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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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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血没一会儿就止住了,我妈刚舒了口气,听我说是上火,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那家伙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就因为流了这么点血,我妈再也不肯让我碰水,又催我去房间躺着,要不就去客厅陪我爸看看电视。我哪也没去,靠在墙边听我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也主动跟她讲我工作上的事,她不懂,却莫名觉得我做的事很厉害有面子。只有说到加班,我妈又不愿意了,说哪有我们老板那样把人当机器的人,以后换个工作不给他卖命好了。
  聊了十几分钟,我妈担心我累,果断将我从厨房里推出来。
  我爸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声响往我们这边看。我妈于是在我背上暗暗推了一下,说 :“去跟你爸看电视去,随便说说话,父子俩个还能真结仇呀。”
  我妈说的对,我爸虽然那样,但终归是我爸,我还能跟他记仇,见面也不说话么。
  我听我妈的,走去沙发边,挨着一侧扶手坐下来。这才发现我爸看得是老电影,几十年前的刘三姐,看也看了几十遍。
  坐下来后才发现,我跟我爸还真是没有话聊,即使离得近,我们之间实际上也像隔了一道幕墙,他完全看不到我。
  无话可说又无事可干的我觉得坐立难安,转着眼睛到往屋里到处看。这房子跟我一样,这几年墙上的石灰都已经泛黄,而且沿墙体的部分,还大大小小剥落了好几处。
  这房子老成这样不奇怪,但在这屋子里,我渐渐也发下了不同,甚至是奇怪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张照片,无论谁的都没见。
  我靠在沙发上坐了一阵,觉得有点累,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的胃,大概被那块红烧肉给刺激了,现在也隐隐作痛。我沉默着起身回房。
  找了药吃了,我躺回床上,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又想睡。结果还真睡过去了。
  似乎梦到了以前,在这房子里度过的快乐的不快乐的时光。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突然听到有个声音笑笑着叫我哥哥,心里才瞬间被无穷的酸楚感觉包裹。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是被我妈拍着脸叫醒的。我睡得糊涂,眼前视线也模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我妈担心的脸。
  “要吃饭了吗?”一开口发现嗓子又哑了,拼命咳了两声才能出声。
  我妈却问我:“你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我妈忧郁地看了我一会儿,又问起别的:“你不是说那人不来吗?怎么又突然过来了?”
  我吃了药反应总会慢一点,对我妈的话咂摸了好久,也没明白她的意思。我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问我妈刚才说谁来了。
  “姓沈的。”我妈已然对沈宴印象不好,以至于连他的名字也不说。
  可是沈宴怎么回来?而且,他还来做什么?
  我木然地甩甩头,脑子里那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第三十六章,除夕

  我妈为难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想见?”
  “他在外面?”我问。
  “被你爸挡在门外。你要是不想见,妈去打发他走。”我妈说着刻意停下看我的脸色,见我不答话,她又轻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大过年的,人也特意跑来了,真有事你们两个说清楚,就这么把人兜头赶出去总不太好,你说呢?”
  “妈,我和他……”说起来还是有点难过,胃里不舒服的感觉也更强烈,满嘴泛着酸水,差点没吐出来。
  我妈见我说不下去,只知道我们两个是吵架了,了然地在我手上握了握,慢慢又说:“两个人在一起吵吵架是正常的。就像我和你爸,几十年还不也这么吵过来了。但吵归吵,有事还得说事,说开了日子照常过。没有说一言不合就再不见面的。那样一碰就碎的,还是什么感情,是玻璃才对。”
  我暗暗压制胃里的翻腾,抬眼对上我妈关切的目光。她一向爱笑,现在也是,只是虽然笑着,眼底却是对我的担心。
  “寻常夫妻过日子不容易,何况你们这种。妈虽然是老古董,很多东西你们不说,我也多少想象得到。你们有你们的压力,有难处。但这些从你们在一起时不就预见到了吗?难道现在还能比那时候更难?”
