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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往日久,陈峻已经适应了华朝达在性事上的直来直往,初始的不适过去,便得到快感,微微提起臀,在他杵上套弄摩挲。华朝达此刻正到紧要,停下帮陈峻揉弄的手,双手扶起陈峻腰胯,卡在胯骨处,坚硬钝尖在甬道中一点点探寻着,试图撞开一条通道,而每次前行,总被穴中嫩肉绵密缠住,动弹不得又偏偏不敢束手,于是大力撞上。
“啊……”陈峻才一出声便觉得不妥,手忙脚乱之下手掌碰到旁边键盘,发出毫无规律的巨大键盘噪音,低沉鸣响,将整个房间填满,也压过了陈峻的呻吟。
华朝达轻吻着他的脖子,时而含着他的耳垂,时而舔着他肩膀,下体却丝毫不停,一下一下地撞过来,发出啪啪声响,把他股缝间填得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一丝半缕的空白,又抽出来,带着粘液,猛地再贯入,让陈峻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压在门上。
陈峻本想自己解决前面熬人的焦渴,却无奈华朝达动作太大,一下一下撞着他,若他稍不注意,便整个人倒向门板,发出声响,只得双手死死抵在门上,强制着不要弄响房门。如此一来,虽然身后快感如潮,一浪一浪将他掀翻,却丝毫发泄不出,只能在嗓子里低声呻吟。
华朝达低着头,将前额抵在陈峻后颈上,直视着自己硕大的欲望在他身体里进出,快感几乎将人蒸干,脑子里空空荡荡,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抽插的动作,将手在他腰间收得更紧些,反复将他操弄得走投无路。
陈峻只觉得半个身子都悬着,分明快感强烈,却又无所依托,便闭着眼睛,随着背后的身体一起起伏。突然间听到门外走廊里似有说话声,陈峻猛地紧张起来,“快停下。”
“嗯?”华朝达仍在茫然,阴茎被他甬道收缩之力夹得分外舒服。
“有人,别出声。”陈峻小声嘘,紧张得背上全是冷汗。
“嗯。”华朝达闻言,停下下体动作,又将手绕前,将陈峻因紧张而有些软垂的阴茎重新握在手中,开始套弄。
“你……”陈峻气结。
走廊上的声音并不觉得异样,一路走远,应该是往音乐厅走。陈峻被华朝达捏在手里,痛痛快快,痛快痛快,左右为难。
长日漫漫,不为无益之事,又何以消遣?华朝达在音乐厅彩排的悠然唱诗之中,一次一次将陈峻逼到绝处,又将他推向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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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认识到自己不堪一击的自控能力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这个过程绝对称不上从善若流。但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禁欲失败之后,华朝达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为难自己了。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异国他乡又异常寂寞,何况陈峻那种向着朝阳奔跑的性格对于华朝达而言又有着无可否认的吸引力,于是,Super Tower里的亲密成为了华朝达繁忙的生活里最大的期盼。
两人平时不住一起,电话联系也不算太多,虽然犹是热恋,真正的相处也基本就是每周见面一次。好在华朝达平日泡图书馆的时间比较长,孟盛不会怀疑他的行踪,而郝长仁更是没有这种八卦欲的中国好室友。
Super Tower是典型的老公寓,地段不错,层高并不开阔,地毯很厚,也有些年头,好在保暖和隔音效果都不错。陈峻在里面堆了不少教科书,还有林林总总的打印材料、光盘以及各种文件。华朝达第一次见到时被吓了一跳,他总算是知道一个在美国待了四年的人能有多少行李了。
周五晚上,陈峻会给华朝达打电话,然后华朝达会将书本收起,故作镇定地从图书馆离开,拉起风衣领口,快步行走,心跳快得好像对全世界出柜。两人在租来的小公寓里简单冲洗一下,便开始亲热,末了会聊聊天,喝点啤酒,然后陈峻会开车送华朝达回去。
