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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此讨个人情。
聊了一会儿,婉贞留他一起用了晚饭,便散了。众人退下之后,德云下去整理房间,准备休息,而婉贞则站在院中,看着漫天星斗,迎着难得的爽朗清风,心中盘算着事务的进展:稳定民心,联络富户,加强巡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也许应该下去走走了。^^首发君子堂^^
德云收拾好,出来见婉贞看着夜空出神,便道:“大人,看什么那么出神?莫不是想念夫人了?”
婉贞看她调皮地目光,笑道:“夫人在京中,应该一切都好。”
“那么,不是夫人,难道是兄长?唉,不知大公子此时做什么呢?”德云故意叹气摇头,挤眉弄眼。
婉贞讶然失笑,想到李昭此时可能正替她打点麻烦的应酬、琐事时,也不禁好笑,说道:“大哥文武双全,英明机智,有他分忧才让我们如此放心呢。”
“唉?难不成是挂念朋友,比如远在滇南的梁将军?”
“你……”婉贞心想,这丫头怎地这般多事起来,转念一想,打趣道:“梁将军武艺高强,胆略过人,当日塞北一战磨砺不少。区区滇南之地,量奈他不得。只是那位年少的马将军,初出茅庐不久,不知可有人替他担心吗?”说罢,看着德云微笑。见婉贞如此口气,德云脸上一红,半是恼道:“那个呆子命大得很,不用替他操心。大人难得早点休息,快别多想了。”
婉贞也不逗她了,想想跟梁振业打的赌,不知他现在在滇南进行的是否顺利。
德云把她迎进来,一面换衣服,一面问道:“大人。后天史家请您赴宴,您去吗?”
“嗯。去看看吧。”茶余饭后的谈资。
“史老太君洪福齐天,又慈悲为怀,如今大修天竺寺可真是大手笔,这样大的功德,日后菩萨必会保佑。”
“你哪知道,人家那是侯爷,他家要修庙。官府都给拿钱,官家帮着让人去修。他们家里自然不用花费什么地。”
“听说史府也出了不少银子,大殿上地金身都是他们重塑的呢。”
“不管怎么说,我家可是多亏了这个修庙的事,男人们都去干活了,这才有了钱拿。不然在挺几天,也得去领救济粮了!”
“你家真好啊。都是手艺人,现在有的赚了。哪像我们家的人口,空有一身力气,等在家里吃饭而已。只怕我们就要去排队领粮喽。”
“唉,你还不知道哇,听说史家又在西湖摆宴,要请不少达官贵人去呢。那里自然需要人。不止如此,据说薛家、王家、还有不少人家都想趁着这时候热闹一把。”
“那可好了,这就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事可作。”
这样街头巷尾的传递着消息,义仓门前领粮地人也渐渐减少了,转而寻求在大户人家或是酒楼、饭馆里做工去了。毕竟,自己手里有钱,想买点什么都行,心瑞安稳着呢。
于是。这天史家在西湖宴请名流也备受瞩目。
史家本来是要摆家宴,听了李宛的主张,便改为临湖赏玩了。一座楼外楼都被包下,女眷们在楼上地雅阁,男子外客在临湖的高台上落座。
七八张大圆桌摆开,人不算多。但也着实不少。有些头脸地人物自然都来捧场。月亮初上之时,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不过。主位上还空着一个上位,也是很多人今晚最想一睹庐山真容的新任钦命大臣。
众人正在谈笑,忽听外面传报:钦命大臣李宛大人到!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场面顿时悄声。但见史侯爷三两步地迎出去,簇拥进来一位身着月白长衫地俊美少年,修身玉立,文雅非凡。众人不禁交头询问,这位难不成就是现在杭州地主事大人?果真如传言那样,真是年纪轻轻,仪表堂堂。
婉贞穿便服前来,便是欲与众人拉近关系,也不摆出官家威仪,更是满面春风,笑语盈盈。先与史侯爷见过礼,又与另外几位贵客、史家的其它男丁见过。到场地还有薛家、王家地人,都是杭州大富大贵的人家,自然都会沾亲带故。
“早听闻钦命大人儒雅俊秀,非凡的人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李大人的气度风华令人折服。”
“岂敢岂敢,诸位过奖了。李宛初到宝地,还希望各位长辈多多提点指教。如今杭州正是难时,望大家齐心协力,与官府配合得当,早日渡过难关。”婉贞与众人答话,言语上很是诚恳谦逊。
这样一来,更加博得众人的好感。七嘴八舌的议论不停。
史侯爷引着婉贞在主位上落座。婉贞坐定后就环视全场:从进来开始,她就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不是众人的好奇和追捧,倒像是别有意味的探究,着实让人不安。难道这里会有什么事发生?婉贞摸了摸随身地碧影剑,自从听了李昭的话,她出门就剑不离身,以防万一。但环视全场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况且她之前从没到过杭州,就算京里的魏党想要做些什么,此时众目睽睽,最多就是监视吧。不必紧张,倒是应该好好看看众人的表现。
婉贞正要向史侯爷问话,他却向一旁唤道:“逆子还不过来?只在一旁玩笑,还不见过李大人!”