  我妈说着在我手上又拍了拍,起身说:“我先出去看着,别让你爸那死脑筋又做什么怪。你想明白了就出来。”
  我妈出去了,顺手还给我把门关上。这门隔音特别好,她大概就是想让我冷静地做决定,而不管外面实际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倒不是我妈给我压力,她说的话大部分我是认同的,比如她给我爸过去的争吵。
  至于我跟沈宴,我并不想把我们两个之间最丑陋的部分,暴露在我家人面前。即使是做戏,我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在床沿边坐着等心跳慢慢平复下去,胃里难受的劲头也缓和了,起身时我却还是眼前黑了一阵。因为知道贫血的症状以后还会越来越严重,心里不由地又笼了一层薄薄的恐惧。
  出门就看到我爸已经坐回到了沙发里,依旧保持着腰背笔挺的姿势看刘三姐。我妈则又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我刚在屋里完全听不见客厅里的声响,不知道我爸妈跟沈宴说了什么,只是眼前略带火药味的气氛,让我无论如何放不下心。
  我穿过客厅走到门边去,隔着防盗门看着沈宴。他毫无意外地穿戴整齐,站在这光线昏暗铁锈斑驳的大门口,无不显得过分隆重,以至于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与沈宴谨慎的穿着大相径庭的,是他脸上来源可疑的伤痕,右边眼角有一个块鸡蛋大小的淤青,同一侧的颧骨上也有明显发红的擦伤。跟人打架已经是显而易见无从反驳的事,沈宴也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不小心撞到。
  “你来干什么?”我冷漠地看着他问。
  而我的疑惑,其实还包括他非比寻常的记忆力。对于我家,他只上过一次门,最后还被大狗似地狼狈打出去,想到不到他竟记得找过来的路。
  沈宴看我的眼神有些狼狈,但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就这么隔着一道门,认真地盯着我,然后说了句令人发笑的蠢话。
  “小景,今天是除夕。”
  请问还有谁不知道今天是除夕吗?或许有,比如小孩子,或者不幸痴呆的成年人。我尚且没有痴呆,短暂的疑惑之后,自然还想得起他这句蠢话后,如今自会令人发笑的曾经所谓的深情。
  那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后的第一个除夕。简陋的公寓里,隔着摆了三五几个菜的桌子,沈宴突然推开椅子,绕到我身边单膝跪下来,抬头望着我笑,说:“小景,以后的每一个除夕,都让我陪你一起过,可以吗?”
  “可以。”
  我并没有犹豫。别说犹豫,只怕如果是我先想到的点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跪到地上问沈宴。他不过是比我抢先了那么一点而已。也正是这一点,我心里的某部分虚荣确实得到了满足。
  我爱他,他却比我还了解我希望他为我做什么,即使不是婚礼,不是合法的一纸证明,而只是一枚连银都不是的素戒。
  想起那个我一直带着的戒指,也在我收到周越彩信的那一天,怒极地褪下来甩到沈宴的脸上。
  如今我没有戒指,自然也无所谓他赔不赔,或者配不配陪我过除夕。
  沈宴又叫了我一声,我甩开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记忆,苦笑着看向沈宴:“难得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可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爸妈家,他们没必要为我们的破事买单。”
  “小景,我只想陪你过个年。”
  “那然后呢?”我望进他哀伤的眼睛里,并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能瞬间涌起水光,演技倒是非同一般,忍不住讪笑道,“太形式的东西大多数时候都讨人嫌。”
  “不是形式!怎么会是形式?你大概不信,我能过来差点杀人,我不想那么做,可我没有办法。小景,我开了四个小时车,两次差点冲到高架桥下,如果只是为了你说的形式,我不会连命都不要。”
  “沈宴,你……”
  我气得手脚发抖,瞪着他那张再认真不过的脸,突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我的软肋,一直都知道,而且利用起来简直得心应手,连掩饰都不必。
  忍着对自己厌弃,我问沈宴:“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我进去。”他面色平静而语气笃定,“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槅门对望了几十秒,沈宴目光晶亮,显然已经对我的反应已经成足在胸。他的沉着在我看来却只是麻烦。
  我没给沈宴开门,而是转身回了客厅 ,走到我爸旁边去坐下。我爸的电影已经快接近尾声,我猜我也只能速战速决,而成与不成都交给我爸和上帝吧。
  “爸,对不起。”
  我爸头也没回:“如果是说沈宴,免谈。我什么态度你应该已经懂了。”
  “请让他进来吧爸。”我知道我爸的态度,却还是不得不再次忤逆他的意愿。我往后靠到沙发背上,独自享受气愤过后的心悸和虚脱。
  “爸……”
  我爸眼神斜瞥过来,伸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却被我妈平白喊了一声,他的手才不甘愿地收回去,色厉内荏地问我:“这就是你说的不愿相亲的原因?”
