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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婕二公主哼声道:“算了……你不回来便不回来罢……当明儿……也好给你个惊喜……好姐姐……我终于……可以将你光明正大地娶回家了呢……嘿嘿……当明儿啊……你就是我的好媳妇了……嘿嘿……”
语声渐弱,温婕二公主竟是就此睡着了。
“嗯。你不也是我的良人、是我的好娘子么……”温敏长公主将她轻轻地揽着,不多时,亦是一枕清梦到黄粱,神色安恬地悄然入梦去了。
第72章 你还有脸笑?!
当天傍晚,温婕二公主仍旧睡得恬然、深沉。
而温敏长公主、却已悠悠地醒转过来。
醒来以后,她便半撑着身体,在那里满是宠溺地盈盈将她家良人望了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梳洗去了。
梳洗回来,又为她悉心地掖好了被角,而后、小心翼翼地凑在她的唇上浅浅一吻,眉眼盈盈地笑了一笑,柔声说道:“良人,愿你今夜有个好梦。”
刚巧,睡梦中的温婕二公主在被窝里懒懒地蠕动了一下,后又痴痴一笑,呢喃说道:“呒嗯……嘿嘿……但愿长醉不愿醒……”
温敏长公主思及过往,不禁倏地一凛,直在那里垂眸敛目、窘得发笑。
稍时,才将臊红着一张脸,愤愤然地瞪了酣睡着的温婕二公主一眼,顿足说道:“该死!不想你这犯浑的死丫头竟然在做春梦!……”
于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终已不顾。
然而,阖上殿门以后,不过才走了两步,温敏长公主便在那里花枝乱颤地扶着栏杆,将下唇紧紧地咬着,笑得几乎勾勾成了一只虾米。
沿着宫墙,散步似的回到了祥瑞宫中,便有女侍前来向温敏长公主禀告,说是淑妃娘娘已在主殿等候多时了。
温敏长公主自是知道她家母妃所为何事,不禁心中一突,忐忑起来。
然而,不过稍时,她便将心神稳了下来。
只因她们的父皇元昊皇帝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首肯她二人的婚事了,是以、便算是她家母妃如何挓挲、如何摔打、如何千般万般地不愿意,亦是不足为虑的。
想及此处,温敏长公主便即淡然一笑,只说了一句:“早晚的事儿……”便向那名女侍点了点头以示知晓,而后,步履轻快地向主殿去了。
进了殿门,温敏长公主只一眼、便看见了她家母妃跟尊老佛爷似的、冷着一张老驴脸坐在上座之处。
温敏长公主只对她家母妃淡然一笑,这便扑通一声,干脆利落地长身跪地,却不说话。
刘淑妃一开始倒不觉得如何,便只是想与自家好女儿稍事问话。
结果,自家好女儿竟是摆出了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高傲姿态,直似是在向她挑衅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这副模样,明摆着是早已与那温婕二公主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弄不好、兴许连身子都早已给了她了。
于是,她刘淑妃这便恨得咬牙切齿、蓬发戴胜起来。
只见她刘淑妃“啪”地一下、一掌拍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之上,恨声说道:“敏儿!——我原当你是个温婉娴静、端方柔顺的好姑娘,不想、你竟是给我整了这么一出儿大排场?!你本事倒不小?!——
说!——你与那小骚蹄子是何时暗中苟且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你自家母妃都瞒得死死的?!”
温敏长公主轻叹一声、稳下心神,而后抬起眼来、下颌微扬,不避锋芒地与刘淑妃视线交锋:“母妃,您话说得怎地这般难听。——婕儿是个好孩子,文治武功都是出类拔萃的。
想必、今日您也曾听说了罢?婕儿此次出访归来,带回来了统共二十三份、修好结盟的国书。婕儿身为储君尚且能够有此施展,将来即位以后,她也必然是个恩泽广布、爱民如子的治世明君。”
刘淑妃不以为然,哼笑说道:“明面儿上的治世明君又能如何?私下里、指不定何等糜烂、何等不堪呢!——
到时候,她当了皇帝、掌了权,岂不是想养面首、便养面首,想养姬妾、便养姬妾了么?!好女儿,你且在这里不见棺材不掉泪罢!等到时候独守空闺、望穿秋水了,有你哭的!”
