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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2003/1/17
系列:水叮当 / T265
男主角:敖克昶 女主角:芮好雪
内容简介
他敖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硬要为难她们姊妹呢?
不但坚持要在其中选一个「服侍」他
更意外的舍百般献媚又是舞团台柱的妹妹
而要了毫不起眼又不识男女情事的姊姊
真不知该说他是慧眼识美人
早看出她一身宽松衣衫下的丰满身段
和那张被发丝掩盖的清秀面貌
还是不受控制地就是被她的倔给吸引!
从来就没有女人会「逃避」他的宠幸
又百般想要离开他身边的
唉……没想到她还真有能耐
硬是把他的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楔子
庭园里一棵枝叶茂密、开满艳红花朵的大树下方,站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孩,大的约莫七岁,小的大概五岁左右,两人秀美粉琢的眉眼间,有着几分相似的模样。
“我要爬上去,摘下‘那’朵花来戴!”
理所当然的命令发自于满脸骄纵任性、年纪较小的女孩口中,她手指直直指大树上一枝横生而出的枝干末梢的花朵。
“呃……”年纪较大的女孩一脸为难,讷讷地看着那双手指所的方向。
年纪较小的女孩猛地一跺脚,不耐烦的嚷叫出来声。“还不快点!你再不把那朵花给我摘下来,别怪我待会儿跟娘说‘姐姐偷偷欺负我’到时看你怎么解释交代?!”边说边伸手,作势要往自己脸夹掐上一把的模样。
年纪较大的女孩一双圆睁的眼中,忽地闪过惊惧神色地看着妹妹那次次奏效的“伎俩”,心中不安地回想竹条打在身上的痛楚感觉。
“别……”她急急出声,我去,我这就爬上去替你摘下那朵花。”
“那还不快点!”年纪较小的女孩慢慢走向粗壮的树干旁边,也不敢再多想的开始往上爬——
年纪较小的女孩仰高头,看着艰难地往上挪移的身影越爬越高,直到终于接近那根横生的枝干……
“啊”——蓦地,一声惊恐的尖叫声迅速传来。
原本攀在树枝上的小身影突然一步踏空,在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已然由高高的枝头上往下坠落——
直到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传进耳中许久,站在树下,被吓呆的小女孩才犹如从梦中惊醒般地张大嘴,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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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她的头部及双手双脚皆被厚厚的白布包裹住,眼瞳中满布满着痛楚,畏惧地看着站在床前的女人。
“叫你帮着照看妹妹,你居然自己摔成重伤,你这不是在替我找麻烦吗?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小孩,学人家爬什么树呀!幸好你妹妹没有发生什么事,否则你的皮就给我绷紧点……”
站在床前的少妇容貌秀丽,却是一脸刻薄地插着腰,朝着受伤的小女儿不断指责数落着。
一旁的男主人见少妇似乎不打算停止斥骂,忍不住插嘴。“夫人,孩子都受了伤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个续弦的老婆,个性精明能干,可就是心眼小了点、也偏心了点,尤其是对死去前妻所生的小孩,自始至终不曾有过好脸色,偏偏他又无力阻止。
“怎么?”少妇一听到男主人的劝说,立刻回过头,脸色难看地说:“骂她几句,你就心疼啦?那我骂小的时候,怎不见出声?!”
“我哪有啊!”男主人立刻喊冤。他根本不记得她有骂过小的啊!
“哼!就知道你只惦着那个死去的妻子,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她抬高音量,得理不饶人地继续开骂,“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答应嫁给你做继弦!”骂完她就气恼地扭头就走。
“夫……夫人……”男主人见状,朝床上小女孩丢去一眼,便急忙的追上前去。天呐!他这个夫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一旦得罪了她,不仅白日她不肯布行帮忙打理生意,就连晚上她也会紧锁房间!所以他非得立刻去安抚她才行……
恢复宁静的床上,小女孩睁大的眼睛慢慢地闭上——
第一章
当今皇城所在地的京城外围,分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城镇,“兴城”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这夜,在兴城首富的府邸里,主人裘豪在布置奢华的宴客听中设下盛宴,款待一群远道而来,与他有着密切生意往来的贵客……
偌大的宴客厅,在主人的殷勤招待下,气氛逐渐变得热闹喧哗,尤其是当那群特意聘来的乐团成员走进厅中以后,姿色不俗的舞姬们更是让酒酣耳热的宾客个个瞪大双眼,盯紧随着悠扬乐音舞动的舞姬……
“裘爷,这群歌舞乐团莫非就是京城鼎有名的‘红翠艺团’?一名早已看直眼的宾客,突然问着主人裘豪。裘豪微迷着眼,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李爷还道出来,想不到竟也知道‘红翠艺团’所属,今夜我特意请她们来表演助兴,不知李爷是否觉得满意?!”