  “那是两件事。”我说。

  第三十七章,犯贱

  我爸一生气,即将结局的电影也不看了,啪一声关了电视,转头阴沉沉地说:“什么两回事,在我看来没有区别。让他进来也可以,家丑还不外扬呢,关着门把话说清楚,明天该干嘛干嘛去,你小叔那边我会安排好。”
  还是相亲的事,我爸根本就不明白,我不愿见那女孩,跟沈宴没有必然关系,他来不来都一样。
  我用手盖着眼,苦笑:“爸,我会跟你去小叔家,但那女孩子我不能见,我不想害人家。”
  “怎么叫害人家?”我爸气急地拍着膝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咬牙切齿地又说,“你就是一身骨头犯贱。滚你房间里去,这里我来处理。”
  我放下手望向我爸,果不其然从他脸上看到再明显不过的嫌弃。他倒真是原则性强,这么多年对我的看法竟是一点都未改变。
  要说真有不同,当年我爸能动手就尽量不动嘴,狠起心来扁担都差点打断,如今动手可能还嫌麻烦,但这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戳心剜肉的效果一点都不减当年。
  我慢慢笑起来,问他:“爸,如果是文文,您还会这么说吗?”
  “你说什么?”我爸明明听到了,手都扬了起来,硬忍着才没落下来,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再说一次!”
  “如果是周景文……”
  我爸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兜头扇下来,打得我以为脖子都要断了,眼前顿时一黑,连耳朵也跟着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这只是短暂的,我妈听到动静,已经从厨房冲了出来,扑到沙发里看我有没有事。她的手冰凉冰凉,连水都还来不及擦,正好帮我冷静了一下。
  转头我妈又骂我爸:“说你老糊涂你还不承认,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疯!”
  “妈,我没事。”我拦住我妈,一边推开她的手,靠着沙发背往上坐起一点,慢慢起身,对上我爸寒冰似的目光微微一笑,“您是一家之主,让不让谁进这个门您说了算。”
  “你倒没忘!”
  我爸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怕,撑着沙发挺直脊背站好,对我爸说:“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回房后就想扑进床里躺着,但我妈担心我,一路跟着进来,我只能忍着头晕眼花在床边坐着,抬头对上我妈担忧的目光,傻子似地重复:“您别这样,我真没事啊。”
  “脸都肿了。”我妈又气又难过,伸手在我挨打的地方摸了摸,说,“我正好煮了鸡蛋,给你剥两个过来敷敷,不然明天还消不了肿怎么办。”
  “您也希望让我去相亲?”我问。
  我妈收回手退后一点站好,就这么看着我,并没有思考多久,缓慢却字字坚定地说:“你妈糊涂一次就够了。小景,日子是你的,你想怎么过,只要想好了做决定,妈都会支持你。”
  我愣了愣,笑着说了谢谢。
  “傻孩子。”我妈叹了口气。
  脸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我妈送进来的鸡蛋,被我握在手里应付了一下就丢到一边,随之丢开的,还有对外面客厅里的关注。再不管他们吵起来也好打起来也好,我只管裹进被子里睡觉。
  这一觉睡得比先前还辛苦,感觉人像浮在半空里,眼前走马观花似地掠过各式各样纷杂混乱的情景,就连很久不见的面孔也变得无比清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怎么都挥之不开。
  很难受,心口憋闷得发痛,但又无能为力,痛得过了,反而慢慢生出一丝自虐般的快感来,甚至觉得欣慰。到底是有报应么,报应到我身上再正确不过了。
  感觉身体随着意识一点点往下沉,却不料额前突然一片冰冷,身体自然而然做了应激反应,神智也被强拉回来。居然醒了。
  我有些失望,漫不经心地张开眼瞪着天花板,顺便抬手将摁在我额头上的毛巾扯到一边。我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别动小景,你发着烧呢,给你擦擦额头会舒服一点。”