温敏长公主抿唇一笑,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母妃,婕儿绝不是这样的人。——实不相瞒,我一开始也曾忧心过,害怕她与我的约定不过是总角之宴,做不得数的。
然而,她如今长大了、回来了,依然还是不改初心的,且还在那朝堂之上、当着父皇及满朝文武的面,不惧天下人的非议,说要与我约为婚姻。——母妃,这份长情、这份深情,难道、竟不值得女儿托付终身么?
何况,婕儿若只是与我游戏、觉得有趣,那么、大可以将我偷偷摸摸地领回家去,等玩儿够了、腻味了,再将我扫地出门,愿意招赘国父、便去招赘国父,愿意豢养面首、便去豢养面首。——但是,她如今却是在用这般无异于昭告天下的方式,来为我求得一个名分啊……”
说到最后,温敏长公主的声音竟是愈发变得哽咽起来。
而那边厢的刘淑妃却是神色不变,只哼哼一笑,淡漠说道:“啧。却不想、她姓许的那老骚蹄子、竟能养出这般长情的好孩子来。哼、也是难得了。”
虽然语声是淡漠的,但她刘淑妃的心里,却还是深有感动的。加之联想到了自己这边厢的形状,她的心下里、不觉竟是变得有些悲伤、哀戚。
连带着她的面色,也有些似失神一般的木怔。
温敏长公主见状,只当她是身子不适,于是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母妃,您……可是觉得身体不适么?……”
刘淑妃深吸了一口气,借之将心神稳了下来,这便转移了话题:“无妨。——敏儿,你且将你二人的故事与我说说。”
略一沉吟,又端起手臂托着下颌,迟疑说道,“嘶……话说回来……这明日、你二人便要成亲了啊……这宫中……可似也没有合适的教引姑姑啊……这可如何是好?……”
温敏长公主眉毛微皱,不解道:“教引姑姑?……”
倏地,温敏长公主便即明白过来,跟着浑身一凛,似唯唯诺诺一般地垂了眸、敛了目,腾地一下臊红了脸。
刘淑妃见状,当即心下了然。捎带着身上的三万六千根汗毛尽数炸开,这便惶然起身,指尖颤抖地将温敏长公主指着,风摇簌簌地颤声说道:“你们……你们难道已……已有了欢好之事?!……”
温敏长公主臊红着一张脸、将头又低了一低,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后又颤颤巍巍地喘息了片刻,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蚊子哼哼似的嗫嚅说道:“嗯……是……”
刘淑妃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栽到地上。
温敏长公主浑身一凛,慌忙起身将她扶住,又紫涨着一张脸,垂眸敛目、故意避开她家母妃的视线,只小声问道:“母妃,您……没事罢?……”
扶额良久,刘淑妃这方才觉得稍有缓和,于是,眼神虚空地将温敏长公主望着,喘息散乱、强作镇定地缓声说道:“敏儿……我且先问你一件事,然后再确定我是否有事……你必须与我实话实说。”
温敏长公主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依然微垂着眸,轻声道:“嗯……母妃请问罢……”
刘淑妃轻轻地抚了抚心口,稍事喘息,这方才一字一顿地沉声问道:“春宵之时,你们两个、是谁折腾谁的?”
温敏长公主紧咬下唇、面皮发麻,半晌,才将哼哼唧唧地嗫嚅说道:“婕儿当时年纪还小……身子又没长成……是以……每次都是她……那个……服侍于我的……”
温敏长公主特意将“折腾”换作了“服侍”,只求她家母妃能够多少得些心理上的安慰。
“这……成何体统?!——”刘淑妃虎躯一震,便即眉眼一横,将温敏长公主一把推开:“滚回去!闭门思过!——”
温敏长公主虽有不解,但还是端正身体、福了一福,垂眸说道:“是……女儿告退……”
说着,神色收敛地躬身退去。
“等等!”稍作缓和,刘淑妃又是一声断喝。
温敏长公主吓得一凛,当即便被钉在了地上,不敢动弹。
刘淑妃却不多言,只重重地哼了一声,又横了温敏长公主一眼,这便经由偏门进入内室,稍时,捉了一只小包袱出来,向温敏长公主劈面砸去:“收着!”
