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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僵尸书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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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八奶奶进门就是奔着庞游缴的家业去的,只是后来,无意中得知这庞家还藏着座银山,随又起了贪念,这事,还是她父亲漏了口风,她才略有知晓,暗地里也帮着留意过,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她娘自始自终都以为自家老爷和闺女是在图谋人家产,不然已她的性子早吓软了腿,要知晓,谋财罪小,而私开银矿可是要诛九族的。
  八奶奶沉吟片刻后,道:“我走了,百真怎么办?”,百真便是庞家的小少爷,庞游缴刚给起的小名。
  妇人冷哼一声:“一野种,你还真上心了不成,再说,庞家都倒了,你要个孩子来糊弄谁”
  八奶奶连忙喊道:“娘,小声些”
  “春巧和梅儿不是在外头守着么,你急啥?”妇人满不在乎,继而又掩着嘴讶然道:“你不会还惦记那个野男人吧?”
  “娘,有你这么往自家闺女身上揽事的么?”,八奶奶连忙打断她娘的话,心里原本的三分不悦,顿时成了九分。
  却原来,她在进庞家前和家里的长工厮混,东窗事发后,家里当机立断,想给找个背黑锅的,大陇朝对女人的名节很看重,这破了身子的,正经人家是断不会要的,也合该庞游缴倒霉,正巧那几日他上门攀关系,就被算计上了,俗套的戏码,一出酒后乱性,就入了套了,至于,那新生的婴孩是不是庞游缴的,连八奶奶自己也说不好。
  见自家闺女脸色铁青,妇人只得打岔道:“今日出门前,你父亲说了,这庞家查没的家产,他会想法给你留一份的”
  八奶奶却是不信,有巡察使大人在,抄家还能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县丞插手,再说有了那银山,那点子家产,他父亲还能放在心上?况且这里头,怕还有那知县的手笔,她也不点破,她自有自己的小心思,先前她是打算着把庞游缴摘出去后,就把她那个相好找过来的,现在这一搅合,全没了,这事就得重新合计。
  这边打着如意算盘,外头的庞游缴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为着酒楼的失窃案,他都这把年纪了,还白天黑夜的倒腾,偏偏这档口,京都来的巡察使又横插一脚,一群官兵老爷,整日里指手画脚的,他还得陪着笑脸,可谓是心力交瘁。
  “又被挡回来了?”,游缴一职,本就是管一方治安,现在可好,连跑腿的活都叫人抢了,也真是奇了怪了。
  几个皂隶面色讪讪,个个蔫头搭脑的:“大人,既然官老爷不让插手,咱就歇着呗”
  “我倒是想,可若这案子结不了,那头推卸责任治咱个办事不利,你们愿意?”,当官的办事,他最是清楚,功劳自己捞,罪名旁人抗,他庞游缴也不傻可不白担这事。
  “……”,一群皂隶呐呐不语。
  庞游缴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都盯着去,就是在人前晃着也好,别叫人抓了把柄,说我们光吃不练”
  皂隶们一哄而散,各自找事去了,独留庞游缴一人,长吁短叹的。
  林间的知了今日里开了嗓,吱呀一片的叫声中迎来了一群小子,三两成群的散在山脚,彼此隔着老远,谁也不碍着谁。
  “不去试试?”,老猎户笑呵呵的旁观,话却是对着身侧的白嘉说的。
  离着两人不大远的地儿,庞祝和大虎二虎搭伙,正躬着身寻那野兔的踪迹。若是以往,他不去也得被拉着去,只是今日,庞祝发脾气了,他自是不会凑上前讨没趣。
  “我就在这帮你看着人,省得他们乱跑”,瓦楞村的山,轻易进不得,若是深了,纵是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是以,就算是经年的老猎户也只在外围转转,好在即使这样,打得的猎物也巴巴够一家老小吃喝了。
  老猎户没作声,拿起他的烟杆‘吧嗒吧嗒’抽上了。
  百无聊赖间,白嘉扭头四顾,远远的瞅见山道上来了几人,手挽拂尘身着道袍,行走间步履轻松,但脚程却很快:“这边怎得会有道士出没?”,据他所知,这周边并没有道观,倒是乡所有个地摊,摆摊的是个老道带着个小童,专给人看风水驱污秽。
  老猎户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哦,是龙虎山太清宫的仙师,每年这个时候,他们便会进山里采药”
  “龙虎山?”,白嘉不解。
  老猎户便跟他讲:“龙虎山在宛平,长庆县再过去点,离咱这挺远,那太清宫可是远近闻名的,里头的仙师可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进咱瓦楞山来去自如,且在里头一呆就是半月,丁点儿不受伤”,那语气满满都是崇拜。
  道观都是落山而座的,这个白嘉懂,只是:“既如此,为啥还要舍近求远,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就为了采药?这是寻那千年灵芝还是百年人参?”
