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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对谁说话？他又是谁？
心魔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精神，吞噬他的灵魂，控制他的身体。
危险！！！
北怜玉感受到肖林身体突然一震，然后瘫软下去。脑袋因情/欲发泄后产生的些微倦怠和迷茫瞬间一扫而空。他紧张地将肖林抱在怀里，挥手变出床将肖林安置上去。他心里忐忑——肖林不会这么脆弱被他做晕了吧……
其实这只是肖林面对心魔的攻击，做出的防御。彻底沉眠下去，好专心对付几乎占据内心，无处不在的魔障。
北怜玉检查了他的身体发现并没有大碍，得出肖林只是睡着了的结论后，便安心地拥着肖林，疲惫地睡过去了。当初匆忙地到御荒的世界，为了取得五族至宝再加上对付御荒他一直奔走劳累着，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然而有人却是不会让北怜玉能睡个好觉的。
在北怜玉睡去不久，系统空间便受到强烈的进攻。北怜玉睁开眼，身体瞬间悬于半空，周身流转着庞杂的能量流。
进攻不用说正是几度空间发起的。北怜玉狐疑着为什么几度空间这么快就找来了，手上动作却不停，迅速找到撤退和防御的对策。
北怜玉大约不知道，肖林的灵魂波动其实有些特殊，那是完全不属于这个宇宙体系的。像他这样的异类，通常会受到很强的排斥和攻击——那排斥和攻击来自掌控源世界以及其衍生世界的最高法则。但肖林是仙，仙者有时会分配到一些任务，例如到其他世界驻守什么的，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很常见的，应付的办法也很多。例如模仿这个世界的波动进行伪装；例如直接封印大部分魂力，使灵魂不被法则注意；例如直接联系法则，与法则谈判或者迫使法则接受你的存在……甚至有的世界可以直接藏进一个本世界承认的躯体里，躲过法则的捕捉。
肖林一开始来到这世界，就被那法则特殊对待过，幸好他即使封印了大部分魂力和这世界不承认的仙体。
几度空间正是被肖林外泄的灵魂波动引来的。倒不是几度空间老大受到了法则的召唤，毕竟越高层次的法则，越是简单，根本不会做出太智能的举动。那么几度空间是怎么能感应肖林的灵魂波动的呢？原因很简单，几度空间的老大，和肖林一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甚至与肖林渊源颇深。
第65章 几度空间1
几度空间的老大开辟有一个小世界；被宿主称为主世界。宿主权限分为AF和S、SS、SSS级。达到C级权限的宿主可以在这个世界换取住房；和其他宿主见面；还可以组队完成任务。
在主世界的中心，安静地躺着一座巨大而神秘的暗灰金属色建筑，那建筑呈蛋形，是几度空间主神所在的地方。据说那建筑可以联系所有的系统；是几度空间的中枢。只有几位SSS级宿主有幸进入过，却也只是为了SSS级的任务匆匆进去又很快出来。所以内部的具体结构没人知道，当然除了传说中的主神、S级以上宿主口中说的老大。
北怜玉如今正站在那枚蛋型建筑最顶层的主殿，被困在巨大的能量网中。他带着肖林；就像带着个随时向几度空间发送其位置的定位器；这种情况下逃过几度空间的围追堵截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虽然如今他已是阶下囚，他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如水，闲适得仿佛旅游。几天来他都是这样静静地待着，灵魂状态下也不需要吃喝什么。
“其实，你的叛逃对我没什么影响。”
一个男人安静地出现在网笼之外。男人留着及腰的长发，散散地披在肩上。他眉目精致，看上去会令人想到橱柜里精美的娃娃。这样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人，竟是几度空间传说中冷血无情的主神大人，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吧。
