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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谁更甚一筹；我们必须要帮长安；否则主公的大业就完了。”沈落雁神色坚决的说道。
“就算我们占了洛阳又如何，长安能攻下洛阳一次；也能攻下洛阳第二次。”
“裴仁基；你是被魏征那匹夫给洗脑了是吧？”沈落雁侧头怒瞪道。
裴仁基缩了缩头；大胆的说道，“不止我这么想，你问问兄弟们都看清这局势了，从我们决定跟长安合作开始，便无异于与虎谋皮。”
沈落雁眸光不定，与长安和谈是她一手撮合成功的，原本是想着李世民与唐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李世民不攻洛阳反而借道荥阳，攻打来救助洛阳的窦建德一行，李密根本没法阻止李世民的行动，李密手上的精兵被唐天打散了，只留下了三四成，除了死忠的将领。其他都各奔东西了，死忠的将领里面又被魏征的言乱挑拨了一半，现在跟李世民开展无疑是加快瓦岗军的分裂。而且如果李世民不打窦建德，以瓦岗军现在的情势，窦建德只要花费时间必能攻下瓦岗军，算起来，李世民也算了帮了李密，但是这番动作无疑是为对付猛虎，引狼入室。瓦岗军从李世民进驻荥阳的时候便名存实亡了。
以沈落雁的智慧，自然能想到这些，但是李世民手里有比她更聪明的智囊团，否则如何能在她提出的合作事宜找出漏洞，加以破解，并且进一步的分化李密手里的势力。
沈落雁感觉很无力，盘算了这么多年一朝之间便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就算不服又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人总是知道如何在逆境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路，所以沈落雁在李世民攻打窦建德的时候全力提供了帮助，将窦建德往洛阳送信的信使，都拦截了下来。
沈落雁探了一口气，虽然心有不服，但是她的作为已经表示向李阀投诚了，何故还嘴硬呢。
“军师，有马队来了，距离我们大约十里。”手下一直听着地面动静的小兵说道。
“应该了秦王的先行队。”沈落雁开口道，不消片刻，马队便入了众人的眼帘。领头的赫然是秦王李世民。
沈落雁吃了一惊，连忙下马迎接，以示礼数。
疾行的马队，在距离沈落雁一行人百米处停了下来，李世民脸色不错的问道，“沈军师怎么在此处？”刚赢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回头又看到瓦岗军诚服的姿态，李世民的心情真好。
“我家大人接到秦王殿下的书信，让我在此处迎接秦王殿下的先行军，我家大人随后就到。”沈落雁放低身段说道，“没想到亲王殿下居然跟着先行军一起到达。“
“无妨，大军行进速度总是比不上快马，本王此来目的就是为了洛阳，此次离开洛阳日久，对洛阳的形势也有些焦急，便先行回来了，正好遇上沈军师，不如沈军师跟我说说洛阳的现状。”
“是，请亲王殿下先行。”
李世民勒马向前，沈落雁随后上马，跟在了李世民的身边。
“洛阳内部的探子报，唐天正月初二回了洛阳，按照秦王之前的吩咐，唐天一回洛阳，便让瓦岗军给洛水施压，许昌城的攻势暂缓下来。目前洛阳城还是以守为主，洛水的秦川倒是几次出兵想截杀我们，但是并没有占到便宜。”
“天策府的精锐在哪一面？”
“应该在洛水。”
“我在荥阳只待一天，明日我便回许昌与唐天一战。”
“秦王殿下，有句话落雁不知当不当问？”
“你想问我为何不趁着唐天不在洛阳城的时候强攻入城？”
“正是。”
“那有何乐趣？本王要让唐天堂堂正正的败在本王的手下。瓦岗军的败兵之仇，我会报的。”李世民勾起嘴角，然后策马快行向荥阳而去。
沈落雁愣神片刻，便跟了上去，脑中对李世民如此自信的话语再三的琢磨，最后不得不承认，李世民在御下借势这方面比李密要强上数倍。比起李密战场下用迂回计谋而使战场上必胜的领导方针，李世民这种自信而直接的胜利，更能让手下臣服。
想的更深一些，如今瓦岗军就是李世民手中的棋子，任由李世民揉捏操作，现在李世民如此当着人面说出这番话，怕是明日就传进军中了，不知道多少热血将士会偏向李世民这边。沈落雁叹了一口气，如果原本她还因为眷恋以往的时光而对李密有所袒护的话，现在她已经完全偏向了李世民这一边了。
