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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点点头,他赶紧慌张的摆摆手:“你别听项学长乱说,我比他差远了,他各方面能力都那么强,还快要出国留学了……”
“什么?”他说到这,我以为我听错了,急切地打断他。项北脸色忽然白了,想阻止却来不及。
“项学长就要去英国留学了,你不知道么?”他的表情很惊讶,在他看来我和项北这么好的朋友理应是第一个知道的,可是我到现在,这个消息已经满天飞的时候,依旧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次我是听清楚了,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内容彻底的明白了。他要出国了,他要走了,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不知道,从认识他后,我不怕黑不怕鬼,唯一害怕的事不是别的,就是和他分离。
“别说了。”项北冷声道。他一严厉起来,整个人的气场会特别强,很有压迫感。
学弟也感受到陡然骤变的气氛,作为一个有眼色的人,不敢开口再说什么,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就告别走人。桌上只剩下我们两,我不敢看项北,低头不语,眼神空洞,思绪凌乱,脑袋乱哄哄不知道再想什么。
“先吃饭。”半响,项北低沉的声音传来。他现在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用吃饭这个借口来堵住我的嘴。其实他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要问什么,或者根本什么都不想问。
我现在是应该拉着他的领子揍他一顿,还是干脆向女生一样痛哭一场?而事实上,我只是觉得累,感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我默默离开食堂,就连餐盘都懒得收拾。
外面的天气很阴沉,压抑的我胸闷,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太刺耳。我晃晃悠悠的走进教室,趴在桌子上,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我醒来时,恍如隔世。午休早过了,甚至离放学就只剩两节课。我一直没去看项北,没同他说一句话,直到晚自习。
“我们谈谈吧。”他主动过来找我,我没说什么先他一步出了教室,我们是要谈谈,他要将过往种种了结,一并了结了我。
我们还是去了学校偏角的林荫道,那个单挑的好地方,在夜幕下有些阴森。这是我们第二次来这里,两次来这都是为了解决和他之间的纠纷,只是第一次是断事,第二次是断情。一切与过往都是那么相似,过去的心境却再也找不回了。
“你要去英国留学,是真的么?”我率先开口,表情的语气都很平静。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却有说不出的哀恸:“是真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没来得及,我本想找个适合的时间在慢慢告诉你。”
“就一句话的事儿,你还想翻个黄历挑个良辰吉日!”
他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紧紧抓住他的外套,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是说如果你不想,就可以不去吗?”
他无法直视我哀求的目光,狠狠咬住嘴唇,半天才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不想再装了,朝他吼道:“是你自己想去对不对?!不存在家人的逼迫,这根本是你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是。”这一个字像是惊雷,在我脑海炸开,世界天崩地裂。早该知道的,那么好强好胜的项北,为了人生的成功,怎么会不去选择更好的国外?他是一只等待起飞的雄鹰,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以为自己能留住他,是我自作多情,不自量力了。
“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办?分手吗?”我冷冷的看着他,第一次用如此挑衅的口吻和他说话。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英国,我会帮你办留学手续。”他急急地解释道。
我勾起嘴角,他这话真是对我莫大的讽刺:“我自己也可以生活,不需要你项大少爷来养。再说,我凭什么为了你的理想而放弃我自己的理想?!”
项北低下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那……等我回来。”我气焰更胜,他这样倒像错的是我,是我在无理取闹。
“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连沟通都很难,这和分手又有什么区别?”我看看旁边的枫树,叶子掉的差不多了,就像我们的感情,在今天也算是到头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们这样拖下去,又能到几时呢?你耗得起?”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希望能从他口中吐出我想听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想听他说什么,但绝不是他现在这样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心中的怒气烧成一把怒火,我开始口不择言,伤害他,我会比他更痛,但已经到了极致谁还在乎:“你他妈就是在玩我!现在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玩够了就一脚把我踢了!”
“啪”他一拳打在我脸上,脸颊热辣辣的,嘴角被牙齿磕破。以前我在这里让他打我,他没有动手,原来是留到了今天。他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我虽然没办法为你放弃我的学业我的事业,但你不能质疑我的感情!我对你是真的!”
我摸摸脸上的伤,不仅伤在脸上,更是伤在心里:“我不稀罕。”
“说实话,我渴望出国留学,我渴望超过哥哥,我渴望功成名就。李燃,我对你一直是认真的。但爱情不是全部,不能成为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为了一些东西我必须要舍弃另一些。”我都快忘了他是项家人,他的心思绝不可能全部放在我心上,他的人生从来不是以我为中心。我只是他生活的很小一部分,随时可以舍弃的一部分。
“所以你要舍弃我了?”
