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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走开。”张平在被子里一点都不安分,拳打脚踢,都没等戴辕掀他被子,自己倒是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了。
戴辕一看,眼睛还闭着,这是在玩掩耳盗铃的把戏还是在做梦呢?
“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放过我……”
“张平?”他推了推他,“你……在做梦还是?”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张平整个儿蜷起来,手抱着脑袋,“你放过我,我没了你也能活,你走,你走!我不是废物……我不是……不是……”
“嘘——。”戴辕一把抱住他,像是抱着一个球,张平的脊背骨硌着他的肋骨,怎么养了那么久,还没长点肉呢,他心疼地想,嘴里安慰着,“哪个混蛋说你是废物了?”
“我不是废物,不是废物!走开,你滚开!”感觉到有人抱住他,张平打了个激灵,手肘直接就往后捅。
戴辕被他打到肚子,闷哼一声,瘦归瘦,力气还挺大,他无奈地摇头,把还要作怪的手全抓到前面去,亲了亲他的后颈,“别哭了别哭了,说你是废物的人是他自己智商有问题,你跟傻子计较什么?我家张平啊,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他想了想,觉得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补充,“之一了,和废物一点都不搭边。”
张平恍若未闻,还是猛烈地挣扎着,身体因为过分用力而颤抖,“不要,不要抓着我,不要……别进来,别进来,求你了,别进来。”
戴辕僵住了身子。
怀里的人不断啜泣着,身体一直试图往前移,避开本该是很温暖的肉,体。
戴辕慢慢松开手,想了想,费了点力气把他翻过来,面朝自己,重新抱上去,任凭他拳打脚踢,却再也不抓他的手,就是单纯地抱紧他,明知道他不会回答,还是问:“这样呢,这样你会不会安心些?”
也不知道是总算听进去一点,知道戴辕不会伤害自己,还是闹累了,张平的动作慢慢软下来,可还是不住地抽鼻子。
戴辕亲亲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膛里带。
他的胸口疼。
一部分原因是被张平打到的,更大部分原因是里面在跳动的东西在疼。
那颗学名叫心脏,被现代科学否定了有思维的器官,憋得慌,闷得疼。
难怪一开始说要同居那么犹豫,难怪到现在除了亲吻拥抱,怎么也不让他再进一步。
若说以前有多不解,有多不乐意,劝说的次数再多,勉强他的次数再多,现在就有多后悔,多心疼。
怎么不说呢?
也是,要人怎么说呢?
怪自己,太自我为中心,太注重自己的欲望,没把他的犹豫挂在心上。
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从今以后,我们慢慢来,直到你以往的疮疤结痂复原再说,不用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我的张平,我的男人,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恩赐。
至于那些说你废物,那些慧眼不识珠的人,让他们统统下地狱去吧。
翌日。
黄姐从办公室出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黄姐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有人笑她。
“什么见了鬼?你才见了鬼。”黄姐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两个老总在吵架,我进去差点没被火药味呛死。”
“吵架?”张平觉得奇怪,戴辕和方旭一向哥俩好,再说就算戴辕哪天轴着筋了,就方旭那能撑船的气量,怎么着也不至于跟他吵起来啊。
黄姐叹了口气,“可不是,我来公司那么久,就没见两个老总吵成这样,方总都脸红脖子粗了。”
“吵什么?”
“不知道,我一进去两人就停火了,两双眼睛一溜瞪着我,像是巴不得在空气里扫个黑洞出来,把我丢进去。我还能问为什么?能全身而退都谢天谢地了。”黄姐转了转眼珠,“哎我说小张,你天天和戴总耳鬓厮磨的,就没看出点苗头来?”
