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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做饭。”贝一戈随意的说,忽然反应过来扭过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做饭了?”
“不可以。”
贝一戈沮丧的坐回去。
“不过我可以做给你吃。”
“真的?你会做饭?”贝一戈盯着他,从来没觉得刘埠的声音这么有磁性,低沉的声线很好听。
“等着吧。”
“那我们还要去买鱼。”
“嗯?”
“每个人分两条还差一条,现在我们也要吃,那又差一条,还要买两条鱼。”
“好吧,去超市。”
新鲜的酸菜鱼股股的冒着热气,加了很多辣椒,贝一戈吸溜着嘴巴吃的很香,没想到刘埠做菜真好吃,比起自己也不差。
“你做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还要吃外卖?”
“懒得做。”
“那今天怎么想做了?”
“心血来潮!”
“哦!”贝一戈继续吃饭,这么好吃的东西赶快消灭光,反正吃了这顿就没了下顿。呸,掌嘴,说的好像要去断头台一样。
转眼一条鱼只剩鱼头和鱼尾,贝一戈和刘埠互相望望,突然同时把筷子伸向碗里,只不过一个夹鱼头,一个夹鱼尾,两人对视几秒,然后默契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转天下午贝一戈到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据可靠消息,刘埠到外地不知道干嘛去了?两三天内不会回来,真是慰劳自己的大好时机,他不慌不忙的选着菜,拿起一块猪肉放进购物篮,转到另一边又拿起一袋田螺也放进去,这时一个好听的男中音响起,“猪肉和田螺不能同时吃,对肠胃不好。”
贝一戈头也没抬,“没关系,田螺是明天吃的…”
不对,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贝一戈小心翼翼的转头,眼角余光在瞥到男人的金丝眼镜的时候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是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再转一点点,不对,那笑容…
一边嘴角勾起,眼角堆起小细纹,成熟性感,一边面瘫脸不动,虽然带着眼镜,气质稍有变化,但是怎么看还是一个人呐!贝一戈冷汗涔涔而下,笑容抽搐,“那个,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来买些东西,看到熟悉的身影就过来看看。”
“不是,那什么?这是给刘姐买的,她忙走不开,让我给她带点菜。”
“哦…”
贝一戈仔细观察他好像没有生气,赶紧跑去把账给结了。
刘埠走出去,贝一戈小心翼翼的跟着,刘埠去停车场拿车,回来看见贝一戈还在超市门口傻站着,把车停在他面前,头一偏,“上车。”
贝一戈把袋子抱在胸前,生怕别人抢去一样,刘埠看了好笑,“回去之后做菜给我吃。”
“啊?”贝一戈没反应过来。
“我说回去之后做菜给我吃,年纪轻轻耳朵怎么背了?”
“你不是说不让烧饭吗?”
“你不是已经烧了吗?多做一份给我吃会死吗?”
“不会。”
“那就听话好好做。”
“嘿嘿,老板你真好,你不知道我天天吃外卖吃的都要吐了。”
“傻样!”
“哎,对了老板,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去办事去了吗?”
“谁告诉你的?”
“据可靠消息。”
“呵,告诉你你的消息一点都不可靠,下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跟我说,搞的好像我是法西斯一样。”
贝一戈忙不迭的点头。
回去后刘埠直接赖在贝一戈房间不走了,贝一戈狗腿的把藏起来的锅碗瓢盆拿出来。
刘埠看着一堆的厨具,面瘫的嘴角似乎有所抽动,“你小子真行,这么多东西都能藏的下,并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看来我是真的老咯。”
贝一戈没有接话,熟练的择菜、洗洗切切,下锅翻炒,一小时不到,四个家常小菜做好了。
刘埠摆驾餐桌旁,贝一戈递上筷子,看着他夹起一块青菜,皱着眉嚼了两下。
“怎么样?怎么样?”
“凑合!小贝子,朕今日龙颜大悦,赐你和朕一同用膳。”
“喳,谢主隆恩!”
