起,就往里走。
怜星惊道:“这…这成何体统,你放我下来。”
邀月淡淡道:“怜星宫主倒还知道体统这回事。”众目睽睽之下,就抱着怜星,放到床上,一面命急请万春流。
却说是夜里着凉,并无大事。
邀月心上着紧,一整日都守在怜星身旁,不许她起身。万春流开出的药极黑极苦,怜星不爱喝,被邀月捏着下巴灌进去,又提溜着领子不许她吐出来,苦不堪言,扯着邀月的袖子要撒泼,被邀月冷淡的目光一看,又咽下去,半晌方怯怯道:“能吃块糖么?”
邀月一示意,紫曦果然拿来一块冰糖给怜星含住,怜星得了甜头,又巴住邀月:“姐姐,我想要看皮影戏。”
邀月眼光扫过殿中,见慕容别远远站在墙角,哼一声,道:“他同你说的?”
怜星晃她的袖子:“你别管是谁说的,我要,我就要。”看其情形,大有邀月不同意,就当场要在地上打滚了,邀月实在再想不到她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只好应下,选了些宫女学这皮影戏,慕容别又推荐了一个女先儿来教导这些宫女。
于是怜星殿中,整日里敲敲打打,咿咿呀呀,怜星看得十分欢乐,对邀月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邀月乐见其成,她只要怜星不来气她,安心养着便好,旁的,暂且都可以放下 。
作者有话要说: 红玉的地雷票更~
本章by憋剧情憋得很high的作者君~
☆、第 18 章
转眼已是春末夏初,邀月闭关以后,不但内伤痊愈,武功精进,隐隐还有突破之相。
怜星这世,修炼也算勤快,尤其受伤以后,那本《明玉功九层诀要》更是日日练习,从未停止。但见到邀月的进展,还是忍不住感慨,拖着邀月的手道:“姐姐,你怎么能进展这样快呢?”
邀月道:“心境罢了。”她实受怜星磋磨,耐心比之之前要好上不知多少,又一心扑在怜星的伤势上,心无旁骛,竟反而暗合境界,不似之前那般,每每被江枫之事牵扯心事,无法入定了。
说来反而是怜星帮助了她。
邀月这般想,便太息一声,弯腰给怜星抿了抿头发,怜星道:“每天躺在床上,抿了也没用。”
邀月道:“睡也要有睡相,何况你只是躺在床上。”
怜星道:“我早就好了,不需要每日躺在床上了。”
邀月才不理她:“万春流说你要躺,你就躺着。”
怜星听见她这般说辞,便觉得头痛,喃喃道:“说起来,无缺那古板的性子,与你一模一样。”
邀月听见,在她额头上敲一下道:“一岁不到的孩子,哪里看得出古板不古板?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彼时她正例行给怜星读书,穿着轻便的纱衣,随意地靠在床边,一腿曲起,一腿平放,怜星趴在她旁边,手肘曲起,双手撑着脸,眼睛一霎不霎地看她。
邀月给她看得不自在,放下书,道:“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怜星道:“姐姐生的很漂亮。”
邀月蓦地红了脸,肃容道:“没大没小。”又去用手压怜星,叫她躺好:“你现在外伤都好了,何必还做这个样子?”
怜星偏不肯,邀月伸手去拉她的手,她便打个滚,滚到邀月怀里,靠着邀月,认真地道:“姐姐,我们不要叫无缺和江小鱼决斗了好不好?”
邀月瞬间又阴了脸,盯着怜星道:“你又逾矩了!”
“是,我又逾矩了。”怜星跪坐起来,看着邀月,突然又问:“姐姐,你喜欢我么?”
邀月道:“你又在捣什么鬼?”
怜星拉着她的手道:“我必要你说。”
邀月道:“喜欢,成了么?”
怜星道:“若我和花无缺同时落水,你去救谁?”
邀月握了握拳,道:“花怜星,今日你没有书听了,躺回去,睡觉。”
怜星叹气道:“我便知道,在姐姐心中,甚么也比不了复仇这件事的。江枫于你,比我之于你,要重要得多了。”话音才落,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邀月怒目看她,怜星却笑道:“姐姐,你若气了,可以往我这里打。”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数月之前醉酒时那样。
邀月甩手离开,走到殿门,突然闪出两个人影,一个男的,披散着头发,背着长剑,一个女的,却是那教皮影戏的女先儿。
邀月脸上变色,回头望去,只见怜星从床上缓缓站起,她心里一紧,道:“星儿,你伤未好,先退出去,寻紫荆她们。”
怜星笑道:“姐姐,你方才为什么不往我胸口拍?拍一掌,便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直直起身,走到那两人面前,三人一起,对邀月形成合围之势。
邀月的心深深沉了下去。
“陆仲达。”邀月望着那披散头发的剑客,眯起了眼睛。
陆仲达沉默地点点头。
“这位是?”她又望向那个女先儿。
“萧女史。”怜星抢先回答。
邀月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花怜星。”她的唇角极缓极缓地勾起一抹笑容,虽然是笑着,眼神却极为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怜星突然感觉心里一痛。
邀月乘着这当口,欺身上前,怜星对她极为熟悉,抢攻过去,邀月却突然变招,直直迎向萧女史与陆仲达,此刻她空门大开,要害直对着怜星,怜星只要拍出一掌,便可以了结了她。
怜星的手伸出来,又垂下了。
陆仲达急道:“二宫主,你为何不动手?”
