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旭下意识就往门口退,可一想到十万火急的工作,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送,“过几天新员工就可以入职了,到时候我肯定给小张放大假,让你们双宿□□,现在快把小张借我。”
在公司毕竟工作第一,张平安慰地拍拍戴辕大腿,“那我先去工作了。”
除了放人,他还能怎么样,戴辕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只是眼见着张平就要出去,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那你今晚会回家吧?”
张平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目光柔和地点点头,“要是我加班,你就先回去等我。”
戴辕盖上饭盒,微微笑起来。
当晚,张平连包都没有拎,顶多就拎个文件袋,直接就入住了。
他边换上戴辕拿出的居家拖鞋,边埋怨,“说了不用等我加班,你看都九点了,吃了没啊你?”
“说了要给你煮晚饭。”戴辕把张平换下的鞋头朝内放到第二格鞋柜里,嘱咐道,“以后鞋子就放这里了。”
“哦。”
戴辕点点头,“那我去厨房了。”
“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抓紧看文件吧,别等吃饭再假认真。”
“喂,我是真认真好嘛。”
“那我宁愿你用帮忙的时间认真,而不是吃饭的时间认真。”
“得嘞,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怪腔怪调。”戴辕半是玩笑半是责备地踢了他一脚,哪想张平一踢就倒,直接摔倒沙发上,“啊呀呀,大人饶命啊。”
他想扑上去给张平好看,不过想到手刚碰了鞋子,生生停了脚步,丢给张平一记白眼,转身去厨房了。
消毒液,洗手,开冰箱,拿葱、鸡蛋、白菜、猪肉,全部一字排开,拿砧板,煮开水,手法娴熟地切了葱花,洗了白菜,片了猪肉,另外拿了个碗,把片好的猪肉放进去,加料酒、生抽、老抽、调味,抓摸几把,好入味充分,放到一旁让它腌着,转身从柜里拿了面,恰好水开,便将面条放进去……
张平本来是认真看文件来着,可抵不过厨房香气一阵一阵直往鼻子里钻,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肚子瞬间咕咕叫抗议起来,实在耐不住,他拿了文件去了厨房,一进去就见到戴辕气定神闲做菜的模样。
以前码字,总是形容主角动作行云流水。
可具体是怎么个行云流水法,他还真没概念。
现在算是懂了。
不就下个面,怎么他弄起来就是泡面,人家弄起来就是行云流水般的艺术呢?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但这位气死人的家伙是他男人。
只会泡面又怎么样,他男人会做饭,还会给他做饭。
啊呀呀,好自豪,好幸福。
“饿了?”戴辕瞥见他在发呆,“再有四分钟三十五秒就好了,忍一忍,客厅的柜子里有饼干,你要是撑不住,先吃点垫肚子。”
张平摸摸头,“还好。”他没依言去客厅,反而走到戴辕身边,伸着脑袋望着白煮面条,“你不是准备了那么多配料,还不放下去?”
戴辕打开锅盖,拿漏勺把面捞到大碗里,对张平的想法嗤之以鼻,“你当是泡面,配料一股脑扔,再倒个开水?把酱油给我。”
“酱油在哪?”张平乍一眼看去,都没瞧到有贴着“酱油”标签的瓶子。
“眼睛往哪看呢,不就在你面前?”
“这是老抽生抽啊?”
“这么多年你怎么活下来的?老抽生抽不知道是酱油?”
“靠泡面活下来的,直到遇到了懂酱油还有老抽生抽区别的你。”张平耍贫嘴,“那是要老抽还是生抽?”
“生抽。”
张平把东西递过去,一时没事干,就跟阅兵似的看台上一排的碗,其中一碗特别香——是戴辕刚弄熟的猪肉片,一片切得和涮羊肉有得一比,又因为腌过的关系,呈现出诱人的色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醉了。
为什么普普通通的猪肉都能处理得这么好,光是闻着就醉人。
瞄了一眼还在忙活的戴辕,张平迅速捻起一片肉,本来要往自己嘴里丢,可是看到戴辕忙碌的身影,想了想,蹭到他身旁,讨好地把肉举到他嘴边,“你也饿了吧,来吃一块。”
“你手洗了没啊。”
……
没情趣。
“没洗。”被浇了一头冷水的张平愤愤地把肉丢自己嘴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啧。”戴辕嫌弃地推开他,“拉肚子别找我。”
“至于嘛。”张平边说边嚼,“唔,好吃!好好吃!”嘟嚷着,他伸手又要去拿,结果被戴辕一筷子打开,“几岁了?这一下子忍不了?”
