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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餐厅。
同一所学校，年纪相仿，际遇相仿，秦若飞又是一个豪爽的女孩子，四个人在自助餐厅搭唱了一台又一台的戏剧。这顿饭四个人吃了几个小时，饱了就坐在那里聊天，天南地北的聊，肚子略微有点空余的时候就去取食物。一顿饭下来，四个人之间有点无话不说的亲密感，好像秦若飞和另外三个人一样是一直住在一起的闺蜜。
没有了工作证明的担心，阮娇娇和燕甘草找工作心里也轻松了一点。你要是愿意让我去工作，我觉得你那个地方也不错，我就做，要是双方不行，那就算了。学校也稍显人性，不像有的学校，把即将毕业的学生赶离学校宿舍，不允许她们继续住。她们继续住着，省下了住宿费。
两个人也接受了钟灵的劝告，除了找自己专业的工作，也开始留意其他的工作。没有面试的时候会找一些兼职做做，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燕甘草跟着阮娇娇做一些礼仪的工作。这样一来，经济也宽裕了一点。
秦若飞很快就找到了工作，一个电话销售员，说是电话销售员好像有点言过其实，按工作的实际内容来看，应该是电话传播。一千二百元的底薪，包住。销售的是房产，将自己公司的房产通过电话销售的渠道对外推广，如果有意向的就把客户的信息交给真正的销售员。如果销售员可以将房子卖出去，她就可以一个用户拿到两千元的提成。
想要高工资，只能拼命的拨打电话，希望可以瞎猫碰到死耗子遇到想买房子的，并且销售员将对方成功谈下来。
阮娇娇找了一家不是很大的装修公司，在里面做文员。实习工资是两千二，不包吃住，实习期满两千五，有升职加薪的空间。阮娇娇对这个工作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自己也算找到一个工作，开始有了收入，至少老板和公司同事看她的眼神没有色眯眯的让人难受，女同事也不会胡乱嚼舌根。
燕甘草也找了一个文员的工作，在一家不大的办公文具批发的店里面。公司员工很简单，老板，两个销售，一个财务兼职商务，外加她一个文员。文员是招聘的时候招聘广告上面说的，去了之后经过老板介绍才知道，不是单纯的文员，负责文员的工作，但是有时候也要兼职商务，和客户进行基本沟通协调，帮着另外一个商务兼财务的同事分担工作。
她最希望的是分担财务的工作，但是奈何公司并没有多少账务需要她分担。实习期两个月，用做熟悉工作。能做就继续，不能就离开，工资没有实习期和正式期之分，包中午工作餐，外加住房补贴，交通补贴。燕甘草算了一下，所有的加在一起一个月两千三百元。她挺满意！
三个人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交流交流自己一天遇到的人和事，碰到问题说一说，互相开解开解，日子倒也过得很开心。
工作这方面过得倒是不错，只是感情这方面燕甘草过得不是很顺心。
找到工作的时候，她很兴奋的打电话给章长涛，告诉对方自己找到工作的这个好消息，想着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大家出来吃个饭沟通沟通，顺便也小解相思。哪知道电话那头的章长涛却告诉自己他要加班，总部的人已经下来了，他需要好好表现。
燕甘草黯然，连着几天都不高兴，阮娇娇和钟灵知道后对章长涛颇有微词，这次燕甘草听了倒没有为章长涛说话。
她工作了半个月后才和章长涛见上了面，燕甘草算了算，自己和章长涛上次见面好像有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同一座城市，相恋一年多，今年开学时还是热恋期，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老夫老妻了？快两个月才见一次面，这真的正常吗？两个人不见面的时候发短信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一天几十条或者几百条，变成了几条，现在好像一两天或者三四天才来那么一两条。
燕甘草不满，有次忍着不给对方发短信，想看看对方什么时候会发过来，结果5天后才收到了对方的短信。这个频率不是好朋友才会有的频率吗？中间有次，想着他不来，她就过去，但是也被章长涛拒绝，自己可能没有时间陪她。燕甘草听了挂上电话憋着一口气，想笑又想哭，最后只能踢路边的大树解气。
