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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袁彧宸身后走在实验室内，看着两边隔离玻璃内工作状态的研究员，莘木脑中飞快闪过零碎的画面，脑中刺痛同时隐约觉得莫名的熟悉。
莘木停下脚步，站在一面隔离玻璃窗后看着实验台上躺着的半解剖的实验人，除了身体剖开的内部机械零件，外面与真人无异。
脑中模糊想起那似梦非梦的画面，来往的白衣人，血腥的尸体，蓝色注射器中诡异的液体，被注射的活人，凄厉的惨叫与挣扎。
“小木？”肩膀上落下一只手。
莘木惊得颤抖，踉跄后退靠在玻璃上，余惊未定的看着袁彧宸。袁彧宸皱眉靠近莘木，担心的握住他的肩。“不舒服？”
“没，没有。”莘木压下心中的惊悚，敛去外露的情绪。
“元帅！”齐陵末从实验室内走出来。
“今天没有工作，不用汇报什么。”袁彧宸示意齐陵末继续。
齐陵末看了眼莘木，掏出口袋的眼镜带上。“也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既然莘少来了，我带他四处看看？”
袁彧宸点头算是接受了齐陵末的提议，莘木已经恢复正常，表情平静的跟上齐陵末的速度。
记忆中清醒的区域让莘木收紧袖中的手，看来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是在活着为人的时候。
走在实验开发区，齐陵末尽职的为袁彧宸与莘木介绍每个实验区的工作，各种智能科技的开发让莘木眼花缭乱，心中再次感慨九军的壕气。
“h66。”齐陵末在一面隔离玻璃前站定介绍道。“辅佐装置，在战舰上使用，利用战舰能量源转换，可以屏蔽固定区域的位置，隐藏战舰的方位。”
“隐身。”袁彧宸沉吟。“类似空间领域。”
“没错，这也是我们最近主要钻研的开发课题，已经在试验阶段。”
隔壁玻璃后已经开始实验，模拟战舰能源启动，h66打开装置，在能源转化中逐渐形成隔离层将战舰包围，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战舰凭空消失。
齐陵末通过传呼器命令“检查搜索装置。”
实验区的研究员迅速开始操作操控台。“报告，没有能源感应。”
“报告！定位无法确定！”
……
约莫有两分钟，模拟战舰消失的位置突然出现不稳定状态，扭曲的空间中模拟战舰突然再次出现，h66装置似有损坏。
研究员都失望的叹气，齐陵末推了下眼睛淡定道“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莘木拉拉袁彧宸，压低声音道“他的眼睛有问题吗？”按理说现在的科技，治疗近视是很轻松的，对齐陵末的眼镜莘木一直好奇。
袁彧宸看了眼齐陵末的眼镜，淡淡的道“装饰品。”
莘木了然。“纯粹装逼用的啊？”
齐陵末“……”说人坏话的两只，被议论的主角还在呢混蛋！！
齐陵末个子不高，身材又偏消瘦，带着眼镜像个文弱书生，在肌肉联盟的九军就跟入了狼群的小羊崽子似的。
如果知道莘木的想法，袁彧宸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齐陵末是个技术兵，超级数据天才，表面看起来文弱可欺，但凶狠程度不亚于外面训练场上的肌肉汉子。
齐陵末当初刚进九军，受了不少人挤兑，后来挤兑齐陵末的那些人，在进入模拟训练场训练时，不知怎的模拟训练场被远程操控，训练数据被改动，那些人被虐的要死要活，出来后就剩口气了。
从那之后齐陵末就成了九军的活阎王，外面都传，齐陵末手里有个小本，专门记仇用的，那简直就是个生死簿。
当然，这些仅是传言，至今未能有人证实。
齐陵末带袁彧宸与莘木去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看着满屋奇怪的设备液体，莘木用手碰碰人形金属骷髅。“四眼就是变态。”
“九军里楼少尉才是第一变态。”
“……”莘木懵脸指着金属骷髅。“会说话。”