一周一次的性爱频率实在是让二十郎当的小男生欲求不满,因此每次都分外卖力。陈峻笑了他,说是“捞本”的节奏,华朝达微微红了脸,却不答话。
唯一一次整晚留宿,是因为第二天陈峻要借车给华朝达考驾照路考。华朝达给孟盛打电话,借口在图书馆刷夜不回去,却在不到九点就去了两人的小巢穴,花了大半宿的时间做爱。睡下时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华朝达腰酸背痛,几乎怀疑第二天无法准时起来去考试。
陈峻没有再和华朝达商量过体位上下的问题,华朝达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有时候他自己浏览一下同志网站,也会看到帖子探讨性/爱中的自私行为,但陈峻安慰他说“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本来就不是固定的,也是最不需要被judge(评判正确与否)的部分。我们自己觉得合适就好了。”
华朝达这种“No Oral Sex(没有口/交)”但不拒绝oral sex,只在上面的性模式是陈峻对于他“直男尊严”的照顾,也是对他心理障碍的俯就。在陈峻的随和表态底下,他一直当成“两个人约定俗成的性/爱模式”而不虞有他,直到很久之后和陈峻分开的日子里,华朝达陡然发现自己在心理上并没有成熟到可能成为一个值得人、尤其是女人托付的人,就中滋味,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将他击溃。
路考非常顺利。华朝达已经很熟悉陈峻的车,也被陈峻领着事先熟悉了路考那段的路况。考试之前,陈峻在手上捏了几张十刀的现金让华朝达递给考官,而考官也视作平常地收下。拿到驾照后华朝达出来,远远给陈峻举起大拇指做出“all set(一切搞定)”的手势。陈峻抱手站着考场外面,老远地向他一下,比回这个手势。
华朝达心情不错,坚持自己开车回去,也坚持请陈峻吃饭。陈峻心情颇好,喋喋不休地和他聊了很多关于车、关于美国交通、关于以后买车的事情,华朝达却忽然间想起两人初初相识时,陈峻跟他说过,自己的车是专门改装过的。而今两人已经很熟,华朝达自己知道这部车的改装工作是出自孙正申之手,不觉有些泛酸。
他突然觉得陈峻和孙正申都是能够驾驭在美生活并自得其乐的人,而自己却需要陈峻处处搀扶上路,在生活上,在学术上,更不用说在经济能力上,他都并不是一个理想男朋友,于是有些黯然。
“怎么了?”陈峻在副驾上,注意到他减了速。
“没事。”华朝达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嗯,有事要跟我说。”陈峻没多在意。
这句无心的话让华朝达心里涌起一点很异样的排斥,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华朝达有些隐隐的不痛快。
华朝达选在了中校一家牛排店。中校有一条街,号称是这个小镇上最贵的餐馆云集之所,是学生平时吃饭不会考虑的范畴。华朝达之前打工时经常从这条街上穿过,去邻街便宜的中餐馆端盘子,现在自己有了收入,便打着来这里感谢一下陈峻,也算是交往以来,两个人简单浪漫一下。
午市人并不多,女店员极为殷情地邀请两人入内,又应华朝达要求,选了一处不临街的,私密性较好的座位,再送上菜单。陈峻之前来过一次,知道这里的主菜动辄四五十刀起,便在打开菜单时抬头看了华朝达一眼,让他确定一下是否要在这里继续。
“嗯。”华朝达并不抬头,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发出个无意义的声音,示意就在这里。
情调和品味确实在相当大程度上依赖钱堆出来。无论是酒里的果木香气,前菜中虾和蟹肉的鲜甜,还是主菜里牛排的火候,都实在比平日里快餐的水准不知拉出几个档次。两人所坐那桌相当隐蔽,采光也较暗,精美的托盘上点着造型蜡烛,散发着不俗的香气,是非常标准的约会餐厅,反倒是陈峻显得有点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景。
热情的女招待不时过问两人是否满意,对菜品有没有意见,用餐环境是否愉快。两人不约而同一起点头微笑,都是眉目挺秀的东方英俊男人,动作整齐划一,倒把女招待看得有些脸红,连忙退开了让两人有空间说话。
“朝达……”陈峻想了想,又笑,“高兴吗?”
“嗯。”华朝达捏着叉,“又一件事了解了。”
“你每做完一件事,达成一个目标,都在后面打个勾吗?”陈峻失笑。
“差不多。”华朝达老老实实点头。
“下周就春假了。”陈峻想起点什么,“咱们学校春假比别的学校要早,想去哪儿玩?”
