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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席泱是来接时缺的,刚站起来的时离又坐回了椅子上,“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有时间来家里坐坐。”席泱走到沙发边,俯身把遮在时缺脸上的纸拿了下来,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时缺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时离敲了敲桌子,“知道他要搬出去了?”
“知道。”
“难得尤漠会躲你……你没有危机感?尤漠那么喜欢你。”
“没有。”席泱抿了抿唇,他垂着眼看怀里的时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辨认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他还在喜欢我。”
时离笑了笑,“你还真有自信。”
“不是自信,是事实。”席泱似乎在故意强调什么一样,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时离慢慢收回了脸上嬉笑的表情,唇角的弧度变得有些讽刺,“你明明喜欢我哥……这样说不觉得对我哥和尤漠都很残忍么?”
席泱安静了一会,时缺还坐在沙发上,上半身扑在他的怀里,看不到埋在他胸口的脸。他低着头,忽然开口,“你哥哥也一向很残忍,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说完,席泱没有等时离完全理清他话里的意思,弯下腰把时缺抱了起来。
“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嫌犯二号出现,名叫老虎……话说我本来取的是老狐,结果输入法太傲娇我斗不过它……
席泱这边也疑似发现了什么,啧啧,不得不说哥哥周围的人几乎都是老狐狸。
☆、演唱之前(一)
时缺开始频繁的出入时离的公司。
每天上午是他独自在家里练习唱歌的时间,吃过午饭之后,他会直接去时离的公司,一边翻着娱乐报或者住房资料,一边检查时离的工作进度。
托他的福,时离的工作效率上涨得十分的快,晚上加班的时间少了一大半。
时离加班的时候,时缺会在沙发或者休息室睡着,直到席泱下班之后过来接他回家,因为早晚会搬出席泱家的原因,时缺对这种事也懒得抵触了,反正年后他就可以彻底远离席泱。
然后就到了新年,时离回去了老家A市,时缺虽然也想回去,但是迫于尤漠的身份,他被席泱和席措强制性的带回了席家主宅过了三天冰冷冷的新年。
等到了大年初三,席措终于把他和席泱从主宅放了回来,席泱开始忙着活络各种人际关系,时离还和情人在A市缠缠绵绵,即使时缺很想去A市把那个不着调的弟弟带回来,不过尹空郡只用一个电话就把他的想法彻底打消了。
他尽忠职守的经纪人在大年初四的晚上打了电话过来,友好的询问了一声:“阿漠,你状态调整过来了吗?”
“……”
时缺开始在家里恶补各种关于演唱会的事情外带尤漠的人际关系,唱歌已经没多大问题了,有问题的是他可能露马脚的各种细节。
又是一天天劳累的日子,已经活了二十多年的时缺再一次体验了一把高考生的幸福充实生活,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没有黑眼圈——尤漠的生物钟太过强大,他完全没有办法违抗。
“哥,你的房子已经看好了?”
饭桌上,席泱突然开口问道。
时缺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咬着筷子,眼神几近涣散的看着面前的饭菜,他刚被席泱从睡梦里叫醒来吃饭,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席泱已经习惯了晚上时缺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一边往时缺碗里扔着菜一边接着问:“在哪里?”