温敏长公主将那包袱小心翼翼地抱着,颤声道:“这是……”
“自己没长眼?!不会看?!”刘淑妃双手叉腰,横眉瞪眼地说道。
于是,温敏长公主指尖颤抖地打开了那只小包袱。
包袱里面,放着一只丝滑雪缎做得肚兜。
肚兜上面,绣了一对戏水的玲珑鸳鸯。
刘淑妃将双臂交叠在胸前,似有无意地撇嘴说道:“这是老娘二十年前绣出来的,原是想着新婚之夜穿给……心上人看的,结果那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混账王八蛋到头来却不要老娘了!——但这东西、却是难得绣出来的,老娘又舍不得丢,如此、你便拿去穿罢。
虽是老旧之物,但我每月每月地、总会将它拿出来使清水涤一遍,再熏上檀香,是以、总归还是能穿的。”
温敏长公主心头一热,眶中倏地蓄了一汪清泪,泫然欲泣地望向刘淑妃,哽咽说道:“母妃……您……您不生气了?……”
刘淑妃眉眼一横、鼻孔一撑,哼声说道:“我不生气?!我怎不生气?!简直气死我了!——明日大婚是罢?!你必须给老娘拾掇那小兔崽子一顿!要好是教她三天下不来床!不然、你往后便不用再认我这个娘亲了!
——简直岂有此理!……你说你个当姐姐的、竟然被她个当妹妹的给压在身子底下?!你比她长得那两岁、竟是长到驴身上去了么?!……”
温敏长公主闻言,先是一凛,而后倏然低头,直在那里双肩颤抖、紧咬着下唇死死憋笑。
刘淑妃咬了咬牙,厉声说道:“你还有脸笑?!还不快滚!——”
温敏长公主胡乱地将那肚兜收回包袱,又胡乱地福了一福,这便强忍着笑意,闷声说道:“是……女儿告退……”
于是,脚步匆匆地退出殿门。
刘淑妃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重重地坐回椅子,觉得仍不解气,便又重重地在太师椅的扶手之上捶了一记,这才罢休。
而后,身体后仰、向椅子上垮垮一瘫。
良久,才将眼神放空,喃喃说道:“总要有人让步的……不是么?……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你若到底都不愿意来,那么、便由我去找你罢……婉姐姐……这许多年……我实在是够了……”
微微仰头,叹息一声,刘淑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自眼角挣脱,悄悄然地没入了她的两旁鬓发之中,倏忽、便不见了踪影。
第73章 本宫命令你,给我。
第二日,储君王府。
性喜简朴的温婕二公主沐浴过后,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直裾吉服,又用打了相思结的红绳在脑后扎起了高高的马尾,便坐在中堂的下座等候着了。
中堂的上座放了三把椅子,上面坐了三个人。
面容慈祥、微微含笑的元昊皇帝坐在中间。他的左手边,是美得花枝招展、顾盼生姿的许皇后,右手边,则是气得风摇簌簌、面色煞白的刘淑妃。
一个在那里挓挓挲挲,直似是将要抟扶摇而上天去了;一个在那里蓬发戴胜,直似是一只气鼓了肚子的家雀儿。
“亲家母~~你笑一笑嘛~~看你、这大喜的日子,端地却在这里愁眉苦脸,跟谁人该了你一吊钱似的,多不好呀~~”许皇后拈起茶碗,细细地抿了一口茶,又捡起一颗开心果柔柔地向那刘淑妃递了过去,微笑说道,“来来来~~亲家母,你且吃一颗开心果罢。吃了开心果,也好笑口常开嘛~~”
刘淑妃虽在那里气急败坏,但这大喜的日子,却也不好发作,只在那里簌簌然地颤栗着,指尖颤抖地接过那颗开心果,强扯起一抹冻死人的森冷笑意,唇角颤抖地向那许皇后道谢:“如此……多谢皇后娘娘了!”
虽是道谢,但她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丝毫不去遮掩自己心下里的气急败坏。
元昊皇帝哧地一笑,转面望向刘淑妃,对她柔声说道:“爱妃,朕知你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这两厢都是女儿家,颇显得惊世骇俗了些。但这毕竟是小辈儿两厢倾心,再者说了,她二人虽是血亲、却又不会似男女那般生出身有残缺的孩儿来,如此、你还是莫要再偏执了罢。
何况、逍遥王爷当年向朕提议,让朕颁旨下去、使天下间的男男女女两厢倾心便可成婚时、也曾与朕言说过——说是、若使得两厢倾心,那么、又何关乎于那副皮囊是男是女。朕深以为然。如此,爱妃不妨也将她们悦纳了罢。”
许皇后巧笑嫣然地附和说道:“就是就是,陛下圣明~~”
刘淑妃垂眸敛目,依然不改忿忿地在那里兀自簌簌然地颤栗着,颤声说道:“臣妾……臣妾……哼!……”
——“老娘便只是气她姓许的到现在都不给老娘个好脸色看!”