“……”华朝达其实更倾向于在图书馆看书,只是不想说出来扫兴。
“春假十天呢,留个四五天出来学习。”陈峻看出来,又殷情提议,“我带你开开长途吧,你不是没去过芝加哥吗?我们去芝加哥玩怎么样。”
“嗯……嗯。”华朝达想了想,点头。
幽微的烛光在华朝达脸上轻柔擦拭,而他习惯性地轻轻蹙眉。四下无人,只有大提琴声悠扬,陈峻心情愉快,几乎想要亲吻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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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出门时华朝达确实感到了肉疼,这是他第一次在美帝吃出一百多刀的正餐。按说这个质量的双人西餐在国内也得这个价,但在这个基础上再掏18%的小费让人有种额外的割肉感觉。
华朝达在小费上一直不吝啬。他不是很愿意餐厅的服务生用典型的有色眼镜将他和“不懂事不给小费的XX人”形象联系在一起,所以一直宁可略微多给一些。此刻他在小票上填出一个比平时一顿饭还贵的数字,然后将信用卡收了起来。
这张卡是陈峻帮他挑的,也是陈峻带着他申请的。开卡第一顿饭,总该和陈峻一起。
这种想法让华朝达非常舒服,有种挺胸抬头重新做回“你男人”的感觉。
车泊得有些远,陈峻要去旁边杯装蛋糕店去帮郝长仁买几个蛋糕,“他每次到这里都要吃这家店,我也请你吃一个。”陈峻笑得很暖和。
“好。”实在是看不出郝长仁那种单线条的男生也会对个蛋糕店念念不忘,华朝达也决定尝试一下。
陈峻给郝长仁买了三只蛋糕,又帮华朝达挑了一个扁桃仁薄荷口味的,自己选了永远最经典的香草巧克力。两人在店里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怎么样,好吃吗?”陈峻殷情地问。
华朝达咬了一口,清淡的薄荷朗姆酒香气沁人心脾,除了香脆的扁桃仁之外,细碎的奶油腰果散发出迷人的油脂气息,和薄荷香清香相映成趣,让人不忍释手,于是诚心诚意地,“好吃。”
“你尝尝我这个。”陈峻更高兴了,剥开自己的递到华朝达嘴边,“香草和巧克力永不出错。”
华朝达一口还没咬下去,就见到一个美国小男生走到陈峻身边,不假思索地拍了拍陈峻,热情地叫出了陈峻的名字。
陈峻有点尴尬,把手中蛋糕放下来,站起身来给华朝达和这个小男生互相引见。
“David; This is Zhaoda; remember? Our remote group member 。(David; 这是朝达,记得他么?组里远程工作的那个组员。)”
“ Yes; yes; our modeler who never shows up。 (知道知道,我们那个从不露面的建模嘛)。”小男生说得很轻快,有意无意地,他看了华朝达一眼。” I have a friend waiting outside; so; see u next time and probably I’ll see u together with Zhaoda very soon。(我门口还有朋友等我,就不多留了。下次见,下次很快就能见你和朝达一起出现。)”
华朝达听得蛮不是滋味,一仰头,见玻璃门外有另外一个美国男孩轻拍了门,朝着店里友好一笑,明显是在等David,便客客气气道了别,” I ll definitely be there next time (下次组会我一定会去)。”
“朝达。”陈峻目送着David走远,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之前那个EPA(美国环保署)的‘零排放房屋’设计比赛,以前给你提过,你可能记不得了。我帮你报名了,这是我们小组组员。”
“嗯。”华朝达低下头来,继续吃手中蛋糕。
“那什么……也没打算耽误你时间,本来准备我先做着,快进决赛再通知你参加的……”
“我知道。”华朝达打断陈峻,David适才话里的讽刺让他很是尴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好像帮了倒忙。”陈峻自嘲地笑了笑,“你似乎不太喜欢。”
“也没有。”华朝达将蛋糕吃完,“你给我安排的什么工作?”