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没有恋人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照这个说法算，他们隔了好几年了，所谓相思估计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她心里是想念的，但是和想念相比，怨怼似乎更多。章长涛看到她的时候眼里有着抱歉，她看到了抱歉，置之不理。她想去牵他的手，但是克制着自己没有动。章长涛的手倒是动了动，最后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一直看着她的燕甘草也看到了，心突然凉了起来，紧紧握起了拳头，然后慢慢的放开。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然后面带笑意的，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手也跟着放到了他的口袋里面。章长涛没有拒绝，在口袋里面握紧了她的手。两个人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吃饭。点的都是燕甘草喜欢吃的，燕甘草看着桌子上面自己喜欢吃的菜，有点开心，也有点忐忑。
这顿饭吃的不紧不慢，两个人的交谈不温不火，大部分时间都是燕甘草在说，章长涛附和。这让她想到他们刚认识那会，每次章长涛请她出来吃饭，总是变着法的找话题，不让气氛冷落下去，现在这个角色开始由她扮演了？
燕甘草维持着吃饭不温不火的气氛，吃到一半的时候她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冷就冷了吧，反正这顿饭是免费的，吃顿免费的饭本来页不错的，正好都是自己爱吃的，专心吃饭算了。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时间越长，燕甘草心里也跟着这氛围一样，越来越冷了！
也许是这气氛太冷，章长涛终于忍不下去了开始说话，问了燕甘草新工作的情况。燕甘草见他开口心里虽然有气，但是也很配合，将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事情还有自己观察到的同事的人品性格告诉了他。章长涛很认真的听了，也给了一些好的建议，做了很多的嘱咐。
燕甘草眼角的笑意多了起来，慢慢的心里的冷和介意也去了大半，像原来一样的对着章长涛说笑撒娇。她本想也问问章长涛的工作怎么样，但是想到之前他升职落选，不想破坏气氛，话到嘴边又换了一个话题。
两个人饭后手牵手开始压马路，章长涛有点心不在焉，手机响了几次，他拿出来看了看没有回复，燕甘草也没有在意。
她以为章长涛的心不在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了问：“你怎么了？走神了好几次了。”
章长涛看着燕甘草的笑脸跟着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放了下来，改为搂着她的蛮腰，“没有，我在想着时间还早着呢，我是带你逛街，还是看电影？！”
燕甘草脸上的笑脸更大了，“看电影就算了，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我们逛逛街，压压马路吧。”
“可以，那就逛街吧，有想去的地方吗？”
“大学城吧，那里比较热闹，吃喝玩乐都有。”
“最主要是离你学校近，不用转车，直达，好方便你回去。”
燕甘草伸出食指摇了摇，“错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里有家烤年糕特别不错，你不是最喜欢吃烤年糕吗？我请客，想吃多少吃多少。”
章长涛听了搂着燕甘草的手臂紧了紧，“好的，那我们就去试试你说的那个不错的年糕店，到时候要是不好吃你就当心了啊！”
“肯定好吃，我面试的时候有次经过吃了一次，味道超级棒的，酸甜苦辣，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大学城人挤人，摊贩连着摊贩，燕甘草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找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到了那家年糕店。年糕店排了长长的队，到他们不知道要等多久，两个人不想大好时光用来排队上面，于是放弃了据说味道不错的年糕。
没有吃到年糕的章长涛并没有表现不开心，依旧带着笑意陪着燕甘草走走逛逛。牵着她的一只手移到了燕甘草的肩膀上，没事就摸摸她的脸，只摸得燕甘草脸颊发红。
在A大的后门，昏暗的拐角处，燕甘草弥补了章长涛没有尝到年糕的遗憾。用章长涛的话来说，亲。吻甜甜黏黏腻腻，比年糕要好吃的多了。虽然燕甘草并不觉得非常的甜腻可口，可是还是很配合。
章长涛感觉到燕甘草的温顺，心里觉得欢喜，还待继续深入的时候不远处刺耳的喇叭声和照亮街道的远光灯就亮了起来。怀里温顺的人儿立刻就推开了他。
两人分开后那辆车子呼啸而过，燕甘草看着车子的尾气神色莫名。
25。第 25 章