袁彧宸低笑出声。“这是陵末骨型的复制人，有正常人的智商。”
看着丑死的金属骷髅，莘木若有所思。“原来四眼长这样。”
“美丽要看内在。”
“骨头还分丑美？又不是排骨，熬了汤还能尝个味。”
“元帅夫人嘴毒心黑大变态！”
“看来四眼背地里没少骂我。”莘木告状。
“陵末性格与你有点相似。”袁彧宸道。“其实以陵末的能力，去研究院都绰绰有余，但他还是留在了九军。”
“研究院一群老头子有什么意思。”齐陵末走了进来，将两杯水放到袁彧宸与莘木面前。“而且元帅给的工资也不低。”
“死抠门。”莘木吐槽。
“不俭约实验室的设备哪里去更新。”齐陵末反驳。
“你的俭约就是买一送一的甜点还附加饮料？真是让人流泪的审美与生活兴趣。”
“没有经济来源的孩子无权过问大人的世界！”齐陵末。
“戴副眼镜装学问，鸵鸟将脸藏在土里，却忘记屁股还露在外面。”莘木。
齐陵末“……”ko！！
齐陵末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莘木，袁彧宸看着两人斗嘴，面不改色的喝茶观战。
再次被莘木撕碎自己的淡定，齐陵末瞪着莘木憋了半天怒道“诅咒你床上翻不了身。”
狐疑的挠头，莘木奇怪的看向袁彧宸。“什么意思？”
袁彧宸干咳一声，表情严肃“他说你睡觉不翻身。”
“我睡觉本就不翻身！！”莘木战意高昂，他睡觉可是很老实的。
“……”被莘木的‘天真无邪’彻底打败。
“最近实验开发室有什么困难吗？”袁彧宸问齐陵末。
“实验很顺利资金也到了，总体没什么大事，小问题倒是有些，元帅要看吗？”说到工作上的事情，齐陵末也严肃起来。
莘木瞪眼看着袁彧宸阴阳怪气道“你要工作吗？要不要我回避。”
袁彧宸刚想点头的动作僵住，半响才略显尴尬的摇头“今天不用了，改天送过来。”
齐陵末看了眼莘木了然。“是！！”
莘木撇嘴，鼓着嘴生闷气。‘工作工作，说好今天陪我的！’
袁彧宸无奈的揉揉莘木的头。“对不起我的错，我今天不工作好不好。”
“你要工作就去啊，我又没拦你。”
“不工作，今天只陪你。”袁彧宸微笑。
“！！！”又用温柔攻略，犯规啊笨蛋彧宸！
在实验室呆的时间也够了，袁彧宸带着莘木准备离开，临走时齐陵末送给莘木个实验开发室出产的玩意，能翻跟头能追踪的微型侦查机器人。外形是个小白狗，毛绒绒的很可爱。莘木面上虽然表示嫌弃，但还是乐滋滋的抱走了。
见莘木抱着侦查小白狗笑眯了眼睛，袁彧宸向齐陵末道了谢，便带着莘木离开了。
将人送走，齐陵末转身看着金属骷髅自言自语。“我真的抠门吗？”
“勤俭节约，养家糊口，非常好！！”
“我觉得也是。”齐陵末点头。“毕竟整个实验室还需要我来养活。”
第99章 陪练
袁彧宸是个好指挥官，九军事务无论大小他都会过眼，这也让莘木见识了袁彧宸每日吓人的工作量。
袁彧宸凌晨离开房间，直到天亮还没回来，莘木嚼着袁彧宸留下的晶核，穿着兔耳睡衣抱着新宠小白睡意朦胧的爬了起来。
门外的访客声让莘木仰头眯起眼睛，透过肥大的兔耳看了半天，等脑中片刻清醒，才脚下飘着去开了门。
胥奇看着迷糊开门的软萌兔子，表情颇有些意外。莘木踮脚看了眼胥奇身后，并没有找到樊烨的身影。
“元帅上午处理公务，下午三场会议。樊中尉要跟随记录，所以今天由我伺候你。”
莘木瞥了眼胥奇，转身进屋“你说的伺候包括哪些服务。”
胥奇跟着莘木进屋顺手将门关上，看着整齐干净的房间道“吃喝玩乐全程陪着，元帅吩咐要寸步不离。”
“我知道，军队的保密条令。”莘木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
“那些倒不介意，但九军是军事基地，需要权限的机密区域太多，你要是乱闯到了那里，被攻击可就糟了。”
换上暗色宽松外套，莘木恢复正常的精神，嘴里咬着冰冻的水果从厨房出来。“你要带我去哪。”
“先吃饭，这是元帅安排的。”胥奇道。“然后听你安排。”
带上光脑给袁彧宸发了消息，莘木拉上帽子随胥奇出了房间。“九军的训练不是很重吗？”
“你留在九军的时间内，只要樊中尉不在，我都会补上空缺跟着你。”
莘木瞥了眼胥奇“我有种被监禁的感觉。”