“好,好极了!”李爷频频点头,“以往听同行是提起时还不怎么相信,谁知他所形容的根本就不及事实的一半,尤其是那个站在中间的女人……”凝在听堂中央的眼里染上一层淫靡色欲。
“那位就是主舞者芮彤苓,人长得美艳不说,舞姿更是一流,在京城内外,她个人的名声几乎要超越艺团的名声了。”裘豪一双老眼亦紧盯着中央那个最为出色的女子,脑中可没忘记前几次表演完她和自己的韵事……
“裘爷,不如待会儿可否请她们几位共饮个几杯……”李爷才一提议在场的众人立刻鼓起来,个个面露垂涎情色。
那还不容易!袭豪毫不迟疑地点头,立刻召来总管,吩咐他在表演结束后,要舞者入席敬上宾几杯。
裘豪才嘱咐完,李爷立时又凑了过来,嘴角含欲地淫笑两声,“裘爷,不知那位彤苓姑娘是否……你知道她还真是合了我的眼哩!”
裘豪开言,眼中同时掠过一抹诡光与一丝不容察觉的不悦,可嘴上却立时回应出声。“这个嘛……我尽量安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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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直至深夜,“红翠艺团”一干人员,终于疲累地回到裘府安排让他们暂住过夜的院落里。
折腾一晚的众人很快便各自回房安歇,只除下一名身着宽松衣衫,额前发丝盖眼,看不出身段也看不清面容的姑娘,犹是站在院前翘首等待着——
一名正想合上门板的中年男子瞄到院中人影,走出门外张望着。“阿雪,先回房歇着吧!咱们弹奏了一晚,你不累吗?反正一时半刻她们也还不回来,你就别等了吧!”
他看着这个一向沉默寡言,可却流露着一股楚楚动人气质的女人,心中再次怀疑地暗忖着,她怎么可能会是那美艳无双,个性外放的芮彤苓的姐姐呢?她们两人不管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呀!
芮好雪闻声慢慢回首,朝他微微颔首,“陈叔,您先去歇息吧!我想……再等等。”她的嗓音细细柔柔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吧!”被唤作陈叔的中年男子见她不动的身形,也不再劝说,不过临转过身前瞄到她手中依旧捧的筝琴,忍不住又开口:“还是先把手上的琴放回房里,要等再等吧!”