“模型调试。”
“哦,省了我那么多时间调模型,我该谢谢你才是。”华朝达看着陈峻,一脸严肃,又自嘲地干笑了一声,“何况我本来就没时间没心情参加,又帮我攒简历,又不占用我时间,我该谢谢你的体贴。”
“朝达,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峻忙着想要解释,“决赛之前的工作量没那么大……”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华朝达再次打断陈峻,“我不想被看成逃避工作、蹭人工作成就的free rider(搭便车者),下次组会通知我。”
“好。”陈峻心知多说多错,不如直接应下来。
一路走到停车场,华朝达都没有说话,沉着脸,显得有些疲惫。陈峻也没有从旁辩解什么,自己绕到了驾驶座一边,“东西都在车上吗?送你回家。”
“嗯。”华朝达点点头,仰靠在座椅上,不再搭话。
就华朝达的心事而言,他想得比较多。陈峻对他生活的帮助一旦逾界,到了让华朝达觉得“难以消受、无法偿还”的地步,便成了干涉;在陈峻那儿一番好意甚至劳心劳力的付出,放到华朝达这里,他未必能够领情。何况搭便车这件事情,华朝达向来有点忌讳,他一直以来都是学习上的好学生,事必躬亲且自尊心强,这种行为在他眼里几近作弊,确实也无法容忍,何况是被美国人质疑。而这番弯弯绕绕的心思,陈峻却没有预料到。
车停在中校门口,华朝达把自己的书包背下来,关上门,正打算走,却见到副驾的车窗又被打开,陈峻侧过身子,仰脸看着他,“不说点什么?”
“谢谢……”华朝达略一犹豫。
“说点别的。”
“那……”沉默了一路,气氛异常冷淡,华朝达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略微过当,毕竟陈峻也是为了对他好,“下次组会见?”
“嗯嗯。”陈峻终于放心,打了个响指,朝华朝达一笑,“春假前我都很忙,估计也就周三组会能见一面了。有事打我电话。”
车子离开,华朝达望着车尾,一阵走神。他想无论自己愿不愿意,陈峻都算是方方面面地进入了他的生活,乃至他的学业、他的人际、他的职业规划。如果仅仅是朋友,他自然愿意有一个人能够持续给他指明,为他提供帮助,可是两人暧昧的恋人关系,却又让这些帮助变得有些尴尬,以至于华朝达无法愉悦地领受,理所当然地享受陈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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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出于下意识,也或许只是巧合,华朝达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稍微冷了这么两天,至少没有互通电话,只是晚上象征性的互发一下短信。但华朝达实在是太忙了,也无瑕注意这些琐事。
孟盛问了华朝达好几次,要不要春假一起出去玩,华朝达都含糊过去了。好在孟盛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一个数学系的学妹身上,对华朝达的日常生活极少上心,更没有强行干涉的理由。
组会那天,华朝达刻意早早把手上的事情都忙完,一早去了环境工程学院。他已经运行过陈峻假他之名做的模型,虽然不能完全掌握,但关键假设、参数设定等还是一清二楚的。陈峻发程序包给他时附带了一个文档,里面把项目背景、目标、关键假设、选参数的理由和调试时出现过的大失误都说了一边,还将组内几次开会的笔记发给他,以防他尴尬出错。
工程学院的学生做事情非常有规矩,时间没到人员便已经到齐了,这在商学院基本是不能想象的事情。陈峻稍迟了一分钟,却端着两个纸托盘,给每个人都带了热饮。
组里一个漂亮的美国姑娘Sarah冲陈峻眨巴眼睛,用开玩笑的口吻说,U r so sweet(你真体贴)。
所谓“零能耗”是指通过地热循环、分布式发电自用来提供能源,并通过房屋审计和“节能之星”产品来提高能源效率,从而使得房子自身发电可以完全满足自用,甚至可以多出一部分电力重新入网,供给别人使用。美国大多研究生都有工作经验,这个小组里还有一个在EPA(美国环保署)工作过的印度裔男人,做事非常有条理,组会开得也很有效率,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确实有思想的火花,让华朝达这样的半个门外汉都感觉到“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惯常在商学院那些涛涛雄辩运筹帷幄的谈话里那样窘迫。尽管没有参加项目前期,之前也对“零能耗”概念所知甚少,但扎实的数理底子仍然让华朝达觉得跟进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