“不,决定权在你。我再问你一次,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让我来选择,这真是不公平。他现在会为了事业放弃我,以后或许就会为了家庭放弃我。我不是垃圾,不可以被随便乱丢。
“我不愿意。”他表情无波无痕,像是早已料到我会这样选择,“我们分手吧。”
“我知道了。”
“项北,你记着,是我不要你了!是我李燃不要你项北了!”我用这样方法试图留住我最后的尊严,即使这样也不肯认输。
“好。”他平静地答应,走过来习惯性的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没有一丝留恋的错过我,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脸上湿乎乎的一片黏腻。我明白,是我输了,我在这场感情里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我没再回班里,而是直接回家,虽然连如何回的家我都不记得。我把自己关在屋里,紧紧蜷成一团,盖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在一片黑暗中,我想快睡吧,等一觉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到时候,我又是那个没心没肺,洒脱而又冲动的李燃。
没有人,没有事,能影响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小虐一下
上一章 项南哥哥第一次出场 然后稍微福利了一下 我发誓真的很含蓄
但还是被锁了 可能要抹掉了 唔唔唔
☆、【14】
我和项北完全成了陌生人,不再一起回家,不再一起吃饭,甚至连话也不再说一句,即使见到也会淡淡的错开。我大声的嬉笑,大声的说话,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他的目光却不会停留在我身上了。我也一样,刻意忽略他,心里反而更在意的要命。对我来说他现在就像空气,视而不见,不予理睬,但又离不开。
同学们也看出了端倪纷纷揣测,可惜纯属扯淡,无果而终。
在期末考试来临前的一个星期,他没有出现。我原先以为只是有病或者有事偶然的今天没来,第二天却依旧如此。我慌了,慌得不知所措。离开了空气,我开始难以呼吸,心中的疼痛让人窒息。
我跑去办公室问老师,老师告诉我说:“项北今天启程去英国,中午12点的飞机。”
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冲出学校了,打上出租车我让师傅直奔飞机场。手表上的时间是10点,还有两个小时,或许还来得及。然后我又气自己没骨气,我来干什么?我想说什么?脑子嗡嗡嗡,只觉得自己蠢。
我告诉自己,我只想再见见他,以后世事无常,失去联系的我们何时才能相见?又能否再相见?我想同他好好告别,我想祝福他,我们的梦都会实现。想玩我就笑了,我哪里有这么高尚的情操。
又或许……我只想……再赌一把,赌我们的感情,赌他会不会为我留下,赌我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去往他的身边。
现在不是下班时间,车子行驶的还算顺畅,可我还是着急,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快一点,再快一点……
看到飞机场大门的时候是十一点半,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呼雀跃。车还没停稳,看一眼计价器就给司机塞了钱从车上跳下。这是一个很危险高难度的动作,我也因此崴了脚,疼得我一下子坐在地上。
他就在我前面,只要再走几步……想到这,我咬咬牙硬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艰难前行。
机场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送人的接人的,或是欢笑或是充满泪水。这就是这么个地方,别离和相见,不舍和喜悦,两级分化,非常极端。
项北你在哪……快出现……你在哪……给老子出来……项北……忽见一个神似他的背影,却头发梳得整齐,穿着西装皮鞋。疑惑他这风格大变的打扮,我还是冲过去叫住他:“项北?”
他慢慢回过头来,一样俊美的长相,却不是他。比他成熟,比他深沉,比他严肃。
“项大哥。”失落像潮水般涌上,脚更痛了,我还是坚持蹩着脚走过去。
项南静静地看着我,目光直透我心:“项北已经过了安检了。”我冷汗直冒,还没问,他就看透了我内心的那些个小想法。
我看着安检口的方向,那是我无法过去的地方。这时候我真正明白了,看似很近的距离也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们咫尺,然后天涯。
我收回暗淡的目光,转身要走:“那我先走了,项大哥再见。”
“我送你吧。”没等我回答,就超过了我,快步走到我前面领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在项南车上,本就不熟的两人找不到任何话题,沉默的气氛让气压越来越低。
“有些事即使不说,我也看得明白。”项南声音忽的传来,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我转头看他,他正专心开车,目光直盯着前方,“项北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得是什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他很优秀,迟早有一天会超越我,登上绝顶俯瞰风景。没有什么能够绊住他,所以又何必苦苦纠缠,耽误彼此。”
这是项南对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他从不再无用的人身上浪费口舌。最了解项北的人莫过于项南和他的父亲,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我和项北非同一般的不正常关系,却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迟早得断。
我没有答话,内心通彻明净。
车子在我学校门口停下:“谢谢项大哥。”不仅是因为送我回来,更是因为他的提点。他并无恶意,他只是在阐述一件再明了不过的事实。只是我们这些当事人反而看不清楚。
道了谢我回到教室认真上课,这件事就算是翻了篇了。我收拾好心情,继续高三生活。然后,考上了省内一所职业警官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警局正式成为一名警察。至此,理想总算是实现了。
项北不是我生命中的归人,而是过客。过往终究是过往,以后再见,或许我能以一份平常心,与他点头谈笑,把酒言欢。
也许我还会笑着问他:“你还记得当时的事吗?”
