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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你们快给我出去罢!本王要换衣服了!男女授受不亲!”
咋咋呼呼地在那里说着,萧玄芝便起身将邀月往门口推。
怜星抿唇一笑,柔声道:“你在旁人跟前儿是‘逍遥王爷’,但在我们跟前儿却是‘萧萧妹妹’呢。——
我的好萧萧呀,你说,你我都是女子,你身上长的肉我也有,怎生还怕教人看呢?~~——如此想来,我们好似是从未伺候过你沐浴更衣呢?~~”
邀月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就刚入宫的那天罢,我还寻思着饱一番眼福呢~~
结果谁想,咱们家萧萧刚一进那沐浴的漱屋,便将我们给挡在外头了。不仅如此,她还关了门、落了闩呢。真是岂有此理了,尽在那里藏着、掖着,半眼都不给人看~~”
萧玄芝咬着后槽牙,紫涨着脸,撑着鼻孔,故作生气道:“闭嘴!讨厌!出去!再胡说我便不理你们了!——”
“忽咚”一声关上殿门,落下门闩。
萧玄芝便背倚着殿门重重叹息一声,旋即踉跄迈步、向那里屋走去。
直在那里呆愣愣地杵了许久,萧玄芝方才恍若失神地喃喃说道:“我……不讨厌的……呵……我怎会讨厌呢?……书上说,女儿家的玲珑身躯都是水做得。我……我也直想去亲近呢……
怜星姐姐,你可知道,我……我直恨不能生作个男儿身,给你名分、将你好生爱护、疼惜了……我只是……”
萧玄芝神色茫然地在那铜镜之前缓缓地将衣服脱去。
镜中,赫然可见一个从左腋延伸至右胸的巨大伤疤。
它像一只丑陋可憎的长蛇一样横在那里,使人望而生厌、触目惊心。
不仅如此,她的四肢躯干,也都遍布了许许多多、长短不一,好似被那利刃豁开后又长好了肉的伤疤。
“呵……我只是……嫌我自己的身体太过丑陋罢了……”
萧玄芝颤抖着指尖,轻抚上了横在自己胸前的那道伤疤。
语声中,竟带了一丝隐忍的哽咽。
垂眸叹息过后,萧玄芝便取过案上叠好的裹胸布,紧紧地将它缠到自己的上身,接着,又拿自己打趣道:“这般丑陋的身体,若是给哪家男子去看,便是无所谓了。他们本就生得粗枝大叶。我都不嫌他胡子拉碴、满身猴子毛儿呢,他凭甚么嫌我满身伤疤?……
若是……若是被哪家的好姑娘看见我这活鬼似的模样啊……呵、那岂不是得将人家给吓死了么?……如此,还是将这副活鬼似的身躯,拿去硌哪家男子的眼罢,反正硌了男子的眼,却也是不碍得的。反正我又不会去心疼他,他若是看了硌痒,那便硌痒去罢~~嘻……”
整装完后,化好了妆,又贴了一道打横贴着上唇的一字胡,换上了男人的衣服,带好了王爷的腰牌——
于是,她萧玄芝便在怜星的掩护之下,一如既往地从那僻静的后院处溜出了这见山殿,又轻车熟路地抄小路迂回来到那御花园,旋即、便大摇大摆地扇着手中的扇子,走在那临水回廊之上。
曲流拐弯地溜得更远了些,萧玄芝这方才打发了候立在路旁的一个小宦官,向他亮了腰牌,差他去给自己弄了一顶轿辇来。
乘着轿辇,萧玄芝便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出宫看戏、听书去了。
第14章 下来!——
及至下午日影方要西斜的时候,萧玄芝这才乘兴而归。
她一如既往地、左拐右折,小心翼翼地靠近见山殿。
刚准备要溜上前去翻墙入院,忽然,耳聪目明的萧玄芝发现,在那枝繁叶茂的一棵大梧桐树上,似乎多了一个……
人?
萧玄芝不禁心中一凛,猜想定是哪家的娘娘派来盯梢儿的了。
这过晌儿皇后刚走,下午便来了人盯梢。
没准儿啊,这可能还是皇后娘娘的人呢。
如此想着,萧玄芝却倒想要与那人玩玩了。
于是,萧玄芝便借助树木的枝干遮挡身形,脚步轻灵似猫一般地,不动声色地摸了过去。
“下来!——”
甫一来到那棵梧桐树下,萧玄芝便沉下声音,语声浑厚、中气十足地一声暴喝。
“哗啦”一声,伴随着树上枝叶抖动的声音,便有一人失声哀叫着,从那上面跌了下来。
萧玄芝心道——“哼哼,姑奶奶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蟊贼!”
