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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迁徙》作者:砚鸦
文案
有如预料中的风声灌进他的耳蜗。行车路上,他透过后视镜瞟着芥川的表情。芥川漆黑的、如深海般的眸子慢慢睁大,先是一点太阳,随后辉映出天空,白云,城市,连绵不断如山一般的房屋。他双手扣在水缸边缘,嘴角微张。整串整串的泡沫向外溢出,飘到天上,如一整片透明的气球。
——我能成为你的助力吗?
非原作设定,地上人敦人鱼芥。晋江备档。
全文无肉。由突然在脑中闪现的一个场景而展开的文章,剧情鸡肋,可以视为练笔。
应该稍微有点甜,写之前我还真以为能在八百字内完结,现在想想我的话痨水平简直没得救了。哦还有我码字真的太慢了文章读着又拗一改就不可收拾了,唉自作孽。
我用手机码比用电脑码快了不是一点点……!!
可能OOC到妈都不认识。
祝食用愉快。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中岛敦,芥川龙之介 ┃ 配角:太宰治 ┃ 其它:文豪野犬,敦芥
第1章 全一章
中岛敦将一个宽有一米五的玻璃水缸从后备箱里搬出来,水缸里放着新买的小型水泵。阳光很好,沙滩上浮着一层金色的光鳞,同时却也使人没由来地感到燥热。对于正在将重物移向后驾驶座的敦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负担。放下水缸的瞬间手臂就酸痛得厉害。要是一开始就放在这里该多好——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叹了口气。
蓝天,白云,温柔的海风。去年在海边度过的夏天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敦将水泵的一头牵到海里,打开开关,机器开始运转。车停在靠近沙滩的公路上,不远。车后门开着,可以看到水正一点点涨上去。但似乎有点慢——毕竟是低功率。
估计距离将水装到一半的高度还有几分钟时间,理当出现的主角却还没上场。敦感到了些许苦恼,苦恼的同时并伴有粉蓝色的晴朗式忧郁。
一个月前他在网上了解到,回流的人鱼群将在今天路过这片海域。如果龙之介还记得的话,就在同样的地点——并且敦相信,即便对方融入人鱼群中,自己也能一眼看见他。
1。
龙之介是一尾人鱼的名字。
虽说已经处在人鱼与地上人和谐相处的二十一世纪,生活环境不同造成的生活习惯差异总归会带来隔阂。两个世界的政府出于加强海陆交流的目的所出台、关于职业开放与移民的相关政策并未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大多数人鱼仍生活在海里,就如大多数地上人仍生活在地上。毕竟,在对方的世界中只能从事数目极少的职业,住家出行都要依靠笨重的器械——除非是下了狠心想要领略另一个世界风景的人,就正常人而言,大抵是不会接受的吧。
去年冬天。在跟随人鱼群迁至较温暖的南方以前,龙之介曾用学得还不是很通顺的蹩脚日语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中岛敦,自己会拿到迁居陆地的资格证。明明用词笨拙到了极点,敦却被他的话感动得不行,扑上去想给龙之介一个离别的拥抱,却被他用鱼尾一把扇得右脸肿了整整三天。
“不过只有八个月啊。单论你的日语水平都不过关——这还是在跟身为本土日本人的我断断续续学了半年的程度……”似乎没有得到足够教训的中岛敦又补了一句。
——这次是左脸,非常对称。
在中岛极度愤怒的“芥川我要把你做成烤鱼”的声音里,芥川龙之介向海的远处一窜,立刻没了影子。
龙之介是什么时候认识自己的?中岛敦想了想,是去年夏天,就在这里,那棵阴影伸向海水中的大椰子树是地标。
六月下旬的某个傍晚,仅仅出于偶然,悠闲度过自己为数不多几日假期的警员中岛敦发现了搁浅在沙滩上的龙之介。他小跑着把鱼尾已经有些干燥的人鱼挪到水里。重新被水环绕着,人鱼逐渐取回了自己的意识。他睁开眼睛。随着眼睑打开,中岛所看见的,的确是黑色的眼珠。
“你好!……那个……身上没有地方什么不舒服吧?”