贝一戈甩甩衣袖,单膝作势往前一跪,但是他穿着短袖,没有袖子可甩,刘埠看着他八爪鱼一样挥着胳膊,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孩子真可爱。
贝一戈埋头苦吃,心下凄然,唉!吃个自己做的饭容易吗?
贝一戈吃饱了饭,刘埠还在那里细嚼慢咽,贝一戈也不动,就看着他吃,他看着刘埠把剩下的菜全部吃完,甚至把汤拌进饭里吃的一滴不剩。好像吃的不是家常菜,而是稀世珍馐一样,他从来不知道刘埠可以吃这么多。忍不住问:“你吃好了?”
“撑了。”
“那你还吃这么多?”
“浪费可耻。”
“外卖也没见你吃的这么干净。”
“那能一样吗?这是你做的。”
或许这只是刘埠无心的一句话,但是贝一戈听进去了,他都很久没有给别人做过饭了,因为做了那个人也不会回去吃。从刚开始的两人一起吃饭,到后来的一个人等,再到后来的一个人吃,再到后来的只做一人份,贝一戈想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任何人做饭,但是今天不但给别人做了,还是自己的老板,还吃的一滴不剩,从来没有人这么捧他的场,尽管他知道自己做饭很好吃。
贝一戈停止感伤,动手收拾桌子,刘埠把他赶到电脑前,“上网去,别在这碍手碍脚,我去洗碗。”
贝一戈看着刘埠系上围裙,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洗碗,躲在电脑屏幕后窃笑,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家啊!
人心情一好,做起事来事半功倍,一个礼拜后,答应给翔的插画已经全部完工,交完画稿打会游戏上床睡觉。
刘埠不经常在,他不知道忙些什么?贝一戈对武术馆的运作不了解,反正刘埠经常出去,但是只要回来一定会和他一起吃饭,这次你做饭我洗碗,下次我做饭你洗碗,平静而温馨。
初夏的季节,天气炎热起来,武术馆内的学员们练了半个小时功,纷纷抱怨太热,贝一戈把中央空调打开,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用,空调居然没反应。
机房在刘埠办公室旁边,贝一戈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发动机的皮带断了,小事,几分钟后冷气呼呼的往外冒,整个馆内凉爽起来,贝一戈看看满手的污渍进了刘埠的办公室,刘埠不在,电脑开着,贝一戈进去他的洗手间洗洗手,甩着两只沾水的爪子出来,然后他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那那那…那是…
他把爪子在身上擦擦,奔到电脑前,那是他给翔宇文学社画的小说插画,这篇小说是关于一个大侠的成长史的,他画完后还附送了几张Q版萌图,现在怎么会有一张做成了刘埠的桌面?
震惊、疑惑、谁来告诉他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一缩脖子急忙转身,刘埠看着他玩味的笑。
“你?”
“敝姓刘,名埠,现任盛宇武术馆馆长,兼职翔宇文学社社长。”刘埠眨眨眼,“怎么?不认识了?”
“那个翔是?”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贝一戈持续震惊五秒钟,一把推开他,刘埠抓住他,“哎!怎么?你生气了?”
贝一戈抿着嘴不说话。
“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你未经我同意就把我画成漫画出版了,我还没问你侵犯我肖像权呢?”
