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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幸走向泯然，跟泯然握了握手。
“好了，”十幸跟助手说，“我需要单独和这位小姐谈一下。”
“我明白了。”
社长的助手离开了。
十幸跟泯然相对坐在会客室里。
“他没有请助手，平川在帮他统筹唱片方面的工作外，还帮他记录了所有配音工作。我们在十天前接到他的电话，平川先生的电话，他找到他了。”
“在哪儿？”
“确切的说，是稻田知佳，十五天前，他在大学的音乐室里，被人攻击，直至昏迷。在他昏迷前，他打电话给了稻田。”
“被人攻击？”
“是的，攻击他的人似乎在那之后跳楼自杀了……稻田知佳救了他，等他清醒后，给平川和我打了电话。”
“嗯……他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有人在他家附近监视他。”
“……就是说，我进不去了。”
泯然看着十幸社长，知道他的意思。
“谁和他在一起？”
“稻田会去看他，平川也是。”
“……”
泯然叹了口气。
“社长先生，我弟弟是你的员工，我也不想摆架子跟你说话，但是……你没有权利非法扣留我弟弟的护照！”
十幸显然是被泯然的直白吓到了。不过就像她说的，她也不想再在这个节骨眼摆架子了。
十幸扇了扇衣服的下摆，似乎在找点时间，想想该说些什么。
“护照是别人让我扣得。”
“谁？”
“……他们不希望泯生离开日本，而且，泯生如果离开了日本，他们一定会注意到的。”
“护照在你这儿吗？”
“当然。”
“我该给你多少钱。”
“……”
社长先生看着泯然淡定的脸，笑了出来。
“你认为，我，会因为几个钱就，就，出卖我的良心？”
“你是商人。”
“……”十幸嘟了嘟嘴，“你说的没错，我只认钱，但是，我也是有人品的。”
“go away with you（去你的），我不相信商人的嘴巴。”
“好吧……”
十幸从自己的口袋里扔出一本护照。
“相信吧。”
泯然拿起护照，翻了几页，确认真假后，微笑看着十幸。
“你说的。”
“我会给你平川的电话号码。”
“在韩国，那些经纪人只会关心自己的艺人是不是火，而不是自己的艺人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我不是有钱人，有钱人的双手上都沾满了资本主义的血。”
“没有一个商人是干净地赚钱的。”
“……你就像个女王，铁娘子。但，你总有一天会像撒切尔夫人一样，跌落下来的。”
“那是巴尔扎克告诉我的。”
“……”
作者有话要说：
☆、88
88
“你这样跟社长说了？”
泯生看着服务员端过来的茶水，笑道，又把自己打伤绷带石膏的腿挪的舒服一些。
“嗯，他不愿意提及他赚钱的方式，因为那种手段太肮脏了。”
“我都不敢相信，你在这里。”
“打自己一下，清醒点就行了。”
“喝点茶。”
平川最终选择了一家回转寿司店作为两个人的碰头点。
太高级的地方，会被人注意，偏僻的回转寿司店相对来说会更好一些。
泯然拿了一盘虾姑寿司，吃了一个，“嗯，味道不错。”
“我对海鲜类的东西没辙，虽然住在日本这个周围全是海的地方，但我还是不怎么喜欢海味。”
“你要尝尝，真的很好吃。”
泯然把盘子和里面的另一个虾姑一起给泯生。
“可是我……”
“接住。”
“我……我知道了，我试着尝尝。”
泯生看见盘子下面的护照，赶紧接了过来，把护照藏在大衣内口袋里。
两个人瞥了一眼在门外守着的监视人员。
泯生将虾姑寿司吃掉后，小声问道。
“你怎么拿到的？”
“……我们要和他们谈判。”
“……”
“明天，我们就必须要和他们谈判了。”
“为什么？”
“明天中午，两个国家将要进行谈判，如果谈判无果，我们就要打仗了……到时候，离开就更难了。所以拖住他们之后，如果打仗的话，我们就订下午的飞机票然后赶紧离开。”
“……好吧。”
入夜，泯然去了泯生家里。
他们现在没必要躲躲藏藏了，既然取得了联系，决定好了方式方法，那么下一步，就是正面和那些人决斗了。
两个人相对而坐，望着阳台以及外面的景色。
因为已经入冬了，阳台的们必须关上了。
但通过玻璃能看到窗户外面的景色。
“你看见了吗？”泯然问。
“……”
“下雪了。”
“下雪了，说明已经是冬天了。”
“期待今年的圣诞节。”
“你现在过圣诞节吗？”
“我不是美国人，也不是基督教徒，只是，我的公司是美国公司，他们都过圣诞节……我也只有在圣诞节时，能放松一下自己。”
“……”
“圣诞节之后，就该元旦了，日本的春节……我一次也没有在日本过过日本的春节，如果谈判解和的话，我真想在日本过一次春节。”
“不可能谈判成功的，日本人投降是因为德国人投降了，这次不一样。”
“你知道押井守在高三的时候，认为日本会爆发战争的事吧？可最后也没有爆发。”
“……嗯。”
泯然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有无限的感慨。
“距离他们来还有点时间，讲讲你和鹿晗的故事给我听，打发一下时间。”
“……你愿意听？”
泯生看着自己的姐姐，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波动。
“把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肯定很不好受吧。”
“……”
“就像在跟教父请愿一样，你可以告诉我。”
“……”
泯然想了一会儿，走去关上了灯，坐回自己的原位置，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亲爱的教父……”
说到“教父”时，泯然和泯生同时都笑了。