经此提醒,芮好雪彷若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东西,于是这才慢慢转身走向那间分配给她和芮彤苓共住的房间——
点起烛火,敞着大门,芮好雪坐在一张面朝门口的椅子上,怔怔地望着门外的一片暗黑夜色。
一夜的弹奏令她感到疲累,可身体上的疲累却一点也比不上每逢一个独处时,那股由心底深处慢慢涌上的深浓倦意……
自从她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芮彤苓加入“红翠艺团”,已经过了三年了。她从来就不清楚芮彤苓心中是不是曾后悔过当初所做下的决定?由于自己并不曾在她的身上感觉过后悔情绪,所以也只能假设她并不反对这样的生活。
可自己就不一样了。即使艺团里的人并不是很难相处,但是她就是怎么也无法喜欢这种四处流浪的走艺生活。
她怀念四年前爹和继母尚未过世前的日子,就算当时继母只一迳疼爱自己所生的亲生儿女而忽略自己也没关系!芮好雪凝视夜色的眼睛慢慢地蒙上了一层薄雾,过往的记忆彷如昨夜般,清晰地浮现——
四年前,故乡遭逢大旱,爹在镇上开设的布行不堪连续的冲击而宣告倒闭,爹因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时日便过世了。
在爹过世不到半年时间,继母亦因生活困顿,加上打击过深、积劳成疾,也跟着病逝,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异母弟妹和她相依为命。
她努力地在村里村外及镇上找尽各种供维生的方式来养活弟妹,这时,一名为“红翠艺团”走访全国各地募集女子的男人看中了芮彤苓。
他努力说服芮彤苓加入艺团,且承诺只要她点头,他便可以立刻带她北上京城!于是芮彤苓果真被说服了……
三年过去了,芮好雪常常自问,当初自己是否应该放手让芮彤苓离开,而不是执意跟随在一向讨厌她的异母妹妹身旁?可当初她又无法任由她就这么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家园……
而今,虽说她亦是自力更生地在“红翠艺团”里工作,可那种被芮彤苓当成累赘的感觉却一直不曾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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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咿啊”声传来时,正好惊醒了坐在桌边等待,却不小心打起瞳睡的芮好雪。
芮好雪才睁开眼,便见到正朝着床榻走去的芮彤苓,一身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
芮好雪心中一凛,急奔向前,一脸担扰地睇着芮彤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彤苓,你怎会这般狼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芮彤苓往床边一坐,伸手解起身上的外衫,满脸不耐。“你烦不烦啊?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在这里东问西问的做什么?!
芮好雪眉心微笑,神情忧虑,“可……彤苓,你这模样教我怎能不问?”以往艺团走艺各地时,彤苓的确常被主人召去饮几杯,可从不曾这样过,这教她怎能不担心呢?
“我这模样哪里不对?”芮彤苓褪去外衫后便往床榻上一躺,语气极端不耐烦,“我又不是不曾去陪酒过,就算被人拉扯而乱了衣衫也没啥大不了,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芮彤苓打了个哈欠,随即合上眼,懒得再同芮好雪多说。
就是她这种动不动就大惊小怪、令人受不了的个性,所以自己才始终不曾坦白告诉她。自己可不是仅仅去“敬酒”而已。这么明显、众人皆心照不宣的事实,她竟还蠢得不明白,真是笨死了!
见芮彤苓闭上眼,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芮好雪心中更是着急起来……她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暗亏而不敢说出来吧?
芮好雪紧贴床沿,微俯下身,柔声再道:“彤苓,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可以坦白跟我说没关系的,我是你的姐姐,自然是……”
“你说够了没有!芮彤苓蓦地睁开双眼由榻上跃起,一脸厌恶地直逼芮好雪面前——
“别以为你和我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就端起长姐的架子!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剧团管事对我在艺团里的特别关照,你能在艺团里一待就是三年的吗?若不是我,就没你现今这副鬼样和不易相处的个性,老早就被赶出艺团,不知流落到何方去了!现下还在这儿打着‘妹妹’的名义扰我清梦!”
芮彤苓从小因为双亲特别的宠爱,养成了骄纵自私的个性,对这个大她两岁的异母姐姐更是没来由地讨厌极了!所以明知芮好雪能在艺团待下来,赁的是自己的真本领,她就是不承认这一点!
而且,芮好雪对她所展现出无微不至、无所不在的“关切”态度,只是在无形中更加彰显她毫无回馈的无情态度……这让她对芮好雪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我……只是关心你啊,彤苓……”芮好雪的脸色渐白,语气中透出无奈的苦涩。
即使芮彤苓此刻所说的话,早就说过很多次了,可她的心仍然再次感到被刺痛楚。
芮彤苓闻言冷嗤一声美艳的脸上布满嘲弄神色地睨向芮好雪变色的脸庞——
“我看你还是将‘关心’放在我们那位正寄养在别人家的弟弟身上吧!还有,以后我有衣衫不整都不关你的事,懂吗?我想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撂完话,芮彤苓再次躺下并合上眼。
哼!下回绝对要同艺团的管事叮咛好,她绝不要再和她同房了!她才不想被人烦死咧!