——“该死的!枉我还想要借着今朝大喜的日子与她和好!”
——“呸!这该死行瘟的!快一口茶水呛死去罢!——”
“新娘登门——”便在此时,门口有司礼太监扬声通报。
于是,元昊皇帝、许皇后及刘淑妃三人便即收住话头,面向门口,坐正身体等待她们前来行礼了。
听闻司礼太监的通报,温婕二公主便站起身来,带着微笑、满面春风地起身出去相迎。
温敏长公主的花轿便是停在了储君王府的门口,温婕二公主迎出来时,她已被贴身侍女绿乔姑娘搀扶着跨过了门槛了。
见温婕二公主前来迎接,绿乔姑娘屈膝作福,便即退到一旁,将温敏长公主交到了她的手上。
于是,温婕二公主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温敏长公主,踩着红毯,向那中堂走去。
来到中堂,站好以后,温婕二公主便轻轻地向旁边退了一步,于是,伺候在旁的司礼太监便开始宣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咳、妇妻对拜——”
“礼成——将新妇送入洞房——”
于是,绿乔便与一旁的紫乔,一人一臂,小心翼翼地将温敏长公主搀扶出去,循着回廊去到了后院那早已布置好的花房等候。
温婕二公主在外面向不多的来宾敬了一回酒,便即告辞、退出中堂,去找她家的好媳妇去了。
温婕二公主离开以后,便只剩下元昊皇帝、许皇后、刘淑妃三人留在那里招待宾客了。
温婕二公主并没有将婚事大操大办,便只请来了身在帝京、且三服以内的皇亲国戚,是以来贺的宾客并不太多,便只摆了不到三十桌。
元昊皇帝与每桌亲友略叙了一回话、敬了一巡酒,这便起驾回宫,批阅奏折去了。储君王府之中,便只剩下了一个满面春风的许皇后,和一个蓬发戴胜的刘淑妃。
见元昊皇帝走后,刘淑妃瞬间收去了适才半真半假地装出来的、与许皇后姊妹情深的真挚模样,即刻换作了一副恨深怨重的□□脸,挓挲着毛儿、斗鸡似的将她许皇后狠狠地瞪着。
稍时,眉眼一横、胳膊一甩,这便螃蟹似的横行出去了。
许皇后掩唇一笑,不动声色。
见刘淑妃转出门去,她这方才轻手轻脚地藏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刘淑妃的动向。
见她横行霸道地转过了侧墙,许皇后这才迈步出去,远远地在她的后面跟上。
然后,许皇后便看见,刘淑妃进了一间偏僻的凉屋。
进到凉屋以后,刘淑妃便伏在床榻边上,一边擂鼓似的捶打着床榻,一边张牙舞爪地发起疯来:“啊啊啊啊啊!——姓许的你这老骚蹄子!混账王八蛋!该死行瘟!不得好死的!——”
一记虎拳尚未落下,刘淑妃的手腕便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给捉住了。
手掌的主人扑哧一笑,忍俊不禁地揶揄她道:“我便算是老骚蹄子、混账王八蛋、该死行瘟、不得好死的又能如何?
你便算是在这里将手捶断了,可是能够伤得着我的么?~~若然看我不顺眼,你只管扑上来挠我便是。在这里撒泼发疯、可是何济于事么?~~”
刘淑妃转过头去,眉眼一横,重重地对她许皇后哼了一声,这便将手一甩,想要挣脱。
许皇后只在那里好整以暇地对刘淑妃促狭笑着,手上的力道却是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直似那跗骨之蛆似的,刚好使她刘淑妃不得挣脱、却又不会将她给掐得疼了。
刘淑妃紧咬着后槽牙,紫涨着一张脸,厉声吼道:“姓许的你这老骚蹄子!给老娘放开!——”
许皇后不以为忤,只将秀眉一挑,柔声说道:“哦?~~淑妃妹妹,你将本宫唤作甚么?~~适才这穿堂风儿有些大,本宫竟是没听清呢~~”
刘淑妃咬牙切齿、风摇簌簌地兀自颤着,后又强扯起一抹森冷笑意,皮笑肉不笑地哼声说道:“皇后娘娘,请您放开尊手。”
许皇后微微一笑,巧笑嫣然道:“不放~~”
刘淑妃猝然起身,大力一甩:“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