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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若在那里掩住口鼻,就……就觉得眼冒金星,浑身不得劲儿……但若不掩住口鼻,我便又忍不住地想要哼唧两声……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温婕二公主扑哧一笑:“好啦~~好姐姐,你且随心所欲便是。只要你不说些子蠢话来气我,便算是你在那里背《四字经》和《万字文》我都不介意。”
“哦……”温敏长公主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于是,温婕二公主微微一笑,便即俯身下去,继续在那里服侍于她。
——及至后来,虽然温敏长公主没有在那里背《四字经》和《万字文》,但她却在那里意乱情迷地叫了不止千遍百遍温婕二公主的名字。
直至最后嗓音嘶哑,浑身脱力地沉沉睡去。
第42章 怎生跟个初到婆家的小媳妇儿似的?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的时候,温婕二公主便留书一封,利索地穿好衣服,又扮回宦官的装束,趁着清早朦胧的晨雾,避人眼目、悄悄地溜回了东宫。
温婕二公主离去之时,温敏长公主还在那里沉沉地睡着,面上勾着一抹恬静释然的颜色。
如今,她已是深深地放心了,是以、便不再似往常那般地提心吊胆了。
及至日上三竿之时,温敏长公主才慵慵懒懒地睡醒起身。
昨日夜间初经人事,虽不似传言那般地使她痛得撕心裂肺、几欲死去,也不似传言那般地见了落红,但到底还是让她浑身脱力,腰身酸软,几乎要下不得床来了。
“可是……这为甚么没见着落红呢……”温敏长公主小心翼翼地叠好被子,前去将窗户打开以后,复又返身回到榻前,仔仔细细地摸索察看了一番。
床榻之上,的确未见落红。
“算了……等过后再找婕儿问问去罢……”
于是,她便收起疑惑,梳洗更衣去了。
整装完毕,温敏长公主便到正宫去找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她家母妃,与她一同用膳了。
托了近些时日焚膏继晷地阅读策论、通鉴之福,刘淑妃只当她是看书看得太过用功,是以并没有疑心她为何起得如此之晚,便只是提醒了一句:“莫要太过投入,以致累坏了身子。”
结果,这一句轻描淡写的提醒,竟使得她温敏长公主想起了昨夜那些见不得人之事,于是娇躯一震,险些将手中的饭碗给扣到身上。
最后,她好歹还是用“看书看得累了”这般托辞给将之搪塞过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刘淑妃及四名拨来伺候温敏长公主起居的宫女将她护送前来东宫之时,温婕二公主已经快要临近下课了。
温敏长公主今日穿得是一件桃粉色的家常齐胸襦裙。
因着尚未出嫁,是以便没有梳起盘发,只将及腰的长发散散地披在身后,在临近发梢只有四指距离的地方用桃粉色的丝带束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在她的背后飘飘逸逸地垂着,翩翩然地随风起舞。
虽然她的面上不施粉黛,但这装束却依然将她那始见芳华的玲珑娇躯衬得更添了几分袅娜娉婷,端地像是一位成了精的桃花仙子。
于是,在她足下流风地翩然而至的当即,温婕二公主的心尖儿便像是遭了一记狠狠的撞击,直将她给撞得脚步虚浮、头脑发昏,差些子便要教她家好姐姐给美得勾掉了魂儿去。
相比较不甚张扬却又打扮得恰到好处的温敏长公主,温婕二公主的打扮就偏英姿飒爽了些。
她只规规矩矩地穿了一席暗红衣缘的黑色直裾深衣,用青色的丝带在脑后高高地束着一只马尾,看上去更像是一名驰骋疆场的威武将军。
见温敏长公主来了,扮作逍遥王爷的萧玄芝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不失礼数地将她细细地打量起来——
萧玄芝素日里作“萧贵人”扮相的时候,总是窝在自个儿的宫室里称病,对闲杂人等避而不见;便是作“逍遥王爷”扮相的时候,也鲜少踏足后宫的地界儿,是以从未见过这位温敏长公主,如今见她来了,自是得好生将之端详一番。
稍时,萧玄芝便即收敛了打量的神色,礼数周道地向二人见礼:“臣弟见过淑妃娘娘。温敏长公主安好。”
刘淑妃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逍遥王爷安好。储君殿下安好。”
温敏长公主微皱着眉将萧玄芝看了一会儿,方才略有些慌乱地屈膝作福,似是有些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道:“温敏给逍遥王爷请安,给储君殿下请安。”
温婕二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两声,便即双臂抱拳,一本正经地向来者躬身作礼:“温婕给淑妃娘娘请安,给皇长姐请安。”
互相见礼过后,萧玄芝便即忍俊不禁地抚掌笑言:“哈哈,有趣!——这知道的,自是明白淑妃娘娘是送长公主来给储君殿下当伴读的,这不知道的,定要以为是来送初嫁新妇的呢。
我说长公主殿下,你直在那里垂眸敛目、满面娇羞地却是作甚?怎生跟个初到婆家的小媳妇儿似的?”
