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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钟离慈这话,羽穆珩也是忙把一旁叶子依给他们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地拿了出来。
而笼子里的钟离心看上去十分痛苦,他虽然还没有发狂,但是眼圈已经红了。冷漠的神色再度占据了他的目光,时不时地从眼中闪出挣扎,他的心里明白,也不曾放弃!
“阿心,你再坚持一下!”钟离慈将铁笼打开,却并没有打开他的镣铐。旁边的侍卫都上前来,将钟离心按在了地上,防止他乱动,而他已经开始挣扎,就证明他的意识马上就要消失。
一根根的银针扎进钟离心的皮肤之中,他的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挣扎,转而变成了冷漠。若不是有四个侍卫一人按了他的一只手脚,他定是要挣脱开来,冲向钟离慈的。
单单四个侍卫还不够,可是人也不能太多,否则会影响钟离慈施针。羽穆珩的大手按在钟离心的腹部,正面的穴道都扎完之后,最难的,却是背面的。
如果想让这些穴道都扎的准,在钟离心的挣扎之下针还能不掉,就必须让他坐起来。可是他若是坐起来,就更加不好控制了。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不停地挣扎着。
好在他们还备了几个侍卫,再加上羽穆珩的帮忙,总算是将钟离心体内的子蛊逼去了右边的肩膀那里。
他的子蛊比起钟离慈当初的还要大上一圈,被养的很好,在他的皮肤底下不停地蠕动挣扎。因为子蛊被束缚,所以钟离心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仿佛受到什么威胁一般,挣扎的力度更大。
“会死的!会死的!”或许大祭司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钟离慈要说什么,他通过钟离心的嘴,不停地给钟离慈传达消息,“会死!会死!”
这话让钟离慈原本要割破钟离心的皮肤的手生生地顿在了那里,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看着羽穆珩的眼中闪现出几分无助:“阿珩,你来下手吧……我……我下不去这个手!”
。。。
☆、第622章 强行驱蛊
眼看着事情到了这样关键的地步,钟离慈却还是退缩了起来,羽穆珩只好接过他手上的匕首,轻叹一口气,将自己手头的活交给了钟离慈,而后朝着钟离心靠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换了一个人,钟离心的挣扎变得更加猛烈了起来。这么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都有些按不住他的架势,而他的双目也变得更加赤红,竟张口对着他面前的那侍卫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好在那侍卫也是个汉子,虽然痛呼出声,但是却一动也不动地继续按着发了狂的钟离心。
见着这情况,羽穆珩也是没有再多考虑,将手中的匕首在钟离心的肩头划下一个口子。当他的匕首刚接触到钟离心的皮肤之时,皮肤下的那子蛊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地想要突破银针的封锁了。
而钟离心肩头流出来的血液,也并不是正常人的红色。而是黑红色,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脓状液体,饶是叶子依在门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血液的不同寻常。
可是这子蛊在钟离心的体内这么多年了,而且钟离心和钟离慈的出逃不同,他几乎****都待在大祭司的身边,子蛊和蛊母早就融会贯通,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从他的体内取出来的。
子蛊受到威胁,不停地在给钟离心传达信息。而钟离心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仿佛拼尽了力气也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子蛊。一时之间,就连钟离慈也差点儿没有按住钟离心,只能焦急地希望羽穆珩的动作再快些。
将那口子再割的大了些,子蛊却不停地朝着皮肤的底下钻了过去。羽穆珩不得不带上叶子依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将手伸进那伤口之中,想要把子蛊拽出来。
其实这个方法很残忍也很危险,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那手套上有叶子依专门染上的克制子蛊的药草,不过刚触碰到子蛊,子蛊就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那叫声仿佛要刺破在场之人的耳膜,让叶子依站在门外都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只蛊虫还会叫的,而房中之人却还在奋力地作战。钟离慈狠狠地将钟离心压在了地上,羽穆珩终于捉住了那大声叫嚣的蛊虫,将其生生地连着钟离心的血肉从他的体内拽了出来。
噗——
