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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告退。”绿依暗暗垂下眼,退出屋子。
绿依刚走,院子里有鸽子飞来,杨莲亭的窗开着,鸽子正好飞进来。
拆开信筒,小小纸卷展开,字迹铿锵,飞而不散。
杨莲亭表情变得苦涩难看,嘴角的笑本想扯出来安慰自己,可怎么也扯得不圆滑了,心中的痛早已痛过千百回,还是这么清晰。
不知收敛。
四个字,从江南千里飞鸽寄回来四个字,不知收敛。
“杨莲亭,你给我出来!”院子里一声怒吼震天响。
杨莲亭把纸条平整的夹在一本书里,什么苦涩统统不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么嚣张也只有童百熊了。
开门迎了出去,院子里积雪厚重,杨莲亭就不再往前走,站在门口笑着招呼:“童长老,不是刚见过,怎么又来寒舍,有什么事么?”
童百熊一闪身,带着一阵冰寒空气到了杨莲亭身边,浑身凝聚着杀人的气息,咬牙切齿道:“杨莲亭,你凭什么把向左使调到分舵,别打着教主的幌子招摇撞骗!你有什么权利!!”
杨莲亭不惧他威风,仍旧嘻嘻道:“童长老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要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权利,但向左使就是听话不是么,属下也是照章办事,没想到向左使这么配合。”
“他配合你?呸!做梦吧你!”童百熊气得不轻,指着杨莲亭骂开了:“你个仗势欺人的小人,向问天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居然报复起来了,仗着教主听你的你就妖言惑众,如今更敢擅自调动教中长老!如此下去日月神教早晚被你搞垮!”
“长老息怒。”杨莲亭压压手:“长老所言句句在理,那就等教主回来再理论吧。”说完转身回屋关门不理。
童百熊什么性子,简直气炸了,只盼着东方兄弟早日回来,办了这小人!
屋内杨莲亭平静的翻看账本,好像根本没有童百熊刚骂过他这回事似的,这个月的进账还算不错,给教众的月银是足够了,还能攒下来一千多两,再过一个月,就是除夕了……
江南……
落花飞羽不曾断,似君眉目照山间。
入骨三分情惆怅,恩怨不诉茶自凉。
“属下恭送教主,恭送公子。”在梅庄待了四天,四友的态度逆天的变化,下棋的找那公子,练剑的找那公子,品茶的找那公子,书画的找那公子,如今送别了还依依不舍。
“四位回吧,多保重。”云及笑别,东方不败在一旁看笑话,长信云及这几天可没少历练,原来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差出嫁了。
“驾。”长信云及狠狠一拍马屁股,东方不败的马就飞奔了出去。
教主大人在前方冲他喊话:“你生气干嘛迁怒本座的马!”
云及扬鞭追上他,拉过他的缰绳,让两匹马几乎挨到一起走。
两匹白马互相冲着哼了声鼻息,不情愿的挤在一块儿。
“跟我回家吧教主,回家我也找几个人,每天陪你练剑下棋女红字画,体验一下长信宫四友的厉害。” 云及撇撇嘴,这四天算是受了大委屈了,那四个不好好招待客人,东方竟也不说什么,明显是在看笑话么!
东方不败忍俊不禁,凑过头道:“本座看你能顶四个,到时就你赔本座练剑下棋女红字画可好啊?”
云及破冰为笑,好看的眉毛飞扬出去,道:“我倒很想和教主切磋一下别的。”
东方不败乌发飞扬,不理会这个登徒子,策马前去。
“宫主。”潇湘从隐处现身。
长信云及马上垂首问道:“如何?”
潇湘道:“确有其事,前后分析看来,嵩山囚禁了千金,让人模仿他的‘上上签’杀死红铜,又在客栈以千金名义书信想引宫主出去,目的就是单独对付东方不败。”
“说不通。”云及道:“想单独对付他有的是机会,绕了这么大圈子只为了引开我,有什么意义?”再说,单独对付东方,不是找死么。
云及这么一说,潇湘也觉得蹊跷,思索道:“那么,囚禁千金,杀死红铜,是左冷禅为了让我们内乱……”
云及接话道:“想引我出客栈的又是一伙人,目的不是为了对付东方不败,而是不会武功的我。”
潇湘思维极快,道:“他们勾结在一起了?否则那伙人怎么知道千金被囚!”
