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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皱着眉头叹出口气，迪安沉着脸色离开了游乐园。
——
面基面了不到两小时，韩一川就没出息的逃回了家。
到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心里全是担心马甲有没有曝光的焦灼，以至于之后的两天，他连炸鸡店都不敢去，生怕万睿方跑来告诉他，你的马甲掉啦，你可以滚蛋啦。
当然游戏是更加不敢上，那么多人看见他掉在地上的假牙，他上了游戏该怎么解释？最主要是，游戏里敌南问起，他又要如何搪塞？或者敌南就在游戏里等着他，等他上线，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你是韩一川，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样一想，韩一川顿时觉得心突突的痛。
还有手机，他从欢乐谷开车回到家，一路上迪安给他打过2个电话，可是他敢接吗？万一迪安是来电质问他，和他断绝关系的，他要怎么才能承受得住？
所以任手机响到自然挂断，他都不敢碰手机一下。
转头想直接把迪安拉进黑名单算了，可是又舍不掉，不仅舍不得，一旦迪安知道他进了黑名单，这么反常的举动，难道就不会引起迪安的怀疑？
韩一川纠结得整颗头都要爆炸了。
躲在家当了整整两天的山顶洞人，电脑、手机几乎都不敢碰，直到杜凯来电说，之前进的一批货有点小瑕疵，希望韩一川帮忙处理，他才踏出家门。
出问题的是一批鸡翅膀，过了有效期不能用，韩一川花费两小时各方协调，总算及时收到新的供货。
刚弯腰把生鸡翅推进柜台下面的冷冻柜，还没起身，一个刻入灵魂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声音问：“多汁鸡翅有了吗？”
韩一川坐在地上压根不敢站起来，心里奔腾而过各种颜色的哈士奇，简直日了汪星人，迪安居然来他店里买鸡翅！
你一个歪果仁吃什么多汁鸡翅啊。
收银台的杜凯嘿嘿一笑，回复得特别熟络：“来得正是时候，鸡翅刚到货，请问还是要两份？”
“对，给我两份。”
杜凯：“好的，一共14元，请拿好小票在您的右手边稍等。”
说完杜凯就低头对着韩一川：“快拿一袋鸡翅上来。”
韩一川颤颤巍巍把一袋鸡翅举过了头顶。
“你就不能站起来给我吗……”杜凯弯腰接过鸡翅，嘴里吐槽。
站你脑袋啊！来买鸡翅的是恨不得掐死我的白月光朱砂痣，我什么伪装都没有，站起来不是找死！
韩一川两眼上挑，递给杜凯一个“敢命令我，老子扣你工资信不信”的眼神。
两人眼神交流到一半，迪安突然对着杜凯问：“早上来的时候就一直想问，你是……妖娆吗？”
杜凯“啊？”一声，在韩一川面前装得很怔。
韩一川坐在地上，背脊上的汗毛顿时根根竖立。
迪安的话听上去有点不确认：“就是觉得你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也跟你一样的发型，龅牙，不过龅牙是假的。”
杜凯和迪安串通一气，能猜不到迪安指的是自家老板吗？一瞬间站得笔直，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去瞄地上不肯起的韩一川。
韩一川在地上拼命点头，和他使眼色，意思让杜凯冒充他，杜凯心领神会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对迪安说：“我不是妖娆，妖娆是我家老板。”
刚说完就一个踉跄，低头去看，韩一川正挤着一张惊讶又扭曲的脸用脚狂踹他小腿肚。
老子让你冒充我，你特么转手就把我卖了！
扣工资，扣工资！！
迪安对于杜凯的反常视而不见，他知道不能直接联系韩一川，就让杜凯帮忙合起来演了这么一出戏。
宝贝不敢上游戏，只能他想法亲自把宝贝那颗头从乌龟壳里哄出来。