旁边桌上一个年轻人赶紧应了一声,有些惶恐地站起身,向主台走来。史侯爷解释道:“这是犬子史祥,今年十五了,打算参加下次科考。李大人是三甲头名的状元公,有空还请多多提点一二。”
“侯爷抬举了,这个自然。”婉贞看那桌上,果然都是些十几岁地少年公子,想来是小辈们坐的。这史祥走过来,被他挡在身后的一人探出身子,抬头向这边微微一笑,看得婉贞一怔。
那人的眉目之间,让婉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章内容实在很多,分开发吧,接下来有个重要人物出来我想了很久了,撒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
三、胡笳十八拍 第一百零二章 赛龙舟众家歌舞(下)
烛光摇曳之间,那人温玉般的面容发出淡淡的暖色,修长的眉,玲珑的眼,一抹淡色红唇,如此精致美丽的五官,突然让人恍惚了男女之分。特别是那无暇的玉色面容上,靠近眼角处有颗细小的胭脂痣,顾盼之间,更多了几分风流妖娆。
婉贞定睛看着那人,忽然心生一念:人人赞叹李宛潘安貌,岂知我是女子之身。这人的相貌神色,当真是美之至哉。
史侯爷见李宛出神,目光探去,便心中明白。他低声对儿子道:“怎么让博伶也来了?这孩子!也罢,等下开宴了,让博伶也唱一段吧。”
又跟婉贞解释道:“不知李大人可爱听戏赏曲么?那博伶是余杭有名的伶人,能唱古今词曲无数,只要人能提到的,没有他不会的。故此人称博伶。他如今在我家别馆住下,这次也来为席间添些风致。”
原来是名伶,怪不的有这般风姿。婉贞知道吴越人氏喜爱风雅,富家多蓄养伶人戏子,伶人虽然地位低下,但要成了名伶也是千金的身价。这史侯爷虽然不满儿子与伶人一起,但也愿意向其它人炫耀自家的名伶,等于是显示自家的富贵风雅。
婉贞也就收回目光,向史侯爷道:“李宛此来是客,侯爷尽管安排,李宛客随主便好了。”又与史祥见礼,这位侯府的小公子不像其父大有架势,反而有些胆怯羞涩,可能不常见世面吧。面貌倒是清秀,年纪也小,稚气未脱。他在父亲的注视下,有些拘谨地向婉贞拜礼道:“久闻李大人盛名,晚生愚钝。学业不精,今后还请大人能多提点。”婉贞温和回道:“公子不必客气。公子出身世家,又是年少聪颖,日后定有宏图。”又寒暄几句,晚宴开始,便各自落座。
席间谈笑间。婉贞一直感到被人注视般的不自在,她一抬头。正看到史祥身边的伶人向她微微一笑,目光非常坦然地落在她身上,并没有想掩饰或者转移。婉贞心中诧异,也向他回视,目光交汇,更觉得那点胭脂泪痣醒目妖娆。婉贞回报一笑。心想,难不成是他总看我?好奇么,或者也如越鸽那般,整天嚷嚷着,比谁更美?
