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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还吃早食吗?”翠玉把托盘放在了外间的桌子上。
“给我们每人准备四个包子即可。”
“是。”
两人趁着大清早把平川逛了一遍,看来着郡守还是尽职尽责的。
叶白走后,夏阳政日间走访灾民,晚间就核看郡守的账本以及着五个县的账本。看到夏阳政如此关心百姓疾苦,杜方不得不对夏阳政改观:此人平日行为不尊,心还是好的。
这日在夏阳政带着杜方在街上走着的时候,杜方突然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而且来者不善!一下子扯过夏阳政往一边躲去,暗箭就嗖嗖地放出两支。
杜方一边挡着箭一边拉着夏阳政跑向驿站。
“你的卫兵呢?”杜方转头问夏阳政。
“哔——”夏阳政吹响了哨子,呼来卫兵。
“你不行了?”夏阳政打笑道,却突然看到一支箭飞向杜方,情急之下就拉过杜方,没想到自己却微微移了位置,被那箭射中了左侧的肩胛骨。
杜方不明所以地被夏阳政移了位置还没来得及疑问就看到夏阳政中了一箭,才知道他是要为自己挡箭,一时吃惊得不知怎么办。
幸好有巡逻的卫兵从四面八方赶来帮忙,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驿站,驿站的卫兵多,那些人也不敢跟来。正巧李默椿不久前刚回来,见立刻给夏阳政治伤。
给夏阳政清理好伤口跟敷好药,包扎完伤口,李默椿就去煮药了。
“这是我第一次为人挡箭,从来都是别人为我挡箭。”夏阳政看着杜方道:“我从没想过我会为你挡箭。”
其实这也是杜方第一次感到除了家人外还有别的人这么在乎他,心里的暖热使他无法平静下来。
“我想你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你可以自己去静一静。”夏阳政嘴角挂着笑。
杜方意味不明地看了夏阳政一眼出去了。不一会,李默椿也端着药走进来。
“他跟华敷有些相似。”
“是么?”夏阳政道,心里却知道他们一点也不像,除了最初的时候咋的一看才会觉得两人是同一类人。
李默椿没有说话,把药递给了夏阳政。
杜方在努力平缓自己的心绪,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夏阳政居然会为他挡箭。自从孤身一人后,了无牵挂,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自双亲死后已是不曾有过了。叶白也对他好,但是会好到为他挡箭吗?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夏阳政是对他好的。
平复好心绪,杜方敲响了夏阳政的房门。
“听说你有暗卫。为什么当时不让他们来帮忙?”杜方问。
“你怎么知道?”夏阳政有些奇怪,杜方虽然武艺不错可十三十四的武功也不至于会让杜方发现啊?
“太子说的。”杜方果断抛出真相。
“你……”夏阳政很震惊,不是震惊杜方是谁派来的而是他怎么就这么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呢?
“既然早就知道到了,也就别拐弯抹角了。”杜方淡淡瞥他一眼。
“你,哈哈!”夏阳政笑了,“你怎会如此有趣?”
杜方闻言憋红了脸,不说话。夏阳政知道这是杜方惯有的姿态了,就自己笑着说:“你就这么替我皇兄办事的?”
“我有替他办事就行了。”杜方更不屑了。
“我怎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意图?”夏阳政似笑非笑问道。
“信与不信全凭你。”
沉默了一会儿,夏阳政低低地笑了,道:“我怎会不信你。”
夏阳政的这句话激荡在杜方的心头还未褪去,又听他道:“十四!”
“属下在。”十四出现答话。
“这就是我的暗卫,叫十四。”
杜方看着这个自己从不曾察觉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可以了吗?”夏阳政打笑问道。
杜方又不说话了,夏阳政挥挥手让十四离开。
又过了一些日子,在平川已经有月余。夏阳政看了这五个县的账本,以及叶白派人送来的那四个县的账本都没有发现问题,看来真的是上边的人贪的赈款。
夏阳政叹了一口气,叶白该回来了!想着叶白信上说的时间,寻思着他也差不多要回到了。
暮色已经染上了天,才有人来传叶白到了。听到叶白回来了,夏阳政想赶紧去接他,此时却收到了王翮的飞鸽传书。
原来三皇弟的死真与皇后有关!夏阳政看完信从窗边转过身,即时在桌案上提笔书信,让董钟亭与王翮竭力找人证,不管威逼利诱!写完后交代十四把信送回京城。
完事后夏阳政往屋外喊:“小福子!”
