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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牵着慕雪松的手从台后走上前来的时候瞬间消失殆尽。
慕雪松和顾凌云一同沿着t台往前，台下的所有人都起身为他们鼓掌，荣轩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眼里像是带着冰锥一样。他赌气般地拿起遥控器“啪”地一声把电视机关掉，然后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给我查一下顾凌云的联系方式。”
第三十九章
荣轩的手下办事效率可以说是业界一流，当天荣轩就拿到了顾凌云的手机号。荣轩盯着那一串数字看了小半会儿，始终没有拨通号码。
其实，荣轩和顾凌云之间是有一些渊源的。
他和顾凌云是非同一专业的大学校友，这样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过除此之外他们俩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初恋情人。
初入大学，同样都是天之骄子的他俩，长得帅又有才华，都可以说是豪门后代，性格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很相似。正值青春期的他们会产生一种微妙的荷尔蒙吸引还是能够理解的。然而这种吸引还是短暂的，细细相处下来，过于自我和高傲的他们始终磨合不下来。
总的说来，荣轩和顾凌云就是谈了一次大概两三个月的精神恋爱，感情并非特别深厚，没过多久各忙各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分开了。虽然说是和平分手，但是他们俩之后总觉得尴尬也再没有联系过。大学毕业就更是各奔东西，就算是真要联系，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渠道。
可是哪怕和顾凌云多年未曾联系，毕竟是在自己青春岁月最美好的那个时间段出现的那个人，荣轩就算是想违心地说看到顾凌云心中毫无波澜还是会感觉自己有点虚伪。不过必须要说明的是，那种波澜并非是余情未了，可能更多的是看见顾凌云牵扯起那一段青葱岁月回忆的波动。
荣轩现在的爱意可以说是已经全部倾注到了慕雪松的身上，所以才会在看见顾凌云牵着慕雪松的手的时候感觉很不是滋味。
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荣轩最终还是拨通了顾凌云的号码。
“哪位？”顾凌云清冷的声音响起，和周围不小的嘈杂声对比起来简直格格不入。荣轩开门见山道：“我是荣轩，找你问点事情。”
“荣轩？”顾凌云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正在开庆功宴的他朝着身边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走出了包间。周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顾凌云轻皱着眉头，“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荣轩反问道：“这个很难吗？”
“确实，你想找的话的确不是难事。”顾凌云顿了顿，“说吧，有什么事情？”
荣轩停顿一秒，话锋一转：“你很喜欢慕雪松？”
“恩？”并不关注国内八卦消息的顾凌云对于荣轩提起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联系的模特感到意外，虽然意外，但是顾凌云还是很自觉地回答了荣轩的问题，“还行吧，那孩子的脸挺和我胃口的。你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顾凌云平淡的语气和正常的反应让荣轩觉得自己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果他说就这样告诉顾凌云让他离慕雪松远点的话，是不是太幼稚了？况且顾凌云还没对慕雪松做什么，模特和设计师有肢体接触也是很常见的事情。模特这个行业是慕雪松选择的职业生涯，他要走这条路自己就应该支持他才对。
荣轩沉默了一下：“对，就问这个。”
“你还真是莫名其妙。”顾凌云对荣轩直白的回答搞得也是很迷茫，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说这个？他叹了一口气，“这多年不见了我果然还是理解不了你。”
“彼此彼此。”
荣轩和顾凌云随便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顾凌云只觉得对方没头没脑的，不过鉴于很早以前就知道荣轩是一个自己看不懂的人他倒也没在意荣轩。只是荣轩让顾凌云对慕雪松更加感兴趣了一些。
