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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昶冷笑道:“你去是不去?”
离渊略一思索,用力点头道:“去!”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听葛昶的话,把绿萝仙子变成的怪物除掉。
不仅如此,对方把白小少爷伤成这样,他也应当好好和她算个总账!
离渊御剑乘风,手持九渊剑,朝着岛中间飞去。
岛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坑,里面狂乱的灰色藤蔓已经占满了半个小岛。离渊挥起一剑,大片的灰色藤蔓被这一剑的光辉化为灰烬。尽管接下来更多的藤蔓重新填满了空隙,但是离渊仍然看见了中间绿萝仙子的实体。
对方在藤蔓之中发出了哀嚎,离渊甚至能够隐隐感受到对方的痛苦。
但是比起他此时的痛苦,对方的痛苦又算得上什么呢?
离渊用九渊剑对准对方的眼睛,朝着对方飞快地射去。
九渊剑剑气展开,如同一把伞一样,挡在离渊面前,把他面前的藤蔓一同化为乌有,顷刻之间,就到了绿萝仙子的面前。
绿萝仙子还试图用藤蔓攻击他,离渊眉头微皱一下,手上弹出七把小剑,自动旋转着将对方攻击来的藤蔓统统切碎。
“绿萝,你现在这像什么样子?”离渊对她说道,心里甚至还有些怜悯这个过去的敌人,“你已经彻底是一只怪物了。”
对方听不进他的话,獠牙外露的嘴巴张开,对他发出一声低吼,继续徒劳地用藤蔓攻击他。
离渊暗叹一声,知道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什么感情都必须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白小少爷!更何况,他和对方本来就算不上友好,充其量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而对方现在甚至算不上他的对手了。
到了渡劫期,尽管看似和化神期没有太大区别,但是格局已经大大不同。过去,他还是畏首畏尾,认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现在,他眼前为之一变,已经无所畏惧,除了那天上的渡劫之雷!
他提起剑,对面前的怪物说了最后一句话:“让吾来结束你。”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绿萝仙子最后的理性,她抬起头,和离渊对视两秒,然后张大嘴巴发出了怒吼。
不再使用藤蔓,对方的身体里长出荆棘,飞快地缠住了离渊,将他往自己的嘴巴里送。
那些荆棘虽然厉害,但是并不能真正伤害到离渊。
他拔出九渊剑,待自己碰到对方外露的獠牙的时候,忽然猛地一挣,从荆棘的束缚当中挣脱了出来。
他腾空跃起,身体在空中停留,望着对面的绿萝仙子,最后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挥出了九渊剑。
剑随心动,剑意燎原。
红绡照顾着白乐天,忽然看见远处一道金光闪过,岛上方的天空仿佛裂开了一条缝,在占据岛的怪物身上炸开。
那只怪物的身体裂开,随后被金光一点一点吞噬。
离渊看见这只怪物裂开,从裂口处喷出无数黑泥,顺着怪物的残躯流下,渐渐铺满了整座岛屿。
离渊落下来,等到黑泥流淌干净,在最下面看见了两个妖修:绿萝仙子和赤豹。
绿萝仙子挣扎着抬起头,生机已经断绝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无力再说出来。她转头看见身边的赤豹,释然地笑了一下,然后靠在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离渊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在对方脚下看见了赤血丹参。
这所谓的天地至宝现在静静地待在泥土里,和普通的人参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要更加普通一点。
没人能想到,这小小的人参能够引起这么多事端。
但离渊现在还远没有到轻松的时候。尽管战胜了绿萝仙子,他的白小少爷还在危险当中。
他捡起赤血丹参,御剑朝着白小公子飞回去。
这岛上一场变化之后,湖底的裂缝闭合,湖里的水又慢慢涨了起来。白小少爷的船浮起来,重新漂在水面上,但是荷花却再也没有了。
离渊不禁有些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他在船上落下,单膝跪在白小公子身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才放心下来。自从对方说了自己身中的毒,离渊便不敢再在他的身上动用一丝一毫的灵力,凡人的办法这时候派了大用场。
他转头问红绡:“他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红绡担忧道,“但是奴家不知道,这样下去,最后会是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的。”离渊喃喃道,把赤血丹参拿了出来,“这会有用么?”
红绡和葛昶对视一眼,告诉离渊:“奴家不清楚,只能问小少爷了。”
离渊焦躁起来:“这点事情你们都不清楚,要你们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他还是轻轻拍着小少爷的背,叫他起来:“乐天,乐天?”
白小公子慢慢睁开眼睛,下意识地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对众人说:“我没事。”
离渊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说道:“我把赤血丹参带过来了。”
白乐天侧了侧脸,说:“那很好。如果有这个,你就可以……”
“不是我!”离渊叫道,“是你!”
“……我?”白乐天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我不需要它。”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么?”离渊忍不住去抚摸他的脸,“看你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白乐天不舒服地动了一下,冷淡地说道:“我并没有什么事情。这点伤势就算没有任何人也……”他停顿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离渊连忙问:“乐天?!”
