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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别有些感动,认为自己总算被人承认了销金窟的身份了,看来珠屡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像那个护卫一样眼瞎。
珠屡小姐说:“既然人家是从销金窟来的,就给他几块馒头吧,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万一你把他扔河里他还没死,跑到销金窟说我们天机堡的坏话怎么办?”
易别:“……”还当我是乞丐啊!
易别大喊道:“珠屡小姐!我不要馒头!”
珠屡小姐说:“那加点萝卜干。”
易别:“……”加什么萝卜干啊!
易别说:“我要的不是馒头!”
珠屡小姐说:“唉你这乞子也真是,馒头是嫌我们天机堡寒酸了吗?胃口真大,那给他拿只前天做的烧**。”
易别:“……”都说了我不是乞丐啊!
护卫双手抱拳,充满歉意地说:“回小姐,厨房没有烧鸡X,但是还有很多鸡X,要不要烧了?”
易别:“……”这车开得猝不及防!
珠屡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何必为了一个乞子而特地去烧鸡X呢?给他馒头就行了吧,反正他饿得头晕眼花,说他那是烧鸡X他也会信以为真的。”
信了你的邪啊!
易别说:“珠屡小姐,我不饿啊!”
珠屡不耐烦地说:“那关上去饿几天吧,饿几天就饿了。”
你是多想让人吃你的馒头!
易别说:“珠屡小姐你看看我,你见过有穿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乞丐吗?”
珠屡小姐将信将疑地靠近了河床,低头一看。
易别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硕大的鼻孔和鼻毛,下面是两个下巴。
珠屡小姐看到了易别身上的衣服,要说珠屡小姐虽然再怎么男子汉气概,骨子里也是个小女儿家,一眼就看出来了上面的绣纹精致细腻,肯定价值不菲。
“哎呀!这个怎么会是乞丐呢?你真是瞎了眼!”珠屡小姐着急了,她知道了这个人真的是销金窟来的贵客,急得她一拍护卫的背,“你快下去把他捞起来!”
护卫被她一掌拍进了河底的淤泥了,比易别陷得还深。
易别深深地看了一眼在淤泥里无法动弹的护卫,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珠屡小姐的容貌,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喉头要涌上来的鲜血。
珠屡小姐拼命向他抛媚眼,说:“贵客你等一下哦,我马上叫人把你救出来。”
易别心如死灰地说:“不用救我了,就让我这样静静地死去吧。”
这感觉比天命双殊反噬还难受。
在天机堡的会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堡主越中,一个是易别,其他人站着。
珠屡小姐还在拼命朝着他抛媚眼,因为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却一直没有人跟她提亲,所以她要用尽一切方法去勾搭男人。
在路上的时候易别就说自己的身体不好,不能给她长久的幸福,因此拒绝了她。
珠屡小姐一脸认真地说:“我们只是成亲而已啊,你身体不好有什么关系,我会照顾你啊。”
易别感动了一阵子后说:“我的钱都在我母亲桂花夫人的手里控制着。”
珠屡小姐脸色一变,僵硬了一会儿,说:“没关系的啊,我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才想跟你在一起的。”
这女人好现实啊。
易别又感动了一阵子后说:“我母亲桂花夫人身体很健康,而且定期悲欢离会给她检查身体,她活到一百岁都没有问题。”
珠屡小姐:“……我觉得我们还是有点距离,但是你不能完全拒绝我,要知道我们还是有一点回旋的余地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易别也懒得理她了,他不喜欢手臂比自己还要粗壮的女性,即使他现在是被抽干了积水,干瘪得像根腊肠。但是就珠屡小姐的那种半径周长,他觉得即使自己的双臂充满了积水要炸掉了都没有她那么结实膨胀豪迈。
越中让人上了一壶茶,问道:“不知道销金窟的少主……”
他没想到易别的名字,毕竟桂花夫人的名声更大,易别只是个无名小辈,他连名字都没有叫得出口。
易别很清楚这件事,于是他说:“怠慢了,我要让前辈先说话真是家教的不足,我是销金窟的少主易别。”
越中毫不犹豫地赞扬道:“真是个好名字!”
易别:“……”
你确定?
越中继续说:“不知道易别少主大驾光临本堡有何贵干?”
易别也不想做别的多余的事干脆就进入了正题,说:“全江湖都知道整个江湖的事情只有百事通和天机堡知道,可是百事通心里有鬼到处换地点,只有天机堡才不是‘狡兔三窟’光明磊落。现在百事通已经死了,天机堡的优点也更加明显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人先捧上几句话,总不会被人赶出门。
越中很受用,说:“真是客气了,天机堡做得还是一般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再怎么表扬本堡,我们也不会给你打折的。”
易别:“……”这家人都好现实啊!
易别说:“前辈说的是哪里话!现在我要从天机堡买消息,还希望堡主能给个准确的信息呢。”
越中从怀里掏出了算盘,说:“白黑两路信息一百两起算,机密翻五倍,绝密十倍,小道消息不保证准确度所以价格给你打个九点五折。”
超现实啊!