“奴才在!”
“你去把华敷叫来。”
“叶公子他去查看灾情尚未回来。”
夏阳政不觉皱了皱眉道:“他不是才刚回来么,又出去看什门子的灾情?等他回来后叫他来我这。”
“是。”周小福恭敬道。
“杜方呢?”
“我在这。”杜方从门边走出来。
“怎么站到门外去了?你的内力也不是要这样耗掉的吧?”
杜方刚想说天不冷,夏阳政就打断他了:“还是春寒呢!”
待到叶白回来去向夏阳政报备的时候,夏阳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杜方就在屋内的不远处看着。叶白暗暗叹了一口气,又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么?
他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大氅披在夏阳政身上,然后笑着对杜方说:“可否出来与我说些事?”
杜方微微一颔首答应了。
“杜兄弟该是没有喜欢过人吧?”
红晕才上了脸就被退下去了。
见状,叶白一脸果然如此地笑着,“我觉得你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二殿下的。”
“不……”杜方没办法看着叶白的笑容说出“不可能”三字,只好吞了回去。然后稍加思索才慢慢地说:“兴许有那么一点。”
“你当初喜欢我的时候可以为我暖手为我舞剑,怎么到了殿下这你就什么也做不了呢?”
“我、你……你知道?”杜方一下子就慌张起来,最是闹人只少年情思。
叶白笑了,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杜方也是不解。
“或许是你有你的顾虑。不过,再多的情若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回报,终是会消散的。”叶白突然变得认真,“好好待殿下吧。”
“你喜欢夏阳政?”
“你说笑了。”叶白淡淡地笑了,而后道:“回去吧,待会殿下醒来你就替我告知他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再叙。”
杜方回到夏阳政的房里,坐在椅子上看着睡着的夏阳政。
过了一会儿夏阳政醒来,身上披着的衣裳滑了下来,伸手抓住衣裳,环顾四周只看见杜方仍坐在那里打量着他,于是带着睡醒的惺忪与疑惑问道:“你给我盖的衣裳?”
杜方看了一眼那件大氅不说话。
“多谢了!”这是杜方第一次听到夏阳政跟人道谢。看到夏阳政那溢满了脸上的笑意,杜方想自己或许是喜欢他的,或许,需要对他好一些?
☆、 第 15 章
第二天,夏阳政就发现了杜方的不对劲。他查看文案累了抬一抬头,杜方就把一盏茶放到案桌上,夏阳政受宠若惊地捧起来喝了。到了傍晚时分觉得有些冷了,杜方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吓得夏阳政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直到感觉有一股暖流流入身体才知道杜方是在为他驱寒。
“你怎么回事啊?”
杜方看了夏阳政一眼,转开了头。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久,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夏阳政却能感应到杜方的情绪波动。
“你不好意思了?”发现杜方的不自然夏阳政笑道。
过了好一会杜方才问:“你喜欢我?”
夏阳政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自己一直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吗?拿捏着怪怪的腔调反问道:“你今日才知道?”
“那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杜方突然丢出这么一句就走了,留下夏阳政在琢磨。
忙了大半日,夏阳政才想起叶白回来了,赶紧过去找他,结果扑了个空。
“人呢?”夏阳政稍稍有些愠气。
“叶公子他天亮不久就出去了。”院子里的小斯恭敬道。
“所为何事?”竟不懂先来与我报安。
“昨日公子去了南边的避难处,遇到了一起民怨之事,就顺道理了,今儿过去善事。”
夏阳政只好作罢,回房继续看文案。直到了晌午叶白才回来,还领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是?”
“是我在路上看到的孤女。”
“大道上见到人你就领了回来?”