胥奇微微笑道“纯属错觉，是元帅太在意你。”
“两句瞎话嘴上都能开花，还是开在牛粪上。”莘木。
胥奇“……”
每次吃饭都像演场精彩的哑剧，味同嚼蜡芒刺在背，莘木咬着勺子示意对面的胥奇。“偷偷的看我做什么？”
胥奇扫了眼食堂，压低声音笑道“都知道元帅有婚约者，终于见到活的当然好奇了。”
“你用词不当，嘴欠容易挨揍。”
胥奇表情无辜，茫然的耸肩“我觉得自己挺讨喜的。”
勺子在嘴里留下两排牙印，莘木面无表情的将汤喝完。“等会找训练场打一架。”
胥奇笑容僵住“我说错什么了吗？”
“就当饭后娱乐。”
吃完饭胥奇带路跟莘木去了模拟训练区，此时训练区正在使用中，模拟空间内特战小组已经渗进敌区，准备围剿任务。
观战的士兵见胥奇跟莘木过来，纷纷站好表情诧异。胥奇示意没事让他们继续，便带着莘木占了前排位置。
观战屏上是虚拟空间的战局，莘木看得津津有味，战局已经到尾声，随着敌区指挥官被斩首，这场模拟战役也宣布结束。
特战组与普通士兵从训练仓出来，看到外面的莘木都有些惊讶，莘木也意外特战组的组长，却是全军演习时交过手的秦亦檀，当是自己被他可是狠揍了一顿。
见到莘木秦亦檀先是惊讶，然后便是不自在，显然也是记的全军演习时的事情。秦亦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颇看好的院生竟然是元帅的夫人，若是早些知道，他又怎敢在全军演习时下那样的狠手。
“夫人！”秦亦檀敬礼。
“要不要试试？”胥奇示意模拟训练区问道。
“可以。”莘木脱下外套递给胥奇。“热热身也好。”
见莘木给面子，那些士兵迅速检查训练仓，手脚麻溜的给莘木安排好。万众瞩目下，莘木躺进训练仓中，准备进入虚拟空间。
精神力进入虚拟，莘木选择了高难度没有躲避处的荒野模拟场。看着面前的选择条框，莘木点击速度模式。“个人作战。”
随着莘木的声音落下，眼前场景变换，黑暗褪去落在了荒无人烟的荒野上。四周黄沙弥漫，阳光毒辣，满地干草枯枝。
莘木的选择让外面的士兵都面露诧异，忍不住低声议论，担心莘木太过自大会大脑损伤。
莘木身上已自动换上虚拟作战服，看着四周的沉寂萧瑟，莘木活动着手指警觉备战。
地面开始颤动，空气中黄土飞扬遮挡了视线，听着混杂在一起的喘息嘶吼，莘木心中渐渐涌上血腥的兴奋。
突然身后风声撕裂，大片阴影从空中扑下，外面惊呼声起，眼看利爪即将拧碎莘木的脑袋，莘木却眼中暗下，迅速回身不躲不闪直面撞上，手中化拳砸上凶兽的拳头。
两拳砸到一起，骨头破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凶兽的手臂以扭曲的角度折断，血肉横飞。莘木冲到凶兽面前，拳头穿过凶兽的头，掏出血色的大脑。
凶兽从空中落下摔在地上，莘木目光不知何时扫过包围在四周各种凶兽，手中大脑碾碎，眼中是比凶兽还要凶狠的暴虐。
无数凶兽朝着莘木撕咬去，莘木在兽潮中激战，看似纤瘦的手臂却能轻易穿过凶兽的身体，撕碎他们的皮肉。围殴的剧情逐渐演变成了个人的大屠杀。
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莘木在高强度的攻击下游刃有余，尸皇进化的身体让他能够轻易撕碎凶兽，随着虚拟空间速度攻击的数据濒临最高点，莘木脚下已经堆起高高的尸山。
腹部被剖开个血洞，后背也留下了参差不齐的抓痕，即便身上已伤痕累累，莘木却仍旧站得笔直，仿佛不可击垮的皇。
眼看大波尸兽再次追来，莘木跳跃在荒野中的枯树上，奔跑的兽潮激起尘土遮天，所过之处草地踏平，枯树淹没。
风在脚下凝聚，感觉发泄的差不多了，莘木准备使用异能速战速决。
自从进阶后，他还未使用过3s异能的威力。风声涌起，卷起四周大片枯草落叶，莘木站在一棵枯树上，看着渐渐逼近的凶兽，风暴在身后形成。
眼看兽潮到了脚下，莘木将风暴散开，强硬的迎着凶兽压去。随着接连的爆炸声，凶兽皮开肉绽，被风暴分割成碎肉，漫天血雨。
耳边传来游戏时间即将结束的提示音，莘木嘴角微微扬起，笑容阴冷诡异。
地面被揭起大片地皮，百股龙卷风暴以莘木为中心靠近，将这些兽潮困在包围中。