挂了荣轩的电话顾凌云回到了包间继续自己的庆功宴。庆功宴后。一直有些在意引起荣轩兴趣的慕雪松的顾凌云抽空给慕雪松发了消息问他和荣轩是什么关系。
慕雪松看着顾凌云发的消息大脑一空，还以为顾凌云知道他和荣轩之间的事情了，赶紧发消息会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顾凌云揉着太阳穴，疑惑地盯着慕雪松发的消息，权衡了一下自己和慕雪松智商的差距，他自信轻笑一声，感觉分分钟就能从慕雪松嘴巴里套出话来。
然而事情并非如他所料，慕雪松就一直用“这个你怎么知道的？”“这个你觉得呢？”这种代词代替所谓的关系，搞得他聊了好半天也没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第一次意识到慕雪松还是有智商的顾凌云心情不太美妙。这种好像是鱼刺卡在了喉咙里要上不下的感觉简直要命。
明明顾凌云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奇心泛滥的人，甚至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和八卦这个词语根本扯不上关系。现在却因为一个荣轩居然对慕雪松好奇得要死，搞得他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意荣轩还是慕雪松了。
顾凌云推测得出荣轩和慕雪松不是普通朋友，看慕雪松的反应应该是一种“不能说的关系”。可是“不能说的关系”如果说是恋人吧，荣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喜欢慕雪松这种小孩子个性的人那种类型。
如果荣轩知道因为自己的关系让顾凌云对慕雪松更加感兴趣了的话一定会后悔死自己冲动之下给顾凌云打电话的事情。
本一季巴黎时装周结束后全球男模特前一百名的名单也就此公布，慕雪松的名字赫然在列。虽然只是处于前一百后半段的位置，不过这已经足够让慕雪松开心起来了，这可意味着他又在国际上迈出了一大步啊。
算算z国男模特在国际上的排名，最高的也不过是高文，排名第十位。其余的差不多就是在五十多以及后半段的位置。
对于目前处于z国最高位置的高文这个人，慕雪松有所耳闻。
听说他以前就在他们经纪公司做模特，后来被纽约一家模特公司给挖走了。至于高文前任经纪人，慕雪松倒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网上也没什么高文的私人消息。这并非是国内市场不看好这个模特，而是他的重心基本上都在国际的舞台，本部在纽约，基本也不怎么回国。
单纯地从欣赏一个模特的角度来说，慕雪松倒是挺喜欢高文的。作为一个模特，高文的整个脸部轮廓深邃，五官立体充满硬汉气质。映照中的他总是英姿飒爽，眼神充满男性的张力。街拍照中的他总带着胡渣，看上去沧桑不少的同时有了一股帅气逼人的大叔味儿。
当慕雪松把高文的一张硬照写出来放大了摆在客厅茶几上被赵霖看见后，对方脸色突变，他厉声问道：“你把他的照片摆这儿做什么？”
“学习啊，毕竟是咱z国排名最靠前的了。”慕雪松很淡定地说着，“我感觉高文照出的相片挺好看的。”
“你和他不一样，不用学他。”赵霖说着就伸手把茶几上的照片给拿了起来，作势要扔，“这种人根本……”
“哎赵哥，你怎么回事？”慕雪松赶忙拦住了赵霖，“我看别人高文拍照走秀都挺好的，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怎么就被你说的一无是处了。”
赵霖死死攥着照片：“你不懂。”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那先不说高文怎么样。你看这个！”赵霖把照片拿着在慕雪松眼前晃了晃，“你没长脑子啊，要是荣轩来这儿看见你客厅摆个陌生男人放大了的硬照，还特么luo了上半身你居然他会不会脸都气得发绿？”
慕雪松疑惑道：“这就相当于是偶像啊，有什么好气的。”
“你傻啊！”赵霖看他一脸无辜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也是为荣轩默哀了一秒，随后他继续准备要扔掉照片，语气不善，“不管怎么说，这个必须扔了。”
“赵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呢？”慕雪松有点暴躁了，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扔照片呢？慕雪松询问道，“你是不是对高文有什么误会？”
“好吧，是我太激动了。那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这人别跟他有深交就对了。”
