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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纷纷倒地之后我才看到，地上是只剩下一半的人类尸体。
之所以说一半，是因为他是靠墙坐着的，上半身除了后背已经被差不多吃干净。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刚死不久。
我拧起了眉头，这个人一个人来了商场里？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洺突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在那尸体前蹲下了身子，抽出匕首捅了捅那尸体的左胳膊，见状，孙邈突然压低了声音开口：“胳膊是断的！”
“什么？”我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
陈洺没说话，收回匕首，又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示意我们让开后挥刀砍烂了那个人的脑袋。
“骨折还很严重，周围有肿胀现象，应该是刚刚断掉不久。”在我们继续朝着入口走去的时候，孙邈小声的开口：“他的胳膊会是被谁打断的？”
闻言，小雨立即朝着我靠近了点：“什么意思啊？这都什么情况了，怎么会有人还闲着没事跑去跟人打架？”
没人回答她的话，我们沉默了好一会，直到跑到入口处，陈洺才幽幽的开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拿了东西就走。”
不知识有意还是无意，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似乎比平时要大一些。
我们一人拿上了一辆推车，陈洺和孙邈负责保全我们几个人的安全。
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启疯狂购物模式，推着推车在商场内快速的转动着，只要是看到能吃能用的东西都给扫进购物车里。
有陈洺和孙邈在一旁护卫着，加上这商场里行尸本就不多，我们一路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挡。
很快就堆满了七八辆的购物车。
第十章 过冬囤货
我们将购物车都给推到门前的走道上，将大门给虚掩住，这些大门是需要拉开的，所以就算是外面有三两只行尸靠了过来，也不会懂的怎么打开门。
在我们又装了整整一车子的米面之后，才终于准备去二楼寻找这回出来要拿的衣服，已经进入了十月份，之前那几场雨过后天气就明显的凉了下来，我们需要厚一些的衣服。
二楼整个全都是服装区，这个商场是个环形，中间是空的，四周层层向上都是店铺。
一楼的行尸本就不多，所以当我们来到二楼的时候自然面对的就是一片寂静。
只有各个商铺打开的店门，外面这几家女装店里面凌乱的衣物显示着曾经这里发生过什么样荒唐的事情。
我们没打算分开，没时间一一去清扫，干脆就挨家挨户的一群人一起进，在一家专卖羽绒服的店里，我们装了整整两辆推车，衬衣，毛衣，外套，鞋子讲究合脚，我们全部挑选着保暖或者是便于行走的鞋子拿。
以前和闺蜜逛街我们就算是不买东西也能一家店逛上老半天，哪像是现在这样，清空一家店只要几分钟。
东西拿的非常快，我们来来回回跑了好些趟才把东西都给挪到门口去，大门前已经里里外外的围绕了十几只的行尸，因为我们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行走使得它们都有些狂躁，不停的吼叫着。
陈洺他们之所以将车子停在路得对面就是为了防止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他们连跑到车旁甩开行尸的机会都没有。
但那是防止更多的行尸，眼前这十几只，我们几个人应该还是可以对付的。
几分钟之前我们撬开了一个消防柜子，那里面有一个大斧头，小雨和孙邈也在保安值班点找到了两根警棍，虽说没有刀子的威力大，可对付行尸那脆西瓜一般的脑袋也是足够了。
武器的改善让我们的信心大增，在陈洺推开大门的时候，几个人跟进击的勇士似的就冲了上去。
斧子的重量很足，我用着有些吃力，但是对付行尸真的很爽，小雨将行尸打翻在地后，我一斧子就能把他们的脑袋劈成两半。
几只行尸很快就被收拾妥当，陈洺和徐一文跑去将车子开了过来，期间我伸头看了一眼，仍旧是有远远近近的几只行尸看到了我们，在朝着这边靠近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我原本真的以为市里面肯定会行尸的数量有很多，没想到这趟出来根本就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
行尸数量少意味着什么？活着的人数量很多？