驱蛊的药草被点燃,那蛊虫在被拽出钟离心体内的一瞬间,世界便安静了下来。而钟离心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灰暗了下来,他的眼中的生气仿佛跟随着那只蛊虫被抽离身体,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那蛊虫这么多年早就吸饱了钟离心体内的精元,此时此刻虽然受了如此重创,却仍旧蠕动着身子想要挣扎逃脱。
而羽穆珩也没有任何的犹疑,直接用手中点燃的驱蛊药草对准那蛊虫的身体便烧了上去——
叶子依站在门外,看着那蛊虫的蠕动,本能地捂住了耳朵。可是这一次,那蛊虫却出奇地安静了下来,虽然在烈火中,它的身子不停地扭动,可是却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
☆、第623章 驱蛊之后
这一次的蛊虫并不如那一次给钟离慈驱蛊那么好对付,叶子依准备的比上一次分量还多了一倍的驱蛊药草烧尽了,都还未曾把这只蛊虫烧死。它浑身焦黑,尾部却仍旧轻轻地摆动。
还好叶子依做事都有“以防万一”的习惯,备用的驱蛊药草还准备了一份,钟离慈也是顾不得许多,立刻将那备用的药草也点燃。
这一次,这蛊虫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在备用药草烧到一般的时候,它便再也动不了了,直到药草烧尽,它便也跟着药草变成了一堆粉末。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只“顽强”的子蛊总算是解决了,但钟离慈的脸色并不好看:“很少能见到被养成这样的子蛊,竟然都会叫了——阿心他这些年……当真是瘦了不少的苦楚!”
钟离心此时此刻,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和方才那个发狂咬人的疯子,完全是两个模样。他脸色灰白,肩头的血虽然不流,可那个黑红的血洞却仍旧叫人看着心惊肉跳的。
钟离慈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而后让羽穆珩帮着忙,把钟离心背在了背上。走出房门,他看着站在房门口的叶子依,眼中带着无助:“阿心的蛊祛除了……他……还能活命吗?”
看到钟离心这灰白的脸色,叶子依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蛊是从小就跟在他身上了,几乎吸进了他所有的元气。如今骤然将他们分开,他还能没有立刻死去,已经算得上不容易了。
跟着钟离慈进了他的房子,看着钟离慈将钟离心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叶子依也默默地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医药包。
而钟离慈简单地给钟离心的肩头处理了伤口,之后却猝不及防地跪在了叶子依的面前:“子依,求你……一定要救救阿心!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丢了性命啊!”
他这么一跪,也是把叶子依和羽穆珩吓了一跳。忙扶着他起身,叶子依的语气也着急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心就是了,他是你弟弟,我怎敢不尽心?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情况……并不乐观。”
“我知道……”被叶子依和羽穆珩扶起来的钟离慈,脸色也比钟离心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和他说,也不曾问一问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钟离慈有羽穆珩安慰着,叶子依便也快步走到钟离心的身边给他把了脉。结果就如同叶子依想象中的一样,情况很糟糕。
因为蛊虫在他的内体待了太久,他这么多年的所有行动几乎都是由蛊虫操作的。所以如今蛊虫骤然被祛除,他虽然才二十岁,可是体内的所有机能已经像是五六十岁的人那般,开始渐渐衰退了。
最让人头痛的,还不是这些机能的衰退,而是他像是现代的植物人一样,已经是一个接近脑死亡的地步。有微弱的心跳和脉搏,却独独没有了一个人应该有的“意识”。
。。。
☆、第624章 钟离心的死活
轻叹了一口气,叶子依只能尽力地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保证钟离心的体内一切运转正常。当然,她也必须把钟离心的真实情况告诉钟离慈,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而钟离慈听了叶子依的话,只是掩面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儿,痛哭出声:“若是我能早些知道,有阿心的存在……我定不会让他留在那个恶心之人的身边,都是我的错!”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叶子依能理解,但是并不赞同。
轻轻地拍了拍钟离慈的肩膀,叶子依也是叹了一口气:“你要尝尝对他说话,经常给他的手脚做按摩防止萎缩。说不定有朝一日,他的灵魂能听到你的祈求,就能回归身体了。”
虽然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过渺茫,而依照钟离心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还能坚持个一二十年都是不错的预估了。
但是叶子依不想钟离慈变得绝望,何况在现代,也不是没有植物人复苏的情况出现。她相信奇迹的存在,既然穿越这种事情都真的会发生,那么奇迹,是一定会有的!