所以过效期的鸡翅，只是引韩一川出门的借口，而迪安一直蹲守在炸鸡店附近，趁着韩一川蹲在地上往冰柜里塞食材的时候出现，这一出戏演得刚刚好。
迪安对杜凯不自然的踉跄视而不见，一直守在这儿，又怎么会猜不出韩一川在底下作怪。
“那你们老板今天来了吗？”迪安假装急切地问。
韩一川根本不知道杜凯和迪安早就狼狈为奸，独自紧张地又踹了杜凯一脚，在杜凯眼角的地方死命摆手。
杜凯这次总算靠谱了一回：“他这两天都没来，什么时候来也不确定。你找他有事？”
迪安眉间一锁，回说：“他上次面基后莫名其妙就跑了，电话也不接，游戏也不上，有点担心他。”
迪安话一出口，韩一川轻轻“咦？”了一声。他说担心我，难道是他没发现妖娆的真实身份？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迪安：“我还差点把你认错，没办法，你们长得太像了。”
杜凯有点尴尬：“我觉得和我老板长得不像……”
迪安表现得有点腼腆：“我其实有点脸盲，我觉得亚洲人都长得差不多。”
“没事没事。”杜凯连连摆手，感觉自己和迪安都能获封影帝，“作为亚洲人，其实我觉得很多白人也长得差不多。”
“37号客人多汁鸡翅两份好了。”
对话被打断，迪安接过鸡翅，友好地朝杜凯笑笑：“很高兴认识你，下次见到你们老板，记得告诉他让他上游戏，帮里人都很想他，也都理解他，让他不要顾虑太多，赶紧回来打六人赛和国战。”
迪安说完就走了，杜凯揉了揉自己惨遭摧残的小腿：“老板，他走了。”
韩一川哼哼唧唧爬起来，在台面下偷偷露出半个头，确认看不到一点点迪安的影子后，才彻底滚出来。
听迪安的意思，他的马甲应该是没有暴露。而且迪安还脸盲把他和杜凯搞混，也说明他的马甲暂时是安全的。
当然按照迪安的意思，就是哪怕韩一川脱光了原汁原味站他面前，他也会装作眼瞎认不出这小王八。韩一川所有的担忧，全是杞人忧天。
得知自己的马甲健在，韩一川嘿嘿一笑，笑得特别蠢，但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
杜凯眼睛一转，转出一股子八卦气：“老板，刚才那个不会就是你前男友吧。”
“你怎么知道？”
“他眼睛长得和我像。”
韩一川挑眉，没想到这杜凯挺聪明，拍拍他肩膀：“替我保密，不然扣你工资。”
杜凯连连称是。
“店你看着，我先走一步！”
“去哪儿？”
“打炮！”
杜凯嘴角一抽，就知道老板正经不起来……
回到家，韩一川立马奔着电脑而去，两天没上游戏，其实手还是有点痒的。
辅一登录，就瞅见帮派频道炸开锅。
【嘁呛嘁：副帮副帮！你家龅牙上线啦！快来接客】
【流浪师奶：哎哟！吉祥物来了，快列队欢迎】
【吟游湿人：顶老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囡小囡：吉祥物快看yy群，呛嘁嘁还给你画了张q版人设，作为我们龙行以后的吉祥物logo哦~~】
韩一川一头雾水。
【妖娆哥：什么鬼……】
说罢手贱，登录yy戳开了群，一眼就瞅见群头像换了，换成了一个留海占据整整半张脸的q版小人头，点开大图，底下竟然还有一行字——龙行妖娆牌龅牙＇淘宝款＇有魔性，你值得拥有。
韩一川：“……”他的假牙怎么就成吉祥物了呢？
【妖娆哥：你们拿我当吉祥物，也不怕龙行天下从此改名叫污行天下？】
【嘁呛呛：……】
【奶人无数：我没去面基，话说妖娆你为啥要戴个假牙去玩儿？】
韩一川清清口，露出个坏笑。
【妖娆哥：假牙壮阳啊！】
【奶人无数：壮你爷爷……老娘就不该问你……】
韩一川自娱自乐噗哈哈狂笑，结果笑一半，被敌南的一句话戳漏气了。
【敌南：小心又把假牙笑掉】
【妖娆哥：……我没笑】
迪安在电脑后舒心地扬起嘴角，就你那嘚瑟劲，我能不知道？
笑过后，是安心，用了点小手段，总算把你骗回来了。
【敌南：上次说好只要我吃了草莓，就和我约会的，别忘了】
哎哟妈呀……他怎么还记着这事儿。
第38章 天凉了，让七公主破产吧
迪安又和韩一川提约会，韩一川提起爪子就想着要不要糊弄过去，不料对话框收到一条条粉红色的私密，还清一色。