温敏长公主腾地一下臊红了脸,将自个儿的脸庞埋得更低了些,几乎要贴在她那初见挺翘的酥胸之上了。
温婕二公主不禁哧地一笑。然而毕竟刘淑妃在场,她也不好太过张扬,便即换作一副疏离淡漠的神色,扬声道:“孙公公。”
“老奴在。”坐在外间伺候,却是闲闲地在那里提笔练字的一名六十余岁的朱衣太监应声而起,从桌案之后绕了出来,来到内室,双臂抱拳,向众人躬身作礼。
他便是这东宫之中的掌事太监了。半年之前,他还是这后宫之中的一名洒扫清洁的下级宦官,连品级最低的司监都不是。只因他目不识丁,是以这一辈子都未得晋升。
曾经,他们的命运便是等待年老之后被驱逐出宫,到山野破庙里去自生自灭的。好在温婕二公主偶然遇到了他,怜他年老体弱、孤苦无依,便将他给收到了这东宫里来,不仅抽空教他读书识字,还为他连升了二十级,使他从无品级的宦官,成为了这东宫之中的一品掌事太监。
此外,温婕二公主还下令将一些闲置不用的宫室改建为了“矜育院”,将那些上了年纪干不动活了的宫女宦官,还有那些曾经被打发出宫、如今还活着的老年宦官分别送到各处,由如今效命宫中的男侍及女侍为他们养老送终。
“孙公公,你去找几个人来,带那些宫女前去布置居室罢。过会儿你便吃饭去罢,不用回来了,这里暂时也没甚么需要伺候的了。”温婕二公主说道。
孙公公点了点头,躬身作礼后便即退去:“老奴遵旨。”于是便引着那些立侍在外的宫女宦官随他而去。
于是,书房附近,便一个外人都不剩了。
温婕二公主这才淡漠疏离地哼哼一笑,微微抬眼,对刘淑妃漫不经心地说道:“淑妃娘娘,您可切莫在那里暗自偷笑。温婕可从未打算与皇长姐和好。
温婕便只是因为自己一人读书无聊,这才想要捉个人来为自己伴读的。无奈余下的那些个妹妹们年岁尚小、总不教人省心,思来想去,便只能将皇长姐给捉来使用了。”
刘淑妃闻言,当即便圆睁了杏眼,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你!——”稍时,便即强抑下了满心的怒火,直在那里神色森然地冷声说道,“储君殿下,您这话、怎生说得这般难听?”
温婕二公主淡漠一笑,曼声说道:“此处又没有外人,在咱自家人的面前儿、也没甚可装的了。咱们两边厢是如何的水火不容,想必、淑妃娘娘定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您且放心,待我皇长姐到了出嫁的合适年岁以后,我定会不遗余力地撺掇着父皇,将她给远丢丢儿地打发出去。~~”
刘淑妃头皮一炸,便即眉眼一横,颤抖着指尖、哆哆嗦嗦地将温婕二公主指着,颤声说道:“你……你切莫在这里欺人太甚!——”
温婕二公主嘻嘻一笑,将双臂抱了拳,故作一本正经地躬身作礼,继续曼声说道:“淑妃娘娘言重了。您岂不闻古语有云‘一山不容二虎’、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么?
听闻皇长姐近些时日总在那里焚膏继晷地看些子治国方论,我若不将她捉来软禁、眼儿不离地盯着她些,到时候再将她给远丢丢儿地打发出去,难道要等着再过几年,放任我皇长姐翅膀硬了、成了气候,好将我从这储君殿下的大位之上给扑棱下去么?”
于是,刘淑妃便不再说话了。
近些日子温敏长公主发奋读书,虽不知她本心的意图,但这却是她刘淑妃打明眼儿里实实在在地看见的。
不明就里的刘淑妃、自是将这当作是温敏长公主想要与她温婕二公主较量争权了,还兀自在那暗地里头窃喜了许多时日呢。
温婕二公主不避锋芒地直望着刘淑妃,好整以暇地哼声道:“淑妃娘娘及皇长姐在私底下安得甚么好心,温婕岂是猜不到么?”