张平印帕常9曜樱辛艘豢椋澳愠⒊⒆约旱氖忠眨娴奶乇鸷贸浴!
戴辕无奈,吃了肉片,全部吃完才发话,“我做的,能不好吃吗?”
“咱能谦虚一点吗?”
“实事求是而已。”戴辕陈述事实。
大功告成的戴氏干捞面,色香味俱全,除了肉有点少——在张平的怂恿下,两人没等面弄完,先吃了大半。
戴辕把遥控器拿给张平,“看电视吗?”
张平还跐溜着面呢,都舍不得抬头,含糊不清地答,“著个点有神马电视控?”
“好好说话。”
恋恋不舍地把面咽下去,张平重新说,“这个点有什么电视看?”
“没有,晚上我不看电视。”
“哦,我也没这个习惯,那就不看了呗。”
“行。”戴辕把遥控放一边。
“恩恩,跐溜跐溜跐溜。”
“面够吃吗?”
“恩恩恩。”
“番茄汤不会太淡吧。”
“不会。”
戴辕看张平剩个底儿,一根根地挑起来吃, “吃撑了就不要勉强。”
“还好还好。”张平嘿嘿一笑,“就是太好吃,舍不得一下吃光。”
“唔,那再给你做点肉?”
“不用了,够饱了。”
“哦。”戴辕吃完了他那份,按平时刷个碗,然后洗个澡,就可以上床睡觉了,可今晚还得等张平的碗筷,呆坐着又好像很奇怪,所以就有一口没一口地舀汤喝,只是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张平。
终于把面条数出数来的张平抬头,就见到他盯着自己喝汤的光景,活似自己是下饭菜一样。
“你干嘛呢?”他觉得好笑,“吃完了就去洗澡啊,这点你不是差不多要睡了?碗我来洗就好,不用等我。”
“哦。”戴辕站起来,愣了一下,“你不是还要赶文件吗?把碗放盆里就好。”
“不用啦,不差那么一会。”第一次看到戴辕这么无所适从,张平觉得有趣极了,可也舍不得他尴尬太久,站起来把人往浴室里推,“去吧去吧,我是个人又不是镣铐,用不着束手束脚。”
等他吃完收拾完,戴辕也洗完澡出来了,看到他洗完叠成一堆的碗,愣了愣,再看到一旁完全没动过的洗洁精,不经意皱起眉来。
“就好了,那么快?我刚把碗洗好。”张平回头,见他有些不开心,“怎么了?”
“你没用洗洁精啊?”
“不用吧,也不油,而且都洗干净了啊,不是说洗洁精少用好吗?你手里拿的衣服是给我的?”
戴辕勉强把目光从碗上面收回来,递过手里的东西,“嗯,给你换洗。”
张平接过,发现连贴身衣物都有,还是自己的尺码,不由意外,“你早就准备好的?”
戴辕理所当然地答:“反正是迟早的事,顺手就买了。”
“行啊,敢情蓄谋已久。”张平戏谑地说,调戏似的摸了一把出浴美男的下巴。
刚洗完碗的手。
戴辕下意识要后退,可看张平实在很开心,也就不动了,身体微微发僵。
“啊呀啊呀,我家戴毛熊害羞了。”张平调笑道,一个不经意就把心里念了许久的绰号给讲出来。
“毛熊?”