＇私密＇呛嘁呛：别拒绝，纯血狐看着呢！
＇私密＇嘁呛呛：别拒绝，纯血狐在窥屏！
＇私密＇呛嘁嘁：冷静！纯血狐刚还说过话。
＇私密＇嘁呛嘁：纯血狐每次听到我们提起敌南要和你约会就装可怜，还发誓说如果你和敌南约，他就退帮。
韩一川心想，要不是万里逍遥的确需要这个家族帮忙打跨服赛，我巴不得他们退帮。反正把迪安留下来就好。
可麻烦就麻烦在，敌南被个任务吊着，不能离婚，不能退家族，这才把纯血狐一家子养得有恃无恐。
想想就来气，拿帮派荣誉来威胁他？我就约，有本事你再退一次。
【妖娆哥：约约约，我说话算话】
其实韩一川也有自己的考量，想约吗？想。那是迪安，那是自己怎么忘都忘不掉的人，能不想吗。
而且他发过誓，无论今后是不是还有机会，他都要遵守对迪安的每一个承诺。虽然迪安看不到，但约会的事情他之前玩笑般答应过一次，其实心里是记得的。
至于那个永远不在迪安面前出现的诺言，韩一川叹出口气，自欺欺人地想，不让迪安知道妖娆就是韩一川，就不算毁约吧？
不以韩一川的面貌出现在迪安面前，是怕迪安又回想起那段人生低谷，怕迪安又沉浸在恨意中，他答应迪安永不相见，是希望迪安能过得好一点，能尽快从恨意中走出来，所以只要迪安不知道他见的是韩一川，就不算违约吧？
大不了……等年底的跨服赛打完，他就离开游戏，离开这里，带着这几个月美好的回忆继续去过单身的日子。如果很久很久以后，能让迪安回忆起他生命中曾有一个妖娆哥带给过他一点快乐，这样就挺好的。韩一川的要求不高，只要迪安能走出恨意，忘掉那个带给他痛苦的韩一川，开心过以后的生活，他的愧疚就能少一点。他愿意为迪安做很多很多事，只要迪安能不再恨他。
所以如果和妖娆哥约会，能让迪安高兴，韩一川就想去试试。最主要是，知道迪安认不出自己后，韩一川那颗想靠近迪安的心，便再也停不下来。
他害怕掉马，害怕被迪安发现真相，可是他不能自已的想见迪安。面基时那个吻，那个拥抱仍历历在目，熟悉又温暖的触感每天都会跳出来作祟，他对迪安的渴望，自面基后便如野草般疯长。
他想和迪安在一起，太想了。
所以面基的时候，迪安没有认出他，迪安还说自己脸盲，分不清韩一川和杜凯的长相，那么他是不是真的能奢望同迪安的约会？只要把马甲保护好，是不是真的可以？
于是他答应了。
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所有的挣扎，都跳不出“想见他”三个字。
韩一川刚答应和迪安约会，下一秒，迪安就发来一串链接，点开一看，是情侣密室的介绍。
哟，这个看上去很不错啊。转手就给发到帮里嘚瑟去了。
【妖娆哥：下周三晚上我和敌南出去打炮，野外boss你们自力更生哈】
【呛嘁呛：嘘……小声点，有人看了要嫉妒】
韩一川哼一声，就是故意说出来让他们嫉妒的。有本事咬我啊。
纯血狐一群人的确特别想咬他，可有心无力！
面基那天，他们在韩一川手上吃了记闷棍，回来就想造谣生事，抹黑妖娆哥。
韩一川顶着假发，戴着假牙的模样，他们偷拍了许多张，只要发到网上，必然能让妖娆哥出名。计划非常美好，事实却是他们一个帖子都发不上论坛。
他们根本猜不到，迪安在镜花水月的帖子出现后，就做好多方部署，把他们所有曾经对着妖娆哥出言不逊的小号全封了个严严实实。
而且迪安不怕他们造反，一个月一万找管理员保护妖娆哥，这钱是白给的吗？
管理员既然敢收迪安的钱，自然有法子压住。压不住，迪安还有黑客帮忙，总之有关妖娆现实里的一点痕迹，都不能出现在二次元。
迪安做好多方准备，纯血狐一群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全懵了。
小号被封他们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论坛不允许放其他玩家三次元的照片，他们帮着镜花水月抹黑妖娆，里面牵涉到很多现实照，发出去被删不奇怪。
【七公主：呵呵，那太监举可真厉害，平常小号发照片，都是只被封七天的，我们这些转发镜花水月的小号，都被封了十天了还没解锁。】