听到这形容词,任雨一不小心就把buck打成fuck。
“有苗头我能问你?”张平没好气地回,仔细想想,早上出门的时候戴辕一点都不像要找人吵架的样子啊,心情好像还不错?还说晚上订了餐厅,要和他出去吃饭,顺带着还让他帮忙挑了领带,说是约会的时候打扮得好看点给自己长脸。
都不知道去哪里学到“给男朋友长脸”这种观点的。
始作俑者张平完全没自我反省自己每天在小说里渲染各种“小攻很帅,小受把小攻带出去同学聚会溜一圈倍有面子”这类剧情给天天追文的男朋友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要说反常,也就是早上到了停车库没昨天亲得那么疯狂了?
可那不是正常嘛,第一天爱不释手,第二天看着新鲜,然后第三天就习以为常了。
谈恋爱不都这样嘛,会天天爱不释手的那是言情耽美小说吧?
“喂,小张我说话你听没听到啊。”
“啊,黄姐你说什么了?”
“我说,要不你去偷听下墙角?我出来的时候偷偷掩着门了。”
“你偷偷掩着门干嘛?”
“不然隔音效果太好,你听不到啊。”
“……还真谢谢你啊,为我想得真长远。”张平无语。
“去嘛去嘛,除了你,咱这里谁去听墙角都得吃鱿鱼,就你后台够硬,就当满足一下人民群众的八卦之心嘛。”
其它同事也起哄。
“这是公司,我后台再硬也不能乱来啊。”
“你要是去听了,这两份文件我帮你搞定。”黄姐指着她最拿手处理得文件,抛出诱人的橄榄枝。
“成交。”
☆、护短2
总裁办公室里,戴辕和方旭各据一角,面色难看。
在他们之间的地毯上,一本文件无辜地躺在那,四脚朝天。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人是任雨给找的,想照顾自己的朋友也说得过去,张平他自己也理解,你反应那么大有什么意思?”
“他能不理解吗?他是你员工,能不理解吗?”戴辕嫌恶地瞪了地上的文件一眼,“你知不知道为了翻这东西,他熬了半个晚上?你这边跟他说急用,那边又拿着任雨只翻了一点的文件跟他说要用这个版本,亏你有脸。”
“还有脸呢。这么些年我为了公司各种应酬,要有脸,还有公司?”方旭没好气,也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把文件随便丢在桌面上了呢,阿辕本来就来势汹汹,现在被他拿到把柄,较起真来谁受得了,“我跟你说白了,谁能为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我就得用谁的。你以为急用是我说了算?也得看代言那边的意思,你真以为全部都由得了我?”
“怎么由不得你?找谁代言,不是你选的?”
“是我选的不错,那选择范围是我能决定的吗?能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更好的?”
“就为了所谓‘更好的选择’,就不择手段?”
“什么叫做不择手段,阿辕,我跟你讲道理,你话别讲得那么难听。这事我也跟张平解释过了,你今天看到文件有这个反应,就证明他没跟你说,就说明他也是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缓急,知道没必要闹大。”
“你什么意思?”戴辕扬起眉,怒气极盛。
“我是说,你的工作全是和代码打交道,又是公司老板,对内谁敢得罪你?谁敢跟你使小心眼?也没谁有必要跟你使小心眼。对外你本身不喜欢行政,这部分都是我在管,竞争对手耍什么把戏你也不需要担心。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让你一点点接触行政这一块?小张来之前你巴不得当甩手掌柜钻电脑里,三千年都不见人影。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直直肠子,能行吗?”
方旭连着两次打断戴辕,接着掏心掏肺,“我和小张不一样,别提我了,就说小张。老实说我还挺欣赏他的,能屈能伸。他一看也是跌爬滚打过的人,知道在公司就得以公司利益为重,个人的委屈算个屁?要在公司有话语权,就得有说话的资格。这次是任雨有说话的资格,道理他懂,所以他懂得退一步。你是什么人,他就算没有我知根知底,那也摸透得差不多了。就是因为知道你会找我吵,他才会不跟你说。说了有什么用,真能把任雨炒了?代言不要了?那么大的事全都得为他一个人牺牲?不信你自己问问他,是不是这么考虑的。”
“说完了?”被教训了一顿,还是被从来不说一句重话的老友,戴辕反而格外平静。
方旭愣了愣,本来理直气壮的,看他反应反倒心里发起毛来,“说完了。”
“那总该轮到我了吧?”