“有一段事在里头。”叶白尴尬地笑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看了一眼那女子,夏阳政无奈道。
“古牧你带阿玉去洗漱吧。”
“是,公子。”古牧应答着把那女子领了下去。
“看你这些天精神不错啊。”
“你知道吗?杜方他好像喜欢我。”
“真的?这般真好。”叶白微微笑了。
夏阳政却郁闷了,有点开心又有点闷闷的。
“突然间怎么了?”察觉到夏阳政的小情绪叶白问道。
“你……没什么。”夏阳政说不出来只好作罢转了话,“你回来竟不先与我报备一声?”
“草民知罪,请殿下责罚。”叶白立刻做出请罪的姿态。
“与你说笑的呢!”夏阳政没好气地看着他。
“我如此为殿下尽心尽力,我也不信殿下会罚我。”叶白笑道。
看到对方笑了,夏阳政也不闷了,跟着笑了起来。救灾事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损毁的堤坝也快修好,很快就可以回京了。
好久没笑得如此爽朗了,却带动了夏阳政还没好透的伤。
“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
夏阳政跟叶白说了事情的缘由,叶白皱了眉:“看来太子的情况不太好,”
“的确,王翮他们写信告诉我了,让我万事小心。”
“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殿下打算何时回京?”
“再过一个月吧。”
“希望这个月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叶白微微一笑。
四月,夏阳政等人得了空闲还在平川踏青游玩,多日前写信传到京中的喜讯父皇他们应该知道了。然而这时京里却传来太子薨了的消息,夏阳政等人都揪紧了心,写了捷信准备回京。
此时绥安京皇后的椒殿中,皇后正因痛失爱子而伤心。
由于太子病逝,夏阳政却又治水有功,满朝文武皆称赞不已,无论她怎么费心思皇上也没有松口要她小儿子夏阳升继太子之位。她实在是太怨了、太恨了!
“这个贱人,我早就想要她的命了!只是一直忍着,看她能得宠到何时,看她如何同我这般看到新人笑自己哭。但是,今日我容不得她!都让她儿子嚣张到我的头上来了!”皇后狠狠地道,把手攥得更紧,那丹蔻红得仿佛手心里的鲜血染的一般,“把这药下到她的饭菜里,我要让她死的难看异常!”
然后万贵妃就这么死了,就在太子死后七天。
“二皇子殿下,万贵妃薨了!”
夏阳政听了千里迢迢赶来传旨的老宦官的话,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你说什么?”
“贵妃,万贵妃娘娘她,她薨了!殿下!”
“我要回京,我要去亲眼看!”说着就接过圣旨上了马往京城赶去,身后的奴才们紧紧跟着。杜方也是被吓到了,他看着夏阳政的身影有些担忧,也牵马挥鞭赶上夏阳政。管家立马吩咐奴才们收拾行囊也要赶着上去,然后赶去城郊告知叶白。李默椿没有回京的命令不能回京,叶白只好随身收拾好带了古牧也随后赶往京城。
夏阳政在万贵妃灵柩前已经跪了三个时辰,粒米未进。杜方看着夏阳政孤单落寞的背影不由得难过。“你哭吧,我会给你守住这个宫殿,任何人靠近我会告诉你的。”杜方按了一下夏阳政的肩膀,转身出了宫门跃上屋顶。可过了两刻,杜方仍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于是只好放弃重新回到殿门,守着他,一直站在夏阳政身后不远出看着他看着万贵妃的灵柩。
万贵妃真的薨了,皇后终于是下了狠手。
叶白一行人到了京城但是没法进入皇宫,再焦急只能在外面干等。直到夏阳政挨不住昏倒在灵柩前,杜方才带着他出宫去驿站。今上并没有说夏阳政可以回宫了,只是说暂许回京看生母最后一眼,所以夏阳政还是得在宫外的驿站里住着。
刚出宫门,就看到叶白王翮等人在宫门不远处等着。杜方才发现自己的失职,居然没有给大家发个平安的信号。
“母妃!”夏阳政一睁眼就大喊,却听到身旁一个柔和的声音唤过他,轻轻地一声:“芷华!”
“华敷?”夏阳政脸上的惊恐立刻消散了,像是抓到了救命草一般紧紧抓住叶白的手“华敷,你知道吗?我做了个噩梦,我,我梦到我母妃薨了。我真不孝!”