  老猎户自豪道:“咱这山可是座宝山,里头多的是宝贝,能是别的山头能比的么”
  白嘉默然,他怎么没发现?
  两人说话间,远处传来小子兴奋的叫声:“套着了,我套着兔子了”

  32

  黑暗中,凭空亮起几团绿火,打在一行人脸上,鬼气森森,那火悬在前头,飘飘忽忽的自行往里头去,四人紧跟而上,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踪迹。
  在他们后斜方的一处草丛中,细细簌簌好一会儿,钻出个七八岁的孩童,扎着两个发髻,着一身空荡荡的小道袍,眉目清秀的,就是板着个小脸。
  “师父,别躲了,人都走远了”
  草丛里头又是一阵响,继而钻出个老道来,蓬头垢面的,道袍东一补丁西一豁口,埋遢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他搓着手讨好道:“乖徒儿,可曾看清那引路火是怎得生出来的”
  小童面无表情道:“那是风婆婆种,裹了鳞粉,加持了一道黄符,无甚稀奇的”,风婆婆是一种常见的地蔓植物,其种子成熟后无风亦可飞翔,至于那黄符,不过是普通的黄裱纸,只是里头纳了气,那风婆婆便是凭着那丝气息,为其引路的,要不然,哪真有人有那本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山深处如常行走?
  “不愧是我须眉道人的徒儿,聪慧过人,一个照面就把牛鼻子手里的物事瞧了个明白”,老道越发的谄媚:“既如此,那就快快做一个出来”
  小童默默把眼前的老脸推开,不紧不慢道:“黄符少了道气,只可做照明用,引路却是不成的”
  这一老一少站的地方,正是山中明暗交汇处,再走几步,外头的光线就彻底进不来了。
  “那可怎生是好?”,老道揪着自己的胡须,一会儿转进阴影里一会儿转回原地,嘴里还叨叨个没完:“今儿一早刚进山里窝着,就守来了这一帮子人,还以为这次撞了大运,原来是空欢喜一场,这里头黑灯瞎火的,人都跑远了,还怎得找”
  小童自顾自从挎包里掏出个琉璃的小灯,把着提手,一脚踏进了黑暗里,别看那灯才巴掌大个,却把方寸大的地方照的犹如白昼,里头未点蜡烛,只搁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价值千金。
  老道似是有感,一抬头正好瞧见最后一点背影,急道:“哎,你小子乱跑啥,这会子追过去还有个屁用”
  “人行处,野草成道,师父,我先走一步”,小童稚嫩的声音自丛林深处若有若无的传来。
  老道一拍脑门:“哎呀,我怎得没想到,乖徒儿,等等为师”,说着一撩道袍,屁颠颠追去了。
  踏着前人留的路,一老一少就着那点光亮走的没多大困难,只是这深山猛兽众多,吼声此起彼伏,一路上就没消停过,还有那恼人的蛇虫蚊蚁,乌泱泱的,好在两人早有准备,挂了驱虫的香囊。
  ‘呜嗷~”,近在耳边的一记虎啸刚过,余音阵阵中老道脖子缩的更紧,跟在小童身后鬼祟地探头四顾:“徒儿啊,师父心里毛毛的,咱不会被哪只野兽盯上了吧?”
  小童板板正正的回道:“这满山的猎物,哪个不长眼的,挑师父这身老骨头啃”
  “……”,老道瞪眼:“你个逆徒!”
  小童轻飘飘甩来一句:“师父,你小声点,别把前头那几个招来了,到时若你又乱跑,我可没法子找你去”
  “……”,老道气结,指着人后脑勺,抖了抖,竟是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前头有光隐现,两人对看一眼,小童把琉璃灯收了,转而掏出两张符,一张递给老道,一张贴在耳上,百里开外几人的低语,皆清晰起来。
  “瞧这情形,这次定不会空手而回,只是不知,其他几处会不会成?”