  沈宴欣喜又担心的声音,简直将他精湛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我却听得直犯恶心。是真恶习。我咬着牙忍了一会儿,待感觉过了,才慢慢转动视线看向坐在床前,身体朝我倾过来的人。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宴问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一下又说,“小景,我知道我很混蛋,不该让你这么难过……”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有,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难过。”
  “小景,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沈宴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我等不及你爸的原谅就跑过来,因为我想跟你一起面对,我不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个人扛。”
  “沈律师,你的确想太多了。”我说,“这里是我家,外面那人是我爸妈,说什么扛不扛的,太严重了。”
  “小景……”
  我爸好像的确比以前仁慈了不少,否则真不敢想象,沈宴这么大喇喇跑上门,还能这样悠哉地坐到我房间,只怕早连腿都要打断了的。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沈宴表情纤毫未动,说:“他想知道的什么我就说什么。虽然生气,也不喜欢我,不过你爸倒没怎么刁难。”
  “是吗?”
  我还以为我爸会对沈宴动手,不过这样看来,也许是我挨的那一巴掌,已经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他的戾气。
  “你还有个弟弟?”沈宴一手搭在我额头上,刚想到似的笑了一下,问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心脏瞬时揪在一起,很痛,却痛得我想笑:“我爸说的?”
  “他没直说。”
  “我爸说什么了?”
  沈宴摇摇头:“他问我哪年生的。我以为他早就知道。”
  “是我没跟他们说。”
  其实那时跟我爸出柜,根本就是临时决定,什么都没来得及跟我爸报备。但我也不想搞突然袭击,因为我爸莫名其妙要我出国,而且态度强硬,说什么到那里我会有更好的发展。
  我爸不了解我,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发展,一心一意就只想留在离家近的地方。被我爸指着鼻子骂了又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听了,最后还是被我爸一句“你给你弟提鞋都不配”刺激得脑子发了昏。
  我不配给周景文提鞋,可周景文他……我一气之下什么都管不了,梗着脖子跟我爸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国,因为我离不开我爱的人。
  沈宴还是后来被我妈拿了我的手机打电话叫过来的,也难为他不知道哪里搞到的车,一路飚到我家,谁晓得却连门都进不去。
  想起遥远往事的我竟也不觉得怎么难过,只恍然理解我妈叫我傻子时的心情,无奈中又有些怜悯。只是对我来说,自顾自怜无疑是件可耻的事,浪费心情又浪费时间。
  我轻轻避开沈宴的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只是发烧而已,毕竟死不了人。我掀开被子下床,脚下自然不着力,不过我也不怎么在意。
  “小景你做什么?”沈宴着急地扶住我的胳膊,因为离的近,说话的气息甚至喷到我耳侧,让我忍不住犯恶心。
  “给你看点东西。”我说。
  “不着急啊,你先躺回去休息好了再说。”
  “我着急。”
  走到客厅却碰到我爸正好从他的房间出来,手里拿了一大把东西,见到沈宴和我,脸色僵了一僵,自个儿消化了好一阵,才冷冷地开口:“站着好看是不是?还不过来帮我把对联贴上。”
  到此时此刻,要惊掉眼睛的恐怕只有我了。我爸居然叫我贴对联?就在他刚扇了我一巴掌之后?我真有点怀疑沈宴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
  说起贴对联,记忆里这事从来跟我不相干。
  以前周景文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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