“芷华……”
“不,你不能骗我!”夏阳政看到叶白眸子里悲恸的神色,不禁摇头否认。
“芷华,你,你母妃她确实薨了,这不是梦。”
“不!你骗我!”救命草断了,夏阳政神色凄厉地对叶白吼道:“枉我最信你,最亲近你,可你却要骗我!”
“砰”的一声,叶白一拳锤在在床栏上,狠声道:“你母妃死了!”夏阳政悲彻异常,兽性大发一拳打过去给叶白“闭嘴!你竟敢诅咒我母妃?”
☆、 第 16 章
叶白没反应过来被夏阳政重重地打在腰侧上,气的痛的顿时血气上涌。但他却用手紧紧握住了夏阳政手,“芷华,振作些!人死不能复生……”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夏阳政甩开叶白的手吼道。
叶白想靠近他,他却一挥衣袖挡开,“你怎么还不滚!杜方呢?叫杜方来,你快走开!”
叶白神色有点黯然,出了房间对庭中树下的杜方说:“杜方,你若能劝他便好好劝他吧。如若不可你跟他打一场也可,只是不要伤他太重。”
杜方进去后,叶白一直在门外听动静,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过招的声音。叶白是信杜方的,所以他只担心夏阳政的心绪并没有担心他是否受伤。
不多时杜方就出来了,“如何?”叶白此时稍显担心了。
“他太不听话,武功也不算太差,我就把他点穴定住了。”杜方不以为然。
“他失了母亲,而且是被奸人所害,他怎么不悲愤痛恨?”叶白戚然,“怪的是你跟皇后有勾连他竟然还不防备你。”
“是你不防备我吧!”杜方点破。
“他有暗卫,我无需担心过多。只是你,终究是不同的……”叶白苦笑。
“殿下,节哀!”叶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对被点了穴躺在床上夏阳政如是说道。
夏阳政说不出话,叶白看向杜方。
“刚刚他说我不给他解穴他就咬舌自残,我只好把哑穴也点了。”杜方看着夏阳政解释。
叶白点头示意请杜方在外头等,杜方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夏阳政不说什么就走了。
“别这么气,你刚刚大悲完又大气太伤身子了!”叶白看着夏阳政通红的眼睛说,“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如此不爱惜娘娘会难过的!”
夏阳政通红的眼睛里终于在一闭眼中流下了泪水。
“你说娘娘很喜欢我作的曲子《霁月》,还给它填了词来唱。”
“拨云又见明月,适时缺。莫气归期,前路越戚戚。清风夜,赠柳叶。霁时月,轻照离人愁绪话别诀……”叶白慢慢把词吟出,这首词恰好也算符合现下的状况。夏阳政这下真的就止不住泪水,虽动弹不得却也无声哭了起来。
叶白坐在床边用毛巾擦去夏阳政的泪水,让十三给夏阳政解穴。
夏阳政解了穴后挪向叶白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裳捂脸隐忍抽泣,叶白看着这样的夏阳政也眼睛微泛泪光。
最后夏阳政悲恸昏睡过去了。叶白用了一会儿把衣服扯出夏阳政的手,想回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走到外头却看到杜方倚坐在栏杆看月,想起杜方的父亲也是刚去世不久。
“杜兄弟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了罢?”杜方转头看叶白一眼又继续看月亮去了。
杜方不欲说话叶白也不多做停留去换衣服。
夏阳政从这晚后一直情绪稳定过了整整十天,终于办完了母妃的丧事。回到驿站躺在床上,半天无声无响,一直躺着,天都黑了,没有点蜡烛的房里漆黑一片。
“吱——”有人开门进来了,那人手里捧着的蜡烛火光如豆。看样子是想去点亮屋内的蜡烛,夏阳政连忙制止:“别点灯!我要睡觉。”
那人没有点灯,捧着手里微弱的灯走了过来,那人伸手抚在他的脸上,夏阳政认得这只手,纤长白净,骨节。“有些发烫,你喝酒了?”那担心的语调,那温暖的话语,那如水包容的眼睛。
夏阳政迷迷糊糊地答:“嗯,喝了点。”
那人拿开了手,夏阳政伸出手去想留住那手、那人,可那人已经走远了甚至还给他带上了门。迷迷糊糊的夏阳政知道又有人给自己喂了醒酒汤,那人给他擦干了汗,想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