中岛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很显然,他说的是日语。
看上去有着二十来岁人类面容的人鱼冲他歪了歪头,皱着眉,露出困惑的神色。这时敦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听不懂?”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左右摇晃着头。
自己的举动所表达的到底是“听不懂”还是“耳聋”的意思?中岛敦不知道。但他看见始终注视着自己动作的人鱼很快点了一下头,只有一下——接着比划说他刚才那副模样是因为躺在浅水的沿海睡过头了,结果遇上了退潮,尾巴越来越干,毫无准备地突然呼吸困难。中岛回头看了看他呈半死态时所处的位置,沙子像被小孩玩过一样乱。心想这是因为人鱼挣扎用尾巴击打沙子才变成这样,他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哇,真是超痛的。
「你是住在这片海域的人鱼吗?」这句话他换了三种方式比划才清楚地传达了出来。
「对。」人鱼只比划了一次。
中岛敦指着右方,指尖所指通向远处。「我住在那里。在城里。」
「我只是来这里休假。这周过完,又要回去工作了。」他比划得精疲力竭,好在人鱼明白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见到人鱼,」中岛敦接着打手势,「你很有趣。你平时总会在这里出现吗。」
「与你无关。」
——什么态度?我可是救了你的命诶!虽说直接说出来也无妨,毕竟对方听不懂他的语言,但出于自律性的礼貌,中岛敦还是压下火气“说”:「你很有趣,我想——认识你。明天这个时候我也会到这里来,后天也是,大后天也是。」
「我会带上速写本,把想说的话画出来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
「我不会来的。」人鱼摇摇头,又拿手在胸前架了个叉,表明双倍意味的拒绝。
「但我会来的。」
并非约定亦非请求,任谁都会对陌生人的这番台词感到怀疑——这是一个赌。
龙之介是在第三天来的。
等待过程中下了一阵雨。中岛敦感谢那场雨。他忘了带伞,在雨中的海滩上等,没有站在椰子树下。忽然远远就过来一串微弱的水花,接着,自己被一条鱼尾甩出的水刃猛地一击。
人鱼就在他眼前,眼中似乎充满了复杂的愤怒。
「是你啊。」中岛敦笑了。他很高兴,身体却好像被雨水浸得软透了,实在轻松不起来。他赶忙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我带了速写本过来……」
……啊,湿透了。
再抬头时,已然不见了人鱼的影子。
迅速出现又立刻消失的人鱼——中岛只能在雨中凝视着如缀满鱼鳞的蓝色皮肤般的海面。自己一定被他厌恶了吧。
这样琢磨着的同时雨很快就停了。来去随心的任性雨水或许本是想帮自己一把的——无能的是我。
不断打在中岛敦身上的小小雨点停止了锤动,皮肤的湿润感却变得愈发鲜明。自己真的被他厌恶了吗?不知道。唯一确定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已经疲软得不像话——并且第二天早晨就陷入了重感冒之中的事。等到感冒康复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他抱着些许希望走到沙滩上,那个地方,依然看不见人鱼到来的迹象。
海面风平浪静。
中岛敦确信自己的确是被讨厌了。
2。
即便如此,中岛敦还是在下一个周末的傍晚来到了海滩。市区离海岸很近,乘车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
近期的目标是买一辆车。几乎成为茶泡饭代言人的他虽然看上去一副穷酸样,却是局里有名的隐藏土豪。他的壕是含蓄委婉而深刻的。去年上半叶,在受上级指派带前来实习的人鱼警员泉镜花游览这个城市的过程中,镜花用敦的钱一共吃了折合约六万日元的东西,事后敦却没有找上级报销——这件事在局里曾一度被同事用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中岛敦望着夕阳下金红色的海洋。距离海水与陆地交界处大约十米的地方,人鱼的半身露在海面上,周围铺了一圈黑色的衣摆。听说人鱼的衣服就算沾了水,立即暴露到空气中也不会湿,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左手提的袋子里装着新买的速写本、两只铅笔和一块橡皮,另一边则是五千日元每盒的现装生鱼片(1)和一些水果干。他把运动鞋脱下来码在椰子树下,往海里走。海水淹没了他小腿一半的高度。
人鱼在发呆,脸上带着单纯发呆的人不会露出的凝重表情。他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吗?