“我通缉你，目的只有一个……”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想查清楚，你是怎么回来的。”
“哦？难道不是因为我杀了几个小虫子，毁了几个世界么？”
北怜玉讽刺地问。他未升级为S级宿主前可是被这家伙坑过不少的，那时并不知道源世界的存在，有个任务世界很巧存在关于他的投影，在那个世界他差点回不来，但也正是那个世界，让他提前发觉了源世界的线索。
能在主世界安家的最低级别是C级，可以组队越级完成任务的级别是B级，而按几度空间的规定，达到E级就可以在初始时间点复活；达到D级可以重生至你生前的任意时刻；达到C级时选择回去，主神可以实现你3个愿望。不贪心而又不知道源世界的人大多会在D级时离开——当然那是在你有能力达到D级的条件下。据北怜玉所知，S级以前每一次升级淘汰率高达80％以上，而S级要晋级，其难度系数更是呈几何倍数上升。
北怜玉是在D级时发觉源世界的存在的，这使他改变了原本升至C级就让主神实现他三个愿望的打算。随着等级提升，他终于到达S级，也彻底了解了几度空间和源世界的联系。然而他还是没死心，想要回去，因为那里有他唯一的亲人。
“其实我现在站在你面前没有直接抹杀你，是因为另一个原因，毕竟你知道的，我要是想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只需要将你放进中心能量池将你分解……”
男人转身走到一扇巨大的窗户前，慢条斯理地说着。
他眼睛望向远方，似在回忆，又像是在怀念。
“那个叫肖林的人……可是我的一个故人呐。”
北怜玉心里微惊，他是一直没弄清楚肖林的来历的，难道他真的与几度空间主神有关？
当时他被几度空间捉住，原来的系统空间毁于一旦，想联系其他系统也联系不了。估计那些系统很快也会被几度空间的人找到然后一一毁灭。而肖林也在空间毁掉后被他眼前的男人带走了。
“他如今却昏迷不醒，你说，是为什么呢？”
男人突然苦恼地皱眉问道，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怎么了？”
北怜玉忽视了他的表情，有些急切地问道，沉着淡然全无，只剩下浓浓的担心。
“是我问你呢，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男人无辜地微笑着，不着痕迹地细细观察着北怜玉的举动。
“你说我家师兄，身上怎么像被狗啃过似的？实在是惨啊，眼看昏迷了这么几天，一直都醒不来。”
站在北怜玉面前的男人，确实是肖林的师弟，名叫肖旨。
他是体修，在飞升历劫时失败了，身体灰飞烟灭，原本无生存可能。幸而他们师兄弟都有师傅给的护身石，保住了他的灵魂。但是当他在通过灵魂寄住的石头上收集到足够灵气，足以支撑他探出神识后，却发现世界完全变了！
修真界哪有那么多高楼大厦？空气怎么会这么差？奇怪的是环境这么差，灵气还挺充足。那个世界正是源世界。
后来他耐着性子继续收集灵气，神识开始探得更远时，却倒霉地被法则提溜了出来，差点再次变石头。后来源世界的一股奇怪力量将他送到了一片混沌无章的精神世界，要他建立精神世界的法则。他一开始想强行脱离，却失败了。最后他不得不乖乖梳理混乱的精神世界及混乱的能量流动，创造了几度空间，并利用几度空间收集能量——他发现那些能量积聚最终可转化为灵气。
他是体修，为了获得一具资质上佳的身体，在离开源世界前，他便结了个阵，养了个先天灵体。法则将他送走时，那灵体已经成型，却不完善。他希望收集到足够的灵气以突破源世界那个神秘力量的束缚，回去找到灵体继续他的体修生涯。原本快要成功了，却被一个宿主打乱计划。
他爱上了那个人，为了送他安然回到源世界，他几乎付出了所有灵气能量——北怜玉打破几度空间壁垒的办法其实是非常凶险的，而且就算成功回到源世界，没有实体的他也会很快被充裕的灵气打散毁灭。所以肖旨很好奇北怜玉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但这事也不急，可以慢慢来。
肖旨叹气摇头，一副痛心疾首，肖林已病入膏肓的丧气的样子，令北怜玉的心狠狠纠起。肖林不是脆弱的人，难道是在系统空间瓦解时受伤了？此时原本困住他的能量网慢慢消失，北怜玉却似乎没有发现般，努力思考着肖林的情况。