转念想到越鸽赛燕他们三兄弟,自然想到梁振业,不知滇南战事是否顺利?又想到梁振业说他走后会让赛燕来京,代为照顾已经成为李宛妻子的晓茹,不知京中是否平安无事?不知大哥李昭可好?这一念。竟把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念了一遍,真是应了那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临着湖边美景,皎洁月色,一杯玉酿在手,反而格外想念这些至交。酒过三巡。席间更加热闹起来,有的在行酒令,有地在划拳拼酒,更有文人骚客,摆了文房墨宝要趁酒作诗,史侯爷正和婉贞讨论天竺寺事宜。忽听得一声:
“咱们作的这些。都是陈词滥调、平庸词句,如何对得上今天的欢宴美景?要说大才。不如请今天的主宾李大人出来,人家是三甲的头名,御封的状元。听说今天临湖开宴地点子也是人家出的,这才是真正地文雅,史兄,你快去请李大人吧。”这声不大不小,正好让众人都听个明白。婉贞抬头一望,原来就是旁边那桌少年公子们要了笔墨,正在联句作诗。出声的也是个和史祥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脸上很有些傲然不屑的神情,似乎对同伴的大作不太赞赏。
“这些小子们,还是这般没规矩。”史侯爷笑道,“那是王家的小公子王鸿,家里地眼珠宝贝,偏生这孩子有几分才气,今年便中了举人,还不到十六呢。常与史祥等几个同龄人一起玩闹。失敬之处还请大人莫怪。”
婉贞道:“少年桀骜,必有才干大志。不拘小节,不伤大礼,无妨。”
这边说着,史祥已经走了过来,他受众人差遣请李宛作诗,但又有些惧怕长辈在旁,犹豫不知如何开口。这边的人都已经听到了,史侯爷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竟然还敢来挑唆李大人!胡闹。”
被父亲这样喝骂,史祥脸上一红,但后面又有同伴们,一时间进退两难。
婉贞却笑道:“侯爷不必如此,其实在下也没比他们大多少,既是几位公子相邀,在下不愿负其盛情。”说罢站起身来,和史祥同向那桌走去。倒是史祥如获大赦,恭恭敬敬地请赐墨宝。婉贞心知,按照吴越的风气,要折服这般名流贵客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文采博盛名。婉贞问了题目,王鸿答道“临湖写景”。婉贞略一沉思,提笔写道: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首《望海潮》文不加点地写出。收了最后一笔,婉贞直起身来,听到身后一句“真是好词。”这一声好似珍珠碰到玉盘上,清亮悦耳,话音虽低,但听得真切,如同响在耳旁一般。婉贞讶然,回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流波美目和嫣红的泪痣。
看不出此人身量很高,足足比她高出一头,却更让人觉得修长、洒脱。一身洁白的锦袍,广袖宽带,如此夸张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却觉得十分合适。一抬手,他从婉贞手中拿过那支凝着墨汁的笔,放好在笔台上。宽大地衣服毫不累赘,随意自然,飘飘洒洒地煞是好看。
婉贞正惊疑这人的举动,周围的人却似乎不以为意,看她写完都纷纷涌过来看,看完了更是不绝口的夸赞。“好文辞,真是绝妙好词。”“大气魄,可见大人胸襟宽广啊。”几个小公子更是羡慕不已。
婉贞赶紧谦虚几句,又道:“苏杭是自古的富庶之地,如今虽然年成不佳,但希望各位能够同心协力,早日重见这盛世美景啊。”
“正是正是。”“李大人言之有理。”“不愧是御封状元、钦命大臣,佩服佩服!”