云及点头:“没错,知道有人也想杀我,左冷禅一定会积极合作的。”
潇湘有些头痛,左冷禅最想除掉的不是东方不败么,怎么转到自己宫主身上来了?
云及看出她想法,笑道:“左冷禅定派人调查我们的关系了。”
他能查到千金被他囚禁,左冷禅没道理不知道他和东方不败亲密。
除掉我,东方不败定元气大伤或者嗜血杀人,无论怎样,他都能顺势坐上五岳盟主位置。
拿下长信宫就掌控了江南,集合各门派不怕除不了一个日月神教,到时候他就能一统江湖了。
“你去吧,顾着点千金。”
“是。”
云及追去东方不败的方向,黑袍烈烈目光森森。
江湖深深浅浅,利益野心致使总有人想害你,左冷禅这一步棋下的够长的,还是步左右逢源的好棋。
他最不怕的就是勾心斗角,如今他还庆幸自己能挡在东方不败前面。
装成不会武功,其实就是装成一条软肋。
长信宫这块肥肉挂在软肋上,哪有贼人不上钩的道理,更何况如今东方教主也在软肋上,简直是人间美味。
前方不远东方不败等在马上,云及瞳孔缩紧,东方不败款款红衣,周围马下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
云及策马上前,把东方不败上上下下看上几遍:“有没有事?可又受伤?”
东方不败不屑嗤笑:“凭他们还伤不了我。”
看东方不败这骄傲的模样,好生喜欢,伸手揽过人坐在自己马上,紧紧抱在怀里。
东方不败知道他担心了,拉起缰绳缓缓驭马,想着说点别的,就问道:“梅庄那早你在练暗器么?”
云及把下巴轻轻搭在他肩上,半眯眼像只猫:“是啊,那暗器叫‘上上签’回环得很奇怪,我有心征服它,可惜失败了。”
东方不败想起客栈那晚,云及还拿着自己的银针和蒙面人对峙,便问道:“你不是会用银针么?怎么不会那个?”
“教主大人。”云及左手也拉过缰绳,笑道:“我哪会您那飞针伤人的功夫啊,不过恰巧枕边有你留下的针,就吓唬吓唬那刺客。”
东方不败当即又是一阵后怕。
从他家满门被杀的那一刻,年少的他就已经学会计划,没把握的事情绝不会做。
他不了解云及的过去,但见他总是剑走偏锋,上次任火烧着,这次又拿着不会用的针,下次又会是什么!
这样的他,就算有一天不再喜欢自己,也看不出来吧……
十多年的江湖血雨,历练出如今的东方不败,任凭世人说骂,他就是个嗜血的恶魔。但恶魔也有软肋,身后这个男人,就是东方不败唯一做的,没有把握的选择。
静静无人语,鹰鸟和鸣啼。
恐君厌烦去,吾心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将近
长夜将近,堤坝挽柳。
江水东流,去不回头。
不出十天就是除夕,华山有喜事,双喜临门。
提亲的对仗浩浩荡荡,阵场大的空前绝后。
管事的在前堂忙活着,不少江湖人士都来道贺,岳不群一一道谢,平生第一次十分高兴自己生的是个女儿。
唐敛轻车熟路的来到华山后院,小徒弟们都恭敬的问姑爷好,虽然姑爷不太理人,大家也不敢怠慢。
远远看见林平之坐在湖边柳树下,怔怔的发呆,唐敛踱步走过去,和他打个照面。
林平之不待见他,皱着眉不说话。
唐敛反倒笑了:“平之,你不用怨我。”
“平之不敢。”林平之甩开手中柳条,起身要走。
“如果你也有个唐门,你师傅必定把岳灵珊嫁给你。”
唐敛这么一说,林平之有些凌乱,他这是看不起自己没钱没势,还是说师傅势利眼!
唐敛望向湖面,神情一点不像要结婚的人,波澜不惊道:“我需要岳灵珊,天下女人这么多,你可以再挑一个爱。”
“你说的什么话!”林平之气得大喊:“你不爱自有人爱,不爱她你为什么要娶她?!”
唐敛不悦:“娶她因为我需要她。
你所谓的爱就是这么容易被江湖湮灭,今天岳灵珊就是个例子,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话,什么叫因为需要她…
林平之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颓废的坐在地上,他只知道自己没用,连喜欢的女人都要留不住!