“我叫草泯生，我是一个认真，履行自己责任，忠诚的人。我十六岁的时候，决定去日本留学，十八岁的时候我去了日本，念了语言学校，毕业后，我考上了日本的大学，学习电影导演。但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被一个唱片公司发现了。
“他们让我去录制唱片，学习写曲子和英语……但我更喜欢去配音，所以我去还去上了养成所，参加了动画配音。很不错，我立马就成名了，接着两边的名气，我成为上帝的宠儿。
“但是，当我去给一个演唱会进行校音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很帅气的，很温柔的，同时也是世界上最霸道的男人……（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叫鹿晗，毁了我一生的男人。”
他停顿了一下。
“他给我不停地打电话，发信息，诉说他的感觉……最后，我爱上了他，很神奇，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上帝，我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他用了英语），但是……我还挺享受的，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儿……当然，我也不喜欢艾滋。
“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曾经跟他分手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我们又相遇了。本来我们不认为对方已经准备好复合了，但是，后来我被人暗算了，差点死掉。他回来了，就像我的这次临死之行很值得一样。我们决定复合了，因为我们都离不开对方。
“不过，从那时候我得知，自己是个无XING恋，所以我就再也不担心自己会得艾滋了，公司也同意了我们的交往，因为我们都不会得奇怪的病。不过，他有点难以接受，就离开了。后来，就发生了劫持我的事件。”
泯生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点不想回想当时的事情。
“有人劫持了我，想问我要钱。不过我救了自己。那之后，我去了美国，在那儿过春节。他来了，他来陪我过春节了。他说不管我是谁，他都会继续爱着我。所以我们继续在一起了。但在一起只是一句话，我所害怕的事情有人帮我印证了。
“我以前的……老友，跟我同样的理由，跟自己的家庭诀别，甚至拿我做了幌子，跟自己的情人远走高飞了。我害怕了，我害怕我会和他一样……但之后，我的情况，不允许我想那么多。我母亲住院了，鹿晗去看她了，他们成了好朋友。
“后来，我的朋友，又来找我了，向我道歉了。但没有解决我的实际问题，现在，问题来了。他的父亲不喜欢我，而且，现在，我连去找他都不能……我亲爱的教父，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需要一张电影票，然后去看一场电影……再然后，继续你的工作。因为他的父亲，已经认同你了。”
“什么？认同？”
“我会提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谢谢你。”
“我是你的教父。”
作者有话要说：
☆、89
89
“平川先生和稻田先生在这里做什么？”
对面的男人看着坐在自己左边的平川和稻田，有些奇怪。
“你没说过……”
“他们是公证人，平川先生是我的经纪人，他应该知道，稻田君是我的朋友，我想得到一个保证。”
泯生看着对面的西装男人，没有一丝松懈。
“……好吧。”
西装男人重新坐了一下，拍了拍沙发，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站着的黑衣男人。
“好了，我们开始吧。”
“首先，”泯生开口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扣留我。”
西装男人看着泯然，有点不想解释。
“你知道，我们日本不是移民国家，不会随便让外籍人员入我国国籍。但我们会发放永驻签证。”
“我有，所以你们想拿走？”
“不是，不是的……我们想要的是……”
“巨大的税收。”
前一天晚上，泯然教授着自己弟弟谈判时，他们可能的对话。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留我吗？”
“你的唱片收入还有配音工作收入，以及，你音乐会上得到的收入，扣掉的税是一笔相当大的国家收入，你付了八年以上，你以为他们会那么容易让你走掉？国家也需要钱，不止去打仗，还有其他。而你……”
“正是我们最需要的金钱来源，即使是战后也一样，我们需要重建和文化复兴，需要钱。”
“你在开玩笑，我只是歌手，打仗了的话，唱片事业也好，配音事业也好，会有一大堆人失业的，而且我……”
“你的容颜会随着时光而老去，会变得慢慢没有卖点……让他们觉得你不能再为他们赚钱了。”
“如何让我在战后给你赚到那么多钱？战后，大家都没有那个能力去买我的唱片。”
“……我们需要你在银行的钱。”
“如果他提到银行的问题，就说你有权利提现然后离开。”
“……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拿到现金就离开。”西装男人听着泯生的话，露出了难看的脸色，“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然后，他们就露出他们的真目的了，他们不想你把银行里的钱拿走，然后离开。所以你就这么说，分一部分钱放在银行，另一部分自己带走。”
“……可是，你需要在这里，如果开始打仗，你就算办了暂时离开的手续，如果时间超过，你就必须回来，否则你就会被取消你的永驻签证。”