这边热闹完了,史侯爷吩咐下人准备歌舞娱乐,又道:“博伶有兴致也来唱一首吧。”这句说得甚是客气,那人微笑道:“既是侯爷说了,今日又有李大人的好词,博伶就献丑了。”
“唉呦,今日有耳福了,博伶肯唱曲,那是难得。”众人眼光又热切起来。
琵琶古琴红牙板,《望海潮》地曲调一起,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只听那珠玉一般的声音响起:“东南形胜……”
婉贞刚才暗笑自己定力不足,只听了声音便脸上发热,她存心看这名伶还有什么本事,便目不转睛地看。那人也同她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歌声更为辽远,仿佛透彻了月夜的浓郁,丝丝扣入其间,连那几点星辰也跟着轻颤起来。夜色似乎因此变淡了。
婉贞听着,觉得这珠玉之声也沁入自己的心脾之间,叹服这真真是天籁之音。看那人目光或静或动,甚为灵活,不愧是名伶。婉贞此时坦荡荡地与他对视,神情自然,嘴角略带一丝笑意。她不知为何此人在席间特别对自己在意,不过与他对视也不吃亏,就当观赏美人好了。
一曲终了,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肯轻易放过,都说再唱一曲。博伶也不推辞,乐声一起,是首《玉楼春》: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容易抛人去。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清愁三月雨……”
唱这首时,他不再注视一个人。只在婉贞身上停了一句,眼角流波慢慢滑过,那句是“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是柳永的《望海潮。东南形胜》,去年考试时有,现在回顾复习一下,呵呵
三、胡笳十八拍 第一百零三章 祭江神千舟竞发
转眼间,到杭州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婉贞早起晚睡,内外兼顾,将杭州近几年的报表、呈碟一一阅读记录。又重修了天竺寺,花费比平时减少了一半。杭州三大豪门又竞相举办盛宴,一时间青年壮丁都被雇用,连那些精通纺织刺绣的女子都被请了去,跟着操办喜宴。官府开放的救济粮没有停,但回报说人数已经减少,大多是老弱妇孺前去,负担已经减轻。而风气一开,城中不少家道殷实的人家也都趁着这年节,或捐修庙宇,以求积攒功德;或操办喜宴,花样繁多。杭州城一时间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
因为薛家的迎亲别出心裁,乃是在西湖中以十余艘花船来迎接新人,既出了风头,又显出风趣。一时颇受追捧,又多了几家跟着效仿。年轻男女泛舟游湖的人也多了,船家的生意也跟着好了。又因为王家小公子在钱塘江大潮之日,在望海楼开了个诗文会,连杭州府的大小官员也过去捧场,那李大人更是题了四句诗,被刻在墙上,引得不少学子文客争相传阅。开诗会也成了一时风尚。
“现在不过是一时的繁华,大家不能大意了,切记留意民情民风。”此时杭州府里,那位李大人的脸上却不见欣喜之情,依然冷静沉着,眼前站着司马江中,文书吴潞、巡查都尉余魁以及其它五六位官员。 “今天本官要到下面乡县看一下,江司马留守府衙,其余人等布置好下属,跟本官前往,可有异议?”
“好,准备马匹。”
江中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幸好让自己留守。看这架势是连车都不座,要骑马出去哦。大热天的……正想着,见李宛微笑地看过来,温和地说道:“江司马留守在府里,请拟一份祭江神、赛龙舟的文书出来。要务必详细。”婉贞特意强调最后一句,笑盈盈地看着江司马的脸由白转黄。
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江中心里有苦说不出。这恢复赛龙舟也是李宛提出的,将祭江神的传统变成庆典,让官民同乐。虽是好主意,可做起来定然费时费力。以前的祭祀只要州府的长官到庙里上上香,意思一下就好了。而龙舟则是民间自发的。今年要变成大庆典,又联合了余杭商会和三大豪门一起,这气派仪式是免不了的了。李大人说这能有助于提升士气,团结民心,他哪里敢说个不?可万万没想到,这最麻烦的活儿还是落在他江司马的头上。住了沉思的脸色,半响没有出声。
吴潞站在一旁,轻声道:“水稻田里大多都是这样,旱稻还有些收成。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婉贞站起身,拍拍土,问道:“最近的水渠离这里多远?”
吴潞面有难色,迟疑道:“水渠都是很早之前挖的,很久没有疏通又堵起来了。再加上并不多,这……这附近多用水车……”
“水车也好,带我去看看。”
“这……据说大都年久失修。”吴潞低了头。几任知府都把心思放在催缴贡品、征敛税收上面,哪里照顾到田间的水车、水渠?
“失修也好,堵塞也好,带我去看看。”婉贞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