  “那不是咱几个该操的心,老规矩,先把草药采了”
  许是来的晚了,只听得短短两句话,就见那四个道人便又结伴,往更深处去了,待人走远,原地出现一老一少。
  那老道背着手走了一圈,‘啧啧’叹道,“好家伙,在这至阴之地摆个养阴阵,这是要干啥哩?”
  这一处方圆十米,乍一看跟别处不同,但细瞧就会发现,周围都是高大的红杉,只这一片是槐树,最粗的几棵,树根处都靠着个土丘,那土丘不是旁物,却是一座座坟头,坟头有十七处,按九宫排位看,都处在阴位。
  “师父,这里头有东西”,小童绷着脸,眼睛盯着阵中一处,有些个跃跃欲试。
  老道指指脚下:“邪物你也敢要么”,地面上的杂草都已枯萎,期间别说蛇虫,连只蚂蚁都未有,跟别处一比,着实怪异。
  小童悠悠道:“那你跟来干啥?”
  老道被堵的不轻,想发怒,又忍了,在口舌上,他就没在这个小徒弟跟前占过上风,只得一甩袖子道:“我就是瞧着太清宫的道士鬼鬼祟祟的,想一探究竟而已,没别的想法”
  “真的?”,小童怀疑,这一年年的,也太执着了。
  “那还有假”,老道一本正经道:“徒儿,为师跟你说,你可别打这里头的主意,我都闻着味儿了,腥的很,估计那命火弱的,稍稍碰一下就得到阎王爷那报道去”
  “哦!”,小童微点了下头,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那师父,接下来你准备干啥?”
  老道捻着胡须,慢条斯理道:“继续盯着,我倒要瞧瞧这些牛鼻子打的啥主意”
  变故来的太快,打的庞游缴措手不及,彼此正值半夜,他衣着不整的被官兵堵在床上,惊吓有,更多的却是疑虑。同一时间,远在乡下的庞祝也被押走了,弄得老宅新宅都是人心惶惶。
  如往常般,东方泛白时,白嘉裹着一身水气归来,一进院门就觉气氛不对,平时这个点,众人还未起身,可今日里却都挤在了前院。
  “你后半夜去哪了?”,打白嘉一进门,钱儿就红着眼冲了过来。
  白嘉扫视了一圈,没瞅见庞祝和刑管事,心里便‘咯噔’一下:“出了啥事?”
  “少,少爷被官兵抓了”,钱儿带着哭腔道,一旁的锭子补充:“刑管事跟去了”
  “以啥名目抓的?”
  “那群官兵呼啦闯进来,啥也不说,说抓就抓,跟土匪似的”,钱儿忿忿,可一想到那明晃晃的刀剑曾在自己眼前挥过去划过来,又是一阵后怕。
  自古官匪是一家,白嘉可以想见,当时那架势能把胖子吓得不轻,随也不再耽搁,抬脚往外走:“我这就去瞧瞧”
  钱儿忙跟上:“带上我和锭子”
  白嘉顿了顿,原想拒绝的,可最终还是同意了,无他,多个人好办事,即便是帮忙跑个腿也是好的。
  王大善不在,赶车的成了白嘉,家里唯一的驴车被赶走了,只剩辆马车,马车大,走小道吃不开,三人一路紧赶慢赶到了乡所,一进街道,就听得人议论纷纷。
  白嘉坐在车辕上竖直了耳朵,当马车停到老宅门口时,事情也被他捋了个七七八八。
  “老爷和少爷被直接押去了县衙,刑管事也才刚走”,今日庞家老宅的门房是个老头,一见来的三人,就小跑着过来了:“你们赶快些,兴许还能追上”
  “谢谢丁伯!”,钱儿和锭子打了声招呼就又钻回了车厢里。
  白嘉跳到车辕上坐好,手里的马鞭刚举起,就从门里头冲出一人来:“银子,赎,赎人”
  来人是庞家的傻大个,顺子,就见他手里攥着包银子,一个劲的往白嘉跟前凑。
  钱儿和锭子从车里头探出脑袋,喊道:“顺子哥,这是你以后娶媳妇用的,快快拿回去”,他们临出门前,也是备了银两的,哪用的着花他的。
  “救,救人”,顺子傻是傻了点,可也犟,似乎他那银子送不出去他就这么站着,这傻子就贴在车辕上,马车走是能走,就是会把人刮倒。
  一旁的丁伯叹息一声,道:“白小子,你接了吧,要不然这傻大个能跟你死磕到底”
  白嘉也觉得这么干杵着也不是个事,就依言接了,银子入手沉甸甸的,少说能有五十两,想来也是攒了好久的,“顺子,谢了!”,他拍拍顺子的肩,换来对方一个傻笑。
  鞭子一甩,‘啪’的一声,马车疾驰而去,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
  丁伯扫了眼还在坤着脖子傻瞧得顺子,又看了看身后半开的大门,喃喃道:“一个个的,还不如个傻子哩”
  因着先前耽误了些功夫,三人到底没追上刑管事,白嘉他们到的时候,衙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钱儿和锭子被堵在外头,连大门都摸不着,急得团团转:“这许多人,挤也挤不得,可怎么办?”