白乐天一味摇着头,就是不说话,半天才猛吸一口气,然后靠在离渊的身上虚脱地大口喘气。
离渊紧紧抱着他,手还不敢抓得太紧,只能继续劝他:“赤血丹参对你会有好处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白乐天随意地看了一眼,“我可没法吃这种东西。”
离渊盯着他,抓着赤血丹参,然后一赌气,把这所谓的天地至宝塞进了戒指里。
白乐天一愣:“你不炼化?”
“我说了我不需要它!如果它对你没有用处,我就不需要它!”离渊大声地宣称道,“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白乐天仿佛比之前看见的时候更瘦了,锁骨明显,隔着衣服也能摸出手臂上没有多少肉,眼睛大得惊人。每次看见他,离渊都觉得,这仿佛是一个强大的魂魄被困在一副孱弱的身躯里。可白乐天从来不承认这一点,他表现得也好像他十分满意这一切,但离渊总能感觉出一丝不和谐。
对方值得更好的一切。
然而这样下去,对方却必死无疑了。
在这种悲观的感受之中,离渊忽然感到一种熟悉的威压。一感到这种威压,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冷了。
这和前世杀死他的大能的威压,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仇人,今生……会是什么样?
☆、白山
这种威压就算再过一百年离渊也不会忘记。在幻梦中,当自己被对方杀死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还能重来!对方的的确确是曾经让他感觉过死亡的人。
此时再次感受到这种威压,离渊侧过身,把白小少爷挡在自己身后。曾经在幻梦中死亡的恐惧无法消退,他的眼睛很快红了一片,却得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反应。
他心中有种预感,还要和人确认:“红绡,葛昶,这到底是……”
“是白山老爷子。”葛昶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别误会,他不是公子的长辈。”
“尊者见过他。”红绡补充道,“是白府的管家。”
白山!离渊想起来了,当他当初去白府做客的时候,曾经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难道说,在幻梦中轻易杀死自己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里,离渊背后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对方在白府的时候就对他有杀意,那他难道还能活到现在么?
这样想来,耿星河那个时候让他离开,难道是真心实意的么?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在这里,已经没有退缩的理由。他现在境界已然不同,再遇见对方也绝对不会被轻易杀死。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白小少爷的伤势。
如果对方真的是白府的管家,那他一定会有医治白小少爷的办法!
云中缓缓落下一个人影,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乘着云落到地上,合掌向白乐天施礼:“白少爷,老夫似乎来晚了。”
红绡和葛昶同时对他回了礼,白乐天轻轻笑了笑:“幸好还不算太晚。”
“您不在意这具肉身,但也不可过于随意。女娲娘娘造的肉身,也并不是用来随意糟蹋的。还望少爷把这些话记在心中。”
白山说完,从袖子里取出药丸递给红绡。红绡连忙取水,药丸和着水给小少爷服下。
白乐天服了药,脸上立即有了血色,看上去有生气多了。离渊心下微宽,抬头道谢:“多谢您来……”
他的话没说完,就感到一阵劲风袭来,连忙竖起结界。结界和劲风撞在一起,两相抵消,离渊灵力一震。
白山悠然挥了一袖子,言语中傲然:“老夫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无关紧要的修士也能对我白府指指点点了。”
离渊争道:“您或许不知道,但吾可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修士,吾……”
白山又是一袖子挥来,根本不听他解释:“你并非姓白,又不是我白府下人,甚至连香山界人士都不是!”
离渊不得已只好不停地用结界挡住,但是这样压力颇大,对方的每一袖子都像是一座山压了下来,倒真和他的名字一样。
离渊被他逼得说不出话,知道现在已经不能一味防御了。这样下去,他只怕还没把事情说清楚,就已经被这座山压死了。
他再次用结界挡住对方的攻击,趁着两相抵消对方再一次攻击的空隙,悍然拔出了九渊剑,怒吼一声:“听我说!”
九渊剑剑气霸道地撕裂了白山的袖子,毁了对方的攻击武器。
离渊吐了口气,以为此时便能让对方听话了:“白山,我并没有敌意。”
“有没有敌意,老朽看得出来!”白山森然道,浑身上下忽然又充满了熟悉的威压。
离渊虽然境界已经不同,但是感受到这种威压,身体还是忍不住一僵,恐怖的记忆席卷而来。
白山发现了这一点,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看来你以前见过老朽。老朽不轻易出手,既然这样,你恐怕也并非什么善类,死有余辜!”
对方的声音如同一座山一般压过来,曾经感到的威胁又在身边弥漫开来。
但是这一次,离渊已经今非昔比,远不是幻梦中的自己可以相匹敌的。受到这样的威胁,他也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应,自己的威压也同时散布开来。
他能感觉到白山深不可测,但此时的自己也绝对有一战之力!
他甚至有些斗志昂扬,不是谁都能在现实中报了梦中的仇的!他倒要看看,这次对上,谁胜谁负!
“住手!”白乐天严厉地叫道,“你们想把这个地方掀翻么?”