“但钱是你们所有的。”
“我们需要你在这里……而且，就算你回去了，也不能做什么对不对？想想看，你被他们劫持过，如果你回去了，你该怎么办？他们会更加过分对你的。”
“……这是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你就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在日本，只要有我们的保护，你就可以完全放心。”
“我是中国人，我不能待在一个到处都是大和民族的地方。”
“你不会的，我们会把你放到战线后的，那里大概有五十的中国人，他们都是在日本的企业家之类的，你们可以……待在一起。”
“不用。”
“……”
“跟那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一起。”
“……”
平川看着泯生，似乎是有点惊讶。知佳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
泯然则戴着耳机坐在背朝着他们的位置，看着阳台窗户外面的雪景。
今天一直在下雪，覆盖着所有的高楼大厦，一切都是那么白……
似乎是很确定这次谈判能够成功，泯然掏出手机照下了眼前的雪景。
西装男人看着泯然，觉得这人真是淡定，谈判的时候，还能听音乐，自然自在。
“……现在，双方谈判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们将进行两国代表的投票，谈判官将以投票结果进行最终谈判。马上就能得出结论，如果得出结论，我们会在第一线时间报告。”
泯然关掉照相机软件，继续看着她的新闻节目。
“钱可以全部给你，但是我想回去。”
“为什么先生？为什么你如此坚定想回去那里？他们都不想你！你回去也没什么用！”
“赞成……赞成……弃权……”
“我留在这里也一样，没有一个大和民族愿意我留在这里，即使我能为他们筹到钱。我们始终是两个民族，始终是无法站在同一战线的。我不是间谍，不是那种哪边有优势就往那边倒的混蛋。”
“草先生……”
“反对……反对……反对……赞成……”
“别用姓叫我，我从上学时就很讨厌了。”
“泯生先生，我是用正直的名义来请求你留下，你的影响力远比你想象的大……别因为一丝的叛逆而毁了你的一生。”
“反对……赞成……反对……反对……”
“如果我现在妥协了，我就会一辈子活在自己背叛同胞的阴影里……我是中国人，我不讨厌任何一个民族，我渴望的是……”
“自由。”
西装男人和泯生都看着泯然，发出的今天的第一个声音。
“抱歉，小姐……”
“谈判出结果了。”
“……”西装男人看着泯然，全身都在颤抖，“怎么样？”
……
“54人，2人弃权，9人投赞成，43人反对……55人，4票弃权，11人投赞成，40人投反对……”
“……”
“……”
“……”
“我们赢了。”
“……”
“我很抱歉，先生，你们的谈判可以终止了……”泯然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们，“我们不会有战争，我弟弟会继续为你们赚钱，你们也不需要用任何条件来留下他……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一切都要结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90
90
“驻华大使今天重回大使馆，将继续办理所有签证……”
“为了祝贺这一伟大的举动，将在两国进行祝贺巡演……”
人流为患的机场，一个男人背着包，走出通道，取出行李，到达海关。
“哦……”看着他的护照，男人笑了笑，“祝贺您在日本玩的开心。”
“谢谢。”
“马上就要新年了，希望您能参加我们的初诣。”
“嗯，当然，我就是冲着那个来得。”
“一个人？”
男人接过自己的护照，笑了笑。
“不是。”
男人离开了机场，准备坐的士，却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女人。
他停下了想要打开的士门的动作，看着对面的女人。
女人面无表情，穿着白色的长袖，黑色的马甲，还将一件毛衣挂在自己身上，像极了上个世纪的老电影导演们。
“……”
“先生？”的士司机看着男人无动于衷，想提醒他一下，随即，他又看着站在男人后面的人，“你到底坐不坐？”
“我很抱歉，我不坐了。”
男人径直离开的士，不关的士司机怎么奇怪地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
“泯生的脚受伤了，还需要两个月才能恢复。”
“怎么回事？”
“这是秘密，这件事只有泯生自己清楚……不是那些厌恶中国人的日本人打的，我可以保证，你可以放心，他已经没事了。”
“……他的腿受伤了？需要两个月？你还让我放心？”
“不然呢？你去跟那些反对中国人的日本人打架吗？”
“切……我知道了。”
坐上平川先生开的车，鹿晗继续询问泯生的情况。
不过泯然似乎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每次询问都是未果，最后，泯然已经不是很想回答了，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撇了撇嘴。
“到时候你自己去检查！”
到达泯生家时，鹿晗看着高楼，深吸了一口气。
看起来，他好像没做好准备。
“先生，你去日本有什么公干。”
“游玩。”
大使看着鹿晗，有点不可思议。谈判刚结束不过一个月，这个家伙就准备去日本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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