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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飘的神魂归了位。
他在干嘛?
他竟然险些拿洁癖熊的牙刷刷牙!
回头还不得死死死死死。
“怎么了?”半天没听到动静的戴辕走了过来,看到他手里拿的牙刷,不免愣了愣。
张平不自主一抖,下意识就把“罪证”往身上藏起来,“那个,没牙刷。”
“……你藏在背后的手里不就握着一支。”戴辕现在感觉挺奇怪,没事先准备牙刷是他的疏忽,不过看到张平拿着,好像也没多排斥?
想起前阵子方旭给他打的预防针——情侣之间必须要进行某个步骤,也就是唾液交换。
嗯,似乎有必要先提前习惯一下。
“那那那是我还没睡醒,忘了这不是我家,拿错了。”对方表情莫名,张平忐忑的小心脏就跳得更欢畅了,“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随便漱个口就算了。”
戴辕又看了他一眼,“你想要新牙刷的话就说,我给你拿,只漱口哪里能干净。”
妈妈咪,为什么毛熊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
意味深长之余怎么好像还有点不情愿?
是因为他要浪费人一根新牙刷吗?
长得高就是好,都用不着踮脚,戴辕就直接从最顶上的柜子拿下来一把牙刷,拆了封,递给张平,又忽然记起来,“对了,你快点。”
“哎?”
“久了面就冷了糊了。”
“哦,对对对。”
“而且太迟的话,会赶不及今天的会议。”
受提醒的张平瞥了一眼卫生间里的电子时钟,顿时就方了,这种重点为什么要放在面后面说!难道面比会议重要吗!
内心崩溃着,他匆匆忙忙刷牙洗漱,风风火火冲出浴室,慌慌张张端起碗,夹了一大筷子面,张嘴囫囵吞下……
我滴个娘啊。
眼见张平鼓着个嘴满室蹦跶,戴辕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挣扎好久,才嘶哑地挤出一个字,“水。”
嗓子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戴辕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立马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牛饮似地灌下喉咙,“你慢点喝,别呛到了。”
“我还要,还要。”
戴辕来来回回给倒了五六次水,总算让张平消停下来了。
“你没事吧?”戴辕不无担心地问。
张平整个嗓子都哑了,“你放了辣椒?”
戴辕默了老半晌,“你不能吃辣?”
“不能啊。”张平哭瞎了。
四十分钟后,会议室。
方旭好奇地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人——他多年的老友脸色严肃,却不是平时那种气场强大的严肃,倒像是编程的时候遇到什么难题,百思不得其解的那种严肃;而老友身后的小张则一脸怨念,好似有谁欠了他三百万似的。
阅历丰富的方大老板一摸下巴,联想昨晚张平送老友回家,立马就有了个怎么都推翻不了的猜测:
阿辕他是不是,满足不了小张啊?
会议开始,张平张口就是公鸭似的嗓音,惹得大家伙面面相觑。
方大老板又一摸下巴,顿时有了新的猜测:
阿辕他是不是太满足小张了啊?
张平翻译完,用目光示意戴辕讲话,可戴辕一遇到他的眼神,却难得地躲闪起来,似乎略有惭愧。
方大老板索性手不离下巴了,再一次推翻自己的结论,推陈出新:
阿辕他绝对是太粗暴了,没有顾及小张。
唔,还有,自己回头胡子要重新刮一刮了。
会议圆满结束,合作愉快的杜风流轮流和大家握手,到了张平的时候,不免关心他的嗓子是怎么了,他是惯会说话的人,又对张平有好感,这一嘘寒问暖,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戴辕看他们两个手握了半天,也不见得要撒开,不免心烦,才要上前呢,就被老友拦下来了。
“什么事?”