时缺把筷子从嘴里吐出来,勉强吐字清晰的说:“时离家楼上。”
席泱稍稍睁大了眼睛,他倒不奇怪时缺要和时离做邻居,他奇怪的是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时缺居然没有选一个离他家比较远的地方——时离家离这里也只是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没等席泱接着问下去,时缺勉强保持着优雅的姿势把碗里的饭菜飞快的送进了嘴里,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一幅随时都有可能含着菜直接趴倒在饭桌上的架势。
他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碗里就见了底,坐在对面的席泱目光幽暗着,直到时缺放下碗筷站起身,都没有出声叫住他。
“明天要去看看房子,中午不会回来吃饭——叫保姆不用过来了。”时缺上了楼梯之后,忽然开口说道。
“嗯,知道了。”席泱微微笑起来,“晚安。”
时缺随意的挥挥手,消失在门后。席泱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被收了回去,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碗筷,许久,才哼了一声,站起了身。
第二天时缺难得赖了一次床,直到九点钟之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晃进了浴室洗漱一番,拎了手机和钥匙出门去了。
他把那间房安排了一次翻修,特意把每间房的墙壁都加厚了不少来加强隔音效果——他还不能保证以后唱其他歌的时候不需要在家里恶补。
时离还没有从A市回来,时缺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的弟弟似乎要在A市和情人一起过完情人节再回来。
戴着墨镜围着围巾,时缺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走进了电梯,因为春节还没有过完的原因,小区里的人并不多,仅有的几个路人都是低着头和他擦肩而过,丝毫没有认出他来。
时缺按了楼层的序号,正准备按下关门键,一只手从门外伸了过来,扣在门上把门推开了,时缺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朝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来人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扫了眼按键,直接站到了时缺身边,抬起手整了□□衣的腰带。
电梯的门慢慢的关上了,时缺没有要打量身边这个似乎和他住同一层楼的人的意思,沉默着等电梯升到了地点之后,径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身后的人低低的咒了一声,没有听清字音,只听得出语气很不满。
时缺懒得想那个人是怎么了,拿出钥匙走到自己房子的门前,刚插…进去,那只刚刚才扒开了电梯门的手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次那只手搭在了他的门把手上,来人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不满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喂,你——”
肘击。
“Oh!Shit!”来人愤怒的大吼了一声。
时缺微微笑笑,“抱歉,我以为有人居心不轨。”
来人一脸愤愤不平,“你这句话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才不信你没有认出来是我!”
“你必须相信,”时缺满是真诚的说,“如果我知道是魏白先生在身后,我下的手会更狠。”
“……”魏白撇了嘴,“我们难道不是亲密的友人关系么?”
他揉着肚子,虽然时缺用的力气不大,但是打的位置太刁钻了,疼痛感直到现在还依旧火辣辣的没有消退下去。
魏白的表情很委屈,时缺却一点都没有心软的痕迹,他打开门,把钥匙放回了口袋里,往房里走去,“别开玩笑了。”
环顾了一周之后,时缺转过身看向跟进来的魏白,突然取下了自己的围巾,把衣领拉开,露出锁骨和旁边白皙的肌肤,下巴扬起来,眼睛里带着些许讥讽。
“哪个人会每次和朋友见面的时候就盯着他的肩膀流口水?”
魏白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确定没有不明液体之后,不满的撅了撅嘴,反驳:“我没有流口水。”
“别装傻。”时缺眯起眼,语气变得轻佻了起来,“想舔就过来,你的眼睛都变绿了。”
魏白见过很多人诱惑他的样子,男人女人都有,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也看过不少,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时缺动作里的僵硬。
但是这种虚假的挑逗方式却意外有效的撩起了他的欲…望。
“居然会主动邀请我,看来你的确有在十分强烈的想念我。”魏白舔了舔嘴唇,走到时缺身边。
他突然伸出了手,把时缺按在了墙壁上,刚装修完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洁白的墙壁是房间里唯一充斥眼球的东西。
时缺在瞬间压抑住了想要推开魏白的本能,他柔顺的任魏白把他的衣领拉的更大了些,就算魏白真的开始舔舐那个伤疤了,他都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魏白有一个多月没有和他见面,这个粑粑人似乎是真的被饿惨了,毒瘾犯了一般的不断噬咬舔舐着那个伤口,他的手扣在时缺的肩上,用力的像快嵌进去了一样。
时缺微微皱着眉,没有出声。
直到魏白突然把他衣服上的扣子解开,拉开了另一边还挂在肩上的衣服,冰冷的空气刺激到上一秒还被包围在温暖里的肌肤时,男人的嘴唇吻上了时缺的锁骨。
时缺抓住了魏白的头发,冷声警告,“我还不知道那个伤疤已经长到了锁骨上。”
“你的玩笑真的很不好笑。”魏白抬起脸,舔了舔嘴角的口水,他紧紧的盯着时缺,好一阵,才移开了眼神。
时缺一愣,这是魏白第一次没有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伤疤。
魏白往旁边走了走,推开窗户,扶着窗口,轻轻一跃,坐在了窗台上,窗外的风灌进来,将他的刘海吹乱,挡住了他渐渐幽深起来的眼神。
“想问什么?”他翘着唇角,问。
时缺主动挑逗他,必然是有十分想知道的事情,想得到他的回答。这个男人一向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时缺靠着墙,面无表情的把衣服领口拉好,慢吞吞的把围巾绕了上去,他丝毫不惊讶魏白看出了他的意图。
“老虎是moral的人?”