刘淑妃顿足道:“哼!这倒是你的本事了!不想我那祥瑞宫中、竟是让你给混了细作进去!这该死的!”
温敏长公主兀自在那里垂眸敛目地咬着舌头憋笑。
那祥瑞宫中确是没有被混了细作进去的,而是她温婕二公主在昨夜亲眼看见的。
自然,这些话她是决计不能与她家母妃言说的。
第43章 可愿让小生一亲芳泽么?~~
温婕二公主淡漠一笑,复又躬身作礼道:“温婕到底年轻,道行尚还轻浅。总不及在这后宫之中磕打多年的淑妃娘娘对这勾心斗角之术来得游刃有余。温婕往后、自当俯身倾耳以请,向淑妃娘娘多多讨教才是。~~”
刘淑妃气得面色煞白,头上簪得那只纯金步摇亦是在那里扑簌簌地狠生颤栗着。
良久,刘淑妃方才略顺了气,横眉瞪眼地将温婕二公主望着,颤声说道:“哼!你有本事!咱们走着瞧!——”
忽地,刘淑妃的脑海中竟是灵光一现,使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她便收敛了怒容,喜笑颜开地抚掌道:“是了。本宫稍后便去与你们父皇言说,说你二人姊妹情深、依依不舍,好教你们父皇暂缓几年再将我们家敏儿指婚出去,以使她在这里多为你伴读几年。
反正在你们父皇面前,你们到底还是一贯装作姊妹情深的模样,便只是私下里勾心斗角。如此,料想你们父皇亦是不会心生疑窦的。大不了、本宫便凭着多争取来的这些时间与你再做算计,总不会顺遂了你、教你称心如意!
你想将我们家敏儿远丢丢儿地打发出去是罢?!本宫偏不!本宫偏生不让你当意!本宫偏生要将我们家敏儿送到你的卧榻之侧酣睡!非得让你的眼中多颗钉子、肉里多块刺儿!
你既是与姓许的那老骚蹄子互相联合,做扣下套地不欲让我们娘儿俩有好日子过,那么咱们便走着瞧!本宫到底要看看是谁不给谁好日子过!”
站在一旁的萧玄芝兀自尴尬淌汗,进退两难。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温敏长公主与她温婕二公主私下里有一腿,未曾想、两边竟是这般刀来剑往、互施倾轧的惨烈光景。
温婕二公主眉眼一横,浑身颤抖地冷声说道:“不想竟被淑妃娘娘给摆了一道!好!这把交锋、便算是您的本事了!
只是、您也切莫忘了,我皇长姐,到底还是抓拿在我的手上的,您可莫要轻举妄动!这保不齐、哪下儿不合适地,我皇长姐便会因为吃坏了肚子、就此撒手西去了呢。~~”
然而温婕二公主的心下,却在那里花枝招展地挓挲成了一朵向阳花,直似是将要抟扶摇而上天去了。
她等得、可不就是这句话么!她的本意,便是要刺激着她刘淑妃些,好教她前去与元昊皇帝言说,使他暂缓几年对温敏长公主的指婚。
这样才是名正言顺的。
另外,若她刘淑妃真心愿意将她家好姐姐送到她的卧榻之侧与她酣睡,她怎还用得着在这里处心积虑地打着算盘左右算计?
刘淑妃怒极反笑,直在那里蓬发戴胜、笑得花枝乱颤,竟似是一朵满开了的西施粉牡丹:“哈哈!好!你……储君殿下!你很好!——”
那边厢,萧玄芝终于还是满心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储君殿下……淑妃娘娘……长公主殿下……臣弟这个外人……如今……可还杵在这场儿呢……诸位是不是……”
“稍微收敛点儿啊”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刘淑妃便即浑身一凛,惶惶然地望向萧玄芝,失声道:“逍遥王爷?!——你……你是何时站在这里的?!”
萧玄芝神色尴尬地挠了挠头,闷声说道:“臣弟……自是从一开始便在这里站着的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淑妃娘娘您竟是……给看漏了么?……”
温婕二公主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禁狠狠地掐住了自个儿的大腿,心说、怪道她刘淑妃总是斗不过自家娘亲,弄了半天、竟是败在了一个“蠢”字之上。
一得意,便忘形,这可不是个好心性。
旋即,她温婕二公主又抬眼向自家好姐姐扫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些了然。
难怪了,若不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嘛,自家好姐姐这蠢劲儿、可不是随了她娘亲的么?