方旭神秘兮兮,“在这里不方便谈,咱们去办公室。”
“晚点吧。”戴辕听到杜风流劝了好几次晚上出去,张平就答应了,不由皱起眉头,心不在焉地敷衍方旭。
“不行,十万火急。”方旭果断否决,见老友完全不上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别看了,看什么看,占有欲别那么强,把人束缚得呼吸不过来,到时候跑了可别来找我哭。”
一说到张平,戴辕就开始上心了,“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别看了,走走走,我要跟你说的事也一个性质,事关家庭和睦,听我的没错。”
戴辕半信半疑地和他去了隔壁办公室,又瞧着他做贼似的把窗帘拉上,门锁拧上,电灯关上……
“你关电灯干什么?”
方旭一拍脑袋,讪笑,“习惯成自然了。”
“习惯。”戴辕嗤笑。
“咳咳咳,你别五十步笑百步,最起码我关灯还是有人享受到了,倒是你!”方旭越说,越自我感觉伟岸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拍大腿,“你说说,你说说,平时不顾及我的感受就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但你不能也不顾人家的感受啊。”
“人家的感受?”戴辕愣了一下。
“还装傻,我都看在眼里了,你看一向乐天派的小张,今天心情多糟糕。”
戴辕又愣了一下,“你就知道了?”
“还能不知道?多好猜呀,一看就知道。”方旭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可劲地摇头。
戴辕难得自我反省了一遭,“是我不对,没有事先了解他的喜好。”
方旭痛心疾首,“我怎么跟你说的,怎么跟你说的?要投其所好,你倒好,没有摸清就乱来,就不怕把人吓跑了?”
“我已经道歉了。”
“道歉怎么了,道歉了不起啊。”方旭捂着胸口,“你那是对身,对心的摧残,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怎么足够?不够的!你要让人看到你的诚意啊。”
“那,我再去给他买束红玫瑰?”
“太肤浅了。”
“那我要怎么办?”
“怎么那么榆木脑袋呢?”方旭怒其不争,“都说了投其所好,投其所好!”
“可……”
“可是什么可是,哪有那么多可是。人喜欢什么,你就给什么,现在是弥补的时间,懂吗,弥补!别老是以你自己的喜好给人做决定,自私!”
“好吧。”戴辕皱眉,有点不情愿,“那我走了。”
“这么快就想到要怎么办了?”
“嗯。我们楼下有卖周师傅酸菜猪肉面吗?”
才想说孺子可教的方旭顿时懵比,“什么?有是有,可怎么就跳到猪肉面去了?”
“是你说的弥补啊。”戴辕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方旭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弥补,和周师傅酸菜猪肉面?
有关系吗?
技术宅追人的脑回路好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3妈妈问我为什么对着屏幕傻笑,今天有两位妹纸给我投了雷,我能不笑吗,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开心,本来轮空要压抑的说,看到你们这些小天使顿时又动力满满了!
谢谢一直陪着小伍的各位小天使们,爱你们,么么哒!