待在“红翠艺团”三年,芮彤苓赁着美貌以及精湛惑人的舞姿,得到了不少富豪贵胄的崇拜和宠爱,而这些男人的目光与荣宠,也一并养大了她日益贪婪的野心。
而今,她最终的目标便是仔细物色一位既可让她看得上眼,又可供她一生挥霍的人了。
所以,看着芮好雪的“关心”对她而言,只有一名话可以形容,那就是——厌恶不耐!
芮好雪站在床前,看着芮彤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令她的眼底再度蒙上一层轻雾,心中那股浓浓的苦涩再也厌抑不住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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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红翠艺团”依着计划的行程来到了京城,并依循往例落脚在城东的欣来客栈里。
几天后,红翠艺团有一笔大生意,将前往有“皇商”美誉之称的敖府,在现任主事者敖克昶的寿宴上表演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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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遗!”
大厅上,敖克昶皱起剑眉,不敢相信适才传进耳中的话语,英挺俊朗的脸庞上,一又犀利有神的眼染上几许阴鸷,直射向坐在对面,一身华服、手摇玉骨摺扇、笑容猖狂的男子身上。
这名男子正是敖克昶的好友——身分尊贵的“桓王”晏知灏
“你没听错,本王三日后将在你的府中,为你摆下最热闹的盛宴替你庆寿!”晏知灏摇着扇子,笑看着难得露出火气的敖克昶眼中那不悦的神情。就不相信他听到自己这番“好意”时,还能再维持无动于衷的表情。
“别以为你贵为‘桓王’之尊,我这个小小百姓就不敢动你!”敖克昶警告的话语低沉浑厚,灼灼黑瞳瞳里逸出经对方更加狂妄的利光,浑身更是傲发一股叭我独尊的气息!
“喷”展开的扇面遮住忍笑的嘴角,晏知灏挑高眉,
“不过是好意为你庆寿,干啥大动肝火,语出威胁来着?”
“就只是为了替我庆寿这么简单?”敖克旭斜睨好友,
“没加上其他名目在里头?”
两人结为好友已数年之久,以往怎不见晏知灏的“好意”来着?偏偏这回他突然“兴起”,想替他宴庆寿!这其间要说没别的目的,谁会相信?
“哟——一件简单的事从你口中说来,怎么就变得复杂起来了?”晏知潭眸中闪着笑意,“真不愧是手段高超的商人,深思热虑,脑中硬是比寻常人多拐了几个弯,也难怪敖府会名列‘皇商’之列,正所谓‘无奸不商’这句话正好拿来形容你这个主事者!”
“你废话说完了没有?”敖克昶耐性地听完晏知灏那篇无建设性的话,灼烈的眼神在瞬间射出千万线如刀如剑般的利光,直飙向晏知灏身上。
晏知灏被敖克昶的目光“睐”得浑身一颤,使劲开摺扇摇了又摇,眼底笑意不减。
“去!你这人干嘛这么爱追根问底啊?反正你就接受本王的好意,尽情用我特地为你设下的宴就成了!至于我想顺便趁你的寿宴办些小事嘛……你又何必在意呢?又不用你费心!”在好友“杀气”甚浓的目光下,他终于承认特意办这次寿宴,的确是怀着别的目的。
“顺便?”敖克昶挑高眉。他还真敢说咧!利用敖府来“办事”,还要他别在意?
“对啊!顺便嘛!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打发无聊时光的玩法,他怎能放弃!
“你真的是很无聊,对吧?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敖克昶直直盯着好友眼中闪动的光彩。就是国泰民安,所以才会有这种成天闲闲没事干,专想些歪主意打发时间的“王爷”吧?
“是满无聊的!”晏知灏撇撤嘴角,很爽快的承认。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并非如你这般空闲,可以来办个‘咏春宴’,西设个‘赏梅吟’,拿这些府庸风雅的事来打发无聊时光。”
敖克昶毫不客气的嘲讽,明摆着在说晏知灏和那些显赫的皇亲国戚常做的蠢事,闪着锐利光芒的眸底忽尔染上淡淡的邪谑。“少来!”晏知灏撇唇反驳,“就我们这些人喜欢过糜烂的生活,你敖克昶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忙于公事,那么请问府里‘秋水苑’住的那群侍妾,又是打哪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