稍时,刘淑妃便即冷静下来,眯缝着眼睛危险地逼视着萧玄芝,直将她萧玄芝给盯得头皮发麻、如芒在背。
良久,刘淑妃才神色森然地哼声说道:“今日之事、逍遥王爷……自是不会将之给宣扬出去的罢?”
说着,似有无意地抬起双手,好整以暇地整理起来两旁的交领,“本宫若然衣衫不整、梨花带雨地哭叫着‘非礼’冲将出去,其中利害、逍遥王爷想是应当能够掂量得清的。”
温婕二公主闻言,不禁心中一紧。
这刘淑妃虽然蠢些,虽然容易得意忘形,但到底都还是一个心思缜密、临危不乱,懂得如何拿人要害、戳人软肋的主儿。
——虽有痴蠢,却并不愚笨。
萧玄芝闻言,不禁炸了浑身汗毛,慌忙摆手道:“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便是臣弟的枕边人,臣弟也不与她说!”
若是她刘淑妃梨花带雨地嚎叫着“非礼”冲将出去,元昊皇帝那边与她萧玄芝知根知底的倒是无所谓,顶多装模作样地训斥两句便也罢了。
只是、她家兰姐姐那边,就不好交待了。
“非礼”一事,一旦传到了她慕皇后、慕幽兰的耳朵眼儿里,那么、她慕幽兰非得将这贱手贱爪的萧玄芝给折腾残了不可。
事实上,虽然她萧玄芝人高马大,生生地比她慕幽兰高出了大半个头去,且还有功夫在身、身强体壮,然而,在那锦绣帐帷之中、行鱼水欢好之时,她却自始以来便是被压的那一个。
温婕二公主难以置信地望向萧玄芝,讷然道:“逍遥师父……你……何时竟有了枕边人?”
萧玄芝浑身一凛,便即臊红着一张脸,闷声说道:“不过是为师仕途发迹之前约为婚姻的糟糠之妻,山野村姑一个,粗手大脚的,就跟孔明先生他媳妇儿似的,丑得直辣人眼睛,是以、为师便从未与人言说……”
一顿胡话掰扯下来,她萧玄芝已是不知在心下里念了几百遍的“阿弥陀佛”向她家兰姐姐告罪了。
温婕二公主闻言,便即笑意收敛地与温敏长公主交换了一个神色。
未成想、这位逍遥王爷竟已有了妻室。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温婕二公主放了心,她温敏长公主、自然也是放了心的。
刘淑妃这才放下双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温婕二公主收敛神色,复又故作姿态地轻咳两声,沉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温婕还要同逍遥师父修学论道,便不多做挽留了。淑妃娘娘,您请慢走。”
刘淑妃气哼哼地瞪了温婕二公主一眼,又气哼哼地瞪了萧玄芝一眼,然后,神色凄切、垂眸敛目地俯首在温敏长公主的耳边,絮絮地说了一些“寄人篱下,遇事切记万般忍耐”之类的嘱咐,这才强抑愤怒地转身离去,连句告辞的客套话都没有留下。
目送着那刘淑妃离去以后,萧玄芝这才屈起食指扣了扣脑壳,直望着温婕二公主,神色尴尬地摇头说道:“你这大马猴子……我原当你是好意,这才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给你写了信,结果这弄了半天、你竟在这里不安好心地做扣下套、将人狠施算计……你这该死的……我直想一指头将你给戳死了利索!”
方才还少言寡语的温敏长公主这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婕儿她确是出于好心的。”
“诶?”萧玄芝看了看温敏长公主,又看了看温婕二公主,不解道,“这……怎么说?……”
温婕二公主神色淡然地抚掌说道:“如今皇长姐已有十三岁,差不多该到与人婚配的年纪了。放眼国中,最合适的便是那镇南王世子了。
那姓何的可不是个好东西,总喜欢以玩弄于人为乐,我小时候可是真真切切地见识过的。如此、你教我怎么忍心将皇长姐嫁过去由他玩弄摆布呢?
便是我家母妃与淑妃娘娘再怎么勾心斗角、再怎么两厢不对付,敏敏到底也还是我的好姐姐。是以、这要嫁,自然是要为她寻摸个良人嫁了的。”
说到“良人”二字之时,温婕二公主微微地偏了偏头,对温敏长公主绽开了一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