☆、救场
“哇塞,你们叫这种书什么?”杜风流手里拿着本蓝色封皮的周易,好奇地看着上头一竖排一竖排的方块字。
“线装书。”为了让他听清语调,张平刻意放慢语速,夸张地发音。
“先装熟。”杜风流认真地模仿着。
张平夸他学得快,把杜风流夸得开心得不得了。人一开心,话就多了,“都说旧地方特别多文化,太正确了,amazing。”似是嫌中国话太难讲,杜风流忽然就给转成了英文,各种形容词都出来了,流水似地夸二手书店特别有意思。
能不有意思嘛。
张平平时就爱看点书,也不挑嘴,外文中文古文都看,但在现在网络书店盛行的情况下,实体出版已经萎缩很多了,很多早些年代出版的书也绝版了,就算在网上也找不到,或者是找到了,却是PDF,可张平还是更喜欢看纸质书,所以他就养成了个习惯,一到一座城市,就会去四处搜罗二手书店,有时运气好,会撞到一两本绝版的或是比较稀有的书籍。
这家二手书店,就是他货比三家,花了大半休闲时间逛出来的结果。
他本以为杜风流缠着他到这家书店来,也就是想见识见识有中国特色的东西,没想到人不仅在书店里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amazing”,还乐颠颠地抱了好几本线装书去结账,那些可都不是白话书啊。
没想到这外国友人对中国文化出奇感兴趣嘛。
不想杜风流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回头咧嘴一笑,“for decoration。”
换而言之,买回去装逼。
张平无言以对。
“I’m just kidding!As a present!”(开玩笑啦,要送人的。)
装逼送人,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心里想着,张平当然还是说了几句应承话。
两人出了二手书店,已经是要到晚上了,天上见不到太阳,只能看到紫得诡异的霞云,还有灰蒙蒙的天空。
杜风流逛得意犹未尽,转头看到旁边还有一家工艺品,就拉着张平进了去,又是看得津津有味,好奇宝宝似的让张平各种解说,听完各种“amazing”、“splendid”满天飞,马不停蹄地让张平接着解说下一件物什。
老板是个有眼力劲的,看出外国佬是个会买东西的主,张平则卖力给自己“推销”,也不嫌他们吵,反而笑眯眯地请他们喝茶。
张平说得口干舌燥,一听有茶喝,连声道谢,也管不了老板有没有暗戳戳心疼自己的好茶了,牛饮似的灌了好几杯,好歹恢复了点元气,才要接着往下说,眼角却撇到一样东西,心脏不由得一抽。
那是个很精致的小木葫芦,也就中指那么长,上半个葫芦刻了两个篆体的小字——平安。
“平,看什么?”杜风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啧地一下又开始了,“adorable!”(可爱!)
张平心不在焉地应和了几句。
可这次杜风流却不满足于夸一夸,反而是把东西拿起来,左摸摸右摸摸,好像喜欢的放不下手了,“平,你眼光真不错,这个真好,快跟我说说,那上面写的介绍是什么?”
张平勉强地笑了笑,言简意赅地给他翻了一下,没有了之前的认真。
老板瞧出来了,连忙凑过来,笑着补充了一堆。
在杜风流好奇的眼神下,张平无奈,只得一一翻过去。等出了工艺品店,张平手里净是帮杜风流拎的大包小包。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他陪着杜风流打车回酒店。
嗓子疼得已经冒了烟,声音完全沙哑得不能听,可明显兴致盎然的杜风流一直找他说话,一点也没有让他休息一下的意思。
就在他嗓子痛得都有点头晕脑胀的时候,戴辕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你怎么更哑了?”
毛熊的声音听着不是很愉快,张平都能想象他皱着眉头问话的样子。
“我在出租车上,□□在呢,要我替他问你好。”
“嗯。聊得很尽兴?”
“还好。”
“去了哪里?”
“书店工艺品店。”张平讲话尽量精简,虽说还得说话,但他一向和戴辕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也就不用多说,省点力气。
“有收获?”
“□□很尽兴。”
“那你呢?”
“也不错。”
“就你们两个在出租车里?”
“是啊。”
“哦。”
简直聊不下去了。
可是难得一次,张平不想挂戴辕的电话,现在这情况,可以没话说比不得不说话舒服太多了。
可拿着电话,沉默了几分钟后,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戴总,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我……”
“别挂电话。”
“啊?”
“你现在这样,不想说话吧?挂了电话你总免不得和客户聊几句。”
“那就这样?”
“没话说就不要说话,我不介意,就保持通话吧,你趁机休息下,不过你时不时应几句,别让人看出来。”
没想到戴老板还有体贴的一面。
张平感激不尽,“谢谢。”
这一偷懒,就偷到了酒店门口。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精神,张平装得很为难,“是,好的,戴总,不好意思,我等下再打过去,现在先……”
“平。”杜风流不等他说完,就在旁边叫他,“这个给你。”
认出是装葫芦的小礼袋,张平愣住,“送我?”