  白嘉比划了下县衙的围墙,斟酌着该使几分力,然后把钱儿和锭子招到一旁,一手夹一个,跃上了高墙,里头依旧人满为患,不过却也不妨碍听审,因为,那公堂被摆在了院中。
  钱儿和锭子还来不及惊讶,就见被圈做了公堂的那处跪着两人,脸都白了:“是老爷和少爷”
  庞家父子此时有些狼狈,头发散着,衣裳也甚是凌乱,白嘉眯了眯眼,他从胖子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33

  高堂上坐着个绯色官服的虬髯男人,身前的补子是头豹子,白嘉虽认不得是几品,也知这应是个武官,而众所周知,县令都是文官当职,是以,那头带乌纱着青色官服,坐于下首之人,才是上粼县的一县之长,再看院中那些甲胄大刀的京兵,想来,今日审案的必是巡察使无疑。
  三人刚上墙头,就见一衙役牵来只野狗,另一衙役拎出一刀肉,那狗瘦骨嶙峋的,闻着肉味就扑了上去,院中寂静无声,那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野狗三咬两咽的把肉囫囵吞了下去。
  钱儿小声嘀咕:“这是干啥?”,同时转头看向身侧,锭子亦然,不知从何时起,白嘉俨然成了几人的主心骨。
  白嘉并未多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接着往下看,钱儿和锭子没疑惑多久,就在下一刻,那狗惨叫一声,踉跄了两下一头栽到地上,全身抽搐,嘴里开始溢出黑血。
  围观人群‘哄’的一下炸了锅:“那肉有毒!”
  钱儿和锭子也被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险些从墙头倒栽下去,幸好白嘉手快,扶住了。
  仵作立时上前,沾了血嗅闻一番,便躬身回道:“禀大人,此狗所中之毒,腥中带酸臭,与那九名死者别无二致,是误食毒寡妇所致”
  毒寡妇,是种灌木,其根如瘤,中有黄色膏汁,加水稀释少量敷之能治疗皮癣,入口则毒如□□,长于悬崖峭壁,甚少见之。
  话落,人群嘈杂更胜,有人骂道:““真是黑了心肝了,九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真该拖出去砍了”
  在公堂一角,有盖了白布的尸体并排躺着,不多不少正好九具,周围有官兵把守,那死者的家属俱都在场,此时,嚎啕的更加厉害,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一句能听的。
  期间还有人起哄:“亏得发现的早,要是晚上几日,还不定死多少人哩”
  “我前天还在他家铺子称了两斤腊肉,幸好未舍得吃,只可惜了我那使出去的铜板”
  庞家在县里有家铺子,卖的都是干货,也有肉食,多是腌渍过的腊肠咸肉。在场之人,兜里但凡有几个铜板,哪个没光顾过庞家的铺子,此时说来无一不感到后怕。
  其中,有搅屎棍闹道:“这事不能这么善了,咱们得讨个说法去”
  “对对对,这事没完”,一时间,院中喧嚣声直逼菜场。
  钱儿和锭子两个气得直咬牙,白嘉嗤笑,讨说法?他怎么觉得这一个个的是想趁火打劫来着,倒真应了那句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眼见着人群乱成一锅粥,那巡察使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两排衙役手杵杀威棒,拖着长长的调子喊道:“威~武”人群渐渐安静,巡察使往前探了探身,道:“庞孝亲,那肉出自你家铺子,那狗已经当场毙命,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庞孝亲就是庞游缴,事发之时,他的游缴之职已经摘了,此时有些狼狈:“大人,草民冤枉,我家铺子每日出售的猪肉,都是当着街坊的面现杀的,若有毒,怎可挨到下刀还依旧如常”
  “照你这般说来,是本官污蔑于你了?”,巡察使脸色沉了沉。
  庞老爷趴伏在地:“大人,草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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