“嗯?老虎?”魏白吹了声口哨,“宝贝,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时缺的语气很平淡,“前几天有人告诉我,把时缺带出监狱的另外一个人名字叫老虎——我很感兴趣。”
“你的兴趣还真是古怪,居然会为了这种理由来主动挑衅我。”魏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眯起眼睛,“可惜老虎不是moral的人,他太随心所欲了,不喜欢被束缚。”
“moral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时缺冷笑一声。
“moral是个尊重组织里每一个人意愿的地方,宝贝,你把它想成什么作奸犯科的组织了——虽说也差不多就是了。”
时缺走到魏白面前,“我查不到关于老虎的消息。”
魏白和时缺对视了一阵,才耸耸肩,平静的说:“可惜,当初我和你的交易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moral的事情,老虎不属于moral,所以我可以选择不说。”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时缺的请求,虽然时缺并没有主动说出来要他调查老虎的事。
时缺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脸颊微微浮动,暗自咬牙的样子。
魏白忽然笑了笑,伸出手,扣住了时缺的下巴,眼神在一瞬间冷淡了下来。
“现在,宝贝,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他撩了撩头发,将冰冷的眼睛从刘海下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演唱之前(二)
魏白的话一说出口,时缺就隐隐感受到了从他身上逼迫过来的压力,他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一步,被魏白掐着的下巴被放开。
“我以为你无所不知。”他说。
魏白眯起眼笑笑,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后却像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我原本也这么认为,毕竟我手上有不少人的秘密。”他微微扬起下颚,“不过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不知道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不是尤漠,但是不知道住在这个身体里的你究竟是谁。”
时缺心里一紧,魏白为人一向乖张怪诞,想法与常人截然不同,之前他一直对时缺表现出来的与尤漠不同的地方视若无睹,时缺早就有了魏白知道他的借尸还魂的准备,现在被魏白亲口说出来,那几个字却像是扣住了他的喉咙一样让他难受。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叫嚣。
时缺握紧了拳头,魏白稍稍斜了眼,余光扫到了时缺紧握的拳,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拉住了时缺的围巾。
“你在害怕?”
他微倾上身,脸凑近了时缺,呼吸几乎要喷在时缺的脸上,时缺镇定的和他对视,眼里一丝胆怯都找不到。
“你的玩笑也很不好笑。”时缺说。
魏白笑眯起眼,“这算是我和你的共同点吧,啊,真令人高兴——”
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在不断的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了一样,时缺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着魏白,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样躲过魏白的盘问。
魏白拉了一下围巾,将时缺拉得离他近了一些,然后双手环抱住了时缺,他原本是坐在窗台上扶着窗框的,现在上半身依靠在了时缺身上,只要时缺一后退,或者推开他,他都有可能从窗台上狠狠的摔下来。
时缺浑身僵硬了起来。
魏白的声音懒懒的,带着陌生的冷意,“我不想再和你瞎扯了,阿尤。”
“你要问什么?”