钟离慈听了这话,却仍旧没有止住哭泣。他自己也觉得,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哭成这个模样,实在是有些丢人。但是他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仿佛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是稍稍纾解。
羽穆珩和叶子依也不再劝慰他,他们知道,这样的时候,任何劝慰都没有用。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或许做的还不如钟离慈好。这种时刻,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强装坚强了!
等到钟离慈哭累了,却又打起了精神,仔仔细细地问了叶子依如何照顾钟离心的方法。而后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顾钟离心,就打算趁着这个时候,去青府看一看大祭司的情况。
此情此景,叶子依和羽穆珩自然不会放任钟离慈一个人去。反正这边的事情都了解了,这几日羽穆焯的状况也算是稳定,他们和大祭司之间,也总该有一个了结了。
青府就位于珩王府的右边的那条街上,街中住着的几乎都是朝廷的官员。因为京中瘟疫横行,许多官员都去了乡下避难,只有羽穆珩和羽穆焯召了,他们才会进京。
从前京都最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一条街,如今却空空荡荡地,只剩了几个官员的看门人坐在门口打瞌睡。
家家户户都有死人,多数人的家门口挂的都是白灯笼。而青府的门口甚至连个看门打瞌睡的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挂着几盏红灯笼,在这样的光景中,看着却有些讽刺。
没有看门的人,大门也并没有锁上。羽穆珩不过上前轻轻一推,那厚重的朱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来。比起外面清冷的景象,青府中的模样,到是要热闹许多。
院儿中的阴影处,站着蹲着许多黑衣人,想来就是大祭司培养的那些死士。不过到不用担心这些人身上会有瘟疫,毕竟大祭司是放在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安全的。
他们已经全然没有了前两日的那股敢死敢拼的尽头,看着羽穆珩一行人进门,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若不是有的人偶尔动一下,叶子依都要怀疑大祭司是不是在院儿里放了这么多木偶了!
。。。
☆、第625章 大祭司的结局
虽然是青府,但是却见不到任何一个青家的人,连青云都不见了踪影。这整个青府,俨然已经是苗疆人的地盘了。
没有人阻拦羽穆珩他们,他们便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后院儿之中。院儿中仍然有许多黑衣人,钟离慈想问问他们大祭司在哪里,却也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们只能一间一间房子的去找。
好在青府虽大,房子也不多,像大祭司这样被青云奉为“贵客”的人,住的自然是大房子。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大祭司的房子,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门口挂着一间大祭司的外衣。
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臭气差点儿没把羽穆珩熏晕。他本能地护住叶子依,不想让她进门。虽然护得及时,叶子依却也闻到了那味道,自然不愿进门,只是由莫稳守着,在门外等着他们二人。
羽穆珩和钟离慈一进门,却见着一个人就坐在窗前,正正地对着他们二人,那人并不是大祭司,而是白虎祭司。他的手旁放着一个破碎的铃铛,正是那能驱使死士的铃铛。
见着羽穆珩和钟离慈进门,他微微抬头,朝着他们二人客气而礼貌地笑道:“你们来了?奴叁,没想到你真的能下得了这个狠心杀了大祭司,是我小看你了,我认输。”
大祭司……死了?羽穆珩和钟离慈的目光都看向旁边的地上,在那地上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形”。因为那人的身上爬满了虫子,从里到外都被虫子不停地啃噬着,有些地方已然露出了白骨。
看那人形的衣着和身高,羽穆珩便知道,那就是大祭司。他痴迷蛊术,几乎创造了这世界上最无解的能控制别人的蛊术,却最终,也死于蛊术的反噬,甚至没有留下一具全尸。
看着地上那人,钟离慈复又捏紧了拳头,冷冷一笑:“这么就让他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了!”