而且不保证准确度你还给我打个九点五折,有跟没有有什么差别啊!烦死人了啊!
第八十二章:身残志坚少年与天机堡(下)
事到如今,也不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的时候了,易别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实不相瞒,晚辈来天机堡是为了……”
珠屡小姐红着脸搡了他一把,娇羞地说:“讨厌啦公子,你要提亲的话怎么不带多几个人来?”
被拍得陷在地里的易别惊恐万分,谁跟你说我要提亲了?!你到底在脑补什么?!
越中大惊失色:“你要娶我天机堡的千金小姐?”
不是千金小姐是千斤小姐吧?
越中因为很惊讶所以站了起来,来回踱起步,抬头眼里都是肃穆:“你也不带好聘礼。”
超现实的一家人!都说了不是来提亲的!
易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说:“放心,晚辈不是来提亲的。”
越中招手道:“来人,送客。”
喂!
易别低沉地说:“我要买一个消息。”
越中脸色一变,问:“你想要什么消息?”
易别说:“这个消息来得不容易,所以我准备了很多钱来买你的消息,只为了求极高的准确度。”
越中沉默了一阵,说:“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
易别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我相信天机堡能给我保守秘密,否则我也不会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珠屡,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越中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珠屡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像是没事人一样离开了大厅。
易别松了一口气,说:“我想要买的是蜘的消息。”
越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蜘的成员有十位,还有一个掌控他们的人,这十个人的身份要一一买下来恐怕销金窟的继承人——你,也做不到。何况我还不能保证这个准确度,因为他们真的是一群身份成谜的人,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
他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重得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易别摇摇头,说:“我不想一一买到他们的信息,那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途。”
越中挑了挑眉,问:“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易别冷冷地说:“我要他们的联系方式。”
越中说:“我跟你说过,见到他们的人都死了。”
易别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得到消息的线人吗?”
越中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在哪里。”
易别看着越中的眼睛,干枯的手像被火烧焦了的树枝,向自己的胸口摸去,他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越中一看,那是全国最大的钱庄的一万两银票。
越中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说:“这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说完就把银票往自己的怀里揣。
易别知道他口是心非,也只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只不过他现在笑起来很恐怖,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活力。
越中把万两银票在怀里捂热了,才说:“见过蜘的人都死了是实话,如果你要找他们的话我奉劝你还是不要上去送死。”
易别轻笑道:“我为什么要去送死,我又不是要寻仇,我是有事相求。”
越中想了想,说:“你要杀谁?”
易别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事那么人容易被人发现,难道是自己眼里的杀气太重了?
易别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人?”
越中说:“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蜘有着最强的杀手没有之一,你找他们又不是寻仇更不可能去找他们唠家常,那就是要杀人了。”
易别没说话,越中又说:“而且这个人你不能求助你的母亲桂花夫人,要不就是她没有能力帮你,要不就是……”
他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易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硬得像块千锤百炼的铁:“同样在江湖中,有些事情你该知道的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就不该知道。”
越中闭上了嘴,心跳跳得飞快,他的呼吸都乱了。
连一个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狠心杀死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不过,桂花夫人连自己的丈夫都能杀,有什么奇怪的呢?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善恶有报!
易别默默地又拿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说:“告诉我蜘在哪里?”
越中没敢接那张银票,低着头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能告诉你怎么样联系到他们。”
易别的眸子没有一点感情,越中叹了口气,说:“栀子湖畔阴虚洞,那是蜘接受委托的地方,极少人知道。”
易别突然笑了:“你告诉了我,你也会告诉别人。”
越中摇摇头,说:“他们从我这里得到了信息后就不知下落了,蜘有没有杀掉他们我就不得而知。”
易别本想问,那天机堡是如何知道蜘在那个地方接受委托的,他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太多,死得就越惨。
易别站起身,要去那个阴虚洞,但是却停住了,他并不知道栀子湖是什么湖,更不知道阴虚洞在哪里。
越中盯着他半天,才说道:“这时候你是摆脱不了我女儿了。”