“你还想说什么?”
“炒人。”
“合着我跟你说半天,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戴辕怒极反笑,“我为什么要听进去?这个世界本来简单,就是你们这样肠子弯弯的人多了,才显得直肠子不通世故。一个人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委屈?一个人尽心尽力付出了劳动,不是让别人一句话给打发掉的。先来后到的道理我就不说了,你摸摸良心告诉我,谁翻得更好?”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觉得经营公司这些都是次要的事,那我就捡你觉得重要的来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话你听过吧?如果相对付出和相对报酬不成正比,长此以往,公司会怎么样?你说我只顾着张平,没错,我就是只顾着张平。但你有没有想过,有我顾着他,你都能委屈他,那其他没有后台的员工呢?他们没人撑腰,岂不是更委屈?凡事有一就有二,任雨今天能对张平做这些事,谁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对别的同事做同样的事?真有那么一天,你是还要利益至上,为了一个任雨,委屈别的员工吗?”
“你就没听懂我说什么,我说的是不应该为了这么个小事,牺牲全公司的利益!如果有天任雨伤到公司根本了,不用你提,我自己都会叫他滚蛋!”
“那请问要到什么时候才叫伤到公司根本呢?委屈一个人?两个人?一个部门?”戴辕冷冷一笑,“一点点下去,可不就是温水煮青蛙。”
“你以为在张平之前就没有人受过委屈吗?你以为我没受过委屈吗?谁都为公司牺牲过,他张平就废了一份文件怎么了?”
“别的人我不知道,但他张平有我,我就容不得他有丝毫委屈。”
方旭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他说不过,而是无话可说,面对这么个护短护得毫不犹豫理直气壮,连稍微掩饰一下都懒的人,还能说什么?
“总而言之,代言一定要,任雨不能炒。”
“没了任雨我们公司还能倒了不成?”
“就是会倒啊!”
“你什么意思?”
方旭无奈极了,“为了推出新产品,公司资金流离断链不远了。这次推出不成功,销售额上不去,全公司都得喝西北风。”说着,他又放软了语气,“阿辕,我们现在是万事俱备,就连东风也请到了,你就算再提小张抱不平,再不在乎别人,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全公司职员的去处吧?做人得讲良心啊。”
“张平,接电话,张平,接电话……”
门外,一个机械而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里头的两人都是一愣,戴辕皱着眉拉开门,就看到张平尴尬着一张脸,“那个,我过来给个文件。”
“进来吧。”
“张平,接电话,张平,接电话……”
戴辕挑着眉看他手机,张平讪讪,“是沈冰,你知道的,不接电话他不罢休的。”
“接吧。”
这一接,就把张平接到了KTV包厢。
张平一推开包厢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歌声: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那就是你个负心汉~~
张平捂着耳朵,“大哥,青藏高原不是给你套来骂人的。我还在上班呢,你非把我拉到娱乐场所来干嘛?”
“你说什么?”沈冰对着话筒,说话比雷声还大。
“我说,你说了十万火急,非把我拉娱乐场所,干嘛?”吼完这一句,张平觉得自己今晚都不用说话了。
“啥?那里有话筒,你大点声说!”
张平绝望地翻了个白眼,凑到控制台蹭蹭蹭把音量调成零,长出一口气,“说吧,找我什么事?没事我回去上班了。”
“嘤嘤嘤嘤嘤嘤,还是你好,上班时间还来看我。”
“不是你说我不来你要吞话筒自杀吗?”
“我说你就信?”
“……”
“话筒这么大哎,我的嘴这么小哎,怎么吞?”
“啤酒瓶你都吞过,我怎么知道你。”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
“你再不说细节我就走了。”
“嘤嘤嘤嘤,别走嘛,那王八蛋对不起我!”
“谁?”