中岛敦拍了下人鱼的肩,一面水墙就向他扫来。有了前车之鉴,再想用同一招打中一个人可不容易。中岛向右屈下上身,顺利地躲了过去。
「又见面了,你好。」
他在纸上画了一个笑脸,放到人鱼眼前,挡住了正在注视着远方的他的视线。人鱼单手把速写本挪开,又没了动作。
「今天你也是一个人吗?」
对方摇头,指了指远处的海面。是说那里也有人鱼吗?中岛敦心想。
「我带了一些东西来,要吃吗?」
他把右手提的口袋拉开来给人鱼看,没有得到回应。
——这就很尴尬了。
地上人与人鱼——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在或自愿或非自愿的心理下凝望海面。酒红色的天空,几乎与太阳连成一片的云图,货轮,飞鸟,海浪,还有如海浪般层层叠叠的风。辽远——这是海的样子;渺小——说的是站在海中的自己。
这时敦将装有生鱼片的盒子打开,用手抓起一片向远方掷去。有大鱼从海面跃出,将现成的食物咬进嘴里。第二片,第三片。海面嘈杂起来。在他扔出第五片时甚至有陌生的人鱼加入,而他只是不知疲倦地掷出食物,像个投出棒球的接球手。
挥霍了有两千五百日元以后,再度挥出的手被人抓住了。是到刚才为止都没什么反应的人鱼。
中岛敦笑了,露出洁白的上齿,向人鱼递出袋子。人鱼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将还剩半盒的生鱼片盒拿在手上,默不作声地开始吃。
那天,中岛敦一直等到人鱼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吃完才离开海岸。
他说不定是个孤独的人,不然也不会远离自己的同类坐在海里看远方。
坐在夜色笼罩下的车厢内,中岛敦戴着耳机单曲循环着一首钢琴曲。海景从视野中远去,紧接着浮现的是是城市的灯光。
中岛没有问他“下周你还会不会来“这种事,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也会被对方以“与你无关”堵回去。但当他结束新一周的工作再度前往海滩,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时,中岛敦的心里还是很高兴。
“你好!”发出了这样的招呼。
人鱼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中岛敦说的是他能听懂的语言。
“我和……认识的一个人、学了人鱼语,”中岛敦用语法不太标准的话说,“现在会……就这两句话。”
他又掏出速写簿:「能往沙滩边上游一些吗?我带了一些吃的,地上的水果,还有甜品。」
一周一次的会面使人鱼不像最初时那般不近人情——至少能和中岛在纸上沟通了,两人的交谈中也开始搀入中岛敦不太标准的外语。
第六次,在中岛返回城里之前,人鱼居然——张口说了句不标准的日语:
“我的名字,”他说,“用你们的话来说,叫龙之介。芥川龙之介。”
敦转过身来笑着回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叫中岛敦。”
3。
在同事看来,中岛敦有着奇妙的囤积癖。
他家里养着许多动物,其中只有一只猫是自己的。他的家离警局很近,就把自己的办公桌用作了中转站。
偶尔会有人看见他的桌上放着纸箱。箱子里有时是小狗,有时是猫——都是从外面捡来的小动物。
这一次,是团成一团睡觉的仓鼠。
站在中岛敦的办公旁,谷崎润一郎双手环在胸前苦笑:“阿敦,你又带奇怪的家伙回家了啊。”
中岛敦尴尬地打着哈哈,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敦,我教你的话有派上用场吗?”
“是,太宰先生。非常感谢。”
他转过椅子,眼前是坐在代步器上的黑发男人。而刚才还在这里的谷崎已经没了人影。想想也是,工作时间摸鱼遇到自己的上司——正常人都会选择马上逃回自己座位上吧。
太宰治是中岛敦所在这支警队的负责人之一,与众不同的是,这名担任警官一职已有两年时间的男人——是一尾人鱼。并且,是海底陆上的政府开放移民政策后的第一批移民。
就如人在深海生存需要笨重的氧气罐和抗压装备,来到陆地上的人鱼也需要代步器支持行走。他们的肺部可以同时适应有水与非水的体系,需要应对的就只有陆上行走与鱼尾干燥所造成的窒息两个问题。就这件事上不得不说,发明代步器、使人鱼的地上生活成为可能的家伙简直是个天才。
中岛敦很尊敬太宰警官。
出色的业绩暂且不提,单就从放弃对自己而言更适应的海洋环境来到陆地上生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相较之下其时而会脱线的性格也只能说是瑕不掩瑜。据说来警队前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本族中激进派组织——人称“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之一。后因个人原因,加之两个世界的关系正趋于和平而转变了态度。
正是经由太宰先生,中岛敦知晓了“芥川”的存在。也的确和他说的一样,芥川龙之介是个对人不大亲切的家伙,而且总是孤零零的。
是不是因为性格太凶了呢?如果本人不打算与人交往,执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大多数陌生人人也不会不识相地表达关切吧?