可是为什么大街上，成日里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在我们将物品往车上抬的时候，看着路对面的一个小区楼房，我突然想到，之前的人们都活在安稳和平中，中东永远不停歇的战争也一直离我们很遥远，大家都太久没有接触过暴力和血腥，所以当眼前的世界颠覆之后，他们没办法去快速的应对，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救援。
这些只是我的猜想，或许我脑中瑟瑟发抖的那些人，早在两个多月前都已经全部死了呢。
一路安然的回到了医院，院子里已经晃荡了好些只的行尸，我和小雨冒险下车去关上了医院的大门，等我们将车子停在大楼前的时候，那几只行尸也已经晃荡了过来，陈洺和孙邈留下对付行尸，我们几个开始陆续的往楼上搬东西。
那么多东西，我们来来回回搬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算是全给堆到了爸妈他们那间屋子里。
爸妈的屋子，平时也算是我们吃饭和聚集的地方，其他的房间原先都是病房，都没多大。
这回没有再给天天拿零食，他也很懂事没有闹脾气，上回那一大包每天省吃俭用的啃，现在还起码剩下一半。
将各自的棉衣给分发下去后，面对那几乎堆满屋角的食材，我拍了拍手满足的想这么多的东西起码够我们吃到冬天了。
本以为终于可以在家里好好安生的待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第二天还是要出门，
因为我们上回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医院里只有一些酒精灯，勉强烧两口热水差不多，等天凉了想吃些热乎的饭靠那点酒精根本就不可能煮熟，况且我们那么多口人。
第二天我和陈洺孙邈一起去门前将一家饺子店的煤气罐和煤气灶给搬了回来，可是罐子里的煤气已经不多了，我们需要去充煤气的地方带回来几罐煤气。
充煤气的地方只有我爸妈去过，在我爸踊跃的报名下，最终决定让他跟陈洺孙邈徐一文一起出门。
我们几个在家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充当厨房。
既然有了煤气，那就不能再放到爸妈屋里，那样太不安全了。
收拾屋子的时候，琪琪突然把我扯到了一旁，塞给了我一张纸。
“什么东西？”我接过来的时候有些疑惑。
琪琪的神情有些担忧：“你先看看吧，这是我偷拿的天天的画。”
昨天去大润发我给他带了两盒的蜡笔还有一些画纸。
纵然我没学过心理学，可是眼前的画还是让我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因为天天和我哥哥年龄差距比较大，全家都一直很宠他，他的每一件细小的事情都被我们四个大人照顾的妥妥当当，而自从眼前世界失控后，哥哥没了，妈妈整日照顾外婆，我和爸爸没空再去关心他。。。。。看着眼前明显狂躁乱涂的画面和上面虽然畸形却满口獠牙的类似人形的东西，一旁的琪琪开口：“。。。你是不是应该找机会跟天天聊聊？”
又看了两眼，我收起画问道：“天天呢？”
“在陈洺屋里玩。”
。。。。。。。。。
我原本想立即将这些画拿给爸妈看，让他们有空好好陪陪天天，可是在经过爸妈屋子前看到鬓角斑白的老妈趴在外婆的窗前休息的时候，我突然就止住了脚步。
人生三大痛苦，老年丧子，幼年丧父，中年丧夫。
爸妈已经经历过了两个。
他们已经不年轻了，撑到现在估计也是内心疲惫不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思念儿子也不知道哭过多少次，现在再说出天天的情况除了在他们本就脆弱的精神上再来重重一击外，其他不会有任何的帮助。
午饭的时候，陈洺和我爸他们回来了，满载而归带回来了好几罐满满的煤气。
只是他们似乎出门并不如我们昨天顺利，就连陈洺在内的三个人全都浑身的污血和脑浆，狼狈极了。
赶紧让他们去换下衣服，我去厨房用之前剩余的煤气烧了些热水给他们一会兑着卫生间里的凉水简单洗个澡。
在我爸洗澡的时候，我妈过来开始做午饭。
她的眼圈红红的，有些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过，我在一旁站了一会后开口：“妈。。。”
反应了足足两秒，我妈才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我：“恩？。。。怎么了？”
盯着她看了两眼，嘴唇干裂，眼睛红肿，面色苍白。
微微叹了口气后，我上前抱了抱她：“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你一下。”
又是两秒钟后，我妈才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我的后背：“傻闺女这是怎么了？”
猝不及防的鼻子就酸了，把脸放到妈妈温暖的肩膀上我摇了摇头：“没怎么就不能让你闺女抱抱啦？”