【三点水：你去申请解锁，一般两天后能解封。】
起初所有人都没有多想，时间划过韩一川当山顶洞人的两天，在韩一川明晃晃说着要和敌南去约会的现在，纯血狐和七公主一群又坐不住了。
【纯血狐：公主，你那些小号解锁没？帮我把妖娆的照片发论坛去。他这么嚣张地说要和敌南去约会，摆明就是想恶心我。】
【七公主：别急，我去开小号。】
但是小号一登录，七公主发觉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一个小号被封，所有小号都上不去？
【七公主：管理员太混了，小号还是锁着】
【巴黎贴塔：换个号呗，你那么多小号】
【七公主：对，今天一定要把那龅牙的丑照发出去】
七公主熟练地键入第二个小号的账号密码，被封一个根本不心疼，升级到能发图的号多的是，总之一定要把照片发上论坛，让他被所有人都羞辱一番，也好让更多人以为那丑逼是不自量力插足小狐狸和敌南之间的小三。
一个丑，一个美，两个人的照片一对比，放出去谁会相信敌南喜欢的是妖娆而不是小狐狸？
这小三的名头，妖娆坐定了。
可是如意算盘打得好，这第二个小号也登不上去。
七公主心里疑惑，立马换上第三第四个，越试越心惊，因为无论换几个，登录界面永远都是那句——您的ip段涉嫌发送反动、暴力、黄色信息并频繁登录，已被管理员锁定，如有疑问，可与管理员联系。
她的账号全被封了？怎么会这样？！
【七公主：换了好几个号都上不去！那贱人怎么那么厉害，难道是把我ip封了？】
她不信邪，自己七公主的大号又老实又干净，没有被封的理由，她得开上去看看。可现实并不让她觉得美好，又一次登录失败，她慌乱得都要哭了。
【七公主：我大号也上不去了，管理员把我ip封了＇大哭＇】
【手里没刀：别急，我那小号也被封，我换个号试试】
【手里没刀：我也显示ip被封，艹】
【三点水：你不是能用代理？换个ip】
【手里没刀：我在试】
【七公主：能上吗？】
【手里没刀：换了ip也上不去！见鬼了！】
【七公主：那怎么办？我大号中了套绝版闪蝶时装，今天要上去领奖的！】
整整一个月，每天都要花两个小时去完成答题任务，写文章，参加评分和竞赛，光是拉票就腆着脸在朋友圈求了很多次，几乎下课后所有时间都贡献给论坛，只为能中到那套绝版时装。
曾经有多少次想放弃，但一想到闪蝶时装全御仙只有50套，只能在官方论坛参加任务抽奖或是在评分中排名前10才能获得，她又坚持了下来。
那时装太漂亮了，幻彩的闪蝶翅膀轻盈地嵌在服装背后，如梦似幻，美得只要是女生都会心仪。而且这是御仙商城一百套时装中，唯一一套带翅膀特效的衣服，特别赠送一个时装技能，翩翩起舞，在只有轻功和御空的世界里，这是开创先河的真正意义上的飞行术，支持玩家在天上飘行10秒。光是此技能，就有土豪愿意出一万二买。
一万二！快抵她整整一年的生活费了。
竞赛按照积分来排名，只有前10才能获得闪蝶时装，她一直是11名，和上头一个差了80万积分，算下来就是800张投票，之前活动开展的一个月中，她涨多少积分，上头那位就涨多少积分，总是压她一头，每次差距缩小，上头那位的投票都猛增，七公主都快绝望了。
后来想想那一万二千块，咬咬牙，掏出1600元，自己花钱去买投票！这可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从没有一次为了个游戏如此冲动过。
好在钱没白花，她指挥着卖家在最后一刻一下反超，根本没有给上头那位反应的机会，竞赛结束的前五分钟，力压第十，取而代之。
获奖名单最终公布时，七公主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上觉。那可是价值12000元的一套时装，全御仙只有50套的绝版，还不够御仙144个服，一个服分一套的绝美时装。她晚上躺床上一直在傻笑，觉得那1600元花的太值了！就等着今天回帖领奖，结果论坛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