如此想着,萧玄芝便要提脚去踩。
只是、方一稍稍地抬了抬腿,萧玄芝便下不去脚了。
只因从那树上跌落下来的却不是宦官,而是一名宫女。
且还是一名左上半边脸、眼睛与太阳穴的交界位置,生着半个巴掌大的殷红胎记的一名丑陋非常的宫女。
只因她是一名女子,是以,便算是丑陋非常,她萧玄芝却也还是收了脚没去踩她。
不仅收了脚不去踩她,萧玄芝竟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捉着她的肩膀和腰肢、将她给扶了起来。
还细心地轻轻拍了拍她下摆处沾上的尘土,为她整了整衣摆。
萧玄芝眉毛疏淡,而眉形却是极好看的,是以寥寥几笔,便可以将之涂成斜飞剑眉。
如今,这逍遥王爷面上的,便正是如此眉形了。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英武霸气、丰神俊逸的。
是以莫说是女子了,便是教那男子见了,也会为之痴迷、倾心的。
一时间,那小宫女被萧玄芝揽着,竟似是看得有些痴迷、有些呆愣了。
萧玄芝促狭地扫她一眼,旋即嗤地一笑,轻轻将她松开,维持着男女大防,主动向后退去,站远了两步。
“嘁,我当是个宦官呢,没想到,却是个宫女。”
萧玄芝抹了抹手,又挑了挑眉,稍稍倾身逼近,略施威压地问道:“这好好地一个姑娘家,怎生却学那猴子爬树?不过这功夫却是了得,竟能爬得那么高呢~~有趣、有趣,我喜欢~~”
那小宫女秀眉一横,别过脸去,颤抖着声音,却强作镇定地哼道:“逍遥王爷,请自重!”
萧玄芝抿了抿唇,挑眉笑道:“哦?你竟知道本王便是那逍遥王爷?——嘶、哎呀~~你说你发甚抖嘛~~好好说话~~本王是那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你且放心好啦,本王断然是不会将你给吃了的。”
那小宫女略一思索,方又沉下声音,缓缓说道:“听闻陛下特许王爷在宫内随意走动,但这里毕竟是宫嫔皇眷的居所,王爷在此出没,岂非是越礼了么?!难道……逍遥王爷竟是与那萧贵人有染?!”
如此说着,那小宫女竟是无所畏惧地仰起了头,将目光紧紧地锁进萧玄芝的眼眸,冷然道:“那可不得了了!”
萧玄芝唬得一愣,踉跄退后两步,失声颤抖道:“萧萧萧萧萧贵人竟是住在这里的么?!本王……我……我不知道哇?!……
这位姐姐!……您、您是我的好姐姐、亲姐姐!我的亲姐姐诶!您看,这天地良心、日月可鉴的!我可……我可真真儿是碰巧路过的呀!
我刚才便只是在那里随便儿逛逛这御花园儿,结果逛着逛着便溜达到此处来了……我、我若是早先儿知道这场儿有个贵人住着,那你便算是把我绑着、推着,我也打死都不敢过来冒犯的呀!”
那小宫女“扑哧”一声掩唇一笑,直望着萧玄芝,柔声道:“请逍遥王爷莫要再辩白了,奴婢信你。”
萧玄芝舒然叹息:“呼……信了就好,信了就好……”
那小宫女见逍遥王爷这副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别过头去,在那里垂眸敛目地憋笑。
过了一会儿,萧玄芝才将后知后觉地悠悠问道:“等等!……这位姐姐,你~~又是为何来这儿的呢?——且还是偷偷摸摸地爬树上去了。”
说罢,萧玄芝挑了挑眉,倾身逼视着她:“如此说来~~莫非……你是在这里偷窥的?……”
萧玄芝身高体长,接近八尺,只比那元昊皇帝矮了一丢丢儿。
而面前这体态娇柔、弱质纤纤的小宫女则只有七尺出头,比她萧玄芝矮了能有大半个头,差不多只有慕皇后那般的身高。
是以,萧玄芝在这小宫女的面前横身一挡,便似是那黑云压城、遮天蔽日一般地。
那种压迫之感,几乎要使人喘不过气来了。
却见那小宫女眉眼一横,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我不是来偷窥的!我是来监视那狐媚子的!”
——“狐……媚……子??!!”
萧玄芝头皮一麻,强忍尴尬地说道:“哦?狐媚子?”