“哈哈，能。。。闺女想啥时候抱都能抱。”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格外的关注天天，可是他每天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吃饭，几乎不怎么说话。
琪琪比我要有耐性的多，就算这样也坚持每天跟在天天的屁股后面跟他说话，几天下来，天天倒是跟她最是亲昵起来，就连晚上睡觉都乐意往琪琪被窝里钻。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几个人每天坚持着训练，大家熟络起来后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日子倒也过的并不那么无聊，楼层里全天充斥着我们的欢声笑语，偶尔也会引来院子里的几只行尸，可随着一只只的被干倒，整个医院中已经好久没看到直立行走的行尸了。
第十一章 清扫医院
天气很快就彻底冷了下来，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后，已经可以穿上厚外套了。
我们除了早上锻炼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一群人窝在被子里瞎聊天。
在天天趴在窗台前对着外面院子向往的看了第二个星期时，在我和琪琪的号召下，当晚我们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就是有关将我们活动范围给扩大，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想清扫干净医院的大院子，然后可以不必要每天窝在这个狭小的走廊上，可以去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人类永远适应不了圈养的日子。
这一提议得到了包括爸妈在内的所有人一致同意。
大概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安逸，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担惊受怕，外婆的病没有用任何的药竟然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看着已经可以做起来自己吃饭的外婆，妈妈的精神状态好转了很多。
琪琪仍旧是替我关注着天天的情况，他仍旧爱画画，只是没有再出现上一次那样的恐怖画风。
我私下问过孙邈这是怎么回事，可他是学中医的，不是学心理的，回答我的只有冷冰冰三个字：“不知道。”
说真的。。。我觉得他比晚娘陈还要讨厌。
由于医院的范围比较大，要确保每个地方都是安全的是件体力活，最后我们决定，暂时先把所有大楼的大门和侧门都给从外面锁上，然后剩下只清扫院子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乎是全员出动，陈洺和孙邈两人一人带了一队的人去锁门，我和小雨去确保周围还有哪里是直接从医院通向外面的，防止有行尸从那些地方进到医院的院子中。
途中我们又经过了之前的那个小公园，上回的那个烂腿还在那里飘着，公园里原本绿意盎然的花草也已经凋谢，有种说不出的荒凉。
我们俩没有停留，快步的经过。
出了公园之后小雨边谨慎的左右观察着情况边开口：“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那条腿没在水里的话，池塘里指不定还能有鱼呢。”
闻言，我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现在没有鱼？”
小雨一愣，好一会才接话：“如果有鱼的话。。。那它们会吃那烂腿上的肉么？”
我也是一愣：“这个。。。不知道。”
“假设那些鱼吃了那腿上的肉的话。。。会被病毒感染么？会变成行尸鱼么？”
小雨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的感兴趣，不过被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一直以来都只说人类的免疫系统对这个病毒无效，那么。。。动物们呢？动物如果被咬了后会不会被感染？会不会也变成那样的行尸走肉？
想到这里，脑中突然出现了大街上到处是腐烂的猫狗耗子四处晃荡的场景，赶紧甩了甩脑袋，打断了小雨的话：“好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检查完了我们跟大家汇合去。”
快速的转了一圈，等我们俩回去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已经在大厅里等了我们好一会。