“带我去见他！”
他突然抬头，对自称肖林师弟的人说。
肖旨勾起一抹微笑，抬手一挥，一张白玉床出现在肖林面前，上面躺着的正是双眼紧闭的肖林。
北怜玉行至肖林身边，握住肖林的手，然后额头抵上他的，慢慢感应着肖林的灵魂和精神力。
“你不要命了！”
肖旨见状将北怜玉拉开。
“你以为以你的状况可以承受他的精神力么？”
他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令北怜玉奇怪，他虽然缺少能量，精神力却没那么废材吧。
“师兄不会没告诉你他的来历吧？”
肖旨察觉北怜玉的迷惑，有些惊讶地问。难道他猜错了，这家伙不是师兄的爱人？
不过想想释然，他也知道他师兄，实在不是什么专情的人。肖旨有些同情北怜玉了。
虽然在众宿主们看来主神是神秘严肃的存在，但事实上，肖旨此人相当八卦。
他详细地为北怜玉描述了肖林的光辉情/史，于是北怜玉知道了那日肖林叫过的人与肖林之间的故事，还知道了肖林对情人没有什么特殊偏好，基本上没种类型他都尝试过。难怪啊，吻技和爱爱的技巧都那么高超！
“那个小巽啊，我记得，是第一个被师兄带回师门的凡人啊好像是先天体弱，需要休养的。哎不过养好身体就回去了，师兄也没阻止，就这么放他走了。”
“还有还有，那个阿泞，哟呵真是个很强硬霸道的人呐，直接拿刀架着师兄脖子逼婚呢……师兄跟他在一起最久，有上百年呢”
……
“说到涟矜，他真是个妙人儿啊原本是宫廷乐师，却敢为了复仇刺杀皇帝，还刺杀成功了。有时候真好奇，就他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杀人的。师兄也不帮帮忙……后来出家常伴青灯了，留师兄一人守在那寺庙之外直到他圆寂。我师傅因此非常不待见那些和尚法修们，差点把那些寺庙给推了……”
说到这里，肖旨几乎有些口干舌燥。他言语中虽时有调侃，却可以听出与肖林感情是极好的。但北怜玉安静听了这么久，却是越听心沉得越低，直至谷底。
肖林有过那么多爱人，他是否能在肖林心里占一席之地呢？肖林身份特殊，他又是否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永远与他相伴呢？更或者，根本没有永远，肖林会在未来某个时刻离他而去吧……他还天真地以为可以与肖林结下魂契至此灵魂相连，现在看来，只怕那天帝之冠的粉末根本就束缚不了肖林吧，他放在里面的微末魂力，也早被吞没——难怪被抓到主世界后他都联系不了肖林，一开始还以为是被屏蔽了……
“还有个北韵。”
北怜玉默默地提醒，当初肖林被他打断时就是说的这个名字。
“北韵……北韵！！！”
肖旨突然惊呼。
“他和师兄也有一腿么？不对呀，他也是修道的，师兄不可能爱上他。”
肖旨摇头，他是没听谁说过北韵和师兄有暧昧的。
“肖林为什么不会爱上他？就因为他是修道的？”
北怜玉追问，他敏感地察觉这与肖林不接受他有莫大联系。
“这个嘛……师兄这个人，哎，作为师弟不能说他的坏话，所以还是不说了。”
肖旨摇头，拒绝说原因。
“不过呢，虽然不知道你和师兄进展到哪一步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陷得太深才好啊。”
肖旨接着道。他在这世界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他乡遇故知，那故知却不知为何昏迷不醒；只好拉着与这故知看起来关系匪浅的北怜玉唠叨唠叨了。
说起来他却并不怎么担心他家师兄，主要是他师兄在他眼里太伟大太强悍了，几乎没什么能难倒似的。而且师兄已然成仙，他这个升仙失败的人与他明显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真有什么问题，他也帮不了什么吧。
体修都是比较大大咧咧看得开的。像肖旨此人，虽然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这些不华丽的个性，但在认同的人面前却会全面暴露。显然前面的故意试探让他接受了北怜玉是自己人，因为北怜玉表现出的对他家师兄的关心和他与师兄之间可能存在的不同寻常的关系。
第66章 几度空间2