女子的闺房,喜气洋洋的。
小丫头拎着自家小姐的嫁衣转圈圈,笑嘻嘻:“小姐小姐,这衣服太好看了,你穿上给烟儿看看好不好?”
岳灵珊收拾着自己的小家当,转头嗔笑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哪有还没嫁人就穿了衣服的。”
“那有什么不行的,唐公子都送来了,咱们就试一下嘛。”
烟儿追到岳灵珊身边,腻腻歪歪:“小姐啊,就穿一下,一下。”
岳灵珊经不住她折磨,笑着推她:“哎呀,好了好了,我穿还不行。”
一阵整顿,烟儿看得两眼放金光:“小姐……”说完小姐她就尴尬的住嘴了。
“怎么了?”岳灵珊看烟儿:“不好看么?”
唐敛从门外走进。
烟儿收回目光,连连道:“好看好看。”
“好看你怎么犹豫啊。”岳灵珊扯了扯宽大的衣袖,上面绣纹繁杂,工艺师平常见不到的精湛,不觉就笑了起来。
突然一抹沉凉声音在背后响起:“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了?”
岳灵珊先是吓了一跳,听出声音是谁,脸就红得像个苹果,不转身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身后声音微微笑了:“岳父大人准许我进来的,哪有娘子赶走夫君的道理?”
“谁是你娘子!”岳灵珊一句既出就被人扳过身子。
看到唐敛,她更是咬着嘴唇不说话,低眉含羞。
“抬头看看我。”男子捏捏她脸颊。
岳灵珊抬头看他,一双眼像能溢出水来,小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送聘礼来啦?”先前唐敛和她提了一句愿不愿意嫁给他,她还以为是说笑,就随意说愿意,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下聘礼了,让她又开心又紧张。
唐敛把着她转了个圈,道:“早些,你就稳稳是我的了。”
岳灵珊嘟着嘴就只是笑,灿烂的像一朵花。
“我准备除夕过后就来娶你,如何?”
岳灵珊眉梢带喜,娇笑道:“你想怎么就怎样吧,总归拧不过你。”
剑房……
岳不群喜笑颜开,迈步进来:“贤婿啊,不如就在这过除夕如何啊?”
唐敛放茶道:“不了,唐门不可一日无主。”
“也是也是,我高兴的忘了。”岳不群摸摸胡子,问道:“贤婿对珊儿的嫁妆可有什么要求么?”就是问唐敛想要些什么,嫁女儿其实就是换东西,唐敛给了那么多奇珍异宝做聘礼,岳不群总要表示表示。
唐敛抿唇笑:“岳父大人真是诚意倍至,我正有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说来听听。”
“辟邪剑谱。”
唐敛云淡风轻的说,岳不群听的外焦里嫩,辟邪剑谱他刚刚得到,正在考虑练是不练,唐敛居然知道了。
面上不做文章,岳不群依旧笑得和蔼,道:“贤婿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要那剑谱也没用处啊。”
唐敛点点头,目光却变得有些阴凉:“岳父大人只说给或不给。”
岳不群当然清楚唐敛有要东西的资本了,自家女儿在他手上呢,不给?不给珊儿的后半生很可能不顺。给,他当然舍不得。
唐敛不给他犹豫的时间,又道:“我家祖上和林家先祖也有交情,辟邪剑谱我了解一二,如今是一家人,我劝岳父还是不要练的好。”
岳不群明白他说的话,若不是那上面写着要自宫,他也不会犹豫这么久不练。
“你拿了它又有何用处?!”岳不群有些松动。
“用处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唐门和华山,灵珊和我,从此都亲如一家。”唐敛势在必得。
这个条件的确够威胁和诱惑到岳不群,不用自宫就有了铁打的盟友,女儿也幸福,这…的确不错。
唐敛顺利得到了辟邪剑谱,走之前他还对岳不群说:“我讨厌林平之这个人,岳父是否可以让他不那么好过。”
岳不群拍拍他肩膀,说年轻人,还是有些浮躁。
唐敛整顿人马,当日就启程回返,岳灵珊与之依依惜别。
爱郎骑马去,约定相与来。眉目梧桐雨,日日盼归期。
“珊儿,回吧。”宁中则劝女儿回去,慈爱的目光多是不舍,转眼珊儿就到了长大出嫁的年纪,离开自己,她该多担忧啊。
岳灵珊挽着娘亲的手臂,笑着往回走,道:“回吧回吧,我也好久没去找小林子练剑了。”
一旁岳不群不太高兴道:“珊儿,你就要嫁人了,少和林平之来往为好。”
“爹,小林子我们俩一直很好啊,嫁人了又怎么样嘛?”