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进行的要顺利的多，剩下的就是最麻烦的，我们得把之前的行尸尸体给全部都清理干净。
那些尸体大多都腐烂的严重，恶臭难闻，有些尸体比较密集的地方，靠近都能被熏的直流眼泪。
臭臭一个大男人率先罢工，他说自己受不了那味，干呕着就跑回去了。
没法子，我们只能自己动手，套上医生手术用的皮手套做个简单的遮挡就开工了。
平时和行尸面对面战斗的时候，接触他们皮肉的都是我们手里的刀具，这会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皮手套碰到那些滑腻腻的烂肉，恶心的人直想吐。
所有的尸体都搬完之后，我妈已经烧好了满满一大锅的热水，那些锅碗瓢盆也都是我们去门前的小超市和各家各户收集来的。
当时臭臭还一边开玩笑，说我们几个拿东西就跟当年鬼子进村似得，拿光，拿光，拿光！
回去后快速的洗了个澡，端着我妈盛好的甜汤喝了两口，狠狠松了口气，这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外婆已经可以下床了，这会也乐呵呵的帮忙烧开水，或者给我们盛热汤。
和之前一样，我总觉的她似乎特别的喜欢陈洺，给他的汤都是满满一大碗，罐头水果都给他比我多！
外婆已经穿上了我之前给她带回来的羽绒服，老年人的冬天比我们年轻人要来得早。
她们病不得，免疫力下降后生病就很难好起来。
这两天得太阳很不错，下午的时候我们把大厅和门前的空地扯了水管给冲了干干净净。
这栋大楼比较老，外面也有一个老式的水龙头，应该是打的地下井，也多亏了这点，以后就算自来水彻底停下来，我们也不不至于没水吃。
我妈这个当了二十来年家庭主妇的人，总是会利用一切的条件提升生活舒适度。
我们告诉他院子里可以去的时候是想让她有个遛弯的地方，结果这小老太太让我爸找来一节电线绳子，栓到了大楼前的两根柱子上，用来晒被子。。。
瞧着忙的乐呵的老妈，我们也没人阻止她。
这就是她生活的乐趣，她能开心就好。
最高兴的就数天天了，从大楼里出来之后几乎都疯了，尖叫着到处乱跑，完全不受控制，我原想提醒他声音小点，却被一旁的陈洺给拦住：“没事，外面的行尸听不到。”
我们也搬出了几个椅子拼在一起，让外婆也能出来坐着晒晒太阳。
跟老人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他们似乎有满肚子的奇怪故事，在那些红色年代，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现在早已经看不到的新鲜事。
整个下午我们一群人都围坐在一起边晒太阳边听外婆讲她们小时候村子里发水后，一户人家的家里冒出几条蛇的事情。
带着点鬼故事的味道，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陈洺都微微皱着眉头听得一脸认真，到了最后臭臭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包瓜子吧唧吧唧的就吃了起来，被旁边的人瞪了半天才不甘不愿的分出一半。
平静的生活，能让人快速的忘记恐惧和伤痛。
可是忘记了不代表不存在。
在平稳的日子中，我们逐渐认识到一个问题，外面的世界确确实实的改变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它已然已经被颠覆。
现在没有了生产的厂家，没有了种地的农民，没有了兜售的超市和小贩，一切的食物和物资都是现有的，我们只能收集和囤货，却无法生产。
也就是说，东西只会越来越少。
我们的囤货也依着一种比想象中要快得多的速度消耗了下去，与此同时纵然现在世界如此，一些已经养成多年的生活习惯是完全无法改变的。
比如。。。上厕所需要卫生纸。
医院中暂时不缺这些东西，可是消耗的也十分迅速。
最后我们不得不又要开始考虑出门的事情。
我们商量的是还去上次的大润发，可是却被陈洺给否决了。
还没等我们问及原因，孙邈就开口问道：“是不是上次的事情？”
陈洺点了点头：“那里已经被人占据了，上回我们拿走那么多东西已经是他们给了机会，这回再去难免会起争端。”
在明白了陈洺的话后我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们的意思是那家大润发里面还是有别人的？！”
“你现在才知道？”臭臭像是看白痴一样的扫了我一眼。
“怎么？难道你们都知道？”我有些疑惑。
小雨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你们到底打什么哑谜呢？赶紧说！”
孙邈看了我们一眼，开口道：“上回去的时候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是被人打伤后丢在那里的。我们进去商场的时候，陈洺听到了脚步声，人数估计不少，只是大概看我们当时人多不愿意出来出现争端，干脆默认让我们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