萧女史却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陆大侠,你在一旁看着,我先来会会这天下第一人。”
她那岛上一班人武痴成性,此番难得管管闲事,也是怜星托慕容别等人以邀月乃天下武林第一人的名头为饵诱出来的,性子发作,却压根不管现在情势如何、是否需要合围。
陆仲达还要继续围攻,萧女史反而倒转身攻击起他,不许他动手来了。
陆仲达急的跳脚,只好跳出站圈,戒备地望着外面。
他们乃是怜星偷偷放进来做内应的,萧女史妆作皮影戏的女先生,陆仲达扮作班子里送物件的苍头,居然瞒过了移花宫众人。
而慕容家的人与其余岛上人马都在山下集结,单等这边制服了邀月,便杀上山来。
邀月见萧女史武痴心性,倒对了她的胃口,朗声笑道:“有对手如此,今日死在这里,也不亏了。”说到死在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怜星一眼,怜星见她目光深邃,包含着许多自己不明的感情,顿时一阵心虚。
侍女们早被怜星遣开了,邀月与萧女史打斗之势虽剧,却无人增援。
慕容别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怜星身边,一双好看的眼睛透过面具,怨毒地盯着战场。
“二宫主舍不得么?”他回头对怜星一笑,面具中笑容显得格外粘腻,好像一条毒蛇。
怜星心里一突,冷笑道:“我舍不得她?我生平最恨的,便是她,怎么会舍不得她?”
“哦,那为何袖手旁观呢?”慕容别还在笑。
“且让萧女史过过瘾罢。”怜星这样回答他,双拳紧握,压抑下心中不安。
五百招之后,萧女史败象已露,邀月逮着一个破绽,一招将她制服。
萧女史仰天笑道:“移花宫主,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斗我一人还行,斗我们三个,还是勉强了。”
邀月负手在背,清冷一笑。
怜星只觉这笑如夜昙绽放,朝日生霞,带着说不出的绚烂瑰丽,望着这样美丽的笑容,她却鬼迷心窍一般,突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邀月傲然道:“斗你们三个,我还是有些把握的,你们一起上吧。”
陆仲达不待她说完,已经抢上前来,接连递出十几剑,萧女史也重新加入,掌风强劲,招招直指要害。
怜星还在迟疑着,邀月百忙中回头看她一眼,笑道:“星儿不上么?”
怜星一咬牙,冲上前去,她虽然尚未完全恢复,却是全场人中对移花宫武功最是熟悉的一个,每一招都攻在邀月的弱点,她一进战团,邀月便明显落在下风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花花地雷更~
月桑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无论什么时候,老婆问二选一的问题,一定要记得选老婆就算二选一的另外一个选项是老婆的亲生儿子都不行~
☆、第 19 章
这四人纠缠往来,身形变幻极快,几乎看不清楚,慕容别死死盯着战团,紧抿嘴唇。
突然邀月拍掌笑道:“萧前辈,可玩够了吗?”跳出战团,发出一声长啸,但听四处兵戈之声渐起,萧女史大笑着反身,一招制住了陆仲达,陆仲达满脸惊愕,怜星也被这变化惊住了,一时没有反应。
邀月笑道:“星儿,我本以为,你会多些本事的。”她虽笑着,眼中却殊无半点笑意。
怜星左顾右盼,邀月笑道:“别看了,万春流给你的是补药,不是散功丹,再说,那东西放在菜里难吃死了,我都含在舌头下面,吐掉了。”
怜星脸色苍白,叹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姐姐随意吧。”
慕容别大急,喊道:“二宫主,她们是两名高手,我们也是两名高手,殊死一搏,胜负还未可知!”
邀月眯眼看怜星,笑问:“事已至此,星儿要与我殊死一搏了么?”
怜星才要说话,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顿时脸上变色:“你…你给我的口诀…”
邀月眯眼笑道:“你既已生出贰心,我给你的,怎么会是真的明玉功九层诀要?难道叫你练好武功,反过来杀我么?我给你的心法,一旦习练,会废去你的明玉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