“颜远啊。”
“颜远?人影帝怎么得罪你啦?”因为最近一个风头正盛的演员就叫颜远,张平不由拿他来开玩笑。
“他仗着是影帝欺负我!”
“……等等,这都哪跟哪?影帝干你什么事?”
“你可以把什么事去掉,我不介意的。”
“……”张平想把话筒塞到这黄暴家伙的嘴里,“好好说话,别发神经。”
“他欺负我!”
“你什么时候认识颜远了?”
“我一直都认识啊,你不也认识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张平愣了一下,想起那次沈冰去自己家发神经,后来有个男人牵着狗来找人的事。
当时就觉得那人眼熟,可死都想不起来是谁。现在想想,卧槽,要是摘下墨镜,可不就是颜远吗?
“你什么时候和颜远谈恋爱了?”张平受到了惊吓。
“一直都在谈啊。”沈冰将半张桌子的自助餐横扫一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对不起我!哼,气死我了,气得我饭都吃不下了!”
“那你吃掉半桌子的什么?”
“点心啊,意面啊,饮料啊,三文鱼啊,这里的三文鱼很好吃耶。”
“……他怎么对不起你了?”
“他跟阮轻闹绯闻!”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假戏成真了?”
“呸呸呸,闹绯闻都要气得我吃不下饭了,要假戏成真了我估计连面也吃不下了!”
“……所以说你只听到一个绯闻,就把正在工作的我给叫出来了?”张平咬牙切齿,“你有病吧!”
“我怎么就有病了,换你家对象闹绯闻你能不闹心啊?”
张平看到沈冰背对着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外头走了进来,还是类似上次的打扮,戴着墨镜,跟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得,小两口吵架主角中的另一位登场了。
“你干嘛不说话?我说得对吧?你也觉得闹心是吧?还说我有病呢,哼,我有病咋地啦,我有病我自豪,我心情不好我直说,哪像你,进门的时候一副丧气样,摆明了最近也遇到了添堵的事,怎么,你们也吵架啦?”沈冰从慷慨激昂转成眼中八卦之光大盛,变脸技能无人能及。
“你有直说?”身后,有人阴测测地问了句。
沈冰僵住了身子。
五分钟后,偌大的KTV,只剩下张平一个人。
他独自一人对着电视坐着,屏幕里无声地滚过一句句台词,头顶的七彩魔幻灯变换着,五光十色,热闹非凡。
他叹了口气,开了灌啤酒,灌蟋蟀似的全灌进自己肚子里。
扣扣——
门再次被推开。
他意外地看过去,是KTV的工作人员,脸上挂着礼貌的歉意微笑,“不好意思,这个厢快到时间了,您是续订还是?”
……
靠,沈冰那王八蛋居然不先付钱。
“多少钱?”
工作人员报了个数。
张平听了,把沈冰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有优惠套餐吗?”
“会员卡可以打九折。”
别说他没有会员卡了,就算有,九折也给不起啊,钱包里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毛爷爷,邪魅地对着他微笑着。
马勒戈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请假一天,最近卡文卡成狗T T 后天就恢复更新哈,么么哒~
☆、有病
“你要续订吗?”这是戴辕来到这边,了解完情况后说的第一句话。
张平很无语,“续什么订,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呢。”
“不赶回去也没问题。”
“得,我可不敢那么任性。”
戴辕瞥了他一眼,拿出卡给等着的工作人员,“续订一个小时。”
“喂,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你真想回去?”
“不想回去和应该回去两码事。”
“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少了你公司还转得动。”
张平一听就知道戴辕还在气头上,不由无奈,转头跟工作人员说,“买单就好,谢谢。”
回到车里,张平覥着脸,摸了摸戴辕大腿,“生气啦?”
“没有。”
“那亲一个?”
戴辕跟完成任务似的亲了他一下。
“再亲一个?”
又亲了一下。
“再……”张平看戴辕乌云密布的,识相地闭嘴。
因为还是白天,KTV的停车场并没有放满,车子稀稀疏疏的,可戴辕停的位置周围恰好都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