李世民太厉害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瓦岗军寸寸瓦解，将李密架空成了空壳子。再加上打败了窦建德，怕是北方迟早也会成为李世民的囊中之物。
等李世民的大军到达荥阳的时候，听到李世民俘虏了窦建德，沈落雁吃惊之后便只有微笑了，这回她应该是跟了一个正确的主子，那么她就帮她的主子成为这天下的主子吧。
荥阳城的动静，唐天并不知道，他在研究如果寇仲不能再预期之内拿下江淮以南，对李世民产生牵制的话，他该如何双线作战。
到底是先抗许昌的敌军还是先对付洛水那边的瓦岗军，李世民真的给唐天出了个大难题。不过也有个好消息，李建成到了许昌城外接管了攻城的人马，李世民没有出现。
“有没有办法抓到李建成？”唐天对着刚入许昌的石之轩问道，石之轩倒是没有问他如何回洛阳的，让唐天定心了不少，至少唐天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要跟石之轩开诚布公他的来历。
“他身边有不少高手守卫，祝玉妍既然下注在他的身上，他身边必定有阴葵派的人。”
“你怕了？”
“如果是之前我大约会思量三分想出稳妥的法子接近李建成，现在就算邪道其他七大高手齐聚，我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石之轩握住唐天的手，缓缓为唐天输入内劲，他之所以如此迅速的来到洛阳，便是因为看出唐天的经脉恢复到了之前混乱不畅的状态，如果不为其补充内劲的话，如果有人对唐天下手怎么办。反正他吸收了邪帝舍利内的功力之后，武功更上了一层楼，内劲恢复也快。
“我们去抓李建成吧，送上门的人质不绑白不绑。”唐天贴近了石之轩，低声说道。
“为什么不去抓李世民，没有李世民，李建成那点伎俩根本不是你的对手。”石之轩眯着眼睛，换了个姿势，让唐天贴进他的怀里。
“李建成大概巴不得李世民去死才好，必然不会为了李世民停止攻打洛阳的，李渊既然临阵换帅，肯定也是对李世民有所不满了，李世民的价值没有李建成大。”
“但是李世民的威胁比李建成大，唐天，你在犹豫什么，只要你愿意出手，李世民的命早就不在了，李世民一死，李阀至少会失去了一半的江山。”石之轩正色的问道。
唐天看着石之轩，然后叹了一口气，“石之轩，你想过能让天下一统的人嘛？我不得不承认，慈航静斋这次，当然只有这一次看人看的准了，李世民的确有做明主的资格，我在犹豫如果他死了，天下会怎么样了呢？”
“天下如何关我们何事。”石之轩不屑道，“难道你想将你守了这么久的洛阳城，花费了无数心思建立的天策府双手奉上，为天下一统铺路？”
“绝不，其他地方就算了，只有洛阳城，天策府，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那么现在就不是考虑天下的时候，你要想的就是如何击退李世民的军队。让他们不敢踏入洛阳半步。”
唐天现出犹豫，然后坚定道，“我不伤李世民的性命，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看他自己的本事吧，我只要他永远不打洛阳城的主意，我们去把李家两兄弟一起请进洛阳城做客吧。我看李渊还坐得住不。”
“我帮你，有何好处？”石之轩为了对付祝玉妍的追击，绕了四天的路，才到了洛阳城。见到了唐天路途的疲劳便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兴奋，他终于找到了可以一起并肩看天下的人了。对于唐天满心满意的都是洛阳城天策府，石之轩只能暗暗冒酸气，不敢多做什么动作，但是李家兄弟算什么东西，居然让唐天这么费神，石之轩巴不得直接解决了呢，不过既然唐天做了决定，那他便听就是，但是让他如此患得患失，怎么可以不收点利息呢。
从石之轩到洛阳城的那一刻便可以确定石之轩从此以后是他唐天的人了，不会再乱跑了，近距离的接触让唐天心神荡漾，两人心照不宣的来接个吻，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石之轩把话说的明面上，唐天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便迅速红了起来。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不知道在长安永安渠里，是谁那么大胆的抽了我的腰带。”石之轩看着低头的唐天轻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继续上次没做完的事情？”