“你是不觉得怎么样。”岳不群摸摸胡子道:“你想过唐敛的感受么。”
岳灵珊眼中泛起一道光色,笑问:“爹,是不是唐敛…和你说什么啦?”唐敛一直没说过喜欢自己之类的话,真的和爹说了什么的话,那就是真的很在意自己了。
岳不群故作深沉的点点头道:“唐敛不和你说,是怕伤你,但是他和爹我说,让林平之离着你远些。”
岳灵珊顿时喜笑颜开,真的是。
黑木崖……
仍旧暮雪纷纷,预示着冬将深,除夕降至。
山脚下一布衣男子不停的走动,像是在等什么人,黑木崖挺冷的,走动走动还能暖暖身子。
一抬眼看见从几乎垂直的山崖上飞身而下一女子,女子白衣胜雪,身法熟练轻盈。
“盈盈。”男子叫一声盈盈,满目温柔,直接脚下一点,飞身去接那女子。
来者正是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等她的必定是令狐冲了。
任盈盈扑到他怀里,笑着说他心急。
令狐冲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改拥抱为牵手,问道:“你怎么这么顺利就下来了?”前三次她总说要知会他叔叔一声,他都要等好久。
任盈盈拉着他往西边镇子方向走,笑道:“叔叔近月不在教中,就没人管我了。”
“那他不在,难道要你主持教务不成?”
“不用的,他会授意杨总管和各个长老,我哪里管得了那些。”
令狐冲话锋一转道:“盈盈,小师妹不日就要大婚了,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任盈盈眉眼弯弯,放慢了脚步,笑他道:“怎么令狐少侠也有犯愁的时候?”
令狐冲笑得有些苦,虽被逐出师门,他还是想念师父师娘。
“你苦恼有什么用。”任盈盈一向聪明,知道怎么安慰他,劝道:“如今你是恒山掌门,去与不去,要看华山是否送你请柬啊。”
令狐冲一说就通,哈哈一笑。又想起盈盈刚刚说,东方不败不在教中,便问道:“他不在,正是个好时候。”
“没错。”任盈盈扬眉冲他道:“计无施他们在镇上等我。”
这次要釜底抽薪,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必能救出爹爹。
任盈盈从来不说杨莲亭的坏话,她想看他把日月神教弄得乌烟瘴气,这样才有自己翻盘的机会。
计无施这人令狐冲没见过,但昔日听师傅说过,此人人天赋异禀,目力特强,行事忽善忽恶,或邪或正,虽然名计无施,其实却是诡计多端,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这样的人竟然会甘于臣服盈盈,实在不容易。
他却不知道,他的盈盈是个怎样的女子。杀人不眨眼,更是一个诡计多端,阴谋算计全然遗传她的爹。 这样的女子偏又婀娜多情顾盼生辉,让计无施这样的男人臣服,并不是难事。
况且他令狐少侠不是也拜倒石榴裙下了么。
两人脚程快,天未黑就到了红叶镇。
这镇子只有一个附属日月神教的客栈,任盈盈想着推翻东方不败,肯定不能在他眼皮底下行动。
左拐右拐到了一幢破庙,远远的影影绰绰好些人,在废墟上惬意的说笑着。
一众人中,一白衣男子手持锦扇,并不打开,他办卧在一条废木上,嘴角潜着笑,姿态潇洒悠闲。令狐冲一眼就注意到这男子,想必他就是计无施了。
果不其然,任盈盈走近,男子便翩然落下。
令狐冲这才看了个清楚,这张脸生得俊朗白净,但是那双眼似笑不笑的阴柔样子,让人不太想接近。
“盈盈,我可等你好久了。”计无施像老朋友似的打招呼。
旁边人都恭敬的围过来,朝任盈盈问好。
任盈盈此时少了几分少女情怀,多的是江湖气息,她摆摆手道:“进去说话。”
计无施还是那副样子,道:“你放心,黑白子已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