白山忽然收了威压,朝白乐天低头:“白少爷,您说得对。但是这人太过危险,我以为必杀不可。”
“你杀得了他么?”白乐天问。
白山沉默不语,最后说道:“总得试一试。”
白乐天耸了耸肩:“既然杀不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况且,我也不希望你杀了他。”
白山说:“少爷,不要这么任性,他……”
“够了!”白乐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朝着离渊喊道,“阿渊,你也快点下来!”
离渊收了威压,落到他的身边,看着白山心里有些微妙的得意。
看吧,不管你在什么往我身上泼脏水,白小少爷还是向着我的。
他满意地看见白山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但是碍着白乐天的面子什么也没法做,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白少爷,你最后可别后悔。”
“我做的事情,可从来没有后悔过!”白乐天说道。
白山不想再和他争论这种任性的话题,开口说了另一件事情:“白少爷,现在这里太过危险,你还是和老朽一起走罢。曙天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通。要是他对你做点什么,少爷,你也不乐意的。”
“我知道。”白乐天犹豫了一下,“但我想这里应该没有那么危险。”
“没那么危险?白少爷,你不知道曙天少爷把什么人带进来了!”白山急躁起来,说话速度也变快了,“他把涪陵带来了!五行宗的涪陵道人!”
白乐天大吃一惊,脸上没有太多表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半天才说:“不太奇怪。雕泷和伊湖都来了,他也应该来。”
“但他真的来了,少爷!”白山严厉起来,“不要小看涪陵!”
“我没有小看他。”白乐天说,“我怎么可能小看他?”
“老夫却很担心这点。”白山叹了口气,“少爷,你该和我一同走了。莫说你身边这人我不放心,你在这里也太危险了。”
离渊听得不太顺耳,忍不住反驳道:“怎么不放心?我倒觉得,我也能保护好乐天!”
“你能保护好他?”白山嗤笑一声,根本不把离渊的话当回事,“你自己都可能会伤害他。”
离渊迅速反驳:“我绝不可能伤害他!”
“何以见得?”
“等等,白山。”白乐天拽了拽白山的袍子,“这件事情我可以确信。他不会伤害我的。”
“少爷,你……”
“按照人间的说法,我们应该算是恋人了。”
白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看着白乐天好像要说什么,又食指中指并拢指着离渊,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
他连说三个你,然后忽然叹了口气:“随便你们吧!少爷,你不要玩得太过分了。”
“我可没有玩。”白乐天脸色一变,“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我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在玩吧?!”
白山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暴露了他的想法。
白乐天说:“白山!我跟你说过很多次……”
“白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说这件事情了。”白山说。
他转向离渊:“即便你不会伤害他,但是想要从涪陵手中保护他也太勉强了。涪陵不是普通的修士,他可是五行宗的宗主!据我所知,你们修士挤破头也想去五行宗。说不定你见到他,就求他让你成为他的弟子了!”
离渊以前的确曾经想过要去五行宗,事实上,所有人都想要去五行宗。如果能够成为涪陵的弟子,那就更好不过——然而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他现在,说这句话问心无愧:“绝无此事!”
“哦?”
“我父亲是离宸!他与涪陵仇深似海,我又怎么可能与他和解呢?”离渊此时很庆幸自己出身,若非如此,想要解释清楚这一点却要难上许多了。
白山没料到此时,看了一眼白乐天,白小少爷朝他点了点头,证实了这件事情。
这下子,白山罕见地踌躇了起来:“就算如此,你也未必能保护好他!”
“多一个人总是强一些。毕竟我也是渡劫期的修士了。”离渊轻描淡写道,“你觉得呢?”
白山被他驳得哑口无言,愤愤甩了甩袖子,刚刚被离渊切碎的袖子自动修复。
他冷声道:“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了。”
离渊喜上眉梢:“你答应了?”
“少爷都想好的事情,我再阻止也没有什么办法。”白山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不过不论怎样,我们修仆还是得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他把红绡和葛昶叫过来,三个人一人一边把守住白小少爷的身边,把他围得密不透风。
“尊者,劳烦你护驾了。”白山悠悠说道。
离渊:“……”
尽管在辩论中赢了,但总觉得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很可怕的敌人啊。说好要和白小公子独处的呢?
……白山应该是不会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之路坎且坷
☆、打打闹闹
白山要带他们去白府,对于这点离渊其实心中有点怀疑。他一直以为,白府已经被耿星河控制了,所以白乐天才会不得不沦落到这种地方,到他的怀抱之中。不过,在白山口中,这显然是另外一个故事。
“白府的确被曙天少爷动了点手脚,但是这种小事老朽轻易便能解决。之所以到这种地步,是白少爷太任性了。”白山捋着胡子,唉声叹气,“少爷真是抓住一切机会要去人间,根本不为他自己的身体着想!”
“才不是这样!阿渊,你休要听他胡言乱语!”白乐天很不高兴地反驳,“我来人间,自然有我的道理。”
白山从善如流,双手一合,鞠躬顺畅无比:“既然少爷这么说,那就是这样了。是老朽多言了。”
离渊看白乐天的表情,觉得白小少爷恨不得和他的保护者吵上一架。
他觉得自己甚至有点嫉妒那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白山管家了。在对方面前,白乐天褪去了超然物外的面具,变得像个真正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