主世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没有日月星辰，时间变化由主世界在几度空间的时空度转来确定——即主世界与各个世界的相对空间位置和相对时间点来算，然后转换为宿主们易于理解的时间沙漏；让智商低的宿主也能适应主世界的时间变化。现在正是主世界各个宿主执行任务的时间；原本还有些许人声的世界此刻平静安宁得有些不真实。
已经过去了十天；肖林依旧没有醒来。这十天北怜玉听肖旨说了几乎所有关于肖林的故事；心里的不确定开始急剧扩散；侵入四肢百骸。
他现在与肖林共处一室，明明离得很近，却感觉像是隔了一个银河的距离般。
“你爱我么？”
北怜玉贴近肖林侧脸，低声呢喃着。
“你爱他们么？”
他侧身半抱着肖林，将脸埋在肖林肩窝；眼睛有些空洞地睁着。他久久地停靠着，努力捕捉着肖林微弱缓慢的心跳和趋近于无的呼吸。就是这些声音，可以给他一点真实，让他觉得肖林在他身边。北怜玉慢慢抬起头，轻轻抚上肖林的脸，用手指描绘着那银色的淡淡图腾。然后低下头，轻轻触及肖林颜色有些淡的嘴唇。这不能算是一个吻，他只是轻轻地贴近，微微地摩擦着，以感受他唇上的温度。
但是这还不够，不足以安抚北怜玉不安的心。他想靠近肖林，想与他的灵魂缠绕，想要彻底占有或者被占有。他的手解开肖林的外套，并不完全脱去，只是将手伸进去，紧贴着他的皮肤。北怜玉停了一会儿，享受着他与肖林更加靠近的过程。他的脸贴着肖林的胸口，衣料阻碍了温度的传递，他不满地扯开了一些，直到肖林的胸膛，能贴吻他的侧脸……
“咳咳，你在趁火打劫吃我师兄豆腐么？”
肖旨走进房间就看到肖林上衣半开，北怜玉暧昧地靠在他身上，于是调侃道。
“放心我不会告诉师兄哦你继续。”
肖旨说着让北怜玉继续，却依旧厚脸皮地待在一旁，眼冒精光，兴致盎然地似乎想要围观什么。
北怜玉却起身为肖林整好衣袍，看都不看肖旨一眼。
“现在你不是应该很忙么？怎么有空过来？”
北怜玉闲闲地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呃……我这不是来关心一下师兄嘛”
肖旨无辜地说。
“还有啊，我在这儿可不是白住的，你准备准备，也开始工作吧。”
肖旨颇正经地对北怜玉下达了工作指令，还直接给他绑定了一个初级系统。
然而北怜玉却不领情，那系统绑定不到一秒就被北怜玉整瘫痪了，让肖旨的娃娃脸黑了下来。
“呵，我觉得我不需要再给你打工了吧。”
北怜玉见肖旨脸色微变，却并不害怕，只是做好了与之谈判的准备。
“你以为你还能找回你的那些系统么？”
肖旨嗤笑一声。
“你以为我发布那么多个任务都只是玩玩么？你也太小看我几度空间的实力了。”
北怜玉却依旧是一派淡然的神情，仿佛并不把肖旨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并不是真的以为那些系统还能被他找回来，也不是怀疑几度空间的实力。只是谈判桌上，他向来是不会将弱势之处表现出来，更遑论展示在脸上了。
肖旨也知道像北怜玉这样的人，要看他变脸难度实在很大。那天说到肖林昏迷时看到过一次，都让他着实有些惊奇，也觉得有趣。如今看北怜玉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他并不生气。
“呐，要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我抹杀了哦，现在这么拽小心我六亲不认啊”
肖旨威胁道，但是拜他的那张无害的脸所赐，那威胁看起来实在有些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在耍赖。
北怜玉睨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肖林，不说话了。
沉默许久，肖旨都快不耐烦了。他想北怜玉继续做任务，不要再守着肖林一副压抑的样子看得他牙疼——他亲手把喜欢的人送走都没像他这样过。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不是会为什么事烦恼太久的。当时他会伤心难过，但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今看到北怜玉守着他师兄的情