话语总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调情方式，唐天表示他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表现的如此青涩呢，反正都已经接过吻了，应该要表现的大方一点，唐天抬头对着石之轩笑了笑，“那你洗洗干净，今晚等着我去临幸吧。”
“你确定不是侍寝？”
“谁上谁下比过才知道。”唐天难得有这么一次坚持。
“那我拭目以待。”
两人对接的目光闪过一些火药味。
李世民刚进荥阳，许昌那边就传来李建成接手了他的人马的消息，李世民的脸色一沉，随即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既然是父皇的命令，我自然是遵从的。”
“太子殿下给皇上上了折子，说是让皇上治秦王殿下擅离职守之罪。”
“我知道了，我现在写个折子你立刻快马加鞭送回长安城。”李世民将之前准备的写着他如何俘虏了窦建德的折子交给了信使，原本算是一功的，现在只能将功抵过了，李世民心下自是极度的不服，但是现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李渊的身体现在好着呢，再活个七八年都可以的。不到最后一刻，李世民还不想亮出自己的刀。
唐天虽然为了守住洛阳城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李建成听到了李世民俘虏了窦建德的消息，便坐不住了，如此功劳，李建成觉得自己的地位更加不稳定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昌，便直接指挥军队，猛攻许昌城，甚至下了死命令，明日之前一定要攻破许昌，直达洛阳城门口。
“李建成这是找死，怪不得别人。”唐天看着夜色下的战火，冷哼道，“给秦川去消息，只要保证洛口不失的情况下，我允许他度过洛水，直击荥阳，不过要小心李世民的精兵。”
“让洛阳的两万人马立刻启程来许昌，我们反攻的时候到了。”攻城军之前一直表现的进退有度，进攻和休战都有时序，唐天一直找不到反攻的突破口，没想到李建成居然送上门来，他以为军令状能激发士兵的斗志，但是久攻不下，也会让士兵认命，甚至反水的。李建成有些才干，就是比不上李世民。
不过过了上半夜，攻城的军队便现出了疲态，唐天身先士卒带着人飞身下了城楼，其他人直接借着敌军的过墙梯翻下了城门楼。
“他们人比我们少很多。”李建成的发令官大声说道。
虽然人少但是天策府的精锐几乎全部在许昌，虽然赢不了，但至少不会让李建成占到便宜。
而另一边，秦川也开始准备从虎牢关出发渡水，直攻荥阳，负责调度的便是秦叔宝与程咬金。
☆、第 62 章
“早在我们攻下虎牢的时候，就该这么打了；缩头缩脑的实在太憋屈了。”程咬金上了船喊道。
“当时实在是元气未复；王世充的余党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老大给的命令就是先清理洛阳的势力，等洛阳安稳下来再对外。”
“嗯；唐将军的想法是对的。行军最忌讳的就是太过冒进。”秦叔宝点头赞同。
“不过现在也不晚吧，荥阳不就在前面吗；管他什么李密；李世民；攻下来就好。”秦川摩拳擦掌，他从守洛口的那天起就在等这一刻了；攻下瓦岗军。
“接近荥阳的时候；我们还要好好合计一番，毕竟是瓦岗军的大本营，李密不可能什么防范也没有。”跟在翟娇后面的宣永说道。
“没想到，我再回荥阳城会是如此光景。”跟着行军的翟娇有些伤感道。
“大小姐，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
众人又合计了一番，觉得到最接近荥阳的港口登岸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像瓦岗军对洛口的挑衅，也不过是远远的放上几只冷箭，骚扰一下就撤退的那种。因为他们知道想登岸必然是不容易的。