张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连忙打岔,“呃哈哈哈,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
张平去了。
当——当——当——
大钟响了十声。
十点了。
戴辕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面色疲倦,可看到放在台面上的那些碗筷,他忍不住伸手,缩回来,转身走几步,又转回来,再转身,却怎么也迈不开一步。
浴室远在卧房,而厨房与空无一人的餐厅相连,格外安静,静得就连大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笃,笃,笃……
戴辕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三步做两步到洗碗盆处,把张平刚洗干净的碗筷轻轻放了回去,又稍稍扭转了水龙头,让水慢慢流下。
☆、幸福
张平洗完澡出来,戴辕已经在卧室了,倚着床头,手里还拿着文件,可脑袋向左歪着,显然是撑不住,已经睡着了。
简直就是难以抗拒的大自然冬眠规律。
好羡慕这种一到点立马睡着的技能。
然而他自己还有文件得看。
张平嫉妒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文件从戴辕手里抽出来,又费了点劲,让人好好躺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我该去看文件了,他想。
可身体不受大脑控制,愣是往下蹲,几近贪婪地端详戴辕英俊刚毅的面庞,橙色的床头灯光撒在他脸上,拉长了睫毛的影子,加深了鼻梁的阴影,本来就高挺的鼻子,这么一看就更加完美了。
他张平的男友,怎么能好看得跟从海报里走出来似的。
阿不,海报里的人还经过PS呢,他家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纯天然的帅哥;
还管饭,做的饭还特好吃;
吃饭的时候还会痴汉地盯着自己瞧;
还会跟小学生请教老师一样,忐忑不安地问自己汤会不会太咸,要不要多吃点肉,吃不吃得饱……
很晚了,该去看文件了,他的理智提醒道。
可是舍不得走开啊。
文件一点都不好看,还是他家男人好看,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张平摸摸他的脸,虽然胡子刮得很干净,看不明显,但仔细摸一摸还是有点胡茬的,很可爱,就像他的人,表面上任由着性子,不管人情世故,好似天上地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最聪明似的,可实际上,接触得深了,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好玩的大孩子,所奉行的原则只有两样:
喜欢就说要;
喜欢就讨好。
多可爱的原则。
真的该去看文件了。
张平站起来,腿因为蹲太久的关系,发了麻。
他捶着腿,等着麻劲过去,可麻劲真的过了,他还是走不动,又重新蹲下来,摸摸对方的头发,摸摸下巴,摸摸喉结,爱不释手。
真的真的该去看文件了。
他想着,却没有立刻再站起来,而是凑过去,小心地,蜻蜓点水一样地,偷亲了戴辕一口。
哎,都不能说是偷亲,明明这就是他的男朋友,他的男人。
想亲就亲。
这是他张平的权利。
想着,张平不自觉地笑弯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六点,生物钟作祟,戴辕醒了,侧过头,身旁除了被子,别无他物。
他起身,拿了床头柜的遥控,打开窗帘。
清晨的阳光还不成形,融化在风里,在窗帘外苦等了许久,好容易有了机会,便争先恐后地穿过落地窗,在各个角落里一二三四做热身运动。
房间亮起来了。
戴辕把遥控器放回柜上,又把床头灯打开。
暖色的灯光懒洋洋地铺陈出来,和挤进来的阳光融合在一起,其实添不了几分光亮。
手慢慢地从按钮收回来,戴辕迟疑着,缓缓地转过头,再次看向身边。
空无一人。
原来昨晚的一切,又是一场平淡而温馨的美梦吗?
戴辕掀开被子,双腿放到地上,并没有立刻起身,好似床上仍留着梦的遗骸,遗骸温度尚存,叫人不等到所有暖意都跑光,绝舍不得离开。
但他到底还是站起来了。
叠被子,刷牙洗脸,换运动服,出了房门,走向玄关。
行至半路,戴辕猛地停下。
茶几边,沙发上,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侧着身,手垂在沙发外,撒了一地文件。
戴辕站在原地,没有接着往外走,也没有往沙发去,平时运转飞快、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忽然变成了最古老的奔腾处理器,由于信息大量涌入,处理不及时,所以运行了老半天,也没有完成一个指令。
用人话说就是,卡机了。
良久。
戴辕机械地转了个身,朝沙发迈开步子。
一步。
二分之一步。
三分之一步。
越靠近沙发上的人,他迈的步子就越小,动作也越轻。
好容易到了沙发跟前,他几乎是摒了呼,明明蹲下身怎么也不会有声响,他却还是绷紧浑身肌肉,格外小心翼翼。
先捡文件,一张,两张,叠在一起,三张,再和之前的叠在一起……换作平时一捞、一放就能捡好的文件,因为不想发出任何声响的关系,愣是捡了好几分钟。
捡好文件,像是把几道菜里难吃的先吃光了一样,他转过头,开始慢慢品尝最好吃、最喜欢的美味佳肴。
熟睡着的男人,微微带着笑,似乎在做着美梦。
生平第一次,戴辕有点讨厌自己的作息规律,如果不是昨晚那么早睡,就可以劝劝张平,让他早点休息,最起码不要在沙发上休息。在沙发上睡,等下醒来多难受啊。
要是在柔软的床上睡,他现在带着的微笑,会不会更甜,更美好呢?