易别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越中说:“阴虚洞要有女人才能去,而且是一个阴虚阳旺的女人。”
珠屡小姐已经为两三个从天机堡里购买蜘信息的人带过路了,她是蜘的情报的唯一知情人。她小时候曾经有一次和人在阴虚洞玩捉迷藏,眼睛上还盖着布条,亲耳听着自己的小伙伴们被蜘一个个杀死,耳边回荡着他们凄惨绝望的尖叫。
蜘从来就没有人性,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人性”。他们慢慢地折磨着看到了他们的小孩子,他们的惨叫就像世界上最动听优美的乐章,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欣赏其中的曼妙之处。
蜘的一个女人在珠屡旁边,将年幼的她搂在腰边,手在轻轻地颤抖,她显然对这种场面产生了扭曲的兴奋。可是她依旧很温柔地对珠屡说:“不要看,不要睁眼。”
等声音已经完全没有的时候,珠屡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湿透的布条贴在她的眼皮上,难受得紧,可是她完全不敢动。
蜘从来奉行“见着必死”的准则,所以他们放过了蒙着布条看不到人的珠屡。
知道了她的身份后还很友善地告诉她,让她通知自己的父亲,说蜘以后会在这里接受委托,除非委托内容确实有些难度,不然他们不屑一顾。
蜘放走了珠屡,珠屡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天机堡,跟自己的父亲哭诉,越中看到女儿浑身的血后,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和孩子们的父母赶到了阴虚洞,看到了几个孩子的尸体,像屠宰场里的牲畜一样被仔细地切割了好几块,摆放得整整齐齐。头和头排成一列,手和手,脚和脚。
丧子丧女之痛也没有让那些父母发狂,他们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去跟蜘找不自在,最后最不自在的只有他们自己。
他们悲痛了一阵,收拾了孩子的尸体后就离去了。
天机堡从此掌握了江湖中相当有分量的情报——蜘将会出现的地点。
要不是后来白鹭黑鸦双洗蜘被反杀的地点不在栀子湖阴虚洞,蜘会怀疑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的就是天机堡,但是百事通自己出来承认了是他透露的消息。也许百事通的家族有那么点神通,每一代家主都知道江湖中最隐秘的部分。
可是就连百事通都不知道,蜘的幕后是哪个人。
珠屡来到阴虚洞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双腿打颤,对于易别来说是一种奇妙无穷的体验。
他不知道珠屡经历过什么,如果他经历过的话,他的情况不会比珠屡好多少。童年的恐怖记忆往往主宰一个人的性格,即使珠屡再怎么忽视那段过去,她也不可避免地在为自己的武功添砖加瓦,只为了防止自己某一天遇到蜘,不会没有一点抵抗就被秒杀。
栀子湖畔,山美水美,人却很丑。
一个干枯的青年和一个体型庞大的女子,怎么看都不会让人心旷神怡。
绿茵茵的草地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白色野花,色彩斑斓的蝴蝶处处飞舞,湖水清澈微波荡漾,黄鹂在树梢头轻巧歌唱。
没有人能想到那里曾经有孩子惨遭毒手。
阴虚洞里没什么特别的,乌黑的石头像是被斧头砍过,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矿洞。
为什么要阴虚的女人才能去呢?大概是因为这里实在是有些冷。
珠屡带着易别在洞里走了几十步,期间易别体力不支,珠屡还不得不搀扶了他一把。走到一个转角处的时候,易别看到了那里摆着一张灰黑色的石桌。石桌上还有一根蜡烛,蜡烛底部有凝固的烛泪,将蜡烛和石桌粘在了一起。蜡烛旁边是一条白色的丝绢,还有一只狼毫毛笔。
珠屡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石桌上没有砚台,但是石桌上有个凹槽,也许是放墨水的地方。
石桌上还刻着一行字,易别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才看到桌上的字:
“留下你的报酬还有你要杀死的人的名字。”
易别咽了口唾沫,这字写得笔画细小,娟秀清丽,像是女孩子的字。同时,他也头皮发麻,因为他看到了毛笔的白色须毛上残余的颜色——那是已经发黑的深红色。
要用血来当墨吗?
易别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拇指,在石桌的凹槽上挤下了自己的血,伤口不大,那血好不容易才积了一小滩。他连忙拿起毛笔蘸了蘸,在丝绢上写下“桂花夫人”,然后又要把手伸进怀里去拿一张银票,却生生停住了手。
还要人去钱行兑换吗?
可是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现银,摸来摸去只找到了一块便宜的玉佩,不过对普通人来说也不是块便宜的玉佩。
他把玉佩压在了丝绢上,这个阴虚洞真的是越来越冷了,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第八十三章:这个少主你背不背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却没有人有一点想离去的意愿。易别闭着眼睛仔细地想了想,说:“我记得前几天我听俗仆人说,母亲要在销金窟北面大兴土木。”
“大兴土木?”肖敬疑惑地重复道。
易别眨了眨眼,说:“她可能要藏东西吧。她有那么多的钱,她就特别想把它们藏起来,藏到一个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肖敬说:“可是大家都知道她在北面动土了。”
易别:“……”
肖敬看向别人,问道:“我说错了吗?”
寒轻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易别冷笑道:“她真的很喜欢藏东西,即使藏到一个自己可能会忘记了的地方。她曾经为了一个什么珠宝首饰跟我大吵大闹,明明那个破玩意儿就在她身上戴着。”
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啊!虽然现在年轻人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什么拿着手机找手机,戴着眼镜找眼镜。
肖敬不禁感慨,手机和眼镜,感觉是很久远的名词了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光是这个封龙琥珀就卡得死去活来的。
话说桂花夫人在销金窟北面大兴土木,难道是为了在那里建造像削骨阁那样的密道来保存自己的金银财宝吗?可惜皿阁的雪柳已经死了,不然她可能会知道更多,就皿阁和销金窟的关系,说不定皿阁和销金窟在别的地方也有合作。
于是他们决定要去销金窟的北面看看,又担心易别会趁他们离开的时候带着封龙琥珀溜走,他们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