午休都已经过去了,人们不情愿的顶着大太阳,在街上来来往往。
待我说完,周正阳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他吊着下巴,瞪圆眼睛的样子傻了吧唧的实在可笑。半天他才颤颤巍巍的问我:“燃哥,你,你是同性恋?”
我冲他笑着摇摇头:“我大学有交女朋友,也上过床。真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双的吧。”我的大方承认让周正阳一时间无话,其实,能这样说出来才是真正放下,云淡风轻。
“他死了,那你……”
“我会找到凶手,给他个交代。”不但以警察的身份,还以我自己。
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问我:“你……现在还……喜欢他么?”
“没有无条件的爱,也没有不可磨灭的感情。”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我只能说不管多么炽热的感情如果不保温也会有凉掉的一天。没有谁会无条件的另一个人至死不渝。
“燃哥,你很难过吧。”他这次没有提问,减弱语气只是想要安慰我。
“嗯。化悲痛为力量吧。”我坐上副驾驶座,由周正阳来开车,我打开车窗任凭风吹打着我的脸颊,“去项南公司。”
秘书通报后我们见到了项南,弟弟遇害的事令他憔悴和疲惫,想必这阵子家里和公司上的事一定不少。不但要安抚父亲和弟妹,还有项北的事业也全权交由他接管。即使他一时权利滔天,财产无数,但肯定免不了心力交瘁。
“项大哥,好久不见。”我伸出手停在半空中。
他礼貌性的与我握手:“你好。”
“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会尽力配合。”
我们在他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中间隔了一大张茶几,他让秘书小姐送来两杯茶水。周正阳拿出笔记本,认真的做着记录,我在心里寻思着关键问题。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你如何看沈曼?”
项南并不急着回答,思考后才认真道:“温婉,贤惠,是好妻子,我和父亲都对她很满意。”项南是精明的商人,阅人无数,看人眼光自是错不了,从他对沈曼性格的分析来看,她预谋杀人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们夫妻的感情怎么样?”
我这问题一问出,项南就别有深意的看着我:“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没有过什么大的危机。”这话倒是和沈曼说的一致,虽然不知道私下里是怎样,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没错。
“你同他们经常见面么?”项南审视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
“除非有家庭或者生意上的活动,否则他们很少一起出现。”听到这我不禁皱皱眉,虽然项南和沈曼都说她们夫妻关系很和睦,但是从他不经意所说的一些细节上又显得夫妻感情淡薄。
他的目光令我不舒服,我稍稍换个姿势:“他这阵子在生意上和别人有过节吗?”
项南收回目光:“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正在收购一家公司。”
“什么公司?”
“孙氏集团。”
“孙宇翔?”
“是他的公司。”
孙宇翔也是本市的风云人物,虽然不及项氏兄弟,但孙氏集团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型建筑公司,这阵子很多医院和学校都是他们招标建造的。没想到项北的本事这么大,竟然要收购孙氏集团,胆量野心能力都可见一斑。我和周正阳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默默记下孙宇翔这个名字。
“你最后一次见项北是什么时候?”
“三周前,他来找我说收购宇翔公司的事,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了。”这倒是项北的个性,不做是不做,一旦决定要做,就必须成功。
“他那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他从很早开始就不会在我面前显露真实情绪了。”说到这里,一项面无表情的项南脸上竟有一丝苦涩,“对他来说,我是目标,是对手,是哥哥,但不是朋友。”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你知道陈逸平吗?”
项南点点头道:“知道。他是项北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连项南都这么说,看来这陈逸平和项北交情不浅,知道的肯定不少,他会是怎样一个人呢?看来要尽快去向他了解情况。
“案发当时,也就是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我昨天一直在公司加班到晚上九点半。”
“有人可以证明么?”
“我秘书可以证明,她一直陪我加班。你们也可以去查我们公司的监控摄像,大门处有监控记录。”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人证物证都有,难怪如此坦然。秘书可以收买作伪证,但监控摄像做不了假,可以说如果证实他的证言是真的,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我直起身子:“最后一个问题,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这次项南回答得很快:“我不是警察,没办法判断,只想请你们尽快破案,项北他不该死。”一向强势的他,第一次用恳求的目光拜托我。
我站起身同他告别:“我会的。”
出门前停下脚步我转身说道,“项大哥,注意身体。”他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我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一些他对项北的感情,他对这弟弟很是看重,如今天人永隔,怎能不哀伤。但他不能垮,他必须支撑起整个项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回忆杀结束 继续侦探
☆、【15】
经过在秘书和监控室的调查取证,果然都如项南所说,他一直在公司加班,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本来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