“你,谁说那是你了?”贝一戈争辩,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真想抽自己,当初画的时候人物原型确实是参照刘埠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开始动笔刘埠的形象就出现在脑海里,事实证明画成后效果确实不错,大侠又帅又酷,特别是笑的时候,邪气的叫人心动。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没有,就是你给我第一期的画稿的时候知道的。”
“那还不早,都三个月了。”贝一戈惊叫。
“好了好了,这说明我们有缘呗,有缘千里来相会嘛,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我安排它做什么?闲的。”
“你发誓。”
“好,我发誓。”刘埠举起三根手指。
贝一戈忽然按住他,这算什么?怎么看都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而自己就是无理取闹的那个,脸微微的红了红,“学生还等着我教他们新动作呢,我先下去了。”
大概刘埠也意识到了气氛的诡异,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贝一戈撒丫子跑走,门后传来刘埠的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安逸的日子像水,轻柔的抚平一切,对贺磊的记忆也在一天天变淡,淡到即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会想起他,贝一戈对于目前的生活相对来说还是很满意的,直到再次见到贺磊。
贝一戈和刘埠在超市挑选完食材回去的时候发现盐忘记拿了,刘埠返回超市去买盐,贝一戈在停车场等他,一辆黑色的车子驶来,贝一戈往旁边让了让,那车子在离他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贝一戈视线胶着一样盯着他看,那人缓缓摘下墨镜,对着贝一戈温和的笑,“瞿越,我来接你了。”
贺磊张开怀抱,就好像笃定他会过来一样,贝一戈确实过来了,只不过是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去滨江路。”
站在滨江大桥上,看着货运轮船从桥下一艘艘的过,贝一戈弹弹烟灰,烟灰往桥下掉,还没接触水面就随风飘散。“你怎么来了?”
贺磊靠在护栏上,认真的看着贝一戈说:“我来接你回家的。”
贝一戈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贺磊,你还是那么自信,不过自信的有点过头了。”
贺磊皱皱眉,“你不愿意?”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贺磊只当他还在跟自己闹别扭,转过他的身体,想把他抱在怀里,“都快半年了,别跟我怄气了,回去吧。”
贝一戈推开他,淡淡的道:“是啊,都快半年了,贺磊你没想到吧,你是不是原来以为不出一月我就会回去找你?”
贺磊没有否认。
贝一戈嗤笑,“可是我出来就没联系过你,你先沉不住气了就来找我了。”
贺磊大方承认,“是,我想你没有身份证,在外面是混不下去的。”
“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死人’了吧!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三年前你的公司稳定发展之后我从公司离开,因为我不适合做领导者,我只想做个小职员,每天重复枯燥但是简单的工作,后来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我一直奇怪的是我只是一个小职员怎么待遇会那么好?现在想来我进那家小公司应该也是你安排的吧。”
“是,我那时知道你被开了死亡证明,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难过。”
“贺磊,别说的这么好听,与其说你不想让我难过,不如说是你天性使然,你喜欢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爱人。如果你真的怕我难过,也就不会不管我的想法和感受一次次的背叛。”
“那只是应酬。”
“应酬,我也只是应酬,而且只是唱歌而已,结果呢?我被你打到半死,被你辞掉工作,我爱你,我可以包容你,但是我的包容不是无限度的,超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过歉的,你当时不是原谅我了吗?”
“那不是原谅!”贝一戈长出一口气,“贺磊,知道为什么两年后我才提分手吗?因为我怕我当时跟你说分手后,你来找我,我会忍不住心软,我会又一次的相信你的保证,我不想让自己再犯贱。你看这世上大多数男人出轨后,很多女人都会选择原谅,但是如果女人出轨,男人多半是决绝离开的,因为女人大多顾家,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加善妒。你一直在用这种标准来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不公平。我不是女人,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等到你累了给你一个休息的地方,我没有那么大度。我是男人,你无法容忍的我也无法容忍。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个房间,来把你遗忘而已。所以我继续待在你身边,两年时间,一点一点死心,一点一点失望,看着你把你遗忘,看着你不爱你,所以我现在可以坦然面对你。我爱你的时候,对你的爱随身携带,不爱你的时候,就把它丢的远远的,再也找不回来,我不会再回去了。”
贺磊眼睛眯起,脸绷得紧紧的,贝一戈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果然他一把抓住贝一戈往车边拖,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捏碎贝一戈的手骨,贝一戈一手拉住栏杆,像是一场拉锯战。声音带着点心灰意冷,对这个爱了差不多十年的男人失望之极。
“放手吧,贺磊,你虽然很能打,我也不差,以前不还手不是打不过,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能在一起不容易,想好好珍惜,所以我时常睁只眼闭只眼,人说难得糊涂,有些事情没必要较真,糊糊涂涂一辈子就过去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自从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很糊涂,现在我想清醒一回了。”
贺磊愣住,片刻之后放开他,一拳打在栏杆上,血印清清楚楚的印在上面,讽刺的像是两人感情结束的见证。
“我找了你这么久,求我的下属告诉我你的消息,我这次是真的诚心悔过,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也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了,好聚好散吧,给彼此最后的印象不要太糟糕,拿得起就要放的下,这个道理我懂了,你怎么反而糊涂了?”