“这还是心平气和？你这主观得简直突破天际了。况且我还跟他深交，压根不认识好不好！”慕雪松提高了音量，赵霖眼神黯了黯，这比他直接发火更让慕雪松心虚。慕雪松本着吵架的时候彼此应该冷静一些便扭头乖乖地给倒了杯水。倒了一杯水回来，他想清楚了赵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于是他把水递给赵霖，眼巴巴地等着对方跟自己解释。
只见赵霖喝了一口水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了。”
“啥？”慕雪松一愣，我水都给你倒上了你倒是说啊！
赵霖似乎冷静了下来，他把照片还给了慕雪松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你要学要模仿的话就学学全球第一，或者是莫尔也行。”
“所以说为什么扯到了莫尔，跟他也不熟啊。”慕雪松小声吐槽了一下，虽然话题已经转移了，但是他好奇地打量着赵霖忍不住出声，“赵哥……”
“怎么？”
“没事。”慕雪松摇了摇头，看赵霖一脸的不耐烦决定还是不去影响他这段时间为了自己奔波的赵哥了。
不过把这个强烈的好奇压下只是暂时的，不去问赵霖那不代表他不能问其他人。
所以赵霖前脚一离开，慕雪松后脚就开始动用自己的力量寻找起了赵霖和高文之间的蛛丝马迹，誓要查明真相。虽然高文的事情在业界就像是有毒似的不怎么被提及，但是真要查的话还是能从相关人士那里得到消息。
比如说铁血真汉子曹优优被问到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动遮遮掩掩。慕雪松发了消息给曹优优，没过几分钟就看见曹优优传来消息说高文以前的经纪人是赵霖。那一刻，慕雪松第一时间脑补了一大串的恩怨情仇。
曹优优扒起人来也是头头是道，她一边感慨着慕雪松居然对自己的经纪人了解甚少一边告诉他当时高文走的时候是和赵霖吵翻了，出了一大笔违约金换的公司。慕雪松一听，知道这应该是牵扯到赵霖和高文的私人问题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不好再插嘴。
慕雪松乖乖地选择了把这件事情给藏在了心里。
人生有时候说来也巧，慕雪松在巴黎的工作结束后下一站就是前往纽约时装周。而高文作为纽约一家很有规模的模特公司的一员，绝对说是这个时装周的常客了。
在一次面试的时候，慕雪松刚从房间里出来转头就遇见了高文。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高文的台风和拍照方式挺符合自己审美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这个阶段的启明星的慕雪松在看见高文的那一刻分分钟把赵霖的警告抛之于外。他几步走上前拦住对方：“嗨，你是高文？”
被叫到的男人很随意的回过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很惬意的姿态。他微微驼着背却依旧比慕雪松高出一些，穿着一件工字背心，露出了小麦色的皮肤和手臂以及背部肌理分明的肌肉，看得让人有些脸红心跳。
第四十章
“你好。”慕雪松眼睛眨巴了一下，“我是慕雪松，我是你粉丝，能签个名吗？”
“啊，慕雪松……”高文似乎是有所耳闻的模样，他盯着慕雪松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知道你，赵霖带的你吗？”
“恩。”
高文感慨说：“他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啊。”
“确实是。”
“你运气不错。”
“谢谢。”
看着慕雪松似乎对自己突然涉及到自己的经纪人有点懵逼，高文转移了话题：“刚刚不是要签名吗？”
“额。”慕雪松这才回过身来从包里摸出了纸笔递给高文。整个过程中高文不再多说话，除了对赵霖有过度的关心，对慕雪松的态度不冷淡也不过度热情。除此之外提起赵霖的时候高文眼里还带着关切，似乎很是关心他的现状，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闹翻的模样。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啪啪”打脸了。
看着慕雪松许久没有从大楼中出来，赵霖担心对方傻乎乎的出了什么事情便决定来看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一眼就看见站在慕雪松身边那个正说着话的人就是高文，对方比起当年解约的时候看上去更加帅气，也成熟稳重很多。可是这依旧无法改变他在赵霖心中是个渣渣的事实。
被慕雪松比喻为“行动的炸弹”的赵霖一看高文火气就“蹭蹭”往上涨，再一想到慕雪松不听自己的劝告上去和高文说话心里更是恼火。赵霖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一巴掌就打掉了高文手里拿着的纸笔：“请你离我家小慕远一点。”
“（⊙o⊙）”慕雪松一时被赵霖浑身上下的低气压镇住了没来得及搭上话，赵霖瞥了他一眼厉声道：“臭小子等会再收拾你。”