“简单的问题,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魏白低低的笑了笑,一只手抬起来,慢慢将一缕碎发从时缺的耳前拢到了耳朵后。
“我不认为你会来问我的问题会很简单。”时缺勉强平静的回答。
魏白掐了掐时缺右肩上的伤口,力气大得让时缺差点推开了他。
“时缺?”
时缺顿住。
魏白微微抬起身子,认真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双眼,语带隐忍的再次重复了一遍,“时缺?”
“……”
魏白笑了起来,他把头靠在了时缺的右肩上,笑的浑身都在颤抖,许久,才缓缓在时缺的沉默中收起了笑声,动作轻柔的拉开了时缺的围巾,慢吞吞的,再一次拉开了时缺的衣领。
“你是个会撒谎的男人。”魏白解开时缺衣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心口处戳了戳,语气低沉,“可惜这个问题我只接受是这一个答案。”
时缺握住他接着往下的手,眉头皱起来,“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很少开玩笑,因为它通常不好笑——”
魏白推开时缺的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站在时缺面前,身后的风不断吹进来,像是利刃一样划过他的身旁。
“一个知道钟晃存在、而且知道和钟晃接头密码的人,一个可以像时缺利用席泱一样来利用我的人,一个对杀了时缺的moral组织这么执着的人,而且是已经死了的人,我调查过了,除了时缺,没有其他人符合这些条件。”
死寂。
空白的房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一样,安静得可怕,连空气也像是被凝固住了,没有丝毫的变化。
时缺一动不动的和魏白对视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滔天海浪。
魏白是一个犹如对他上了瘾一般的疯子,之前只是因为时缺留下的一个伤口,魏白就可以对他各种优待,魏白对他发了狂一般的着迷,他根本招架不住。
席泱那种平常人的宠溺他尚且能忍受,魏白这种疯子的执着,他只能退避三舍。
但是魏白却把他的后路全部截断了。
“阿尤。”
时缺手一紧,“……”
魏白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认真的眼睛里,狂热的火焰慢慢燃烧了起来。
他舔了舔嘴唇,话里带着暗示:“我耐性不好。”
时缺手握得更紧了,声音还是卡在喉咙里。
魏白低低咒了一声,手抬起来,“阿尤,你……”
“我是。”时缺突然开口。
魏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时缺扫了他的手一眼,眼睛里带着警惕,又重复了一遍,“我是。”
“啊!”
魏白的脸上已经装不下惊喜的表情了,他低吼了一声,迅速的朝时缺扑了过去,早就有准备的时缺立刻抬起脚重重的踹向了他的膝盖。
“啧!”
魏白勉强往后让了让,躲过时缺的脚,“砰”,毫无防备的脸上又被遭受了一记重击。
时缺完全不准备伪装平静了,收起了之前的一副柔顺的模样,他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捂着脸的魏白,下巴微微抬起来,眼睛里带了轻蔑。
他活动着拳头,为尤漠这副柔弱得用不了多大力气的身体烦躁的甩了甩手,眉头微微皱起来,身体却全部放轻松了,重生前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恢复了。
“你就是喜欢我这个样子吧,疯子。”时缺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都是些什么癖好?”
魏白扶着窗,看到时缺瞬间调整回了从前的架势,眼底的火顿时卷起了滔天的火舌,脸上的疼痛丝毫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反而像是一捧油一样让火燃得更热烈了。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癖好?”
时缺想起什么似的,视线往下移了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魏白的反应,一股子怒火带着讽刺顿时刺得他弯了弯唇角,说道:“真是不敢恭维,你的反应未免太直接了。”
魏白毫不介意时缺带着嘲讽的眼神,反而更开心了,“你不知道,我多后悔没有在你死前把你带到我身边来——亲爱的,我现在就想把你扒光压倒在这里,你不知道我究竟思念了你多久。”
“我对那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时缺冷笑。
魏白咧着嘴笑笑,没有说话,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