这好么生生儿地,自己怎地就成了那狐媚子了呢?
那小宫女哼声道:“今日落在王爷的手上,我便认了。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监视这狐媚子的,倒是要看看这狐媚子使得甚么妖法,竟能如此魅惑君王!”
萧玄芝摸了摸鼻子,不解道:“魅惑君王?你怎知她魅惑君王了?……”
那小宫女哼道:“如今,皇上每日早朝完了,便会来她这里坐上一坐,如此已经连着有近两月的时日了!
若说这狐媚子没有施了甚么妖法魅惑陛下,哼……鬼才信呢!——皇后娘娘如此,也是为了六宫和泰,君王安康!虽是手段见不得人些,但其心地、初衷,却是好的!”
萧玄芝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连连摆手道:“好好好,看你说得这般义正言辞,我不数落你便是。你且走罢,我只当是甚么都没看见。”
那小宫女感激一笑,向萧玄芝屈膝福了一福。
只是,她这腿刚打了一个弯儿,便身子一歪,表情痛苦地哀叫一声,向旁侧倒去。
萧玄芝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慌忙两步上前,一手抄着她的腋窝,一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接着、萧玄芝便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宫女在地上坐下,又语声急切地问道:“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崴脚了么?”
那宫女闷哼一声,紧咬着下唇,双目噙泪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这般模样,萧玄芝不禁心头一颤。
这时,她竟是忽然发现,这宫女那半边脸上的胎记似乎不丑。
不仅不丑,竟还似那满开了的一瓣红莲叶子,殷殷似火,灼灼其华。
萧玄芝不禁指尖一抖,慌忙别过脸去,强作镇定道:“你……你脚崴了,我帮你看看……罢?”
那宫女慌忙捂住,颤声道:“王爷不可!——奴婢……奴婢卑贱,恐脏了王爷的贵眼……”
萧玄芝鼓着腮帮子剜了她一眼,哼声道:“姐姐方才还在那里没大没小,张嘴闭嘴你呀我呀的,怎地现在却倒想起来管我叫王爷了?”
那宫女闻言,不禁脸上一红,垂眸敛目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萧玄芝浅浅一笑,柔声道:“好啦,你别担心。虽然姑娘家的玉足是只给夫君看的,但你现在脚崴了,事可从权嘛。
——再说这里又没有旁人,是以并不碍得。何况你脸上长了这么大的一块儿胎记,丑了吧唧的,便算是三十岁时出了宫去,也不一定嫁得出去,大不了……呃……”
忽然,萧玄芝浑身一凛,当下便急急地刹住了嘴,将那后半句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未曾想,她刚才竟是想说——“大不了我便把你娶回家去”的。
回过神来以后,当下,她萧玄芝便硬着头皮在心下里自我谴责起来:“这该死行瘟的!这说得都是些子甚么胡话?!莫非是听戏听得酣了,人也跟着憨了么?!……”
那宫女皱了皱眉,不解道:“嗯?大不了如何?”
萧玄芝干咳一声,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故作轻蔑地哼声道:“大不了将你带回我府上,随便儿指给我们家的哪个小厮呗~~难不成、你竟还想着让我堂堂逍遥王爷把你娶回家么?!”
那宫女嘻嘻一笑,轻声道:“奴婢相貌丑陋,怎敢攀附王爷的高枝儿?”
萧玄芝神思一晃,当下便思及了自己的形状,不禁低声叹息道:“丑陋……么?……”
那宫女见状、不禁心中一颤,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萧玄芝握了握拳,闷声道:“人……便只顾别人的皮相么?……人若于旁人倾心,便只顾那人的皮相么?……皮相好,便喜欢,皮相丑陋,便嫌恶。……”
那宫女不解道:“王爷此话怎讲?”
萧玄芝不去看她,只垂眸道:“这位姐姐……你在坤和宫里伺候之时,一定总被别人排挤、欺负,可对?”
那宫女迟疑着点头道:“嗯……确是如此呢……”
萧玄芝继续道:“想必……也总是被人指派一些脏活、累活罢?——呵、这便是了,你看,夏末蚊虫诸多,他们不来这里挨蚊子的咬,却教你生生儿地来这里喂蚊子,这可不是明摆着欺负人是甚么?!”
那宫女垂下眸去沉吟片刻,缓声问道:“逍遥王爷……你可是……牵动了哪般心绪了么?”