贝一戈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这个人他爱了十年,或许以后的半辈子这个人给他带来的记忆都是任何人无法取代,但是有些事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他不可能再像十年前一样为了爱情义无反顾,这辈子轰轰烈烈的爱情经历一次就足够了,人不是永远年少,经不起几回这样的折腾,爱到刻骨铭心,痛到撕心裂肺,生命便再无遗憾。
贝一戈步下天桥,贺磊叫住他,“瞿越,我送你吧,反正最后一次了。”
贝一戈脚步顿了顿,没有拒绝。
贺磊紧走两步赶上贝一戈,并肩向车子走去,贝一戈系好安全带,提醒他,“你既然能找到我,就知道我现在不叫瞿越了吧,我现在叫…”
“别说,”贺磊打断他,“让我最后一次送瞿越回去。”
贝一戈吸吸鼻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的倒退,关于两人的感情也在一点点退却,两人一同上车,经历过一些风景,下车时已不是原点,即使不爱,又没有失忆,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遗憾?只是在心里挖了一个坑,把它埋在里面,永不再见天日。再见,瞿越!再见,贺磊。
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刘埠靠在车门上,嘴边叼着一个小笼包,看见贝一戈走过来,笑眯了一双眼,贝一戈两手提着东西,刘埠捏起一个小笼包送到他嘴边,随手用手背擦了擦贝一戈的嘴角,“麦香浓刚出笼的小笼包,好吃吧。”
“好吃,还有吗?”
刘埠扬扬手中的袋子,“多着呢,保管够你吃的,先回去吧。”
贝一戈把东西扔到后座,一直到车子驶离,不曾看窗外一眼。
贺磊摇上车窗,他知道贝一戈一向怕麻烦,不喜欢管理公司,只是没想到他会要的这么简单,一个小笼包而已,他不曾喂他吃过,所以便领悟不到他想要的爱情。
“你在那里等了多久?”
车上,贝一戈略感歉意。
“你走了多久我就等了多久。”
“怎么不先回去?”
“我要是走了,你回来不就要打车回去了。”
贝一戈和刘埠同时笑,或许这就是默契,不需要说明,就知道对方会怎么做!不过今天贝一戈明显情绪不佳,刘埠想回去做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这只伤心的馋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晚上下了课,贝一戈擦擦汗湿的发,准备洗澡休息,被吕飞明叫住。
吕飞明年纪和贝一戈差不多大,喜欢玩,平时与贝一戈关系不错。
“什么事?”
“今晚出去玩玩怎么样?”
“嗯?已经快十点了,你不回去不怕你老婆查岗?”
“哎,别提了,我们离婚了。”吕飞明满不在乎的说。
“什么?”贝一戈是真的很吃惊,“你们不是才结婚一年吗?”
“兄弟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女人是老虎,你若没有武松的手段,千万不要去招惹。”
“到底怎么了?”
“走吧,去喝酒,我慢慢告诉你。”
“等一下,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满身臭汗的。”
“好吧,十点钟你那边的教室门口见。”
半月形酒吧离滨海路很近,它整体建筑呈半月形,下面几层是棋牌室,酒吧在顶层,相对来说比较隐蔽。当初开这家酒吧的老板一定很懒,所以才会给酒吧取名叫半月形,贝一戈猜测。
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家同性恋酒吧,虽然他不经常去这些地方,但是看着这清一色的男人,如果还不知道就是傻子了。他一把拉住兴奋的吕飞明,“你怎么来这种地方?这是同性恋酒吧!”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