随着耳边的倒计时，龙卷风暴聚在一起，爆炸声惊天，所有凶兽被绞在一起，化成浓郁的血雾。即使是虚拟空间，却也似乎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莘木睁开眼睛，片刻精神力调整后打开训练仓走了出来，看着观战区那些惊悚震骇的表情，莘木活动着四肢拿走胥奇手里的外套。
“果然打架最能神清气爽。”莘木小声嘟囔了句，胥奇默默抬头看天。‘元帅大人，夫人这么凶残你知道吗？’
看着训练区的士兵，莘木兴致勃勃的自荐。“谁有训练还没结束，我给你们做陪练。”
想到虚拟空间被死虐的凶兽，所有士兵齐刷刷的后退，被留在前面的秦亦檀脸皮僵了僵，脚下刚想往后挪，莘木已经过来了。“我给你做陪练！”
“谢谢夫人……”秦亦檀扯起嘴角难以维持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用了，六组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莘木目光挪到胥奇身上，胥奇赶紧摇头。“我陪吃陪玩，不陪练。”
莘木的好心情渐渐没了，胥奇走到莘木身边干咳一声，故作镇定的道。“我带你去特战营看看？那里刚进一队受训新兵。”
莘木刚想点头，突然手上的光脑传来通话信息，莘木伸手示意周围的士兵安静，打开光脑将身后背景调模糊。
“莘木！”卓奇宝出现在虚拟屏上，身边是龙宇几个。
“你们怎么在一起？”莘木疑惑。
“当然约出来一起玩了，放假几天了也没你的消息，你去哪了？”
“修炼。”不想多谈这些，莘木眼尖的看到卓奇宝眼角的伤口。“你们跟人打架了？”
“嗯，跟丽斯学院的干了一仗，吃了点亏。上午我跟米非把那孙的飞行器给炸了，柏安凝还黑了他们全校的系统，哈哈哈……”
柏安凝笑得得意，莘木余光偷偷看了眼两边黑脸的士兵，默默扶额。
见姬夏陌不说话，米非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做的小心，不会留下把柄的。”
“你们联系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几张雅菲的演唱会门票，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吧。”
雅菲？想到在学院时见到的那个奇怪女人，莘木微微皱眉。“不用了，我明天有事你们自己去吧。”
见莘木拒绝卓奇宝表示失望，龙宇开口“既然有事就算了，有时间出来聚聚。”
“嗯。”莘木点头，然后挂断了光脑。
看着四周一脸‘物以类聚’的士兵，莘木看向胥奇。“特战营先不去了，我回房间了。”
“好，我送你。”
告别模拟训练区的士兵，莘木回到宿区，刚刚回房躺下，手中的光脑突然又传来信息。
看着光脑上陌生的来信，莘木微微皱眉，伸手点开信件。看着光脑上展开的图片，莘木蓦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
第100章 旧照片
窗外是九军半夜紧急集合的警报，莘木安静的躺着，眼睛的血色在听到开门声瞬间消失。
袁彧宸回到房间，脱下军装外套放进衣柜，走到床边靠下抱住莘木的肩膀。“怎么还没睡？”
“你回来了。”将怀里的萌宠放到枕头边，莘木翻身看着袁彧宸。
捏了下莘木的鼻子，袁彧宸低声道“工作太多，是不是等急了？”
莘木握住袁彧宸不老实的手，软着声音抱怨。“你退役好不好。”
“现在不可以，要等到有人能替下我。”
“并没有律法要你必须承担这些，当个普通人不行吗？我可以养你。”莘木小声道。
“小木，我们的未来还很长。”袁彧宸在莘木耳边低语。
莘木缩缩脖子，闷着声音嘀咕。“要是遇上别人，谁跟你过。”
“幸运是遇到了你。”袁彧宸抚平莘木耳鬓的头发，低头在莘木眉间印下温柔的吻。“我去洗澡。”
看着袁彧宸解开衬衫离开，莘木枕着手臂看着屋顶发呆。‘未来谁能保证，也许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