“对啊,我看你很喜欢的样子。”
还没挂断的电话另一头,戴辕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张平推辞,“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着吧,今天你辛苦了。”杜风流截住张平再推辞的话,换起了英语,“After all; you had liked it; hadn’t you”
张平彻底愣住。
杜风流说的时态不对。
什么叫做“毕竟你以前很喜欢”?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曾经很喜欢,现在又不喜欢了?
张平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明明坐在开足空调的出租车里,后背却是一片冷汗。
杜风流笑起来,可之前看着特别真诚开朗的笑容,现在看着,莫名多了一层诡异的味道,他把小礼袋塞到张平手里,顺势将手放到他大腿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可惜了。”
张平强撑着,往外挪了挪,避开他的手,“你说什么,我不懂。”
“你真的很好使唤呢。”杜风流不仅不收敛,反而更放肆地摸了他的脸一把,一贯用英语说话就变得飞快的语速放慢了许多,意有所指,“平,你以前喜欢的东西,葫芦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也好,都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他……知道我在这里了?”张平面色发白。
“还不知道,在找。”杜风流笑容不变,递给司机一张百元钞让他不用找零后,再也没说一句中文,“看你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的东西,我就不会送给别人了。”
“你!”
“怎么样?看你口渴得都说不出话,要不要上去酒店坐坐?”
张平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答案来。
喉咙又疼又烧,活似要把他的嗓子给烫熟似的,可是从骨髓蔓延而起的寒意,却让他止不住微微颤抖。
“怎么样?”杜风流又靠近了些,将他逼得没处躲避。
“No.”
车里的两人都是一愣,本来志在必得的外国人略抬起头,满脸错愕地看着车外站着的合作公司老板,这不是刚才和平说了一路的戴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出来。”戴辕开了车门,直接把人拎出来。
杜风流想说话,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你的人?开玩笑,我就知道,笑眯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明明不识货,还买一堆中国货装阔。”说完,戴辕瞪了张平一眼,不许他插话,又不苟言笑地斜睨金发碧眼的客户,“我不管你拿什么威胁他,反正要是他哪里不舒服了,我就让我们这笔生意不舒服,懂?”
“什么意思?”杜风流并没有完全听懂,看了眼张平,要他翻译。
戴辕冷笑一声,没有给张平开口的机会,“He’s my boyfriend。 So you; fuck off!”
他的口语已经不是蹩脚可以形容的,而且怕表达不清晰的关系,boyfriend——伯伊芙兰得,发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可谁叫他气场两米八呢,愣是把人吓走了。
看完热闹的司机,也开着出租车疾驰而去。
这下,就剩下站在酒店门口,刚刚宣誓了主权的戴辕,还有抿着嘴憋笑的张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得有点喘不过气了,明天请假一天哟,后天恢复更新,爱你们么么哒
☆、论坛
“闭嘴,不许评论我的英文。”戴辕果断地说。
张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是是是,就非科班出身来说已经说得太好了,好得我不够格评价。”
戴辕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嗓子倒是不难受了?”
T T。
怎么不难受。
难受死了。
但是难得可以吐槽一向“高高在上”的全能老板,那就算是再难受也要说呀,哈哈哈哈哈。
张平的内心在狂笑。
戴辕简直不想搭理他,“我要是英语好,还请你干嘛?”
“戴总,你误会我了,我就是在夸你英语好啊。”
“闭嘴。”
“是!”
“上车吧,回去了。”
“哦哦。”再怎么笑,好歹戴辕刚才救了他一次,张平本来对他的抗拒少了很多,一点也不废话,直接就上了车。
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车开了,就再也停下不来了。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静默。
“说吧。”
“还是戴总你先说吧。”
“哪那么多废话。”戴辕“啧”了声,“还有叫我戴辕。”
总觉得直接叫戴辕好奇怪。
张平撇嘴,“我是想说……”
“无论私底下还是在公司里。”
“啊?”
“接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