萧玄芝怅然一笑,垂眸敛目地轻轻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这身上遍布了许多横七竖八的创伤疤痕。你别看我这张脸长得俊,其实啊,脱了衣服、里面儿可丑了——”
忽然,萧玄芝浑身一凛,转过脸去对那宫女不住摆手,慌张道:“啊!这位姐姐,你……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我不是准备在你面前脱衣服的!”
“嘻……”那宫女微微垂眸,掩唇一笑。转而悠悠地抬起头来,声音舒缓地柔声道,“秋雨。”
第15章 要!怎么不要!
“秋……雨?”萧玄芝挠了挠头,一时不解。
那宫女抿唇微笑,轻声道:“是我的名字。既然你肯与我说这些体己话,不以王爷的身份压人,那么,便唤我一声‘秋雨’罢。”
萧玄芝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嘻,这处暑都过去了,马上就白露了。你这名字啊,可是当真应景儿~~”
“惭愧。”
秋雨掩唇一笑,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淡然说道,“其实,你不需要自惭形秽、妄自菲薄的。若我说啊,身上带了伤疤的、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好儿郎呢。
你且看罢,那战场上的英雄儿郎,哪个人的身上是囫囵的?哪个人的身上、又是没有疤痕的呢?
效命军中,保家卫国的好儿郎,身上才有刀剑创伤呢,便是那些唯唯诺诺、苟延残喘的懦夫、竖子,他们的身上才白白净净、膘肥体胖的呢。
反正啊,与那些子白面小生相比,我倒是更喜欢那一身战伤的武将呢。——却不知,你身上的那些创伤是如何落下的?”
萧玄芝听得满心欢喜、头脑发昏,只摆了摆手、胡乱应付道:“我倒是没有那么勇毅刚强啦。那些伤疤不是上阵杀敌的时候落下的,只是当初救人的时候给磕了碰了的一点儿小伤,跟那些子战伤、可就真真儿是没法儿比了。
虽然我一直都想从军报国,无奈……咳、那个……无奈父母尚在病中,是以我便只能在家侍疾,顺便儿瞅空到兄长陛下的面前当个扯嘴皮子的谋士了。”
萧玄芝心中一凛,暗道好险,差点儿便说漏了嘴。
秋雨扑哧一笑,轻声道:“你倒是舌灿莲花,真会胡诌八扯。”
萧玄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惭愧。~~”
忽然,萧玄芝双手一拍,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正经事,便扶额说道:“哎呀……可毁了!……这光顾着跟你胡诌八扯了,倒将那正经事儿给忘了。——来,我帮你查看一下伤势罢。”
想了想,萧玄芝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秋雨姐姐,那个……你……你且放心,我自是不会唐突于你的。家父曾在军中当过军医,专治跌打损伤,我便是师从于他老人家的。
我往常、也总在外面无偿为人诊治跌打伤病,权当练手,是以、多少也攒下了些手上功夫,一上手差不多便能知晓严重与否……你、你只须将那鞋子脱了便可,这袜子、便不用脱了……”
秋雨忍俊不禁地微笑道:“无妨,我知你是心慈念善的好人。”
萧玄芝点了点头,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闷声说道:“哦……那、那你且多少忍着些……”
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为秋雨脱去了脚上的绣鞋。
“嘶……唔……”
秋雨吃痛,不禁咬牙闷哼,小心翼翼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玄芝想了想,便让秋雨屈膝坐着,然后背对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肩,柔声道:“你若是觉得疼了,照我肩上咬一口便是。我皮糙肉厚,不碍得。”
秋雨抿唇一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无妨。”
如今,她竟是愈发地觉着这位逍遥王爷有意思了。
为秋雨轻轻地揉捏了一会儿足踝,感觉差不多了,于是萧玄芝打了个响指,接着伸了个懒腰,缓声道:“好啦~~你起来试试,看看能走么?”
秋雨站起身来跺了跺脚,一脸喜色:“诶?!竟然……竟然真的好些了呢!嘻嘻,想不到啊,这舌灿莲花的逍遥王爷,竟是能够妙手回春呢。”
萧玄芝故作厉色,横眉道:“多嘴!”旋即,自己却是先笑弯了腰。
却见秋雨含笑走上前去,抓起萧玄芝的手臂,隔着衣服狠狠一咬。
“哇?!你你你你你?!——你干嘛咬我?!刚才让你咬的时候你不咬,现在给你治好了,你却来咬我了?!
再等一阵儿你好了、可以活蹦乱跳了,你岂非是要抡拳揍我了么?!——该死的丫头!竟然恩将仇报?!”
萧玄芝龇牙咧嘴地甩着手臂,在那里疼得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