“赵霖。”高文并没有和赵霖就此杠上反倒是轻言轻语道，“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
“这位先生我们很忙。”赵霖说着就拉起了慕雪松准备离开。
“你等等……”高文急切地拉住赵霖的手，慕雪松夹在他俩之间显得十分被动和尴尬。
“请你放手好吗。”赵霖冷冷地看着高文，他们对视了几秒，还是高文先投降松开了手。
得到自由的赵霖头也不回，拉着慕雪松径直就出了大门。
慕雪松一路上都没敢和冷气直往外冒可以当做空调的赵霖讲话。坐在副驾驶上，他时不时地偷瞄着赵霖，对方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一句话都不说。慕雪松看着对方这样，心“咯噔”落地，看来这次是真的把赵霖惹生气了。
开车到下一个面试的地点，赵霖只说了一声“自己下去，完事回来。”便不再继续。
慕雪松老老实实地拉开车门，在关门的时候慕雪松看向车子里神情有些恍惚的赵霖心里过意不去：“赵哥，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算了，不怪你。”赵霖挥了挥手，看上去有些疲惫。
忙完了一天的日程，慕雪松回到酒店拨通了一个号码，在接通那一刻慕雪松大叫道：“要死啦！曹优优。”
“你才要死。”曹优优翻了个白眼，“怎么一开口就咒人啊。”
“口误不好意思。”慕雪松开始跟身边知道赵霖和高文事情的曹优优哭诉今天的遭遇，“今天赵哥遇见高文了，当时我在跟高文要签名。赵哥一来就好气的样子，老实说我虽然经常惹赵哥生气，但是还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他们关系真那么差？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老实说在我们这行吧跳槽的话其实也是很常见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闹那么僵。”曹优优思考了一下，“要不让你那位帮你查？”
“我大哥忙死了好不好！”慕雪松坚定地拒绝了，“况且这种私人的事应该也没可能查到。”
“你就心疼你大哥不心疼我？我也忙啊！”曹优优深深地感觉到了“有同性没异性”的慕雪松的恶意并再次明白了慕雪松是多么的偏袒自家那位。
慕雪松撒娇道：“好姐姐，你帮帮忙啦。”
受不了慕雪松卖萌的曹优优心一横：“照我说，你就直接问。”
“他不可能跟我说的啊！”
“傻，你去问高文。”
“不行，我觉得高文和赵哥之间有问题，从高文那里听来的不一定是真相。再说我和他都不认识。”慕雪松挠了挠头发，一副在思考高考数学题的苦逼模样，“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虽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曹优优提议的找高文问事情的始末，但是慕雪松还是隐隐有些想采用这个方案。然而令慕雪松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去找高文对方反倒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约他出去说想聊聊。
估计是担心慕雪松怀疑自己的用意，高文在邀请里面很明确地提出了是想跟他见面聊一聊关于赵霖的事情。这样坦诚的高文让本来就想从高文那里打听到什么的慕雪松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对方。况且在公共场合，高文一个公众人物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所以慕雪松答应了这次邀约。
而答应了高文之后看见赵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慕雪松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被对方发现猫腻。好在赵霖也不是时刻都跟着自己，最近也有点心不在焉，明显有问题的慕雪松就此躲过了一劫。
逃过赵霖的法眼转眼就到了赴高文约的时候，慕雪松又开始忐忑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次赴约是“鸿门宴”还是真的能够就此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在见到高文前一切都无法下一个定论。走到约定的咖啡厅，他用自己蹩脚的英语跟服务生说明了来意，跟着服务生走到包间门口，慕雪松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打开门，高文翘着二郎腿坐在包间里，完全是素颜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