全日制的上班时间，让习惯了兼职工作时间弹性大的燕甘草有一点不适应。公司虽然小，但是事情却不少。有次她无意中说了句我有点忙不过来，张姐听到过后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这已经不算多了，你不在的时候你的那些活也是我在做，你可以想想我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喊她张姐，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比燕甘草大多少，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整个人肥嘟嘟的，脸圆圆的，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喜感。张姐一毕业就来到了这个公司，干了也快有三四年了，除了老板，她是这家公司资历最老的员工了。
“一直都是你一个做的吗？我是说从你进公司开始。”
张姐听了笑了笑，“我来的时候在我这个位置的人正好辞职，教了我两个星期就走了，后面的就是我自己学。后来实在太忙了，老板就帮忙招了一个小姑娘，但是那个小姑娘没干两个月就走了，之后陆陆续续的招了两个，但是都不长久。”说着她看了一眼燕甘草，“你可不要学她们，你不会就做一两个月吧？”
燕甘草对着张姐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在这里做多长时间，“那她们为什么都只干一两个月就走吗，公司不好吗？”
张姐脸上的笑意有点嘲弄，“没有定性，吃不了苦呗，公司不好我能做这么长时间？好好做，老板不会亏待你的。你现在多好啊，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我以前可都是自己摸索的，比这辛苦多了。”
如果她会做人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表表自己的决心，或者拍拍张姐的马屁，但是就算心里知道，她却没法让自己开这个口。她只是笑着回答好，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进公司的第二天同事准备聚餐，直接把燕甘草拉上了。燕甘草见就三个同事，想着都是年轻人吃个饭就答应跟着去了。谁想到下班的时候老板知道了也跟着去了。这下吃饭的气氛就变了，本来举个杯子，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悦。老板来了之后同事间的随意小酌就变成了正式聚餐，两个男同事和张姐一个一个起身给老板敬酒然后同事间相互敬酒，客套又疏远。
人不多，才5个，敬酒也没有几轮，但是氛围比燕甘草想象的要严肃多了，这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她有点坐立难安。
回来的时候在距离学校还有两站路的时候下了车，夜风刮在脸上有点凉，她慢慢的走着消消食。心里想到了当初和章长涛认识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章长涛公司并没有现在这样忙，时常有空带她出来吃饭。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他的一些好友出来聚餐。
有次章长涛带着她去赴饭局，清一色的男将，他以前的同事或者朋友。在一个不大的餐厅，章长涛在一楼的时候碰到了几个熟人，年纪比他们要大很多，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章长涛热切的和他们打招呼之后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的客人年纪和他相仿，大家吃饭聊天拼酒，气氛很是愉快。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男生拿走一个酒杯就下楼去敬酒去了。问了才知道原来楼下刚刚打过招呼的有两个是他的领导。闫刚成听了在心里为他喊了声倒霉，吃饭还能碰到领导。过了一会那个下去的人上来了，满脸通红。
不一会儿，章长涛身边的一个朋友说，“甘草，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楼下那桌的老陈，平时和我们一起打球的，上次还听到他夸你呢，你要不要下去敬杯酒？”
燕甘草听了嘴里的那口青菜不知道是吐出来好，还是咽下去好。她很慢热，一桌不认识的人相互敬酒，她放不下来。以前过年的时候敬父母长辈的酒也很羞涩，现在虽然好了很多，皮厚了，但是让她下去对着只有一个认识的人吃饭喝酒，她做不来。
她看着章长涛摇了摇头，章长涛也听到了那个人的话，拍了拍燕甘草的肩膀，拿起她的酒杯递了过去，“下去碰个杯子，然后敬一轮酒就上来。没有几个人，几分钟就好了。”