对于你而言我或许只是个陌生人,但——虽然那时还没有见面,不过对于我而言,你并不是一个陌生人啊。
中岛敦心想。
“芥川,”中岛敦递给芥川一个紫果,“这个,是局里的同事,带来的。”
——已经能稍微流利地说话了。
宫泽贤治出身农村,家里经常会寄来新鲜的土产。秋风已经沉淀下来。收获的季节里,警局变成了类似礼品蔬菜水果批发市场一样的地方。
“家里人说也要给同事送些些东西。就是这样,我家里还有这么多,不要客气!”
就这样拿了一些之后还被莫明其妙地塞得满怀都是水果和蔬菜,敦感受到了来自同事的令人难以招架的热情。原本他对宫泽家的印象只有牛,细想来眼下这些仍来自于与同村人的以物易物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自己虽然勉强能做菜,做的菜也不至于难吃,但他总有一种厨子配不上本国产(原本该卖到很高价位)新鲜蔬菜的感觉。
只有一个人吃的话觉得太浪费,即便算上给小动物的以后也还剩了太多。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来,让芥川知道自己是在靠他解决所谓“甜蜜的烦恼”的话……
大概会被揍死吧。
芥川拿着水果看了有一分钟。
“……这个,怎么吃。”他似乎完全摸不着头脑。
芥川应该是会说一点日语的吧?那么是不是告诉他自己名字的时候说得太含糊不清了呢?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有几个月了,中岛敦曾叫过芥川的名字。对方虽说不至于疏远自己,却从来只在用常人看来不耐烦的态度说话——或许这就是他的常态吧。没有称呼,没有修饰语,直白的谓语宾语。可要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自己不就太凄惨了吗?
会因为奇怪方向的“不对等感”而感到担忧也是第一次,这又是为什么呢。
中岛敦什么也没说。他从对方手中结果果子,从底部开始撕掉果皮,露出白色的外层果肉。(2)
“皮很薄啊。”
“要剥的话,手会黏嗒嗒的,不太舒服。”中岛敦说着把剥好的无花果递过去,“这样就可以吃了。”
芥川点了下头,接过果子,整个丢进嘴里。鼓着脸颊嚼下去的瞬间他的眉头抽动了一下,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是不好吃吗?敦心里惶恐起来。
“怎么样?……不和口味?”
芥川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咀嚼,开始还只是皱眉,现在连眼睛周围的肌肉都向中间挤去。
“芥川……?”
“好吃。从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原来不是觉得不好吃啊。中岛敦越悬越高的心终于找到了落点,不动声色的,他悄悄吁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芥川你平时都在吃些什么呢。”
“很多。海带,海藻,虾,鱼。比地上的东西味道重得多。”(3)
——这是当然的,要是海产品的味道不咸的话,那也太奇怪了。
“我们对吃没什么要求。调味料也是,因为大多会溶到水里,没有人会用。最多就加一些不溶的东西,像是海蜇皮切的丝——混到肉里,嚼起来就会有些层次。最多只能做到这样。”
这不就是苦行僧的生活吗?敦听得有些懵。对自己而言稀松平常理所应当的一切对于别人来说也可能是珍宝。第一次,他对自己能出生在地上感到无比感激。他曾坐过船,见到过烟火点亮的琉璃般的海面,盛满星星的天空般的海面;也曾见过海底,带着氧气瓶在海下走,游鱼向风一样从指尖流过去。
大陆的色彩与海洋的色彩交融着,美丽生动如正要滴落的宝石——这是倒映在他眼中的世界。
但是,芥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