看着钟离慈这般狠绝的模样,白虎祭司也是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从容:“当初你掌握了苗疆的时候,我们几个祭司就打赌,我赌你对大祭司还有养育之义,所以不会杀了他,我赢了。”
听着白虎祭司的话,钟离慈只觉得心头的寒凉挥之不去。可是再看看地上那被蝼蚁啃噬的人形,他的拳复又松开了来:“所以你选择跟随他,如今,终还是输了。”
“是。”白虎祭司的脸上一直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直到他死之前,都不相信你真的会冒着让你弟弟丢了性命的危险,要了他的命!”
白虎祭司的眼中带着钟离慈看不懂的笑意,和几许绝望:“他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吐了血,虫儿们蜂拥而入,我看着他发疯,看着他倒地,看着他断气,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挥了挥手,打断了钟离慈张开的口,他继续道:“日后的苗疆,就是你钟离慈的天下了。”
他仿佛早就料到了钟离慈不会放过他,嘴角突然溢出一丝污血,却压抑着喉头的咳嗽,冲着钟离慈诡异一笑:“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大祭司的亲哥哥!你以为……你救了弟弟?实际上,你杀了你叔叔!”
。。。
☆、第626章 我,不是奴叁!
在叶子依看来,这位白虎祭司比起大祭司来,手段可真是不遑多让。他知道钟离慈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渴望,也知道家人对于钟离慈来说是什么概念,所以他在死前,还不愿放过钟离慈。
而听了他的话,钟离慈也尽力地压制着心头的颤抖,眼中一片平静地看着白虎祭司:“将死之人,其心不正,我钟离慈唯一愧对的,不过父母而已,你不必如此激我。”
那白虎祭司也算是看着钟离慈长大了,知道他现在不过在强作镇定,便也是最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奴叁啊……你本是苗疆的奴叁,却非要连同外人,以奴隶之身玷污月神之纯,月神……会给你惩罚的!”
说完,他的头便重重地向后沉了一下,目光里失去了原本的生机,一时之间,便断了气儿了。大约他知道钟离慈不会放过他,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先行吞了毒药了。
他这么一死也算是一了百了了,但是留给钟离慈的,却是内心里无穷无尽的罪恶。他的目的便在于此,让叶子依觉得心寒无比。为什么他们要将这样的罪恶强加给钟离慈呢?
而钟离慈方才一直戒备着的拳,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浑身颤抖,却依旧挺直了脊背,转过头,看着羽穆珩和门外的叶子依,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羽穆珩上前本想拍一拍钟离慈的肩膀安慰一下他,但钟离慈只是对着羽穆珩摇了摇头:“你们放心,我没事。我是钟离慈,不是奴叁,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能毁了我!”
这是叶子依第一次知道,钟离慈原来是一个这么坚强的人。此时此刻,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多余的,叶子依只能从内心里祈祷,钟离慈能变成他想要变成的人。
看着地上被万虫啃噬着的大祭司,钟离慈张了张口,却最终苦笑一声:“我记不得父亲的模样,也不知道父亲究竟有没有弟弟,更不知道父亲的过去,为何他是奴隶,而他的弟弟是大祭司。”
他蹲下身子,打响火石,在那虫堆之间,点燃了一把火:“可是我记得,父亲临死前,抓着我的剑,对我微笑的模样。他……也是希望我能作为一个正常人,好好地活下去的吧?”
叶子依不得不承认,钟离慈真的有一个好父亲,和一个好母亲。他们虽然都是奴隶,但是一点儿奴性都没有。虽然钟离慈是他们无法选择的孩子,但是他们对孩子的疼爱,是出于父母的本能。
火苗在一瞬间就变得大了起来,虫子的焦臭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钟离慈也出了那屋门,抬头望着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