燕甘草听了直接拒绝，“我不去，又不熟，别人夸了我两句我就去敬酒，那要敬多少酒。”
章长涛的朋友听了笑着说：“是老陈，没有关系的，下去敬一个吧。”
燕甘草很想回他一句，没关系你下去不就行了，干嘛叫她。她摇了摇头，夹起碗里的青菜继续吃着。章长涛见了碰了碰她拿筷子的手臂，“下去敬一个吧，里面还有以前认识的一个客户，大气点。”
燕甘草听到这里心里有点软了，但是让她对着不认识的人敬酒她还是不行，她不动，坐在桌子旁边，手里的筷子却放了下来。章长涛和那个朋友见了，又开始怂恿她。燕甘草后来架不住拿着一个杯子下去了。
她一直清晰的记得那个场景，记得当时的心情。敬酒时候的尴尬和局促，她想这辈子她估计都忘不了了。她如坐针毡，看着面前一个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怎么称呼，不知道怎么介绍，孤立无援的状态。她很感谢那个老城，帮她一一的介绍，看出她的局促很贴心的和她说话，敬酒的时候给她杯子里面倒的是果汁。一轮下来后就找个理由让她离开了。
上楼的时候她心里松了下来，但是对章长涛和他的那个朋友没有好心情好脸色。之后她就装作困顿的样子一直趴在桌边睡着。饭局结束的时候章长涛要送她，她拒绝了，也和现在一样，一个人走在路上消食，想着刚刚的敬酒。
她觉得委屈，觉得恶心，觉得厌恶；也觉得愤恨，愤恨章长涛就那样将自己推了出去，也愤恨自己就这么妥协了没有自己的底线。每每想到便觉得难受；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出来。现在又想到了当初在餐桌上的那种心境，看来今天吃的东西注定是不好消化了。
自从那次过后，燕甘草如果知道吃饭时有一些不熟悉的人就不在和他一起去了，即使去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顾自的吃着。有时候她看到那些不熟悉的人过来和她碰杯，她心里就会猜测对方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TA不觉得不自在吗？
几次过后章长涛知道了燕甘草的这个毛病，总是怂恿着让她大气一些，但是她大气不起来。有过小小的争执，但是争执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慢慢的章长涛也就不在带她参加聚餐了。
阮娇娇和钟灵有时候看到燕甘草带着宿舍没有出去约会，有时会问上一问。燕甘草本不想说这件事，但是不说心里又堵得慌，于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钟灵一直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接触的外部世界比燕甘草要小的多，她能想到燕甘草当时的情境，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阮娇娇接触的人群比她们要大很多，堂哥出去应酬的时候带过她一两次，她能理解这是“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她听了只是说了一句：“以后我们毕业了工作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的。”
“我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大家吃饭的时候碰个杯子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他让我一个人下去了，除了一个见过及面的，其余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就下去了。”
“你心里其实膈应的是自己的举动。”
燕甘草沉默了下来！
“你现在这样章长涛不说话吗？”阮娇娇问道。
燕甘草还是沉默。
“章长涛是个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随便你了。”
两站的距离，燕甘草走出了六站的时间。到宿舍的时候门已经落锁，拜托宿管阿姨开了门。宿舍的两个人没有睡，开着小台灯窝在钟灵的床上。床上铺满了照片，都是她们三个人的合影。
原来阮娇娇今天将三个人这几年的合影都洗了出来，两个人现在正在床上一张的理出来回忆呢！
“今天吃饭谁付的钱？”阮娇娇看到开门的人是燕甘草于是问道。
“老板。”她走到床边拿起两张照片看起来，“这个一共洗了多少钱？”
“你老板？你不是说同事聚餐吗？”
“走的时候老板听到我们说话，于是跟着去了。”
“那样也好，省你一顿饭钱。”
燕甘草将手上的照片放了下来，准备泡泡脚到床上暖暖和和的看，“是省啊，明天早上都不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