“只能在远离荥阳的地方登岸才行，然后急行军到荥阳。这样一来，其实很容易被瓦岗军断了后路。我们的人马又不够被兵分两路，那么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占据了荥阳我们才有后路。”秦叔宝开口讲局势分析了一遍，“如果李世民的精锐都在荥阳的话，这一站怕是很难打。”
秦川笑了笑说道，“放心，李世民不会待在荥阳的，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凌晨开拔吗？一是因为这个时候容易掩人耳目，二是昨日下午时分李建成带兵攻打许昌了，我们开拔前的许昌传来的最后一次消息李建成还是攻打，而且是不攻下不停止的势头，洛口离荥阳不算远，现在李世民与我收到的消息前后差不了多久，有老大在许昌，李建成是在自掘坟墓，五万士兵能保住一半兵力就算他运气了，那时候李世民手中可就三万精兵可用，李密的争霸之心还没死透，到时候李密是对付洛阳还是对付李世民，还未可知呢，收到消息李世民然不会让李建成毁了他精心布下的围攻之局，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帮李建成攻入许昌。现在他大概已经带兵与李建成汇合了。”
“李建成也是带兵出身，据说武功更甚李渊，只不过为人刚愎自用，不如李世民得人心，此番作为怕是被李世民逼急了吧。世上最难调和的便是兄弟相争。”秦叔宝叹了一句。
秦川才不管别人家的兄弟情呢，“上岸之后，如何调度就交给秦程两位哥哥了，大小姐和宣兄对荥阳多有了解，随我一起先行去荥阳探上一回，看看这李世民是否走的彻底。”
秦川说这话不过是指李世民将他手下的三万精兵都带走了，但是他没想到，李世民比他想象的走的更彻底。
沈落雁暗中归降了李世民，李世绩心有不满，但是沈落雁一个眼神，他也只能咽下反驳的话，原本他二人在荥阳就是力谏不降的主力，现在二人这么统一态度，李密在荥阳便成了一个光杆的头了，在众人的劝说下，便向李世民臣服了。
李世民原本留在荥阳一天不是为了李密，而是李世绩，他一直对李世绩有所敬仰，能收服这一大将，能令他的势力壮大不少，但是许昌前线的心腹便来报，说李建成攻打许昌，并且有久攻的意思。李世民不得不提早回许昌，这样就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过才通过沈落雁与李世绩搭上话。李世绩也有了意动，这就走，李世民实在不甘心。
看着面前的李世绩和沈落雁，李世民心头一动，“家兄此举颇为莽撞，不过他是太子，我也不好说什么，为防万一，我须得早日回许昌才是，这蒲山公（李密）怕是要跟我去许昌拜见家兄，论资排辈，这荥阳只能交给李将军来镇守了，我对李将军也有信心，相信李将军不会教我失望。”
李世绩原本因为许昌的消息皱起了眉头，攻打洛阳怎么能如此冒进，听过了李世民的话，便对太子李建成有了初步而糟糕的印象，狂妄自大。听到李世民将荥阳交给他来镇守，心中一喜，荥阳代表的可不是一座城，而是瓦岗军所占的东到黄海，南到长江，西到荥阳，北到黄河的大片土地。
“世绩不过一小小将领，秦王殿下手下能人数百，怎么也轮不到他当此重任。”沈落雁开口道，这也算是官场上的交际，为了让李世绩更好的融入秦王的麾下，总不能挡住了其他人的路。李世绩也是聪明人，沈落雁一说，便压住自己的心思，向李世民推迟。
“哈哈哈，我府内人士多于关中作战，中原地形不若李兄来的熟悉，李兄不必推迟。”
沈落雁与李世绩对视一眼，开口道，“不若让落雁随世绩一起镇守荥阳。”
“二位真是伉俪情深，不过瓦岗军在洛阳之侧已久，沈军师对洛阳的局势聊熟于心，李兄只要守好荥阳就成，我在许昌可是需要沈军师出谋划策的。”李世民怎么可能放弃沈落雁这颗能够牵制住李世绩的棋子。
“请秦王放心，属下必定坚守荥阳。”
李世民连夜整合了他的三万精兵离开了荥阳，跟随在侧的李靖也提醒了李世民，该留下人手牵制李世绩才是，李世民摇了摇头，“李世绩此人恃才傲物，既然归顺便不会轻易有二心，我既然许了他镇守荥阳，如若再派人牵制，反而会让他心生不满，更何况，他对沈落雁情根深种，有沈落雁在手，我并不担心他会背叛我，还请红拂女对沈落雁照拂一些。”
除了三万精兵，李世民几乎带着走李密手下的大将，王伯当，裴仁基等人，只留下了一个李世绩与一些小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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