戴辕想着想着,嘴角也不禁上扬了。
六点多了,阳光做完热身,精神蓬勃旺盛了许多,手牵着手结成一束,斜拉着照进来,落到一边的青瓷花瓶上,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映出载歌载舞的微小颗粒,成双成对。
真好,就和他和张平一样。
成双成对。
跪坐着,戴辕亲了亲张平,像是完成了一个格外神圣的仪式,暖意打心眼里泛上来,使得他双颊微微泛红。
所谓无酒自醉,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唔。”张平微微张开眼睛,迷糊着,伸手抱住戴辕,嘟哝着,“我吵醒你了?床头灯怎么变得那么亮,我明明关掉了啊。”
“是我吵醒你了,你接着睡吧。”
“哈哈,我醒着,你在睡,谁吵醒谁啊。”张平把头埋在戴辕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里顿时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清冽味道。
荷尔蒙的味道。
幸福的味道。
“我知道了,我也睡着了,在做梦。哈,原来我看文件看得睡着了,要死,都两点多了,明天起不来就惨了。”
戴辕和缓地抚摸着他,轻声哄着,“起不来就起不来,放心睡吧。”
“好,那我就接着睡了,你得看着我睡。现实的你是我看着睡的,所以梦里你得看着我睡,看着我睡……”
“好,看着你睡。”
“晚安,我的男人。”
“好梦。”戴辕一沉身,将张平抱起来,安置到卧室的床上,重新关了窗帘,不屈不挠的阳光到底还是透了些进来,整个房间微微亮。
戴辕给他掖好被子,在他额上印了一吻,无声地说——
早安,好梦,我的男人。
如果不是手机响,戴辕还真打算遵照“指示”,坐在一边看张平睡觉。
不过响的不是他的手机,是张平的。
戴辕站在客厅里,凝视着来电显示上写的:神经病,一点都不费劲地联想到上次在张平家中遇到的那一位。
他没有接。
手机停了。
又响了。
戴辕有些不耐,把音量按到最小,免得吵到房间里还在补眠的人。
手机停下,过不了几秒又响,孜孜不倦。
戴辕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把电话接通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连珠炮似的轰炸起来,“哈哈哈哈,破纪录了啊,这次我才打了三通就把你吵醒了,喜大普奔。”
……
戴辕挂断电话。
手机再响,一次,两次。
他无奈,再度接起。
“哈哈哈哈,别生气嘛,别挂呀,我可是有事找你,都说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也知道我无事不打骚扰电话,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候几句,你恋爱谈的怎么样啦?臭毛病又犯了没啊?哎这个没必要问,肯定犯了,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就犯了……其实你不是张平对不对?”
“嗯。”
☆、上瘾
“啊呀呀,怪我嘴太快~”沈冰在那边叽哩哇啦地唱起歌来,末了还有脸问一句,“好听吗?”
“难听。”
“啊呀,人艰不拆懂不懂啊。”
“你为什么说他犯毛病?”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质问的语气。
那边浑然不觉,或者说觉了也不在意,“你们都处了一个月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毛病?”
“我觉得你比较有毛病。”
“哈哈哈哈,别揭穿嘛。”沈冰毫不在意,“你不觉得他有毛病就好。”
“嗯。”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都不追问追问?”
“我比较好奇他怎么会和你交朋友。”戴辕不悦道,怎么会有沈冰这种人,大清早特地打电话扰人清梦就算了,也没个正事,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